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小说:拜拜[穿书] 作者:西西特
    超市的气氛有点怪。

    老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忙自个的去了。

    茭白把手指上的血珠擦掉,视线依旧落在齐子挚身上。

    快两年不见,这个大傻逼烧烂的脸整了看不出痕迹, 跟以前判若两人。

    还失忆了。

    进组的好友上线是没提醒的, 茭白要不是感觉熟悉,就不会多看两眼,发现陌生男性走路不平稳, 从而去检查账号分组的情况。

    差点就当成路人甲了。

    茭白嘴边的弧度更大,恶意满满。

    男人蹙眉“你认识我”

    茭白还没说话,超市外面就传来一串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清脆声, 由远及近,伴随一声喊叫 “易辙”

    那声音和走路声一样急,透着慌意。

    茭白的视线越过齐子挚,往门口挪去, 他看见一个女人快步进来,和他对视的时候愣了一下,转瞬即逝。

    但茭白抓捕到了。

    进超市的女人认识他,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他也觉得对方眼熟。

    那双凤眼

    茭白的脑中闪过一格漫画,一个人影,他的眼睛睁了睁,这女人不就是岑景末的妹妹吗

    叫什么茭白没想起来,他只记得她在断翅里出场过几次,最后一次是在国外街头, 透过她的嘴, 交代岑景末的死讯。

    那阴阳怪气, 扭曲愤恨的语态符合她看不惯礼珏的人设,她也终于为了她哥,让礼珏愧疚得泪流满面。

    “阿毓。”

    齐子挚,也是易辙,他拎着购物袋大步迎上女人,和茭白擦肩而过,脚步不停。

    岑毓拉着易辙的手,压低声音“你先去车上,我买点东西。”

    “你还要买什么”易辙说,“我等你。”

    “不需要。”岑毓柔声,“你去车上吧,我逛逛,一会就回去了。”

    岑毓支开了男友,确定他走远了,这才看向站在几个花篮前的青年,她手指向一处货架,说“能去那边聊聊吗”

    她知道自己进超市的时候眼神暴露了,也看得出来,青年已经认出了她男友的身份,虽然她很震惊对方的敏感,以及异于常人的锐利,但她决定顺势而为。

    然而当事人却并不买她的账。

    “我想跟你聊一聊你的大哥。”岑毓对不理睬她的青年说。

    茭白这回给了反应,他哂笑“这位女士,你认错人了吧,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没有兄弟。”

    岑毓花了精致淡妆的脸上闪现一丝尴尬,很快被她掩去,她自顾自地说道“我是你大哥的心理医生。他的脑电波分成了两层。”

    茭白咂嘴,敢情不是失忆啊,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窝囊废升级版,分裂了。

    原本滋生出来的报复性恶趣味忽然就泄了个干净,茭白没了兴致。

    “他有两个人格,一个名叫易辙,有健康且完整的成长经历,性格温柔,有涵养,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样,而他的本我齐子挚,极度颓废消沉有反社会倾向,被大量针对性的药物压制着,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过了。”岑毓拨腕部的情侣手链,长长地叹口气,“我们一直在国外生活,这次回国是为了参加我哥的婚礼,我本来不想带上他,但家里人想要趁机见他一面,不得已才回来。”

    “到时你会随着戚家那位出席吧,提前见到你也好。”岑毓眉间有几分庆幸,“起码这样的环境比在人多眼杂的岑家好太多。”

    茭白轻挑眉,这女人跟原著里的人设属性不一样了,是情感经历让她有的改变,她的眼里没有千金大小姐的骄傲,只有普通沉淀的幸福。

    男朋友人格分裂,不就相当于是把一颗不定时炸弹绑在身边,这都能幸福茭白难以理解。

    “我哥不知道易辙就是齐家生死不明的长子,国内谁也不知情。”岑毓恳求道,“希望你在婚宴上把他当成陌生人,表情和目光都能稍微控制一下,别露出破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不能跟你有过多的接触,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否则会让他的本我”

    茭白出声打断“说完了吗”

    岑毓没有被扰乱节奏,也不生气,她接着说“前年齐家败落,易辙绑你上船,做了一些错事,伤害了你,也差点让你丢掉性命,这些我都是从二哥那了解到的,大错已经酿成,时光不能倒退,我代你大哥向你道歉。”

    茭白一张脸是冷的,这里就要用到一句经典台词了,就那个“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受过的罪,可以不讨,但原谅又是另一回事。

    “啪嗒”

    皮包的金属扣被打开。

    “考虑到易辙的病情,二哥怕他的本我跑出来,就没跟他相认,他们兄弟俩也不生活在一起。”岑毓从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跟笔,她写下两串号码,撕掉那张纸递过去,“第一个号码是二哥的,回国前他嘱托我,如果看到你,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联不联系他,哪天联系,都随你自己。”

    茭白没接纸张。

    岑毓把纸张放在花篮上面“第二个号码是我的,我是岑家二小姐,虽然比不上我哥,但手上还是有一定的股份,以及资源。如果哪天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可以找我。”

    “拜托不要在婚宴上接触易辙。”岑毓攥了攥手中昂贵的名牌包,弯下被一身高定职业装裹住的身子,向青年鞠躬。

    茭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笑道“岑二小姐,你看好你男朋友,别让他主动跟我说话。”不然谁知道他妈的会引发什么古早狗血。

    岑毓脸上一喜“我会的。”

    门外有人进来,岑毓拢了拢头发,随意拿了两瓶水结账走人。

    戚二没打量离开的女性,他的注意力都在白少的玫瑰上面,不知道戚爷能收到几朵。

    茭白到戚氏的时候,手里只拿着一支玫瑰。

    后面的戚二牙疼似的捂脸,白少蹲超市门口挑了半天花,最后就买走了一支。他回想老板的表情,嘴抽了抽。

    戚以潦在开会,茭白轻车熟路地验证了身份进他办公室,第一眼就看见了办公桌上多出来的花瓶。

    茭白“”

    花瓶的身材十分苗条,适合放一支花,搭配起来很有情调。

    几十秒后,一支玫瑰就被丢了进去。

    茭白把口罩跟帽子拿下来,防晒衣脱掉,他闭眼,往有点痒的眼周那里喷了一点药。

    “白少,董事长让我带您去会议室。”二秘拿着洗干净的桃子进来。

    茭白接过潮湿的桃子啃一口“我就不去了吧。”

    二秘是戚家旁支里的青年才俊,戚淮,他前不久才回国,有张高级脸,单眼皮,眼型偏长,身材比例不输杂志上的模特。这会儿他没有长篇大论地劝说,也不离开,态度坚决刻板。

    茭白看了二秘一眼,想到了陈一铭,他还在距离商场十万八千里的小地方避风头呢。

    近期沈而铵那支黑科技团队的人有两个在沈寄那进进出出,原因是沈氏这五年的账目被查出了问题,有笔资金下落不明。

    搞不好沈寄真的不知情,资金是被陈一铭给顺走的。毕竟他可不像他主子那么自大膨胀吊炸天。

    主子深陷泥潭,陈一铭一个下属却能脱身,那审时度势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戚淮听见一声叹气,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不自觉地抬了下头,对上一道灵动而明艳的目光。

    茭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动着,泛着药味的纯良无害眉眼一扬“你这皮相,适合在时尚圈发展,进金融圈实在是浪费。”

    戚淮白净而有辨识度的面部微红。

    茭白快速啃掉剩下的桃子,够到办公桌上的纸巾盒,抽一张擦擦嘴,丢掉,换一张擦指缝里的桃汁“走吧,带我去会议室。”

    戚淮镜片后的眼里露出诧异。

    “我不去,你能交差”茭白随意说完,发觉眼前的高级脸红成了他刚吃完的桃子,他沾着甜香的舌尖抵着牙齿发出啧声,老变态从哪找的秘书,跟小娘子一样。

    茭白进会了议室,他在高层们见怪不怪的眼神注视下,走到会议桌前的空椅子上面坐下来,对上方的戚以潦露了个笑脸。

    这段时间戚以潦办公都叫上他,他无聊期间翻了戚氏的很多文件,也在视频会议里现过身跟声,不知不觉就跟高层们都熟悉上了。

    “继续。”戚以潦交叠着的双手磕一下桌面。

    宽大显示屏前的高管应声,他清清嗓子,整了整一身西服,接着滔滔不绝。

    戚以潦听得投入,没有往茭白那看。

    然而茭白一旦刷手机,上方就投来充满威严的视线,他只好在上课的感觉里开小差。

    桌底的脚被碰,茭白扭头看旁边的高管。

    那高管是个胖大叔,他对茭白挤眉弄眼。茭白半天才读懂他的意思,眼神往下一瞟。

    胖大叔的纸条已经递了半天。茭白的两只手都在桌上,没有要伸过去的想法,他用口型说上课不传纸条。

    周围翻文件的高管们机敏地把视线一转,全朝那边偷瞄。

    戚以潦指间的钢笔在纸上留下一个黑点,他抬眼“怎么回事”

    胖大叔见董事长看过来,他只好举着纸条起身“董事长,我女儿很喜欢白少,她总跟我说,我刚才没忍住,冲动地写下我女儿的微信,想让白少加她。”

    没等戚以潦开口,茭白就憋不住地发问“你女儿知道我是哪个”

    胖大叔诚实点头“她是你的粉丝。”

    茭白满脸的不敢置信,我还有粉丝我就我

    胖大叔难为情地咳一声“她在微博上看到了你的个人事迹报道,觉得你活得很励志,是她的榜样。”

    茭白“”

    察觉戚以潦揶揄的目光,茭白眯眼瞪过去,笑个屁笑

    会议室的小插曲引发的后续是,茭白坐在露天餐厅的时候,还在刷微博。

    个人事迹报道最早是半个月前出现的,由风评很不错的博主发布,内容半真半假,夸张地讲他如何在豪门斗智斗勇,更是塞了他没参与的商战环节,传颂小人物的坚强不息。

    还真的让他成了积极向上的人物代表,收获了外界的大量好评跟支持。

    贫民翻身,自带正能量。

    戚以潦坐在白灰色纹理的沙发里,叠着腿,屈指扣几下复古色木桌“别刷了。”

    茭白就不刷了,他环顾四周,这餐厅顶楼的家具几乎都是木头的,包括头顶的遮蓬。

    每张餐桌上都有盆花,玻璃罩中亮着的蜡烛,周围有很多植物。左边不远处还有一整面置物架,一排排地放置着翠绿茂密的常春藤。

    在这儿吃饭,吃的是舒坦。

    吊灯下,茭白双手托腮,看戚以潦摆动酒器里的白葡萄酒,飘出来的冰气被风吹得扑向他,化成白雾融进了他的毛孔里。

    “又是一年夏天,时间过得真快。”茭白抛出毫无营养的话题,“我都二十一了,还没上大学,急死我了。”不对,我跟齐霜是异卵双胞胎,那我的真实年龄应该比我现在小一岁,二十。

    二十还没上大学,照样急啊。

    “大学你九月就能去。”章枕长起来些肉的脸上尽是无奈,“问题是你学医,本硕八年打底,再往上读的话”

    茭白说“我不读博。”

    “那你硕士念完了要规培专陪打杂,”章枕说着他查出来的资料,“考试值班,考试值班,就那么循环下去。”

    “”茭白伸脖子喊,“菜呢,怎么还不上”

    章枕拍他弟脑袋,话是问的戚以潦“三哥,白白学医毕业了,西城有他能进的医院吗”

    茭白刚想说他不能走后门,就听戚以潦来一句“学成了再说。”

    “各行有各行的苦,”戚以潦拿消毒湿巾擦拭手指,“我当老总,一个月下来也睡不成几个好觉。”

    茭白瞥他“可你赚的多啊。”

    戚以潦擦干净手,从果盘里拿了个圣女果吃掉,神情苦恼“我对钱没有概念。”

    茭白黑着脸喊“菜呢到底上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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