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
阿瑟声音惊喜:“好啊好啊,我们在哪儿见面?”
中也想了想:“皇后广场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
阿瑟一愣,然后声音带了点雀跃,“你要请我吃饭啊?”
这期待的语气藏都藏不住。
中也没忍住勾了下唇角,但又迅速归位,“定在那儿行不行?别废话。”
阿瑟被深深地感动了,八百斤的白富美真的是个好人啊!他工作都那么忙了,听她道歉也没有往下追问,而且还大方的要请客!
感动之余阿瑟又开始深深唾弃自己:他上次帮了自己,本来她还信誓旦旦说要请他吃饭的,可她都干了些啥?把他当作感情归宿的替代品,简称备胎,看到更好的就撇下了他,失败后还厚着脸皮黏了上去,最不可原谅的是,她甚至琢磨过怎么找茬真刀真枪干一架作为最后的模拟人生考验!
简直不是人!呸,人渣!
不过,西餐厅的话……
想到那儿的食物少得可怜的分量,以及贵得让人肉疼的价格,阿瑟觉得她有必要帮对方省点钱———人家好心请你吃东西,还挑了那么贵的地方,慷慨归慷慨,但你要是真仗着不花自己钱,一顿下来把他吃穷了,这就不厚道了。
“别去西餐厅了。”阿瑟神采奕奕的提议道,“那个不划算,其实我一直有个愿望来着,要和我喜欢的人,肩并肩打着同一把伞,一路上有说有笑,手拉着手,然后……”
“……”中也的表情再度不自然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别扭地小声骂了一句,“你这笨蛋,少自…… ”
阿瑟开心又憧憬:“然后一起去吃自助餐!”
她本来也是打算攒钱请对方吃自助的,各式各样的食物那叫一个漫山遍野!且只按人数收费。虽然价格比起去普通餐馆搓一顿会稍微贵一点,但是她能吃回本啊!还能带着八百斤的那份一起吃回本。
“……”
中也依旧挺拔立于原地,几秒钟后,“自作主张”这几个字最终被郁结的咽了回去。
“自助餐是吧?”中也低声问。
***
横滨某警署局的拘留所内。
“我们绝对会想办法捞你出去的,社长和乱步先生已经去交涉了,你就放心吧,国木田!”
铁窗外,闻讯赶来的侦探社的同伴为他加油鼓劲,语气充满了关怀。
冰冷的铁栏后,国木田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表情陷入了蓝屏死机的状态。
他曾经抱有一种确信———每个人身上只会发生和他本人秉性一致的事情。
比如同样是经受磨难,士兵因为保卫祖国承受光荣的痛苦,小偷因为锒铛入狱承受羞辱的痛苦,他自恃为慷慨之士,发誓以生命为“燃料”让理想永不堕落,那么走在捍卫世间、贯彻理想的坎坷之路上,肯定会有数不尽的危险和困境,并且潜伏着不测之死。
他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被罪犯报复折断手脚,与歹徒搏斗时身中子弹奄奄一息,或者因为妨碍到某些更深的罪恶被陷害入狱...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挖破国家电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罪名,蹲号子!
尽管一定程度上的隐匿罪行,抹去背景记录对于侦探社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即便如此,他的人生也确确实实增加了一个说不出口的污点,这实在令人憋屈又沮丧!
↓
即将迎来约会的阿瑟心情甚好,回到面馆时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以往的胃口,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了碟子里最后的鸡架,把面条迅速吃光,最后举起泡面碗开始咕噜咕噜的喝面汤。
碗见底后,‘当’一声轻响,阿瑟满足的把它放回了桌子上,正准备抽餐巾纸擦嘴,却看见对面座位上的两人正沉默的以一种肃然起敬的眼神看她。
“做什么这么看我?”阿瑟奇怪道。
贤治没说话,一脸不思其解的直勾勾看她。
太宰感慨道:“曾经有不少敌人想摧毁侦探社,你是离这个目标最近的一个。”
↓
“我完了!”阿瑟宽面条泪,“国木田先生现在绝对恨死我了!”
听完太宰讲述的事情后,阿瑟绝望的胳膊向前瘫在桌子上,“人生果然没有一帆风顺的!我都能想象出国木田先生从拘留所回来后的眼神了,还有第一句话,百分之八十是‘考试准备好了么?’,然后随手把入社测试题拔高到地狱难度......”
贤治安慰她:“国木田先生不会的,而且你那个测试......”
太宰:“就算他不拔高到地狱难度,难道你就能通过了吗?”
“.........”阿瑟转头看了看他,然后把脸埋在桌面上,心情更难过了。
太宰观察了她一会儿,突然抚掌而笑:“这样,用不用我来帮你押题?”
阿瑟一动不动,声音在两条胳膊之间略微发闷,“骗人,你们的测试不允许泄题吧?”
“我没有透漏题目啊,我只是在押题,没人规定不许押题吧?”
阿瑟把脑袋稍稍转过一个角度,“万一你押得不准,考的都是我没背的......”
“不会的啦,我押题还是很准的。”太宰眨眨眼,又凑过来。表情神秘的低声,“其实...我学过占卜。”
阿瑟狐疑的瞄着他。
太宰随口道:“你出身于某个残酷的地方,睡觉时喜欢侧睡,你曾伤害过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现在你们已经不来往了。”
“!!!”阿瑟的瞳孔睁大,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太宰话题一转:“你来横滨是为了找某样东西,可惜一直找不到,你不止一次的动过离开这座城市的念头,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阿瑟神情已经转为震惊:“你,你...”
太宰看着她,微笑的说:“你小时候还有一次差点死掉,幸亏碰上了很好的人,你心里一直很尊敬他。”
阿瑟简直就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她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是啊!是啊!他就是......”
“那个人是你师父,你师父对你还不错,和国木田有些相似之处,不过性格喜欢记仇,总把你耍的团团转。”
太准了,阿瑟都想跪下来叫爸爸了。
“没错啊!真就是这样!我师父就是个小气鬼,打群架时不小心误伤他了,也要先用双倍的力气揍回来!还有国木田先生的发型和他真的很像!你说我要不要委婉的提醒一下,留这个发型容易患上玄学秃头......”
太宰: “.........”
太宰:“我劝你不要。”
短短的几句,阿瑟对于太宰的本事已经深信不疑了,她振作起来,双手合十,一脸“大佬发发神通吧”的表情看着太宰:
“那就拜托你了,帮我押题吧!”
太宰忍不住微笑起来,那笑容亲切随和,清爽又有朝气,完全没有之前故意搞怪、气的国木田就要爆血管的顽劣迹象。
太宰思索状:“嘛,国木田是个过分单纯的人,出的考题肯定充分考虑了实用性,不会很刁钻———只要从侦探社所配备的武器库来划范围找重点就好。”
阿瑟双眼一亮,但随即又像看见希望破灭一般黯了下来,“那我也记不住.....”
“没关系,”太宰笑眯眯的,并在下巴比划了个V字,“我可以教你个小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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