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小说:拜拜[穿书] 作者:西西特
    茭白挠挠脖子, 常规套路里,主角基本都有不死之身。炮灰会前仆后继地死在弄死他的路上。

    而男配的话,就是虐身虐心搅拌着来了, 搭配在一起, 口味最佳。

    “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礼珏期待地看着茭白。

    “不回。”茭白当场拒绝。

    回去干什么,被原主的养父母喷口水吗搞不好还要被吸血一波。

    傻逼才管他们。

    “那好吧,我自己回去。”礼珏窘迫地抿抿嘴,他小心翼翼道, “你住哪啊,能不能把你的新号码告诉我”

    下一刻他又忙说“不方便可以不说的, 我没关系。”

    他很拘谨, 也有点怕。

    眼前的人跟他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很陌生。

    茭白没回答, 他忽然记起一个剧情。礼珏和沈而铵在一起后的某一天, 他被齐霜的人绑架,那辆车在路上出了意外, 有个人救了他,鼓励他不要成为别人的附庸,要找到自我,为自己活。

    会不会是那段剧情提前了, 也因为蝴蝶效应有了些变动

    可那人是谁来着,茭白一时想不起来。

    茭白的沉思让礼珏慌了, 他乱遭遭地想了很多,陷入自责又愧疚的状态里“你给我的钱,我用了一些, 还剩一些, 你现在不打工了, 生活费不够用的吧,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了。”茭白说。

    “为什么啊,你让我转给你吧。”礼珏哭出声来,“我的学费都是齐家资助的,花不了多少钱的。”

    茭白看他这么坚持,就改变主意“行吧,那你转给我。”钱还能嫌多不能够。

    礼珏破涕而笑“嗯”

    茭白报出新的手机号码跟卡号,一点都不卡壳。他就喜欢背这些玩意,特踏实。

    一旁没有说过话的沈而铵看了个过程,他没有再调整纸飞机的机翼。

    “这两年你总是不听我的劝往我卡里打钱,每一笔我都写了借条。”礼珏像是卸掉了心头的一块石头,轻松了许多,“等我毕业了,找到了工作了就慢慢还你。”

    茭白看着礼珏的天真灿漫,一言难尽。

    漫画中,礼珏后来才得知邻家哥哥去外地不是打工,是被卖了,寄给他的钱就是哥哥的卖身钱。他认为自己跟对方的养父母一家一样恶心。

    借条被礼珏收着,成为他最后离开南城离开沈家时带走的几样东西之一。他还以原主的名义将当年那笔钱捐给了慈善机构。

    原主开篇就领盒饭,他的活跟死,都是在丰满礼珏的人设。

    “小秋哥哥,你旁边的,是你朋友吗”

    茭白听见礼珏轻小的问声,表情无法形容,刚才礼珏跟他说话期间,偷偷看了沈而铵好几次,还是忍不住打听了。

    而且这是断翅正牌c的众多经典场景之一。

    茭白不明白经典在哪,反正粉丝们安利的时候都会带上这一话。

    原著中这部分情节没原主,是沈而铵陪梁栋来的医院,礼珏就是问的梁栋。

    礼珏对沈而铵一见钟情,梁栋对礼珏一见钟情,他傻逼逼地自报家门。

    茭白随意瞥动的视线一停,怎么好像看到了那二货看花眼了吧,他搓搓眉头,拇指往沈而铵那一撇“沈而铵。”

    礼珏害羞地看了一眼沈而铵“是哪几个字啊”

    沈而铵回答是不可能回答的,他在给茭白挡云朵后探出来的碎光,挡得很认真。

    礼珏在老家是个小明星一般的存在,在学校是校花,男生女生都喜欢他,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自己的主动被人冷落无视,除了错愕还有无措。

    茭白没出声打圆场,他在看礼珏的头像。

    是个摊开的小本子,正面对着他。

    结婚证。

    上面的照片就礼珏自己,另一半是空白的。

    茭白刚这么想,空着的那一半就开始出现线条,轮廓渐显,一张令人惊艳的脸被勾了出来。

    那是,

    沈而铵。

    对于礼珏的头像是结婚证这一点,茭白没半点意外。礼珏在遇到沈而铵之前是有梦想的人,他想读完大学回老家当老师,让更多的贫困生走出大山走进大城市,这是很伟大很坚韧的念想。

    可遇到沈而铵之后,礼珏就没有梦想了,所图的也很简单,只有一份感情。他的世界只有沈而铵。喜怒哀乐都是沈而铵。

    此时这两个人一个没贱,一个没渣。

    茭白还是有点发怵,不太想跟礼珏来往。礼珏的光环比沈而铵大很多,身为绝对的主角,他怎么都能逢凶化吉,就坑身边人。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可他妈的礼珏是他好友之一,不接触还不行。

    茭白本想把礼珏放后面,等自己的段位上去搞完戚以潦再搞他,或者先搞他后搞戚以潦,哪晓得这就来了。

    来都来了

    茭白揉礼珏的小呆毛“小钰,我的新名字怎么样”

    礼珏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一呆,磕磕巴巴道“挺,挺好的,好吃。”

    茭白微笑“我也喜欢吃。”

    蛏山在下雪。

    茭白用余光观察沈少爷,早上不是停了吗,怎么又下起来了

    沈而铵垂眸看鞋面上的光影,安静又俊美。

    茭白没办法,年少时的渣攻贱受都是他的任务对象,还都要顾虑到,他只能继续琢磨如何让礼珏和他的活跃度破零。

    账号的用户名是茭白,不是王初秋。

    因此礼珏对原主的一切情感都不作数,他要对这个陌生的邻家哥哥产生好奇和想要深入了解的兴趣才行。

    茭白思索的功夫,礼珏头像的结婚证上飘起了一大片粉色泡泡,还是心形的。并且有钢琴配乐,整个犹如婚礼进行时。

    这就是传说中的,看见你的那一眼,我连我们合葬的墓地和来生相遇点都想好了

    “卧槽真的是你们”

    灌木丛后突然炸出叫声,接着就窜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棒球服小伙,刺头帅脸,姓梁名栋。

    茭白的嘴角一抽,敢情他刚才没看花眼,被一女的拉扯着快要喊妈妈的人还就是梁二货。

    梁栋是陪大姐来医院的,挂皮肤科。大姐头上秃了好几块,最大的有硬币大小,惨不忍睹。她那也算是自作孽。

    白富美的日子不过,非要为了当小三绞尽脑汁,还神经兮兮地说已经抓住了齐霜跟他保镖的奸情,要去沈董事长告发。

    沈氏是能随便进去的吗

    梁栋一阳光大帅哥都被摧残得萎靡了,他老气横秋地啐了一口,抬头就要问茭白得了什么病,话到嘴边他屏住了呼吸。

    有个小美人。

    哪都小小的,好可爱。

    “你好。”梁栋正正经经地伸出手,“冒昧问一句,请问你是”

    礼珏和他握手“我是小秋哥哥的邻居,礼珏,礼貌的礼,珏,两块玉。”

    小球哥哥是哪个王八蛋梁栋粗黑的眉毛一掀,哦,是边上那茭白炒肉的原名,他将和小美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下颠了颠,流氓样儿地说“邻居啊,不错不错。”

    礼珏不太自然地将手抽了出来,脚步也往茭白那挪了挪。

    茭白看了场老掉牙的搭讪直播,主角出个门必都会跟正牌攻遇上,一遇到麻烦就会被男二男三撞见,还总能发现真善美。

    现在男二男三都不在这,男四倒是在场,就梁二货。

    梁栋为了礼珏,跟沈而铵闹翻掰了,还让梁家的产业元气大伤,被强行送出国才消停,最后的最后,三十好几的他出家了。

    那就是他的结局。

    哭瘫了一波喜欢他的粉丝。

    日光不知何时正在向这边跑,茭白的脸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感,他快速戴好口罩,不打算再跟礼珏说下去了,面已经见了,进展慢慢来。

    “我先去做检查了。”茭白说。

    “怎么了”礼珏抢在梁栋前面焦急地喊出声,喊完他就一晃,脸上没了血色。

    那会在大厅里,他看到了一个背影,心口砰然跳动了一下,视线都移不开了,手脚也不听使唤。

    直到过去捡保温桶,他才看见对方旁边站着的是小秋哥哥。出来的时候礼珏发现小球哥哥走路走得很慢,他也没多想。

    礼珏自责内疚的眼神落在茭白腿上,艰难地蹦出三个字“你的腿”

    茭白在他说出“是不是残了”之前说“不是,我的腿没问题。就背上的肋骨断了。”

    礼珏吓得忘了呼吸,几秒后就开始金豆,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得不能自已,就跟茭白快要死了一样。

    “操”梁栋恶声恶气地咒骂,“哭个几把啊,肋骨又不是不能长好”

    礼珏边哭边说对不起,人躲到了茭白身后。

    沈而铵皱了下眉头。

    紧接着,他的一条腿动了动,运动鞋卡在了茭白跟礼珏之间。

    人没过去,鞋占位了。

    茭白没注意沈而铵跟礼珏的小动作,他琢磨起了梁直男蚊香栋对礼珏的态度,刚刚不是还两眼发光吗,怎么暴起了粗口

    梁栋其实不是针对礼珏,就是他近期都见不了别人在他面前哭,被他姐搞怕了。

    “你肋骨怎么断的”梁栋的心思没太乱飞,对准了请个病假犹如失踪的茭白小炒肉。

    茭白瞥沈而铵,明摆着就是不想扛这个解释的活儿,要对方来扛。

    梁栋的眼睛一瞪“铵哥,你知道茭白的肋骨是不是被人打断的,你告诉老子,老子带人去把那家伙打出屎”

    沈而铵没开口,他只是把帽檐压压,对茭白说“去,检查。”

    “行。”茭白阻止跟上来的礼珏,“你别跟着了,忙你自己的去。”

    礼珏还跟着。

    茭白轻啧,得,不是冲他。

    果不其然,他就见礼珏走到沈而铵那边,细声细语 “你的纸飞机可以送给我吗”

    茭白的脚步停了下来,沈而铵的少年篇里,他跟礼珏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那件事发生之前,礼珏这个人在沈而铵的世界里没什么重或长的痕迹,就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沈而铵折的小东西有很多,只要不是蜻蜓,他应该都不在意。

    谁知,沈而铵对礼珏摇头。

    礼珏都没和茭白告别就跑了,他跑得急,还踉跄了一下,可见有多窘迫仓皇。

    茭白在好友下线的提醒声里看向沈而铵,挺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把纸飞机送给他”

    沈而铵静默片刻,道“话,太多。”

    “”茭白再一次感受到了剧情齿轮的质感。礼珏毕业后没找工作,没社交圈,人生畸形,他就在家等沈而铵下班,一天的话量全给对方了。

    沈而铵很厌恶他在自己耳边说个不停,话多,烦。

    那么,沈而铵怎么做的呢。

    他让礼珏哑了。

    医院那边早就在等着了,茭白一去就直接做检查,等他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三张脸。还是按照颜值排名站的。

    分别是沈而铵,梁栋,陈一铭。

    在这部全员美男的漫画里,助理都是端正的。

    陈一铭本来是在车里等的,董事长一个电话过来下达了指令,他就一刻也不耽误地进了医院。进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少爷的兄弟张牙舞爪,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烦得不行。幸好茭白检查完了。

    “白少,我们走吧。”陈一铭道。

    称呼改了,态度也变了。

    茭白无所谓。

    然而他这反应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副仗着受宠,得意忘形,真把自己当回事的画面。

    梁栋看茭白的眼神是带着冰与火的,别提多激愤了,牙关都咬在了一起,就跟看给他戴绿帽子的

    荡妇一样

    脑瘫儿那是,可去他妈的吧。茭白对靠墙而立的沈而铵抬下巴“走了。”

    沈而铵迈步走在他身后。

    几步过来的陈一铭汇报道“少爷,董事长说你该去学校了。”

    沈而铵不答。

    走廊上的梁栋来回走动,茭白果然是为了沈董事长,才接近铵哥。

    还成功了哈,成功了

    看看看看,小情人不就是来医院拍个片子吗,那位大人物竟然让自己的得力干将跟着,这多宠啊,大红人。

    怪不得电话打不通,这都已经顺利上位了,哪还管什么同学,什么学习。

    梁栋使劲儿耙头,铵哥呢,他在里面是什么角色

    先不急,理一理信息。铵哥说茭白的肋骨是为他断的,具体啥情况没说。可那铁定是茭白的一计啊。

    搞不好茭白能再次被沈董事长看上,就跟那一计密切相关。

    他坏着呢。眼里都是坏水。

    不行,老子得让铵哥清醒过来天底下哪有儿子跟老子的情人和谐相处的又不是缺根筋。

    梁栋飞快冲到电梯那,一通狂按。

    茭白到车门边的时候,才听陈一铭说不是直接回尚名苑,要去沈氏一趟。

    那老东西又不知道耍什么皮卡丘花。

    茭白见梁栋从楼里狂奔出来,直往这个方向冲,他对沈而铵说“你梁爹怕你吃亏,你好好跟他说,让他少操点心。”

    “对了,”茭白补充道,“关于他怎么看我,随他的便,你不需要替我解释什么,不重要。”

    沈而铵帽檐下的沉黑眼眸望着茭白。

    这个人活得随意,也活得谨慎,他和我一样,有个壳子。

    沈而铵递出纸飞机。

    茭白笑起来“给我啊”

    沈而铵看他的小虎牙“战斗机,你喜欢。”

    “这你都知道,”茭白哈哈,老少爷们儿谁不喜欢这么酷炫的小家伙啊,可以当摆件。

    一旁的陈一铭在天人交战,这一幕要不要如实汇报

    算了,还是不汇报了,就让公司上下有个愉快的周末吧。

    以后也不多了。

    茭白没接战斗机“我这没带包,拿着不方便,容易丢,你下次给我吧。”

    沈而铵要跟他一起去沈氏。

    陈一铭头顶心发凉,这小的真会添乱,他严肃道“少爷,董事长希望您好好上学。”

    这节骨眼上,梁栋挤了过来,拉住了要靠近茭白的沈而铵。

    茭白趁机坐进车里,对沈而铵挥挥手“你那伤口自己注意注意,我一会就回去了。”

    等到了沈氏,坐在等候室里,茭白才被告知今晚要去西城。

    这事儿陈一铭不会不知情,他瞒了一路,特地把通知茭白的工作交给了一个女同事。

    女同事人茭白没见过,一张嘴就有熟悉感,她是每天在监控里为他汇报老东西行程的那位女士。

    “董事长安排我接待您,兴许是认为和其他人相比,您对我还算熟悉。”女同事将一杯牛奶送到了茭白面前的桌上,没走,就看着他。

    茭白不耐烦地斜眼,你看我干嘛,难不成在等我感激涕零

    女同事还真是那么想的,她还准备去跟董事长汇报呢,可显然是等不到的了。她退出等候室,被一群姐妹围住,多双眼睛里充满了对甜瓜的渴望。

    这年代同性恋同性婚姻都不算啥。董事长的婚事都昭告天下了,就是齐家老幺。

    但齐家老幺还没来过沈氏。

    迄今为止,董事长身边来来去去多少人啊,恐怕陈助理都数不清,可那些人都没来过这里。

    等候室那位是第一个。

    大家的激动在所难免,她们很想知道那青年有什么过人之处,好不好相处,对董事长是怎么样的情感。

    是完全没有人格的小宠物,还是有点人格,可以适当地耍点小性子的情人

    女同事没有草率地分享心得,她把所有察觉到的小细节和猜想整理整理,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珍惜现在吧,预计未来会有很长一算时间的加班期。”

    没管一头问号的姐妹们,女同事去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唏嘘又有那么一点吃惊。

    西城戚家那位屁股底下的位子是自己争夺来的,几经生死,家族兄弟们被他踩在脚下翻不了身,他坐稳位子以后才转换成温文尔雅路线。

    董事长跟那位刚好相反,他上位之路走得平平坦坦,没什么不顺心的时候。

    这不就来了吗。

    等候室那年轻人有宠物不该有的利齿,董事长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没拔掉,八成早就被咬过了。

    女同事想到董事长面上的抓痕,再回忆回忆年轻人的指甲,很不平整,像是故意用指甲刀剪出来的,那指甲抓人多疼啊,她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董事长要是受了气,大家伙都别想好过。

    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股由欲求不满带来的寒流席卷整个集团。

    茭白一杯牛奶还没喝完,等候室的门就从外面打开,沈寄没进来,他站在门口道“出来,跟我去机场。”

    “我不去。”茭白坐着不动。

    沈寄那面色秒沉。

    他才开完会,嗓子都是哑的,带着股看不见的烽火硝烟“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

    茭白嘀咕“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想”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想”

    沈董事长一字不差地说了,每个字都含着高人一等的轻蔑和处理公务产生的疲劳伴随的,他一出会议室就来了这里,没有一具能让他放松下来的身体就算了,还被甩脸色。

    这条小狗专门给他不痛快,扔了算了。

    现在就扔。

    沈寄看助理。

    陈一铭哪怕低着头,都能通过董事长的气息变化推断他的心思。

    所以说,董事长,您还在等什么,赶紧吩咐我把里头那根扎手的芦苇扔掉啊。

    沈寄若无其事地撤回了视线。

    于是他的头像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皮卡丘开始脱粉套套,可它只脱了一丁点,就又飞快穿了回去。

    还检查有没有穿好。

    茭白先是猜中霸总语录,后又看到皮卡丘那死德行,他没憋住当场破功,“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喊疼。

    沈寄看小狗那惨样,情绪里的阴霾有所减退“给他准备吃的了吗”

    “”陈一铭说,“备了。”什么旺仔牛奶糖薯片锅巴之类的垃圾食品,他头一回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结账的。

    陈一铭去自己办公室拎了一袋吃的过来,董事长还站在门口,他实在无法适应董事长的受气画面,太诡异。

    “白少,我们是去戚董那,只需要飞一个班小时。”

    茭白说“下飞机就到”

    陈一铭“”

    茭白只想呵呵。断翅里有一画是古堡外景,叫什么府,那就是戚以潦的固定住处,在深山老林,去的路上还不知道要怎么颠簸,不是要他死吗

    局面僵住了。

    陈一铭在看手机,显然没多少时间可以耗了,他给了茭白一个“别自讨苦吃”的警告眼神。

    茭白相信就算他不同意,也会被拖走,他认真考量了会,决定尽量让自己少受点罪。

    “今天复查得还行,但是车一颠,我的肋骨还是会疼。”茭白对老家伙说。

    沈寄冷面冷情“疼不好长点记性。”

    什么叫长点记性这话简直了。茭白站起来,怪里怪气“沈董,您这么说让我理解不了,我是为了救您儿子才这样的。”

    沈寄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怀疑自己得了一种急性病症,症状是不能听小狗假惺惺地叫他“沈董”“您”,刺耳,浑身不对劲。

    偏偏小狗还时不时地这么来一下,故意的成分极大。

    沈寄断定这病症会在两周后消失,可现在,他控制不住病情,这让他的理性倒退,暴躁和幼稚的冷嘲热讽顶冲而上“你不是为了你们的友情”

    茭白跟他四目相视了一会,点点头说了声“行”就往窗边走,妈妈个蛋,该怎么以退为进

    背后徒然有一股侵略性的力道将茭白从窗前扯开,他又疼又惊。

    “你站窗边干什么”沈寄抓住茭白瘦细的腕部,指腹暴力地碾住他的青色血管,低喝着,眸色极冷。

    那片冷光背后隐隐有东西涌出了个头。

    是当事人都没能捕捉到的急躁。

    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很难发现。

    恰巧瞧见一点苗头的茭白“”

    他根据目前的状况判断判断,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沈氏董事长失智了。

    茭白匪夷所思,就算他遭到困境的挤压,想不开要跳楼,可那窗户是打不开的,他怎么跳穿过去吗

    沈寄也反应过来了,他疑似愣了一两秒,面无表情地推开茭白。

    大概又觉得丢面子,一手挥掉了旁边长脚凳上的花瓶。

    他扣住小狗的下巴,在那道响亮的清脆声里说“有医生同行,不要再跟我闹。”

    这是他生平的最大让步。

    再敢忤逆,就扔掉。

    茭白看了眼自动收紧粉外套的皮卡丘,他打开老东西的手“去西城干什么干嘛带我”

    沈寄道“探病。”顺便海上行。

    茭白脱口而出“戚以,戚董病了什么病怎么病的”不是吧,那可是他特地留后面的重量级对手。

    沈寄正要让助理再买两袋奶,听到这句,神情先是一滞,之后就风雨欲来“你这么紧张他”

    茭白“”

    这还真没得说,无力反驳。

    沈寄的面色没法看了。

    就在这怪异的氛围蔓延起来的时候,沈寄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阿潦”。

    沈寄一只手箍上小狗的腰,一只手按手机屏。

    没接。

    直接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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