阿普斯每隔两周就会带来加里的消息,距离上次来信已经过去二十天,瑟西总觉得不安。
中午用餐时马尔福建议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在长袍前襟别上支持迪戈里的徽章。徽章上个个鲜红的字母在走廊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样。他们前往地下教室,下一节是连堂的魔药课。
“喜欢吗,波特?”看到波特走近,马尔福大声说道,“它们还有别的花样呢——快看!”
他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别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波特臭大粪。
瑟西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机关,她好奇地按了按自己的徽章。
“非常有趣,”赫敏讥讽地对他们说,“真是机智过人。”
“想要一个吗,格兰杰?”马尔福说,朝赫敏举起一枚徽章,“我有一堆呢。不过小心,可别碰到我的手。我的手刚刚洗过,不想让泥巴种把它给弄脏了。”
波特就伸手去掏魔杖,瑟西随即握住口袋里的魔杖。周围的人纷纷散开,沿着走廊后退。
马尔福平静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现在可没有穆迪在这里关照你了——你要是有种就动手吧——”
两人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几乎就在同时,两人都采取了行动。
“火烤热辣辣!”波特大叫。
“门牙赛大棒!”马尔福高喊。
两根魔杖同时射出光柱,在空中相碰,转了个角度折射出去——哈利的光柱击中了高尔的脸,高尔大声惨叫着用手捂住鼻子,一个个丑陋的大疖子正从鼻子上冒出来。马尔福则击中了赫敏,赫敏紧张地□□着,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的牙齿嗖嗖地变长了,越过下嘴唇朝下巴延伸,使她越来越像一只海狸。赫敏摸了摸牙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这里闹哄哄的在做什么?”斯内普教授来了。
瑟西首先注意到的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孩,他还是穿着血红色的长袍。他就站在那里,黑色的头发柔顺地贴着,星子般的眼眸慢慢张开,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移开。
斯内普教授一向偏袒自己的学院,“格兰芬多学院扣去五十分,波特和韦斯莱各罚一次留校劳动。”
斯内普教授没有解释一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为什么会在这里。上课后那个男孩在教室后面找到一个位子,他静静地待在那里,让人几乎忘记他的存在。
“我认为是我的父母给了我力量。我知道,如果他们现在能够看见我,一定会为我感到非常骄傲。夜里有的时候,我仍然会为他们哭泣,我觉得承认这一点并不丢脸。我知道比赛中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因为他们在冥冥中守护着我。”马尔福声情并茂地朗诵着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哈利与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生形影不离。格兰杰小姐美貌惊人,出生于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样,也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
米里森想去霍格莫德村游玩,瑟西完全没有心情,她还是没有收到加里的来信。
她的曾曾曾祖母黛博拉夫人是一个女预言家,她能够从梦中窥见未来,可那注定是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黛博拉夫人的能力不能改变命运的走向,她只好从法国逃到英国以求逃避灾难。她的直觉能够演化为预言,她不敢去深思,因为她的所思所想会在梦中呈现——她不想面对一个无能为力的结局。
瑟西不止一次在图书馆里遇见威克多尔·克鲁姆,她应该建议米里森多来这里。他无精打采地走进来,然后抱着一摞书在远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接着他的追星俱乐部成员很快就会过来。事实上,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待在他们的大船上很少下来,但她总能看见那个男孩——和斯内普教授待在一起。
“他是谁?”瑟西回到公共休息室时问米里森说。
出乎意料的是,马尔福主动给出答案,他那时正背对着她们,像是在跟扎比尼讲话,突然插入一句,“霍恩海姆,他是霍恩海姆家族里最小的孩子。”
扎比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那个魔药天才。”
米里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德国的霍恩海姆家族?他们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品牌是吗?”
“赫柏。”马尔福转过身来,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我妈妈喜欢这个品牌。”
“哈哈哈,我妈妈也是。”扎比尼在马尔福对面坐下了,“她和橙花夫人是不错的朋友。”
橙花——瑟西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一道灵光从脑中掠过,她却没能捕捉到。如果那个男孩在魔药上有非凡的天赋,他在魔药课上旁听也就不奇怪了。她在古灵阁的金库至今都还有源源不断的入账,来自霍恩海姆家族——米里森对他们并不了解,说明这件事与布尔斯特罗德家族没有关系——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定期汇款到她的账户?
“赫柏?”帕金森感兴趣地加入讨论,“但这个牌子不够有底蕴。”
“它是十二年前才创立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道。
“不,这个品牌已经存在很多年了。”扎比尼说,“这个品牌不是橙花夫人创立的,它是由索菲亚·霍恩海姆的希比牌改名而来的。”
“索菲亚·霍恩海姆。”瑟西喃喃地重复这个名字。
“她是一个圣徒。”诺特说,“格林德沃的追随者。”
这学期开学时,瑟西、米里森与格林格拉斯姐妹坐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厢里。
“潘西不会亲近你,因为她足够骄傲。”达妮芙对瑟西说,她的说话方式很有特点——语调平缓,没有情感起伏,不管是在面对任何人,总有一种她在陈述事实的感觉,“潘西也不会轻视你,因为你足够厉害。你的魔力强大,并且可以很快地掌握我们认为很难的咒语……”
“戴维斯不一样。”达芙妮微微一笑,“潘西一时兴起,热度总会过去。”
斯莱特林的四年级生都聚在公共休息室里谈论着一个德国纯血统家族的八卦,除了戴维斯。帕金森已经把她忘在脑后了,就像上学期热情地邀请对方参加茶话会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帕金森端坐马尔福旁边,高尔和克拉布给她让出位子,“索菲亚·霍恩海姆是一个格林德沃的追随者,没错,非常疯狂,她将霍恩海姆家族整个拖进圣徒的阵营。”
“我妈妈总会用她来告诫我,女孩子要矜持。”格林格拉斯道,“当时霍恩海姆家主是她的弟弟,路德维希·霍恩海姆根本拦不住自己的姐姐,”
“我妈妈也是。”米里森说到一半扭头看了一眼瑟西,“伊万杰琳才是一位好姐姐,她帮助年幼的弟弟撑起一个家族。”
最终的结局,总所周知,邓布利多击败了格林德沃,格林德沃一直被关在纽蒙迦德最高的塔里。瑟西道,“索菲亚·霍恩海姆还活着吗?”
“死了。”马尔福说。
“活着。”扎比尼道。
帕金森站马尔福这边,“我听说她早就死了。”
“格林德沃还在她就不会死。”格林格拉斯迟疑地说,“我们好像没有收到她的讣告吧。”
“她在1945年就已经死了。”帕金森一脸自信地说,“很早以前的事了。”
“我妈妈认为她还在。”扎比尼道,“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女人。”
诺特从头到尾保持沉默——霍恩海姆家族就像是诺特家族的前车之鉴,他们把整个家族都拉上一艘船,不留退路,结果这艘船翻了。他们在格林德沃失败后一度没落,贫困潦倒,还面临着仇家的报复。幸亏他们有橙花夫人,她让这个家族东山再起——诺特家族是否也有这样的机会?
十一月寒冷的下午,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开始了。德拉库尔要面对的是威尔士绿龙,克鲁姆是中国火球龙,迪戈里是瑞典短鼻龙,波特则是最危险的匈牙利树蜂。
瑟西必须说波特处理得非常好,他直接用飞来咒召来火□□飞来,充分利用的了自己的长处。其实在那一刻大多数同学都开始支持他,就像支持迪戈里一样,包括斯莱特林,因为他们都代表着霍格沃茨。
瑟西终于收到加里的来信,他没有说明迟到的原因,跟从前一样在信中畅谈着他的新发现。他从柏拉图那里笔锋一转,“巫师拥有窥视他人记忆的魔法,你知道这个吗?”
她的取念咒已经掌握得非常好,把握好力度她能够无声无息地进入他人的记忆中,悄然窥视被察觉。
虽然城堡里总是有穿堂风,但至少有热腾腾的炉火和厚实的墙壁。德姆斯特朗的那艘大船在狂风中颠簸摇摆,着实令人心惊。
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们,“昨晚我坐在这里,埋头做我的针线活儿,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想请教一下我的水晶球。我站起来,坐到水晶球面前,凝视着晶体的深处。你们说,我看见什么东西在凝望着我?”
她煞有介事地说道,“它来了,越来越近了,它像一只兀鹫在头顶上盘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就在城堡上空……”
特里劳妮教授目光犀利地盯着波特,波特毫不掩饰地打了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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