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战北之川!现实的残酷

    “Game!立海大附属 three games to three draw!”

    野入因为疼痛脸已经开始发白,他勉强的笑笑:“你们两个打算带着负重到比赛结束吗?”

    “前辈”切原不紧不慢的将两个字吐出,在那一瞬间眼睛微闭盯视着野入,嘴角扬起,“带着负重打败你才是最让人心动的谢幕。”

    切原双腿分开弯腰,握好球拍:“而你的网球生涯也将在此谢幕。”细碎的黑发遮住了猩红眼睛的一部分,“哈哈哈哈哈。”

    压低的狂笑声宣告着他的蔑视。

    野入皱起眉头。

    启太拳头握紧在松开,再握紧:“怎么可以让你这种家伙赢。”。努力的过往如同记忆碎片在脑中划过,抛球,挥拍。

    切原赤也舔了舔嘴唇,神情看起来有些恐怖,球拍扬起:“那就来试试吧,逐渐击溃你们更能在精神上带来打击。”

    就由我来击溃你们。

    顺着球的轨迹击打。

    砰。

    “love—fifteen!”

    纯木醇再一次叹气,真是性格恶劣的家伙啊,不过意外的让他喜欢呢!

    上个世界的对决就意味堵上生命,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即使现在的比赛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切原的做法他依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没有面对的实力就是弱小,任何的选择都是自己的抉择。

    对手选择放弃未来的网球生涯,纯木醇也不会有任何动容,尊重对手就应该不留情面的打败对方。

    “可恶!”启太抹掉头上的汗水,有些凝重的弹拍几下网球。

    发球。

    这一球,切原没有抓住对方的死角打回去,而是选择开始打在对角底线。

    纯木醇再一次叹气,心累,速战速决不好吗,然而仍然是配合着切原的节奏,将球打在了对手必须来回跑动的位置。

    ...

    0—30。

    0—40...

    “Game!立海大附属 four games to three!”

    北之川被破发了。

    野入的腿也已经快接近极限了。

    接下来是纯木醇的发球局。

    很想打出那种发球啊,空中变向的技术难度很高,目前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气流的模拟,他却可以用念做到。

    纯木醇低着头,黑色长发散了下来。

    砰,砰。

    弹拍网球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中。

    “启太君,立海大的实力...”

    抛高,挥拍,毫无半点犹豫,击打网球。

    击打球面的同时削球,第一次旋转。

    念,气流附加了第二次不同角度旋转。

    咚——

    纯木醇微侧着身,脸上带着阴影:“不是你可以质疑的。”

    那是...什么?!

    这一刻,场面鸦雀无声。

    空中变向!

    野入还维持着要回球的姿势,不可置信的看着后面的球坑:“怎...怎么可能!”

    难堪让启太的脸有些泛红,却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反驳对手。

    纯木醇若有所思,刚才的一球,即使是他自己打出来的也完全不知道会在哪里转弯,而且为了加上第一次旋转,打球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变小了,肌肉的使用也很不对劲,总觉得很别扭,气流的模拟大约只还原了五成,不,也许更少。

    和野入打出来的空中变向还是差远了。

    柳莲二思索了几秒,将空中变向的绝技解析了一遍:“嗯...精神上面对于对手的打击,是失去这一分也无法比拟的,北之川已经毫无胜算。”

    切原赤也走到自家小伙伴身边,有些不满道:“纯木你这个家伙怎么总是在抢我的台词,他们两个是我的猎物!”

    伸腿。

    “嗷!”切原不敢置信又有些委屈的看着纯木醇,“你干什么踢我...”

    场面再一次沉寂。

    “那...那个切原赤也是这样乖巧性格的人吗。”

    北之川的应援席上,有人磕磕巴巴的道出大家的心声。

    ...

    纯木醇没有搭理切原,换到左区,发球。

    “out!”

    这一球出界了。

    果然如此吗,纯木醇有些惋惜,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网球,重新发球。

    上次发球是空中变向,这一次是常规的发球,只不过附着了黏糊糊的念。

    然而启太的动作还是迟疑了,他不知道这一球究竟会如何,是类似于野入前辈的绝技还是普通的发球...

    野入没有被迷惑,空中变向的网球既然是他的绝技,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凭借着这几局下来对于对手的经验,迅速跑到落球点后方,抢在启太前,用着比平常更大的力度,更往上倾斜的角度,击打了回去。

    事实上也证明了野入的判断是正确的,正常来说,如果纯木醇没有将念附在上面,那么这样的回球角度和力度必然会出界。

    可惜因为抢球,野入的右边场地空了出来,切原很轻易的打了一个擦网的短球。

    ...

    5—3。

    再拿下一局,立海大将拿下第一场双打比赛。

    这一局是立海大的赛点局。

    野入没有慌张,左腿膝盖已经肿了起来,即使是站着,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发球。

    然而切原再一次给北之川带来了沉痛的打击,空中变向的网球被打了回去!

    “虽然很难预测,但是我已经适应了你的发球轨迹。”

    “野入前辈,动作变形了哦~”

    是的,动作变形了,细微的差距让这一球的难度降低了。

    野入握紧网球,即使他的实力被称为全国级的水准,可是只有他知道,这样的荣誉,对于自己来说,有多勉强。

    他没有无以伦比的才能,有的只是努力而已。

    可那又如何,野入放松身体,闭上眼睛,沉浸在黑暗之中。

    再一次发球。

    这一次没有任何失误,很冷静的看着对手将球打回来,却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知道,这一球一定会出界。

    “15—0”

    砰,砰砰...

    “30—0”

    纯木醇对于切原能够回击到球并不意外,因为这个孩子有着常人没有的潜能。

    切原赤也是天才。

    而天才却付出了数倍于他人的努力。

    这样的切原注定会成为恐怖的存在。

    “Kirihara”纯木醇对着有些暴躁的切原笑了笑:“既然没办法完全阻截变向后的发球,那就在变向之前打回去吧。”

    “当然。”切原赤也全神贯注的握着球拍,看着对手。

    实际上,野入的发球,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不知道何时会变向,而他们却不可能一直近网,就算近网,配合很差的他们也绝对会被对手抓住空隙。

    纯木醇说的方法,无论是谁都可以想到,但是全国级水准的野入又怎么可能没有应对手段。

    控球,旋转,力度,死角,角度。

    野入的水准和经验让这个绝招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

    切原在球变向之前,阻截了网球。

    可是这一分还是失去了,网球没有过网。

    40—0

    切原赤也:“可恶,这种莫名其妙的旋转到底是什么。”

    纯木醇已经不想再将比赛延续下去,这一局必须赢。

    野入和启太在那一瞬间都愣住了,无数的残影,飘忽不定的移动,无数的蛇形曲线。

    然而没有多余的时间给野入思考,现在能做的,只有发出最完美的球。

    可是,腿的强烈痛意让野入隐隐有些崩溃。

    拼尽全身的意志,抛球,用力挥拍。

    球被打了出去。

    有漏洞!

    空中变向网球的旋转减弱了,纯木醇很冷静的瞄准这一点,成功的把球打了回去。

    因为迷步幻步的迷惑性,让启太无法预判纯木醇的击球角度和轨迹。

    野入低着头看着对手的影子,依然也是一串残影,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在捕捉到网球的那一刻,野入动了。

    纯木醇冷静的看着,这一球野入是不可能拿下的。

    凭着那样的腿,是不可能的。

    事实也正如纯木醇所料。

    40—15。

    40—30

    ...

    “Deuce!”双方平分。

    ...

    “立海大占先!”

    立海大的应援席的应援声有力激烈:“最后一分!最后一分!”

    麻叶还有上原,早纪甚至站了起来,声音已经跑调:“最后一分!”

    观众席的应援有些杂乱:“冲啊,立海大!”

    “北之川,不要放弃!”

    ...

    相对于观众和应援团的激烈,紧张,立海大网球部的众人都很平静,就像是看着最微足不道的事情。

    教练席上,幸村精市闭上眼睛,有些了然。

    真田:“已经结束了。”

    盘点,最后一球。

    纯木醇毫不犹豫地向着预判的位置跑去,横拍削过球面。

    Drop shot,过网急坠球。

    不,还没结束!

    野入踉跄地跑到落球点不远处,最后一步,飞扑过去。

    北之川的人很有默契的屏住呼吸,握紧的拳头有些粘腻。

    滴答,滴答。

    乌云遍布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带着凉意的雨点滴在野入的脸上。

    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传来,野入的呼吸粗重起来,尝试着支撑身体站起来,身体却像僵住一般。

    眼前的事物变得扭曲模糊。

    啊,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吗。

    “我是没有任何才能的人,只有努力不停努力,明明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赢下比赛,就是为了热爱的网球,就是为了赢下比赛,为我的学校保住荣耀而已,可是……做不到啊,再如何努力都比不上被称为天才的你们。”

    “我啊。”

    “我啊——!”

    不想就这样结束,不想结束...

    “Game set and match!立海大附属 6—3!”

    泪水模糊了野入的视线,握紧的拳头捶打着地面,可恶,他根本没有资格当那群孩子的部长,他这样没用的部长。

    切原有些无所谓的耸耸肩:“真是的,打败这样的你完全没有成就感。”

    启太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想扶起野入,却被推开,裁判担心的上前,医护人员也抬着担架跑进场内,北之川的部员一拥而上。

    幸村精市俯视着场内倒在地上的人,神情是早已预知的淡然,比赛就是残酷的,永远不以个人的意志转移,即使抱着无以伦比的觉悟,即使有着再悲惨的过去,结果永远是不会改变的。

    “那样的腿。”

    真田听到声音有轻微的怔愣,微低着头看向教练席的幸村。

    “看来以后的网球生涯也到此为止了。”

    冷淡沙哑的声音,透露出现实的残酷。

    弱肉强食是世界的铁则,体育竞技更是深刻的表现出来,日本全国大赛的淘汰赛制就是如此残酷。

    纯木醇很浅的笑了笑,对手赢得了他的尊重,这样的野入多么像上辈子的他呢,没有什么多大的天赋只能不停的努力,没想到这辈子他竟然也可以被称为是天才。

    他放缓呼吸,雨水里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将外套的拉链拉上,部服因为汗水和细雨黏在身上。

    纯木醇弯下腰,将鞋带重新系紧,视线无意间触碰不远处的教练席,最先看到了部长的白色运动鞋,顺着向上,有力的小腿,流畅的弧度,有着红色线条的白色短裤,心脏莫名快速的跳动起来。

    兴奋吗,激动吗。

    伸出右手,覆盖在上衣的队标上,是啊,他穿着立海大的部服,在前辈们的注视下,拿下了比赛,和网球相比。

    他更珍惜的是大家的羁绊。

    挚爱的网球,大家的羁绊,绝对的胜利,是他不能舍弃,也绝对不可以放弃的。

    纯木醇站起来看着对手,无所谓悲悯,声音很轻,然而北之川的人还是听到了。“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不是吗,走你自己一个人的路,坚定的走下去。”

    王座的背后究竟要背负多少。

    这样的重量,这样的荣耀。

    这一路终将踏着对手的泪水和痛苦,饱含热血而沉重的向上,夺下冠军。

    “常胜立海大!let‘go!let’go!!立海大!”

    这是为胜者的欢呼。

    鼓掌声轰鸣,这是观众对双方选手的致敬,为这场比赛的喝彩。

    手指尖触碰的一切,清晰确切,带着球拍的轮廓的硬度,脚下的场地,平稳,坚硬。

    这些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呢,除了北之川,立海大不也是如此吗。

    竞技的魅力不正在于此吗,除了网球最根本的热爱,竞技的魅力就在这里!

    这样的触感,这样的心情,纯木醇知道,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忘记。

    “向阳而生。”

    这一场比赛,比分6—3,报分的牌子最终定格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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