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时分的地狱列车氛围照例祥和, 但只是相对于他们这种有实力傍身不必担心怪物侵扰的甄选人员。
从缝隙以及窗户高高投落下来光源将据点照得相当亮堂。煮沸的汤汁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起得早的鸡汤和卢比已经开始架锅做饭了,炊熟的稻米香气浅浅弥漫在了整个休息处的大厅上空, 引得饥肠辘辘的人循着香味迈出了房间。
有不少自觉出来觅食的同伴们都早早就聚集在了大厅,这些人要么收回晾衣杆上自然风干的换洗衣物, 要么就是清晨原地挥剑练习、或是互相搬过一张折叠椅跟同伴闲聊打发时间。
当顾兔懒洋洋走出房间来到大厅的时候,只引起了稍许的波澜。除了夜、夏夏和答应借住她一晚床铺的莲梨花为此微妙沉默了一阵, 然后接着佯装无事发生以外,其他的小弟们都没有多大反应。
这也正常,夜本来就不是个会多嘴的性格,鳄鱼和夏夏也能用各种各样的封口费打发掉, 美生不懂成年人之间的肮脏事, 而梨花的羞耻心让她完全讲不出口那种情节,一切都显得相当风平浪静。
免得惹来那帮八卦的家伙们又一次大惊小怪。
“大姐头,你今天起得好早哇”在旁边等干饭的丹对于她居然能在休息日爬起来的事相当惊讶,仿佛嗅到了某种瓜田的味道般忍不住凑了过去。
结果顾兔仅是眼神慵懒地扫了他一眼, 半点没有搭话的欲望。
就在她打算到大厅的供给点取瓶矿泉水随便应付一下的时候,视野中却忽然出现了一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里面盛着少年刚替她倒好的热牛奶。
顾兔瞥了旁边像有读心术知道她口渴的昆一眼,而后便从善如流地接过他手里的马克杯, 喝了一口牛奶滋润自己干哑的喉咙。由于一口下去喝得有点着急, 她不小心被那股热流呛得略微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见状,昆立即上前去帮她顺起了后背, 得理不饶人地吐槽道“又没人跟你抢,喝那么急干什么。”
直到清完嗓子里的残余之后, 顾兔才重新入口杯子里的牛奶, 感觉自己彻夜工作的喉咙得到了缓解。想到这里, 她不禁面无表情地斜睨向了身旁一早起来就向自己献殷勤的男友。
开口说话时,她喉咙中传出的音色还略有些沙哑“你以为这都要怪谁,要不是你,我会渴成这鬼样”
不怪别的,只要回顾一下两人昨夜在房间里发生的情景就能知道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这小子整晚都在费尽心思让她叫出声音来。
当然一开始他还是很温柔的,后来可能是有了经验便逐渐暴露出了男人特有的坏心思。彼此大汗淋漓的时候,非要凑在意乱情迷的她耳边哄诱着她吃下那份甜蜜的毒药。
兔兔,叫出来
不然我就一直做到你叫为止。
昆十大家族出身的优良体质在当晚展现得淋漓尽致,搞得顾兔只能当场布下结界,以免隔壁的同僚们会留意到房间里的动静。
接收到来自女友这时投来谴责的眼神,昆的眼神不由轻飘飘地朝外挪移了开来。
穿得人模人样的,谁能知道他在床上是那么衣冠禽兽的样子。
“还要么”见接回来的杯底只剩下浅浅的残渣,昆难得积极地询问她要不要续杯。
顾兔哼出了一声鼻音,彼此都清楚这是代表接受求和的信号“嗯。”
然后在这个满脸写着斯文败类的蓝发少年了然地扬唇一笑时,她主动伸手挂在了他的后背,尽职尽责扮演着一块绵软无力的黑兔皮被男友一路拖着走。
虽说距离列车抵达下一站还有将近一天的休息时间,但大家为了能够充分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每个人都显得相当繁忙。这一方面是想要争分夺秒地在短时间内尽量提升实力,另一方面同样也是他们这些人特有的放松方式。
在这两天不需要参加测试的时候,现场大部分人都跟是夜一样找地方进行特训。而顾兔也随意找了个空间试验了下天之锁的能力,等她满意结束以后回房,发现昆正坐在床边用灯台检索着下一站名誉猎场站相关的情报。
顾兔走过去在背后随意扫了一眼,旋即就被他屏幕上箱子这个灯台御守专用情报网的界面给逼退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顾兔没有兴趣打扰昆的工作,而是在房间里整理明天下车后需要准备的物品。
莫名有种旅行前一天收拾行李箱的既视感。
“既然是在车站住两天的话,换洗衣服应该带两三套就够了吧零食,点心,药水,护肤品,还要带什么啊,昆你的直发棒又换新的了”日常用的东西顾兔通常都是塞进昆的灯台里的,这是以前跟他一起在猎人世界同居的日子里养成的习惯。
“要是塞不下就放进另一个灯台里,不准又偷偷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塞进你的零食知道吗”正操作着灯台的昆抽空郑重其事地提醒了她一句,免得又像以前一样,想要找直发棒的时候结果发现居然被这只兔子丢开了的情况。
气都要被气死。
直发棒可是他最后的底线
“知道了知道了。”顾兔口头敷衍道,但还是乖乖遵照了男友的嘱咐留下了他那份每日必用的必需品。
或许是觉得她的状态太过悠闲,正忙于梳理资料的昆不由得在屏幕背后吐槽了句“只是下车两天而已,至于像是跟大家去外出旅游一样吗”
顾兔一边掏手进灯台里整理物品,一边不以为意地回了番看似人生大道理的话“不就是旅游么。我的座右铭是人生需要及时行乐,到哪里又不是在旅行”
若是可以,她其实更想和他两个人一起旅行。
就像以前一样。
想到这里的顾兔停下了收拾的动作,转而趴在床铺上望向了眼前不远坐着的昆。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其实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帅。
昆今天换了一身黑白色假两件的休闲t恤,下身则搭了条长及脚踝的灰色迷彩裤。那头细软泛着银光的蓝发用黑皮筋扎起了中上半部分,其余的都散落在他那截纤白的后颈边上。中性化的打扮并不会让五官端正的他显得过分女气,反而因适宜的年轻穿搭更添出了几分时尚与帅气。
这家伙皮肤好白,睫毛也好长,十根不住跳跃的手指修长又漂亮。眉毛天生粗长,可架不住五官底子整体是柔美型而不显得违和,长得就像老天赏饭吃似的。虽然顾兔见过的昆家族里的兰和哈齐灵都各有各的帅,但她偏偏觉得昆似乎要更帅一点。
这大概是情人的滤镜
顾兔双手趴在床沿,下巴则搁在交叠起来的手臂上,不知不觉就对自己的男友观察得出了神。
身旁那么明显的视线不可能不被那位敏锐的蓝发少年注意到。昆顿时撩开了自身单薄的眼皮,朝她望过来的一双幽蓝眼睛摇曳着深海的颜色。
“怎么了”
顾兔干脆舍弃掉柔软的床铺,转而起身投入了他的怀抱里。
“没,就突然想看看你。”
她侧身坐在了少年那两条笔挺颀长的大腿上,强行霸占了对方大片的视野。可昆没因她妨碍到自己检索灯台而将这只兔子给驱赶下去,反而像以往一样顺其自然地匆匆半揽住她的腰坐稳,只用单手操控着前方铺展开来的键盘。
“你这样要害我看不清屏幕了。”
昆口头淡淡说着嘴不对心的抱怨,肢体却是对她擅自用胳膊环住自己的脖颈抱过来的事情完全不予反抗。他那根用以装饰的吊坠项链摇晃着垂落在胸前黑色的t恤前方,细黑的绳子衬得他清瘦的颈更含少年魅力。
暴露在顾兔眼帘底下的皮肤白皙细腻,靠得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她甚至能细数得清昆那张脸上薄薄的绒毛。恍然间,似乎又回忆起每当两人亲密交融的时刻,这张永远看不厌的俊颜凑近了她的脸庞、一遍遍呼喊她名字耳鬓厮磨的温存情景。
“阿圭罗。”沉浸在男友美色之中的顾兔冷不丁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慢吞吞道,“我刚留意到你屏幕的箱子里有说ankiss在下一站也有分店诶,我想吃那家的奶油蛋糕了。”
ankiss是塔里一家颇有名气的蛋糕店,以他们家蛋糕上点缀的奶油甜蜜轻柔得如同与天使接吻而知名。自打尝过一次这家蛋糕店的产品以后,顾兔就不幸堕落为前者忠实的常客,经常被昆拽着脖子也要一次性打包个十几二十份蛋糕带走。
昆搁放在键盘上的动作一顿,竟有点分不清她在这种情况下喊出自己名字,是为了哄骗他接受这份要求的一颗诱人糖果,还是自身无意做出的行为。
无论是哪一种,他此刻内心产生的愉快情绪都不是假的。
“要是不影响任务进度的话,那大家一起顺路去也无所谓。不过你可别到时候再点一大桌吃不完的蛋糕就是了。”
“不,我只想和你一起去,就我们两个。”
昆不由得转眸望向怀中提出这份邀约的黑发少女,发现她脸上挂着的表情是认真的。她红唇所吐出的幽芳气息,在这时不住撩拨着他的心弦“我说的是约会。”
“好,那就我们两个人去。”
“今天一整天剩下的时间,你也会跟我待在一起吧”
“是我的错觉么,你今天怎么感觉特别黏人”
“这不是你的错觉。”面对恋人抛出来的明显疑问,坐在他大腿上的顾兔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头勾玩着昆脑后水蓝的小揪揪,“因为,我现在正处于一种特别喜欢你的状态。”
喜欢得不行。
顾兔并不是那种能把喜欢与爱区分得特别清楚、甚至认为后者过于神圣从而不敢轻易提及的人。相反,她很少会去思考这种攸关情情爱爱的问题。但在经历过将全副身心都交付于彼此手里的境况过后,如果非要用一种语言来概括,她或许会把这种情感浓度得到质变的感情称之为爱吧。
她正爱着这世上某个叫昆阿圭罗阿尼亚斯的人。
顾兔前所未有地清晰认知到了这一点。
昆不由默然地垂下眸,凝视着面前她那双过分清亮的眼瞳。这女人总是以这种方式宣扬她直白又炽烈的感情,即使未曾将爱这个字说出口,也完全能在她漆黑的瞳孔深处捕捉到那一簇跳跃的爱焰。
她太好懂了。
因为她根本就不屑于隐藏自我。
遏制不住微翘起来的薄唇弧度暴露了少年当下的好心情。他是个不喜欢做无谓努力的实用主义者,可现在发现,当初冒着或许会输光一切的风险下了赌注的这场爱情的局,所收获的回报比预料到的还要多得多。
再继续这样下去,想必他肯定会因这魔女一点点给予的甜头而堕落沉迷,直至永远无法戒断这场瘾吧。
“真是败给你了。”
他的这份嘟囔里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淡淡欣喜,随后便随手撤离了身前展开的灯台与键盘。在灯台化为一抹浅蓝色闪光消逝在半空的音效中,昆单手揽着少女的腰,想要看清她面容那般地用另一只手撩开了她颊边散落的纤长黑发。
捧着她脸颊的少年试着将头倾近过来,两人的嘴唇因而蜻蜓点水般短暂轻碰了一下,而后,那张沁凉的薄唇便继续深深地吻住了她,沉醉般往内探寻着彼此吻里酝酿的甜蜜。
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很快来到了即将靠站的当天。
早收拾好了行李的顾兔本准备前往集合处,但没想到在此之前,她居然被意想不到的人物喊住了。
“顾兔,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跟往常的朝气相比神情更显阴郁的吉王男站在过道中间,拦住了顾兔与昆的去路。
见他表情有些不对,顾兔不由转头与昆对上一眼“你先过去集合”
虽说一旦出了问题,昆最好是第一个知情者才更为妥当,可他也理解有些事或许吉王男并不希望让太多人面对。昆只抬手盖住了自己女友的头发略微抚摸了一下,低头在她耳边交待道“早点过来,时间不多了。”
顾兔点头,旋即便和心不在焉的吉王男来到了角落交谈。
本以为他想要跟自己说什么,结果听完吉王男支支吾吾要讲的事情,居然是想要跟虎亮他们一样暂时脱队留下来的提议。
“我认真想过了即使我留下来也不能给你和威傲来起到多大作用,还不如做我现阶段力所能及的事。例如上一场比赛也是,在大家为比赛浴血奋战的时候,我却只能躺在笼子里全程昏睡过去。”吉王男捏紧了拳头,面带苦涩,“要不是我这么不中用,早在第二轮的计划就能成功夺走华奎因的灵魂了,也不至于让文森特在第三轮文森特,是因我而死的。”
“所以我必须把文森特的灵魂带回来。”吉王男已然把这当成是自己的责任,沉声道,“我跟糖醋肉的大家说过了,他们都说要把选择权交在你的手里。只要你点头,趁地狱列车停靠的这两天里,我们可以帮忙在列车里帮忙寻找华奎因的踪影,不一定非要等到死亡之层”
说出这段话的同时,吉王男的脸上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躁,仿佛身后有什么阴影在驱策着自己。
这都是由于他在花莲那里听见的一句预言只要是继续在这辆地狱列车上,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或许会死。
她之所以带上了个或许,是因为其中的变量在于顾兔的身上。
但即使吉王男知道这一切,也完全无法缓解心底的焦虑。就跟小眼镜说的一样,其实他们糖醋肉绝大多数人已经难以跟得上顾兔他们的脚步了。
除了身为莲家族出身的梨花,拥有着巨大的潜力,糖醋肉更多的不过都是些普通人罢了。花莲预言中会迎来死亡的人,光是想想就令人恐惧。
不仅是为了扛起自身的责任,同样也是为了同伴接下来的安危,吉王男没办法再这样坐以待毙。
在这气氛低沉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角落,顶着凌乱金发的泪痣少年仿佛被压力击垮了肩膀,不敢去直视少女光明的眼睛。
可就在这时,她语气淡得几乎没什么波澜的声音传入了吉王男的耳中“该庆幸你是来跟我讲的,如果被夜知道,他铁定又要动摇了。因为他会把什么事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夜深知自己走着的是一条多么危险的道路,而他最怕的就是由于自己牵连的缘故,会导致同伴们伤亡。所以要是吉王男跟他提出要脱离队伍,哪怕心底难受,夜也绝不会当面拒绝这份提议。
如果因为他这次强行留下了过去同伴的决定,使得那些追随他而来的同伴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深陷险境怎么办那么夜将无法轻易原谅自己。
在吉王男怔然的眼神中,顾兔淡声道“高生和虎亮的离开姑且还情有可原,但你其实并不想离开吧你只是害怕自己一事无成,你的自尊心在惶恐自己到头来只是个会拖整个团队的废物而已。”
吉王男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我”
他没办法反驳,所以才会显得如此难堪。
“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吉王男,别想着从我身边擅自逃开。而且我也从来不觉得你是一份累赘。”顾兔给人一种仿佛这只是件不足一提的事情般的怠慢态度,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你不是吉黑德王子么那就拿出点你这种尊贵身份该有的自信啊”
当听见吉黑德王子这几个字,金发少年惊慌的双眼睁大到了几乎能称之为不可思议的程度。
“嗄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这个秘密他根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顾兔抻直胳膊的姿势一顿,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好像从没跟他提及过这件事。
她本来就不是会在乎身份门第的人,对十大家族、吉黑德公主和吉黑德王子什么的都不太感冒。原以为吉王男身份这大概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实,结果看来还是份捂得死死的秘密
“呃”来自塔外顾兔并不知晓吉黑德不孕不育的秘辛,出了那么个私生子其实是多严重的一件事,她只能绞尽脑汁想出个借口来打发人。
“我拥有的能力比你们想的远还要多,能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你如果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如先把平时戴着的红色三眼戒指藏好再说。”
跟安德罗西与宥莉发卡上的徽章一样,众所周知红色三眼那是独属于吉黑德王室的标志。
吉王男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不言而喻。
“总之就是这样,想离队没门。”
顾兔的作风相当强势,完全堵死了这位流落民间的王子殿下想要说出的任何借口。
“别说什么能趁机分头行动找出华奎因的位置,我不缺那么点时间。什么破碎的自尊心都给我打扫好了,只要用脚趾一想都知道放你们单独行动会惹来什么后果,一旦被逮住,华奎因那家伙砍你们还不是跟切菜一样简单。”
吉王男一片哑然,良久才意识到要开口说话,语气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苦涩“你这也太霸道了。”
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所以这都是我一意孤行的决定,所以队伍里再怎么没法亮眼地表现都不是你的错,你就尽管怨恨我好了。”
毕竟最亮眼的那个总归会是她。
黑发少女清冷的语调浅浅砸落在二人所在的这片空间里,使得吉王男暗地里攥紧的拳头不经意松了开来。
“怎么可能会怨恨你啊”
可惜他这句酸涩的低语并未能大肆传扬入顾兔的耳中,随后在列车内部响彻的广播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列车即将抵达车站,请列车上各位甄选人员做好准备
中央管理室内,负责启动列车的波正通过麦克风提醒着所有等待的票党。自从列车长被顾兔干掉后,身为列车助理的他便代为接过了行驶的权限。
顾兔带着吉王男匆匆回到了集合地点,随着列车靠站,列车大门同时被控制着开启。高空的风不断倒灌入车厢内,透过那扇开启的大门,能望见底下置于云端的位置漂浮着一节节长长的石砌长廊,石砌长廊的对面,大小呈阶段递增的浮游建筑岛群。
远远望去,依稀能见到浮游建筑岛群尽皆覆盖着红砖绿瓦的精美房舍,营造出古香古色的格调。
“人都来齐了吧”
一早便穿戴整齐职业o装、想要过足扮演一把监考官的瘾的宥莉吉黑德,正双手环胸站在车门边,英姿飒爽地注视着眼前这帮即将展翅翱翔的小孩们。
“我再重复一边,这次你们的任务是需要在明天列车重新启动之前,在那个地方夺取到凯撒的名字,明白了吗不要太过勉强了,即使失败也无所谓,最重要是你们能够安全回来,毕竟我本来也不希望你们去死亡之层那么危险的地方。”
“真是有够啰嗦的,难道吉黑德公主的考核里还必须要掌握一项话多几倍于常人的能力”
面对宥莉一上来就唱衰的举动,顾兔头也不回地笔直穿越过了她的肩膀,抬步来到列车大门的位置。高空的风将她纤长的黑发不断吹向脑后,显得姿态异常意气风发。
“我的字典里可没有失败。”
她那嚣张又毒舌的表现简直让宥莉又爱又恨,忍不住磨牙道“哇啊,要不是看这丫头长得像我,我当场就想要揍上去了。”
瞧瞧这拉仇恨的本事。
一旁的伊文不禁摸了摸鼻子“我们其实平时看公主你可也是同样的心情啊”
也不看看你自己过去闯下过多少祸事,还不是大家都给你摆平的。
队伍们陆续前往阶梯投放的车门位置,跟随在顾兔身后的夜碰巧路过宥莉身旁,不由对这位一直对自己多有关照的知心大姐致以温和的笑容。
“我们一定会把凯撒的名字抢到手的,宥莉姐你就放心吧。”
同跟在一侧的昆则指示着后方的众人跟上“都别掉队了,尤其是你鳄鱼,你那小短腿可别到时一跨出门,就在楼梯栽跟头摔下去了。”
“你个蓝龟儿子净在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变大起来一口把你那核桃脑子吃掉”
“哼,有本事倒是试试啊。”
面对这帮开始闹内讧的队伍常态,站在后方注视着这一切的宥莉唯有长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坚定了注视前方的眼神“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祝你们都旗开得胜了”
列车正式抵达名誉猎场站停靠时间为两日,请各位持有车票的甄选人员在明日之前返回列车之上
随着车内广播的响彻,顾兔朝天舒展了自身柔韧的身姿,而后便首当其冲迈出了车门。飒爽的风将她洁白的衣领与长发都尽数吹扬在脑后,露出那张精致而招摇的面容。
“那么,走吧。”
在黑发少女带领的背后,蓝发少年、褐发少年和鳄鱼猩红之月以及糖醋肉等长相各异的同伴都鱼贯奔跑下了阶梯。
去名誉猎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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