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战争爆发的很快,或者说,其实战争从未停过,安宁只是暂时休养生息。

    宇智波奈子这一年来在战场上表现的十分出色,开了双勾玉和一手使得出神入化的苦无让她在幼年期战场几乎无敌。

    尽管她已经很注意自己苦无刺出的角度,但死在她手里的千手依旧不在少数。

    她的双勾玉也很快进化成了三勾玉。泉奈也很快就开到了三勾玉。

    战场对于宇智波而言,是充满失去的地方。

    她知道千手一族皮糙肉厚,力大无比,治疗能力出色。所以默默的以自己的方式抵抗着这个与前世相比而言十分扭曲的价值观。她依旧抵抗着杀戮。

    直到宇智波枫去世。

    在战场上。

    在宇智波奈子刚“仁慈”地将对面的一个千手重创到停止动作却又不会死亡的时候。

    她甚至还记得杀死宇智波枫的那个千手是她在一个月前那场战争里“放过”的对象。

    她看到对方杀死宇智波枫后露出的那个骄傲刺眼的笑容。

    宇智波奈子已经露不出任何情绪了,她连伤感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天千手的少年期战场血流成河。

    宇智波奈子想:我真笨,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这个世界是错的,鄙夷着战争,以自己可笑的方式反抗着世界。

    可世界从来都不以对错而存在。

    世界是畸形的,就能否定这个世界了吗?

    难道这世界是错的,族人对我的爱护就是假的了吗?母亲的温柔给的就不是我了吗?表哥的死亡…就不是真的了吗?

    错的才不是这个制度畸形的世界,是自以为是的自己。

    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宇智波枫的祭典上,宇智波奈子没有掉一滴眼泪,只在献花时轻轻说:“枫表哥,我会替你守护好斑表哥和泉奈表哥的。”

    这一场持续一年的战争双方都损失惨重,彼此也就迎来了短暂的休养停战时期。

    宇智波斑开始偶尔不见踪影,宇智波泉奈几乎每天拉着宇智波奈子在演练场对练。

    某天演练过后,宇智波泉奈皱着眉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奈子开口:“泉奈表哥?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斑哥最近消失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我总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是害怕他发生什么意外吗?”

    泉奈点了点头。

    “那我们偷偷跟踪他一次。”奈子调皮的对泉奈眨眨眼:“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小秘密。”

    于是在斑某次溜出族地时,顺带跟了两只小尾巴。

    看到南贺川对面那个丑到眼睛疼的蘑菇头发型男孩出现时,奈子一边开心斑表哥交到朋友,又一边总觉得哪里不对。

    泉奈想再靠近一点听听他们在聊什么,但奈子觉得会被发现于是拉着泉奈回族地了。

    事情暴露的比想象的快很多,事发那天泉奈找到奈子:“他是千手家的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奈子却瞬间懂了。泉奈还告诉奈子宇智波田岛的伏击计划,因为对面那个蘑菇头男孩是千手族长的长子,也是千手后辈里最优秀的一个——千手柱间。

    如果能杀了柱间,千手一定会族内动荡,甚至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有能和宇智波斑匹敌的人存在。

    宇智波奈子听完却陷入了沉默,这种场景难免让她回忆起以前听说过的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的。

    但留给奈子伤春悲秋的时间几乎为零。

    第二天奈子就知道了表舅伏击失败的事情,因为对方也刚好准备了伏击计划。

    双方都没有成功,不过斑表哥的写轮眼倒是进化成了万花筒——只是不确定是当时开的还是早就开了。

    她在宇智波斑受罚跪祠堂时偷偷溜了进去,带着斑最爱的豆皮寿司。

    在奈子心中,泉奈和她是好友,斑才更像一个成熟的哥哥。强大、坚强却沉默地扛起了兄长的责任。所以对于这次被罚,奈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斑表哥?”奈子轻手轻脚的翻了进来。

    “奈子。”斑回头望向她。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豆皮寿司,还有一些别的吃食。”奈子将食盒推向斑。

    “谢谢。”

    一时无言。

    奈子不太能受得了沉默的气氛,于是开始找话:“表哥为什么,会想和千手做朋友?”

    斑停下进食的动作:“最开始,他不是千手,只是柱间。”

    “欸?”

    “他是我认定的挚友,虽然很傻,但我们曾经有着很美好的共同理想。”斑说完便继续开始与豆皮寿司奋斗,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而奈子却敏锐的发现了什么,试探性地反问:“美好的理想,是指没有战争的世界吗?”

    宇智波斑似乎诧异了几秒,转而又恢复了那副面瘫模样:“为什么这么说?”

    宇智波奈子双手一摊:“可能是,因为我也很期待那样的世界吧。”

    宇智波斑看着自己年幼的小表妹,眼神晦涩不明:“不可能存在的。”

    “嘛,嘛,只是向往而已啦…”宇智波奈子老老实实收回双手端坐:“只是我觉得阻止失去的方法好像只有不再发生战争了,斑表哥也是一样的吧。”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会儿,没头没尾的回答:“还不是时候。”

    奈子清理了下自己来过的痕迹,很快就离开了,跳出祠堂的那瞬间突然本能地回头,斑的背影笔直地跪着,好像没有什么能压垮这位坚强的兄长,哪怕萦绕了一身孤寂。

    很快斑就从祠堂里被解放出来了。

    因为战争又开始了。

    断断续续的战争开始又结束了好几年,奈子那个经常一脸严肃的表舅也由于旧伤复发而病逝,还好泉奈被刺激的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千手族长也随后在战场上跟着去了,两族又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但那段时间还是宇智波斑忙的焦头烂额。

    他生来傲气,脾气火爆,还不愿主动与人沟通。

    后辈中除了一个叫火核的男孩是真心崇拜他而跟随,其余似乎都是因为“武力”而被迫听从。

    还好宇智波泉奈还在,帮着宇智波斑处理族内各种纠纷和事务,周旋在各家利益之间。

    但这种平衡很快也被打破了。

    千手白毛,哦不,宇智波奈子现在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千手扉间,在一次与泉奈对战的时候突然使出了自己开发的新术式飞雷神,泉奈应对不及直接从背后被重创,宇智波奈子立马放弃对手接过即将倒地的泉奈,又是这个白毛怪。

    怀里的泉奈与当年的宇智波瞬开始重叠,宇智波奈子气的浑身发抖,眼里血红的三勾玉开始疯狂转动,最后定格在一个尾部稍弯的五芒星形状。

    千手扉间第一次看见写轮眼进化的现场,一颗红心向科研的他充满探究的看向那双眼睛,但很快身体的直觉让他一个飞雷神回到了千手人群。

    那种强烈的恨意和悲伤。

    千手扉间心想:果然是一双邪恶的眼睛。

    宇智波奈子很快抱着泉奈回到了医疗室,伤势很重,但却不是完全没有救治的希望。

    宇智波斑随后也赶到,看着泉奈虚弱的样子,斑开口:“泉奈,好好活着。”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但奈子听出了一股浓浓的祈求味道。

    等待着斑的还有族内开始心生异心的各分支长老,因为宇智波奈子此刻开了万花筒。

    主战派认为现在族内拥有三双万花筒,是反击千手甚至歼灭千手的最佳时期。

    而另一派则认为泉奈作为万花筒写轮眼拥有者之一已经重伤,奈子又刚开万花筒不知道她的实力究竟如何,应当暂缓进攻,先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斑被烦的头发越来越炸,干脆直接散会气冲冲地往外走。

    夜凉如水。

    斑突然在泉奈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回头,看见宇智波奈子一脸的泪水。

    “怎么了?是不是泉奈出什么事情了?”斑急切的问。

    奈子哽咽:“斑表哥,你的眼睛……”

    斑突然明白,奈子应该是隐匿在附近等他很久,而他反应过于迟缓,被发现了。

    “阿,无事。”

    “那表哥你告诉我你身后十米处树上的乌鸦是什么颜色的?”

    斑满心问号地看过去,虽然都是模糊黑漆漆的一团,但想必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于是肯定地回答:“黑的。”

    宇智波奈子哭的更悲伤了:“骗人,那边树上一只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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