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连行李箱也收拾好了。
果然是骗完钱打算连夜跑路啊。
中也坐在窗台上,内心腹诽。
————大约六七十平的小房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东西摆放的有些凌乱,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正显眼地躺在墙角。
中也之前来过这片小区两次,眼下他心情很差,懒得一步步走楼梯,就直接从外面起跳,从楼下跃至二楼的【阿瑟万事屋】招牌,踹开窗户而入。
阳台上还挂着晾晒的萝卜干,中也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些碰掉在地上。
中也开始想,一会儿等她回来,他就直接把证据摔在她脸上,然后用冷嘲热讽的语气揭开她的真面目,再......
恰好门锁传来动静,中也把目光瞥向玄关处,沉默地盯着铁锈红的防盗门。
等了几秒,门依然没有开。
停顿一下,有谁从外面把门往里推了推,接着又大力的往外拽了一把,“砰”的一声,门框震了一下,但还是没开。
中也:“.........”
中也从窗台下来,一步步朝门走去。
这是进小偷了?
靠,怎么这么衰,他还得先替那个女人收拾小偷。
那人这回“咣”踹了门一脚,力气极大,然后又握着外面的门把使劲一拽,金属铁皮立马发出不堪拉扯即将断裂的声音。
门被粗暴的打开了。
与此同时,中也已经飞起一脚,直接踹到对方的胸口上。
毫无准备的阿瑟本来是要随手关门再两脚踢飞鞋子的,突然遭到这么大力一踹,直接反应不及,叽里咕噜地滚下了楼梯。
她打出生以来就皮糙肉厚,挨上一脚倒也没怎么样,爬起来就是条件反射的一连串鞠躬:“对不起走错门了非常对不起!”
然后抬头一看,门牌号没错啊。
那自己家里怎么有人?
目光再往下,对上了中也的脸。
看到她时,中也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和惊讶,不过又很快转为置身事外的冷漠。
“中也君,你怎么在我家里?”阿瑟惊呆了。
啧,还装。
“你说呢?”中也盯着她,双手插兜,哼道,“七百万拿的开心吗?”
阿瑟下意识点头,露出不自觉的笑脸:
“开心啊,我还没见过这么…...不对,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她反应过来,表情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中也眼皮微窄,指间的明细单像飞镖一样飞了过来,擦着阿瑟的耳边,钉在了老旧走廊的木制扶手上。
“你先看,看完再告诉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阿瑟完全摸不到头脑,在险恶而压抑的气氛中,把那张银行明细打开。
一样的日期,同样的07:15,七百万日元,后面还跟着她的账号。
她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了,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这七百万是你的?”
明知故问。
中也没有说话,迈步朝阿瑟走过去,一步一步,蕴含着极大的压力,单薄的水泥楼板都随着他的脚步而震动。
阿瑟随即意识到什么,她连忙道:“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钱————”
话还没说完,力量极大的一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贴着阿瑟的脸边砸进了墙里。
细小的砖头渣崩到了阿瑟脸上,灰扑扑的墙壁也簌簌往下掉灰。
阿瑟灰头土脸,预判这拳打不中自己所以没躲。视线微微下移,对上对方钴蓝色的眼睛,看清了那双眼神里的愤怒、厌恶、加上一点点失落,她心里突然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这就把钱给你转回去,你先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
...这家伙,从来都是认错态度一步到位,上次是,这次也是。
中也收回拳头,墙壁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掉渣,凹下去的部位露出水泥的颜色。
“你少来装可怜,我上次已经放你一马了,你以为这回还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么?”他看着她,语气不耐烦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于是她边哭边说:“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里面肯定有误会————我刚找了份工作,跟同事玩游戏打赌来着,赏金本来是七十万,后来突然加码就变成了七百万.....”
打赌......中也的心更凉了,因为赌约表白什么的套路电视剧都演烂了。
他有点屈辱的打断阿瑟的话,免得再从她嘴里听到更糟心的东西。
“你可真行。”
定了定神,他又讽刺道,
“玩点歪门邪道还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只是七十万,我说不定就当成这个月的物业费懒得管了,你一下子转七百万,我除非瞎了或傻了,不然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阿瑟愣了愣,先前想不明白的这下终于明白过来,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她现在可以确定了,太宰故意的。
↓
本来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第一个反应是把太宰供出来,然后赶紧把自己的冤屈澄清干净。
不过刚张了张嘴,阿瑟突然想起一件事,中也把她错认成太宰后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是一记飞踹啊!
他俩关系摆明恶劣!
她今天又从国木田那里了解到,侦探社和港黑是站在对立面的!
现在好了,她机缘巧合地加入了侦探社!
这么想来,太宰这个做法任谁评价都说不出一个‘不’字————骗敌人的钱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啊!
只有她亏大了!还没处说理去。
————要钱还是要人,这是一个问题。
【肯定是要人啊】阿瑟一边哭一边想,但是现在绝对被讨厌了吧?也对,换成是她被转了七百万估计都要气的杀人了。
可如果说出太宰的名字,到时候她作为太宰的同事,铁定会被他牵连,好感度直降到负数,还要替他当出气筒,更惨。
真是,太难了。
这么一想,阿瑟背靠墙坐在地上,仰着脸绝望的哇哇哭,头顶的墙粉由于之前的一震,还在空气里纷纷扬扬打转儿飘落,也一点也不怕被灰呛着。
“.........”
见她光哭也不说话,一句辩解没有,中也忍不住烦躁起来。
【早干嘛去了啊?现在哭成这样给他看。】
“喂,我说你......”
“我说你有什么事不能让着点女朋友吗!?”
一楼的大婶把门“碰”地打开,和中也正好打了个照面,表情一脸不赞同。
————这座楼的隔音不大好,阿瑟的哭声不停传过来,把她屋里刚半岁的孙女都给带哭了。
中也愣了一秒,急忙反驳,“我们才不是————”
可惜还没说完,门又关上了,依稀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哎呀肯定进蚊子了”。
中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阿瑟大敞直开的房门。
.........活了个该,他就当作看不见。
而眼下被这么一打岔,先前怒在心头的那种情绪就消散了几分,这生气也就生的不连贯了。
其实他原本也没有多生气,比她可恶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个顶级可恶的。
中也站在一旁,看她哭了一会儿,表□□言又止。
最终,
“喂,别哭了,顶多不追究你责任了。”他别扭的偏过头,“下次别再这么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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