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似是多年不曾说话，这原始天魔说气话来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为什么你的神魂如此强大？”
“你问这个呀？”越凝笑了，“因为我也是夺舍的呀。”
“……”
元始天魔瞬间无语了，越凝笑的很开心，她一点也不担心原始天魔会和她争夺这具身体。原因很简单，因为同一具身体不能被两次夺舍。
这是天地之间大道的规则，一个身体只能被夺舍一次，若是被夺舍了两次。那么那具身体和夺舍的元神魂魄，就会一起崩溃，不管那元神有多么强大。
所以越凝有恃无恐，原始天魔只要不想自杀，就不会再与她争夺这具身体了。
得知真相之后的元始天魔沉默良久，然后哭了……
是真的哭了，他在越凝的脑中呜呜的哭出了声。哭声凄婉，仿佛遭遇了什么天塌了一般伤心的事。
说真的越凝很理解他，被封印了无数年，好不容易得了自自由之身。就在以为自己可以夺舍一个身体，从此天大地大任我遨游的时候，被告知这个身体不能用。
越凝很善解人意的让他安静的哭了一会儿，然后安慰道：“不必如此，你夺舍不了我，还可以夺舍别人嘛，没必要哭成这样。”
想她打脸道祖难得安慰人，自认为安慰的很好，不曾想原始天魔听到后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元神被封印这这么多年，早已经虚弱不堪。仅剩的一点元神之力只够夺舍一人，再也无法夺舍第二个人了呜呜呜……”
“……”
哇，好惨。越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么惨确实值得哭一哭。
原始天魔一边哭一边控诉越凝，“我坚持这么多年容易吗？好不容易有了脱困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来捣乱呜呜呜……”
“我不是故意的啊。”越凝：“你也知道我下去时候的情况，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越凝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了，偏偏原始天魔的元神在她的身体里，她毫无办法。想了想道：“你别哭了行不行？不能夺舍，又不是说明你活不成了，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原始天魔的哭声戛然而止，“什么？”
“你虽然没办法夺舍生灵，但却可以做器灵呀。”越凝努力让自己的兴奋表现的不那么明显，“你做了灵器的器灵，再让我小心祭炼，终有一天你会变成法宝，然后变成幻形级别的法宝。到时候你就能重现变成人形，逍遥自在了。”
原始天魔再次沉默了，之后他带着哭腔道：“怎么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世上的人类都已经坏成这样了吗？”
越凝眼皮跳了一下，原始天魔怒道：“你坏了我夺舍的唯一机会不说，还想骗我做你的器灵吗？”
“……”
居然被看穿了，越凝原以为他被封印了这么多年，脑子已经变傻了，想不到还蛮聪明的嘛。
“你以为你不说出口我就听不见了吗？”原始天魔幽幽道：“我在你的身体里，你心里话我都听得见。”
“……”
煞气裂谷之下，陆商与展颜相对无言，展颜忽然道：“不行，我得回去通知我的同门。”
陆商拉住了她的手，“你打算怎么说？”
展颜：“当然是实话实说。”
“可你这样，不是送死吗？”陆商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放出天魔，这样的重罪，昆仑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展颜捏紧了拳头，“那我也要说，我不能看着我十几个同门去死。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五大门派的弟子，还有你们药王宗的弟子。”
“那就换个说辞。”陆商道：“你将琉璃净瓶拿出来。”
展颜不明所以，将琉璃净瓶拿出。陆商一把将琉璃净瓶夺走，对展颜道：“你就说是我从你手上骗走了琉璃净瓶，封印是我解除的，天魔是我放的，与你无关。”
说完他便御剑而走，转眼间就飞出了裂谷。
展颜急忙追赶，出了裂谷之后却不见他的人影。是了，他是金丹修士，他若要躲我，我怎么可能追的上他？
展颜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只是你不是一直在骗我吗？为何又要替我承担下所有罪责？
这世上本没有魔，上古时期天地初开，世上的生灵只有妖族与人族。忽然有一天天幕被撕裂，恐怖的天魔从域外来到此方世界。
从那以后，这世上的生灵与天魔斗争了数万年。
终于最初降临到这世上的天魔尽皆被消灭，但天魔与这世间的生灵一起孕育的后代却留存了下来，便是如今的魔族。
越凝将这之后的事说给了原始天魔听，原始天魔听罢沉默不语。越凝道：“你沉默是在为天魔唏嘘吗？”
“我唏嘘什么？”原始天魔纳闷道：“你说那些天魔尽皆被消灭，可被消灭的也只是来到此方世界的天魔罢了。域外的天魔多不胜数，我有什么可唏嘘的？”
“也是。”越凝发现自己想岔了，她道：“但是你以后就只能做个器灵了，再也不能做天魔。为自己唏嘘一下，还是可以的。”
元始天魔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正要嘲讽嘲讽越凝，前方忽然出现一人。
越凝一看，大喜！
是叶凡！
“你好像很高兴啊？”原始天魔看着叶凡道：“那是你的姘头吗？”
越凝：“那是我的仇人，便是他推我下的煞气裂谷。”
原始天魔一听精神来了，“原来就是他害我失去了唯一的夺舍机会，快！快上去杀了他！”
“不！别杀他，我要活吃了他！”
“我要先吃他的手，再吃他的腿，之后吃他的内脏……我要把他的头砍下来放在一边，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被一口一口吃掉的……”
越凝心说有我在，你休想吃人。
她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叶凡感应到了什么，转头来，就看见本应该死的渣渣不剩的越凝正朝着他冲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越凝她怎么还活着？！
来不及多想，越凝明显是来找他报仇的。他吓的肝胆俱裂，根本生不出和越凝对战的念头。朝着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飞快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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