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总是比白日里要猛烈许多。
打火机的微光终究还是被狂风吹灭，火苗在挣扎中还是没能点燃香烟。
男人在漆黑的巷子里咒骂着踢了一脚垃圾桶。
一群老鼠惊声尖叫，成群结队地夺路而逃。
康斯坦丁最后他还是气急败坏地用魔法点燃了烟。
“约翰。”
喑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漆黑的披风在狂风下发出烈烈声响。
转过身，蝙蝠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康斯坦丁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位以严谨著名的哥谭义警。
他可不相信蝙蝠侠会老老实实地按照他电话里的约定做。
“哎呀，看来你也发现那幅画确实有些问题啦。”
“是她还是他？”
蝙蝠侠并没有回答男人的调侃，而是问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对康斯坦丁来说并不复杂。
究竟是他还是她叫你来找我拿这一幅画的。
“一位一点也不绅士的先生‘拜托’我来寻回他的失物。”
金发男人没脸没皮的笑了一声，将手掌平放在脖间划了几下。
“我也没办法嘛，对方可是把那把神奇的折叠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了。”
这些并不重要，布鲁斯清楚地知道他们迟早会来找他的
毕竟那幅画毫无征兆地在他们三人面前换了一个模样。
变成了一个谁也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画像上的黑色发丝带上了点点雪白，却也没能阻挡住紧皱的眉头下，男人坚毅的眼神。
一位并不年轻的军人，一位疲惫不堪的男人。
迪克悄悄蹲下身来询问芭芭拉。
“你有没觉得画中的人很像布鲁斯。”
“五官上看不出来有半点相同。”
“不是，我是说那个眼神。”
迪克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觉得布鲁斯以后也是这样。”
迪克的目光转向了远处。芭芭拉没看出来他究竟是看着远处的布鲁斯，还是画像中的男人。
可能两者兼有吧。
芭芭拉叹了口气。
轮椅的滚轮轧过木制的地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画像前。
“布鲁斯，你看出什么了吗？”
男人沉默地看着那幅画，比起之前的那位女性，这位男性眉目间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疲倦。
他与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对抗，他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他有一个坚不可摧的意志。
半晌，他先说出了另一个结论。
“这幅画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一幅变化形态的画可能看上去十分神奇，但是这些对于蝙蝠侠来说并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重要的是这幅画的内容。
变化之前的人像是那位不知名女性的真实面目。
那么这位，布鲁斯看着画像上男性。
恐怕也是并不想透露真实面貌的。
那么这幅画的对他们的威胁性不言而喻。
这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谈判筹码。
“我猜他并没有和你说详细的地址和时间。”
沙哑的嗓音宣告着事实。布鲁斯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康斯坦丁。
“是的，”康斯坦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一道破空而来的箭|矢冲着康斯坦丁飞来。
“操！”
咒骂声刚起就落，布鲁斯伸手抓住了那支凭空出现的箭。
“又是这样！我最讨厌的就是样样精通的人！”
康斯坦丁在原地大喊着，完全不像是刚被人攻击过的样子。
箭|矢经受不住握力的碾压而被折成两半，墨绿色的液体从黑色的手套缝隙间流出。
“这是一种让人昏迷的药物。”夜翼在耳机那头解释道。
没有致命性，那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不想让第三个人打扰。
蝙蝠侠的动作阻止了普莱厄的想法。
他本来想从蝙蝠侠的手中直接偷下画卷，但是这位哥谭骑士的警惕性实在是太高了。
甚至于他现在再往前走一步，来自蝙蝠侠的警惕值就会直接亮红灯。
但是另一位……
“蝙蝠，他来了！”
康斯坦丁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波动。
一阵又一阵尖细的鸣叫从阴影处传来，逐步接近。
“是鼠群！”
之前消失的老鼠不知何时再一次聚集出现在狭小的巷子内，它们如同潮水一般将二人分隔开来。
蝙蝠钩索向上飞身寸而出，巨大的拉力将让蝙蝠侠甩开了老鼠们的骚扰。
可是康斯坦丁就没那个运气了。
鼠群一窝蜂地侵袭而上，男人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香烟，魔力在手中凝聚，汇集而成的魔力在鼠群之中绽放一个又一个鲜红的血花。
“我还不至于连一群过街老鼠都解决不了！”
男人高声喊道。
“它们不需要你解决。”
被面具掩盖的声音稍显沉闷，熟悉的魔力波动从身后传来。
一瞬间，世界在康斯坦丁的面前变成了一片黑白，老鼠的步伐在接近他之前被强行停下，上方的蝙蝠还保持着向他冲来的动作。
脖间被对方的胳膊钳制，巨大压力挤压着喉管里破碎的言语。
他现在知道对方为什么可以轻松的走进他的陷阱里了。
时间暂停也太作弊了吧。
康斯坦丁抱着他最后的想法陷入了黑暗。
时间在男人倒地的瞬间再次流动起来。
蝙蝠侠俯冲而下。
无人控制的鼠群四散而逃，地面上只留下了被魔法砸中的冰冷尸体。
魔法师无力的跪在地上，顺势倒下去。破旧的大衣盖住了他的身体，金发粘上了地面的泥灰。
而他的身后，戴着恐怖面具的男人左手握着拳。
“你对他做了什么！”
哥谭的骑士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盟友倒在了地上，双手在逐渐握紧成拳，如鹰一般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的男人。
“没什么，我只是提前清场。”
布鲁斯正欲上前查探一下康斯坦丁的状态，鼠群却再一次阻挡了他的道路。
“你大可放心，他如果醒来依旧生龙活虎。”
像是配合着普莱厄的说法，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打鼾声。
布鲁斯：“......”
“我只是让他暂时‘休息’一下。”
折叠剑在右手中伸展开来，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最后停在了大衣的左背上。
“不过如果你不拿出那幅画来，我倒是可以让他休息一辈子。”
普莱厄看着对方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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