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修浑身湿透抱着萧夕兮出去的时候,萧夕兮难得有了丝心虚。
谢修拿衣服给她穿的时候,萧夕兮的那丝心虚已经进化到了担忧,视线频频往他身下看去——
该不会是被她作得憋坏了吧?
虽然她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更没想到,在她说了,她很疼,不可以的时候,谢修竟然没有拉下脸一走了之,而是认真地给她擦了全身,甚至还在某处擦了药,现在还给她穿衣服。
这怎么看,怎么像坏了。
中衣穿好后,萧夕兮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憋坏了吧?”
谢修面无表情,唯有背在身后的手背上青筋忽然跳了几下。
额头上浸出几滴汗珠,他俯下身,手撑在萧夕兮的两侧,“见好就收知不知道?”
两人离得近,几乎是没有距离,说话的时候,像是在缠绵亲吻一般。
说完,谢修捏了捏她因为刚从温泉池里起来,湿润的鼻尖,这才起身,自己又往浴室里池去了。
萧夕兮半晌才动了动,手指在嘴唇上摸了摸,“谢修是被人俯身了吗?”
这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傻逼谢修吗?
萧夕兮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毕竟她刚确定自己喜欢谢修不久,谢修就做出这些奇特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她在做梦。
于是等到谢修好不容易洗完了冷水澡出来的时候,就被守在门口的萧夕兮踮起脚尖狠狠捏了下脸颊。
……?
谢修脸色更冷了,捏着萧夕兮的下巴,语气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公主不解释一下?”
萧夕兮确定了不是做梦,又看见谢修变回了这副“死人样”,松了口气,又看到他脸上的红色痕迹,咳嗽了声,适时示弱:“你饿了没,我在等你吃晚饭?”
她也没想到谢修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嫩啊,往常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她又没摸过谢修的脸,哪里知道这么一掐就红了啊。
谢修今日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大落。
身体都快虚了,看到萧夕兮露出这副表情就头疼,伸手拨开了她,走了。
萧夕兮撇了撇嘴,紧跟上去,还以为谢修再怎么着也要吃晚饭,哪知他直接拐了个弯,出门了。
过了会,南笙敲门,说是取谢修未完成的公务折子。
萧夕兮让素心拿了出去,还附带了一句话:“多给世子补补。”
萧夕兮本意是,今天她确实是折腾他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怎么也应该补补。
可是话传到南笙耳朵里,就变了个意思——
这是嫌弃世子爷不行?让他给世子爷补补?
可是这一天世子爷几乎都在屋里了,他还以为世子爷很厉害呢?
难不成是纸老虎?
南笙得了这句话,自然是不敢直接跟谢修说的,送了折子后又转去找了其他几个人商量该怎么把这事委婉不伤世子爷自尊地告诉世子爷。
于是乎,一时之间,谢修亲近的几个下属之间都悄然流传着“世子爷大概不怎么行”的流言来。
传到谢修耳朵里,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这半个月,谢修进入了最为忙碌的时期,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直接歇在了宫里。
萧夕兮几乎都没怎么见过谢修。早上她还没醒,谢修已经出门了,晚上她睡熟了,他才回来。
还有几天萧夕兮身体有点不舒服,很小的动静就会被吵醒,谢修就干脆睡在了其他房间。
那天,谢修难得在天刚黑就回了公主府。
“这药膳都吃了半个月了,世子爷好像还没好?”
“不一定吧,万一已经好了呢?”
“你傻不傻,世子爷这几天早出晚归,一看就是为了逃避,这是好了的样子?”
另两个人听到后,恍然大悟般点头,随即又苦着脸道:“是不是药膳还是不如直接喝药啊?再这么下去,我怀疑公主都要合离了。”
“可是怎么给世子爷喝药啊?”
“不如直接和世子爷坦白吧,劝他配合大夫治疗。”
“怎么可能,你想死啊!”
“大不了,我们就说其实我们以前也不行,只要有了同一个秘密,世子爷就不会生气了。”
南笙跟在谢修身后,听着几个自己的好兄弟“胡言乱语”,简直都想地遁了,可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硬着头皮,殷切地盯着屋里,希望他们能感觉到他善意的提醒。
可惜,终究是事与愿违。
直到谢修从这几句话中推断出了事情原委,并且一脚踹开了门,那几个“憨批”才发现。
萧夕兮也没想到谢修今天这么早回来。
正在去西院找“赋迟”的路上。
这段时间,谢修忙得脚不沾地,连赋迟都是让人暂时假扮着的,幸好,萧夕兮整日跟大公主出去玩,倒是很少找“赋迟”。
今日也是大公主有事,不能陪她,她才想起了赋迟。
快到西院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见过驸马”的声音。
萧夕兮下意识地看了眼就在眼前的西院,还没想出解释的说辞,谢修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面色难看,黑沉得能滴出墨来。
萧夕兮一惊,手腕已经被他捏住了,力气不小。
“跟我来。”
他声音也低沉地不行。
萧夕兮还没答应,就被他拽着走了。
纷乱的思绪更加乱了,像是一团浆糊。
“你、谢修你想干什么!本公主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本公主不敬,你就等着父皇罚你吧!”心虚地喊话自然没什么效果。
萧夕兮直接被带到了西院,谢修随手推开一个房间门,将萧夕兮推了进去。
被压在门上的时候,萧夕兮背脊都绷直了,“你、你冷静,冷静点!”
谢修没说话,还捏住了萧夕兮的下颚,让她的话也憋在了口中,出不来,只能干瞪着他。
谢修身上的气息沉得很,带着毁天灭地的味道。
直直地看了萧夕兮半晌,忽然咬上她的唇瓣。
萧夕兮吃痛,伸手推他,没推动。
过了会,他强行撬开萧夕兮的牙关,在她口腔里扫荡,手掐着她的细腰,有些用力。
衣服被撕破的瞬间,萧夕兮胸口一凉,“不能在这儿!”
她还没忘记这是赋迟的院子。
赋迟好歹是她名义上的面.首,她和谢修在赋迟的院子做这档子事算怎么回事?
“怎么,还在想着赋迟?”
萧夕兮一直都在猜测谢修对于赋迟的态度,这段时间,他和她从来没有提过关于赋迟这个名字。
她甚至都要以为谢修大度到愿意和赋迟和平相处呢。
结果今儿这句话倒是让她窥出了些许态度,看来还是在意的。
“这是赋迟的院子,我不想在这儿。”
事后萧夕兮回想自己是用怎么样的心思和勇气说出那句话的,大概只有她就是在作死故意激怒谢修才能解释吧。
当然最后还是在那间屋子里做了。
房间里没有床,她被压在门上、桌子上、墙上,最后一回是在挂在他身上的。
每次到了关键时刻,谢修那厮就拐着弯地问赋迟。
“在赋迟这里,是什么感觉?”
“赋迟好还是我好?”
“你更喜欢赋迟还是我?”
要是她哪一次答得慢了,或者让他不满意了,她就惨了。
每次结束的时候,又会执著于另一个问题,“累了吗?”
第一次的时候,她微微摇了摇头,本意是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他一听二话不说,又将她抵在了墙上。
她就不明白了,平日里最是正经,严谨、禁欲得像是活佛般的人,怎么这种时候就格外骚呢?
平日里还好,顶多是丢开了夫子那副慈悲模样,这几次却是连“人样”都丢了。
被他裹着衣服抱出去的时候,萧夕兮几乎把头全部埋进了他的胸膛。
生怕被人看见,那她这一世英名就毁了。
明明平日里短短的几步路,在这时候就像是忽然变得漫长了许多,萧夕兮总感觉这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好不容易捱到了主院,萧夕兮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丢尽了,这一路上遇到了丫鬟不计其数,还一个个停下来请安,谢修也好脾气地一个个点头。每一次她藏在衣服下的手都戳着谢修的胸口,示意他马上冷漠离开。可是平日里冷漠得像块冰的人,这会像是在彰显自己为数不多的美德般,对每个请安的人脾气好到爆。
让下人们都惊了又惊,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到了院子里后,她推开谢修的胸膛,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脚刚碰到地面,她双腿一软,失控地往地面跌去。
“啊——”
跪在青石板上有多痛,萧夕兮终于领会到了。腿.心处传来火辣的疼痛,小腿和大腿也酸的不行。
萧夕兮身上的衣服散落了一地,茫然地跪在谢修身下,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谢修。
而谢修也是同样一副茫然的模样,眼睛瞪大了几分有些迷惑地和萧夕兮对视,随后又点了点头,像是恍然大悟般。
萧夕兮只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几个字:不用这么感恩戴德。
被折腾到事后跪在人面前这种事情,萧夕兮打死都不愿意相信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但是她不仅得承认,还得装作如无其事般让谢修抱她起来,送她到浴室。
终于泡在了温泉里,萧夕兮松了口气,但是没想到一转眼就看到谢修已经脱光了进了温泉池。
萧夕兮已经拒绝说话了,当着谢修的面,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也不知道谢修是真的没意识到她此刻的尴尬,还是故意的。
他偏偏走到萧夕兮身边,伸手将她转了过去。
原本水还能起到一定的遮挡作用,可是这距离近了之后,就如同无物。
“干什么?”萧夕兮干巴巴地问,本来是想凶一点的,但是奈何刚才的事情还在眼前浮现,让她这句话显得外强中干。
谢修果然笑了声,引得萧夕兮伸手掐他,却又被他轻易挡开。
之后将萧夕兮的双手交叉捏在了手里,一脸严肃地问:“你有什么感受?”
萧夕兮:“?”
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耻,在她丢了这么大的脸后,问她什么感受?
是谁害她丢这么大的脸,不是他吗?
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问这话?
他看笑话就看笑话,为什么还要咨询笑话本人的感受?
那一刻,要不是萧夕兮还记得刚才那个笑话,她铁定一脚把他踢飞。
但是她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能力,而且指不定还会再一次在温泉池里上演一遍笑话。
所以,她磨了磨牙尖,猛地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谢修也没想到,没来得及挡,就这么让她得逞了。
只是被咬到了也没有拉开她,反而盯着她的头顶,神情又凝重了几分。
他从来没有过其他女人,也从来没看过世间男子都会看的书,自然没得比较。
可是萧夕兮却觉得他不行,还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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