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米德斯一层, hote 01区。
经历一夜晚的狂欢,这间聚集了两支队伍成员的住所还遗留着纵夜庆祝的残余。卢比和鸡汤一早起来就到厨房去做醒酒汤和早饭了,而吉王男和丹等人则睡眼惺忪地收拾着桌面的狼藉,各人干着各的事分工合作清理出餐桌。
“让你昨晚不要跟着伊树他们喝那么多了吧, 夜, 你都不知道他们那几个酒鬼疯起来是什么样。”
客厅里, 昆正抄手教训着自己刚回归队伍的挚友, 夜只得全程待在一边好脾气地赔笑。
“伊树他们实在是太热情了, 拒绝不了”夜无奈地揉了揉自己仍有点宿醉头疼的额头,垂下来的褐色长发温柔地滑过了他的眼角。
他就总是这样,拒绝不了朋友们付出的好意。不过不重视同伴的话, 那就不是夜了。
想到这里, 昆的态度不由软化下来。
“总之, 你没事就好。”昆朝对面的长发少年伸出了拳头,又一次笑着对他说出了祝福的话语, “欢迎回来,夜。”
夜同样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两个少年的拳头再次重逢般在半空碰了碰。
“嗯”
结果这时候一颗鳄鱼脑袋就像炮弹似的, 野蛮冲撞到了昆的侧腰,几乎把正在跟夜叙旧的他一下顶飞。
“依我看,你们两个龟儿子都该被狠狠揍一顿”把昆给无情撞飞的鳄鱼骂骂咧咧道,“竟敢背着我雷克大人,一声不响的都消失了那么久”
“你这是要撞死我啊鳄鱼”
遭受巨力撞击的昆立即被撞倒在地,感觉肋骨都要被那只该死的鳄鱼撞碎了, 顿时额爆青筋痛骂道, “嘴里说着两个都要被揍, 为什么又只撞我一个”
迷你鳄鱼一屁股老高地坐在他身上, 环胸从鼻孔里哼出了一股气“哼谁让你昨晚抢了老子的果冻,那本来是我准备留到最后吃的,可恶的蓝龟儿子”
昆也不顾形象了,当即在地上跟这条笨重的鳄鱼互掐了起来“重死了,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
“蓝龟儿子你说什么”
眼见一人一鳄又如往日那般当着面拉开了战争,被夹在中间的夜静静看着这一切,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测试层当时的情景。
之后一只拖鞋被踢飞到了夜的脑袋一侧,把他脸颊旁的长发荡开,夜这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连忙笑着上去跟自己两个朋友拉架。
“昆,鳄鱼,别打了”
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隔壁,正在一边掀起衣角挠肚皮,一边慢腾腾收拾餐桌的吉王男瞄见夜那张浮现出了真挚笑意的秀气脸庞,一时不由感到有些怅然。
“威傲来原来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啊”
以前,他在大家面前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孤僻表情,没想到也会有这样开朗的一面。
“昆也是。”身旁的丹同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估计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吧昆除了和大姐头在一起的时候会忍不住跟她闹,其他时间,我就从来没见过他跟别的人这样掐过。”
不需要端着架子、顾及形象,在朋友面前完全表露出真性情的少年模样。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们吧。
“说起来,你们的大姐头”
但提及到顾兔这个名头,吉王男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转头朝丹投去了诡异的眼神,丹这时候的眼神其实也跟他的差不多,明显是想到了同一处去了。
“昨晚和昆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啊”
事实证明,做人最好永远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就在吉王男问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他们背后卧室的方向恰好吱呀传来了一阵开门声,然后是外面撞见了某人那张脸的莲梨花抽气兼惊呼的声音。
“顾、顾兔你昨晚是没睡好吗黑眼圈好重,要、要不要我去拿点眼霜给你抹点”
靠里那间卧室无声飘出来了一缕幽魂,正是彻夜都没睡好的顾兔。她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得像张薄纸,眼眶下浓重的黛青几乎要往那两颗泪痣的方向扩散。
“嗯”顾兔揉着眼,木讷地用浓浓的鼻音跟莲梨花应了一声。
没错,她昨晚又修仙了。修仙总是逆天而行,模样看着死在路上很正常。
八卦总是人之常情。
正好逮住了当事人的出现,吉王男竟然在丹惊恐万状的注视下竟然头铁地大嚷了句“顾兔,昨晚你和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客厅吵闹的动静不知为何忽然就熄了声,顾兔彻底停下了揉眼的动作,感应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蓦然抬头的她就这么与昆在半空对上了视线。
两个人都同时从口中发出了异样的音节“呃”
他们的眼眸在那一刻微掀波澜,片刻后,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另一边转开了眼神。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吉王男,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得比谁都久吗”顾兔别过了头,一脸低气压地对着被噎住的吉王男冷声道,“因为他不多管闲事”
说罢,她就趿拉着拖鞋回首迎向了站在背后的莲梨花,握住了她的手腕往前压了几步,面色阴沉道“要抹,现在立刻”
被完全笼罩在她气息内的莲梨花顿时涨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好“知、知道啦你不要、靠得那么近”
只是抹个眼霜而已,为什么搞得跟霸总强迫小白花的情节一样
直至两人离去,被无端端凶了一顿的吉王男夹紧了尾巴,朝旁边的丹瞥去了微妙的一眼。
“好大的火气,果然是跟昆吵架了吧”作为母胎o至今的男人,吉王男只能想到顾兔是迁怒这一点。
刚好早晨起来冲了个冷水澡的西索从旁经过,肩膀挂着条毛巾的他顶着一头湿透的红发,随手打开了冰箱,似笑非笑的嗓音从柜门背后传来“说不定正好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呢”
情场老手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什么回事。
另一边,大概是被吓到了,莲梨花也忘了只要把东西交给顾兔就好,自己傻呆呆地用指尖剜下眼霜来帮她细细涂上。
全程享受了美女一番服务的顾兔重新回到了客厅,顿了一顿,还是故意绕开了昆和夜、鳄鱼三人组的方向随便挑了个餐椅坐下,坐下那刻,一脑门就哐地砸到了硬邦邦的桌面。
即使闭上双眼不去看,好像也能感觉到对方有时候被吸引地往这边一扫而过的目光。
搞什么啊,明明一晚上过去了,胸膛内还鼓动得厉害。
顾兔披散下来的发丝压在了桌面,把那两只有些泛红的滚烫耳廓都给遮住了。她还在想着昨晚在聚会场楼台上发生的情景。
沁凉又柔软的唇,炽热而绵长的吻,一闭上眼,她整个世界都是脸庞近在咫尺像是融在了星光里的少年,和他索取亲吻自己的唇。
淦,还是舌吻
顾兔呆滞地用脑袋砸了一下桌子。
当时她已经分辨不出究竟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一吻分离的时候,两个人胸口都微喘着气,彼此抵着对方的额头不说话。
是不知道该在那种时候说些什么话。
最后,不知是谁提了句回去吧。接着她便浑浑噩噩地被昆牵回到了住所里。
庆祝会的准备已经事先做好了,什伊树队昔日的同伴也都到了场。夜作为其中的主角,终于在这一晚上收获了很多迟来的祝福。印象最深刻的是鳄鱼抱着夜哭得稀里哗啦,惨遭一旁昆的嫌弃,可是他随后同样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拖着回归队伍的夜喝到了很晚。
什伊树他们本来还想拉着昆劝酒,结果被他给一口回绝了。尽管回来之后顾兔和他两个好像都在有意识地回避着对方,可在这个时候昆依然提起了她的事情。
不了。和兔兔回来的时候,在她那里喝过了。那位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顿了一顿,轻声道,香槟。
他不想被淡掉那种味道。
顾兔当时就是一口小甜水喷了出来,惨了对面坐着的鸡汤大姐头啊啊啊
回想到这里的顾兔又忍不住用脑门砸桌,一直砸得哐哐响,惹来周边同伴们注视得惊心动魄的眼神。这是一种事后回忆起来羞耻的感觉,可这么表现并非是感到不快,而是作为某种情感上的烦恼和变化在影响着自己。
就在顾兔要再一次砸脑壳清醒自我的时候,一只少年的温热手掌伸过来垫在了那里,顾兔直接就一下砸入了他的掌心里,像水花绽开般发出啪的一声。
顾兔愣了一瞬,当即抬起头来望向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身旁的长发少年。
“夜”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及时反应过来,“没砸疼你吧”
对面的夜摇了摇头,长发露出那半边澄澈的金色眼眸静静凝视着她怔然的脸庞,那只替她垫过的手轻轻拨开了她额前那片乌黑的发。他指尖被烫得颤了颤,那上面通红一片。
“我更关心你有没有撞疼兔兔,你脸颊很红的样子,是不舒服吗”
长发少年的手一路往下滑落在了她的脸庞,曲起的指关节替她拂开了那些发丝,仅用拇指的指腹轻柔在那泛起了淡淡绯红的脸颊肌肤上抚摸着。
“额,这不是不舒服的问题”顾兔的眼神游离,正快速思考着怎么编个回答应付过去,不料这时候她的肩膀忽然一沉,连人带凳子都倾斜着往后倒入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夜触碰在她脸上的手也因此被脱离了开来。他指尖停在半空一顿,旋即往作出了那种拉扯行为的友人无声抬起了头。
昆没有准备任何解释的意思,只是把凳子上那只因为自己接近而有些炸毛的黑兔子脑袋按住,对抬头往这边投注了目光的他说
“她纯粹就是犯傻了而已,你不用这样一直惯着她,夜。”
周围其他收拾东西准备开饭的人不知不觉都停下了动作,这边的世界一时显得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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