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绑架案的事情萧斯凡了解的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但现在回过头想想只觉得庆幸。
“你还有事?”见问完了绑架缘由的萧斯凡还站在原地,萧松出声问。
萧斯凡犹豫了片刻,最终把兜里的照片掏了出来。萧松见到那张照片,视线迷离了会,但片刻就清醒了过来,他笑道:“我说昨天你两站在玻璃柜前干什么,原来是看这张照片。”说到这,他顿了顿问,“小越没看吧?”
萧斯凡回答:“没有。”
萧松叹口气说:“也对,他要是看过早来找我了。这照片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吧,说起来是要在小越八岁时给他的,但由于五岁那年小越被接回凌家,加上之后他对你的误解有些深,这照片便一直存在我这了。前段时间翻到这照片,想拿出来晾晾给老凌,你拿去的话就放你那吧。”
“恩。”萧斯凡收好照片,说了句“谢谢”,转身便出了门。
他打算再去一趟荀兰的教室,因为当年既然荀兰能够被认错为救命恩人,一定是看见过什么。
可没等他走出校长室的多远就瞧见远处一辆车驶过,恰好地停在校长室所在大楼的正前方。
车上下来了人,是之前那位叔叔。
“叔叔,你好。”萧斯凡先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他以往不是那么热情的人,可瞧见眼前人时却总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他想这大概是他心底的尊老爱幼使命感在发挥它的功效吧。
凌庭筠没有想过来萧松这的第一面见到的是萧斯凡。虽说之前那张照片让他认定眼前人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人,但是照片的存在并不能解释一个失踪了十八年的人为何再次出现还是顶着十八年前的模样。
他这次来学校,除了想和萧松谈谈萧越的事,更多是为了萧斯凡。
“你好。”凌庭筠走上前,朝校长室里望了眼说:“你来找你们校长?”
校长室内,萧松感叹送走了一位瘟神。正惬意地喝着茶水,享受着老旧风扇下飘出的丝丝凉意,可哪想这边一位瘟神刚走,那边一位瘟神又送上门来。两位瘟神在门口相遇,不仅没干架起来,反而和谐的相处。
他可是听说自家堂弟当年没把怀孕的事告诉凌庭筠,纯粹是不喜欢对方。
想来凌家为了萧越耗费了不少心,如果白白地把人让给堂弟怕是不太可能。若是自家堂弟非要要回萧越的抚养权,凌家是个大阻碍。这样对立身份的两人碰上面,指不定哪方伤,哪方亡。
“叔叔也来找校长吗?”萧斯凡好奇眼前人有什么事能找到学校的,“叔叔不会是为了昨天的事……能问下叔叔和凌家是什么关系吗?”
尽管萧斯凡对凌庭筠的感观稍微好了些,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凌庭筠本人,自然也不好对对方的性子下定义,万一那家伙是个人面兽心的,表面上打着为孩子好的模样,背地里强势掌握孩子的一切,这他也是不同意的。
眼前人貌似与凌庭筠相熟,他由此套套近乎也未尝不可。
“我是凌家的……旁系,按辈分算是萧越的……堂兄。”凌庭筠说谎不眨眼,这习惯有点像是从某人那学来的,“你实际上可以喊我……”
“凌哥。”萧斯凡及时接话。
“凌哥原来是萧越的堂哥,我和萧越是同桌。凌哥不介意我这么喊吧。”
“不介意,萧帅同学。”
说起这个假名,萧斯凡的脸微红了些,“那个凌哥,萧帅是我曾用名。我现在叫萧斯凡,凌哥以后可以喊我这个名字。”不动声色地将这个不知怎么脱口而出的假名掩盖过去,萧斯凡更好奇对方来这表达凌家什么样的观点。
萧斯凡。
凌庭筠嘴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曾经把这个名字放在自己的心尖,说上了千遍万遍。
那时候的他就像淤泥里的浮游生物,贪婪地想要汲取阳光之下的清澈雨露,却偏偏如飞蛾扑火般踏出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凌哥不进去吗?”眼见凌庭筠陪着他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萧斯凡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校长办公室大门说:“我刚从里头出来,校长他在。”
“恩。”凌庭筠伸手想替对方略去那点汗,却在半道上停了手。
他抿着唇从兜里掏出一张纯黑的手帕递到萧斯凡面前,眼神里带了点忐忑和期待。萧斯凡笑着接过手帕,好不犹豫地往脑门上一贴,等想起手帕这玩意在萧越口中属于古董级的存在,这才透过手帕缝隙偷瞄了对方一眼。
原来他要是多活了十八年就是长这副模样。
当然说得自然不是模样长得一模一样,而是对方身上沉淀下来的属于青年期的那种气质。
有个爱带手帕的共同爱好,萧斯凡对这位凌堂哥感观蹭蹭蹭上涨。
“凌哥,这手帕我回家洗干净了还你。我等会还有课就先走了啊,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和我萧越说的,我也能替你带话。”
“你……”
“恩?”
“你和小越处得好吗?他有时候很会给别人添麻烦。”
萧斯凡怔了怔,有些羡慕别人家的堂哥对自家堂弟的关心。
他失踪了十八年回来,也不见萧松挤出一天的工资请他撸顿串的,合着好堂哥都是别人家的。萧斯凡心中想想,眼睛里露出点羡慕,没等凌庭筠琢磨出这羡慕的意味就听眼前人说,“相处得好。我和萧越是同桌,同桌之间自然是比一般同学都要好些的。”
说完后又补了句,“凌哥你不用担心萧越在学校里会犯错,他很乖的。”
父母眼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萧斯凡从来不认为萧越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麻烦。当年他能休学一年生下那个孩子,现在也依旧能为了那孩子慢慢学会如何当一位父亲。
或许他什么都不懂,或许他做得没有别人家的父亲好。
但是他想要弥补,想要做出点实际行动,这样才不愧于他是萧越爸爸的身份。
“谢谢。”
就算当年眼前人不是抱着期盼的心态将孩子生下来,但他没有否定孩子的存在,这点还是让凌庭筠为之感激。
“那凌哥我走了。”萧斯凡稍后还有课,不能在这陪凌庭筠太久,说完话后就朝对方挥手,“下次见,我把手帕还你。”
等萧斯凡走后,司机才从车内出来,他好奇老板掩盖自己身份的用意,明明自家老板认识对方,还偏偏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真是大人物的心思小人物不懂啊。
“走吧。”凌庭筠在司机出来后坐回了车内。
司机问:“老板不去见萧校长了?”
凌庭筠闭了眼,“算了,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至于那些……”掩埋的,就让它随着时间过去吧。
司机听从凌庭筠的话开了车,车子驶出学校大门。
而萧斯凡最终也还是没有去荀兰的班级找对方问话。一是他作为一个萧越同桌的身份不好多掺和进这件事里,二是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就没必要把痛苦的事情再翻出来让当事人再感受一次。
至于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谁,看缘分相遇吧。
萧越压根不知道有多人在为他昨天怒气上头而犯的错去奔波,他睡了一上午后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萧斯凡洋溢着“慈爱”的笑容盯着他。
大热天的,教室里打着电扇,但他却觉得凉飕飕。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萧越越瞧萧斯凡的笑越觉得心底发凉,“你别和我说经过昨天那一架,你跟我就是好兄弟了。虽说我萧越是佩服你昨天替我干架的义气,但是兄弟的位置满员了,你挤不进。”
“不,我没想当你兄弟。”
“那你这笑的什么意思,瘆得慌。”没等萧斯凡解释,萧越就先装作肚子痛从凳子上溜了出去。他睡了整整一上午,可不是让萧斯凡这家伙看笑话的,他就知道他睡觉的时候没多安分。
听他爸说,他小时候睡觉老是从床上睡到地上。
长大了虽然还睡在床上,但是手脚像只八爪鱼。
只是不知道把脸放桌子上,他的睡姿究竟是副什么怪模样。
躲在厕所角落里萧越抓着自己的鸡窝脑袋,一遍遍回想他睡意浓厚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件,不然那家伙怎么用一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望着他,怪吓人的。
“萧越。”
“干嘛?”萧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出喊他的人是谁。
陆淼走进些,拉拽起萧越的身子,把人按在墙上,“你昨天去了哪?”
萧越顶着满眼刚睡醒的惺忪状回话,“我去哪关你什么事!你哪条道上的,敢壁咚你爷爷。”
“萧少爷这是睡觉把魂给睡没了,还是因为身边来了个人,有心情好好休息了。”陆淼恶声恶气道。
他伸手在厕所接水处冲了把手,瞬间将那手贴到萧越的脸上,刺激得对方立马清醒了。萧越睁大眼看清眼前人是谁,满脑子的我艹在刷屏。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这家伙截了胡。
明明刚逃离了一个怪家伙,怎么又来了一个臭家伙。
“陆淼你小子把我松开,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什么,萧少爷还有什么绝活没当着我的面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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