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幻帝心疼自己的老铁,直接代他认输了,剑帝被他扶住的时候,话都抖不清楚,整个人都是一种虚脱的状态。
“那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祁淮慢悠悠从高台上下来,手上还把玩着留影石,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
幻帝又抖了一下“什么忙你说,我帮他记着。”
“帮我将一颗种子种到第二十号山上。”祁淮从玄天仓库里取出那颗黑白灰红色的种子“昔年我受了它的恩惠,答应把它种到众帝山二十号山的山脚。”
这时剑帝已经清醒了许多,看到那颗种子的时候,忽然就回忆起了一个人。
那人总是着一袭灰色的衣衫,脸上带笑,在一众人说话的时候静静听着,等到大家都停下的时候,他会给每个人倒一碗茶,笑着请他们喝,他最喜创造,没事就捏捏泥人或者做几个娃娃送给众人,是众帝山上少有的没有敌人的存在,当年那轮回者颠覆天地时,杀的第一个人便是他,愣是将老实人憋出了火气,都快杀疯魔了。
他死得惨烈,直接自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打败轮回者,反而成为了第一位死亡的大帝。
后来,他也不知道他的命种被那轮回者带去了哪里,他再未感应到他的气息,而今却再次见到了。
“居然二次泯灭了。”剑帝心中忽然有些悲哀,或许这便是他的未来呢。
祁淮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
剑帝没说话,只默默将那颗种子收起来,说自己一定会做到。
其实剑帝也很憋屈,早知道是这么件事,他何必和他赌呢送旧友的命种回归故里,他肯定愿意做,落到如今面子里子都丢了的地步,可真是够倒霉的。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起方才不受控制的局面,心头又是一抖。
旁边幻帝的表情也很无奈“所以石阶,我们能走了吗”
看戏的石阶忙写出一行字“能能能,你们三都能走,快快快。”
它现在迫不及待想送瘟神。
两个光球转瞬消失不见,祁淮却站在高台上不动了。
石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抖“你走啊”
祁淮觑它“奖励呢”
石阶原来是还惦记着奖励,可吓死它了。
也不知它动了什么手脚,祁淮的面前忽然出现几个金色的光球并“选一个”的字眼,他挑了挑眉“我双满分,应该是最好的吧,你这些光球,是要让我盲选”
祁淮乐呵呵在原地坐下来,石阶默默并快速地撤掉了光球。
悬浮在空中的东西立刻清晰,一本书,一把长剑,一颗蛋,还有一枚印章。
祁淮选择困难,干脆让黑刃选,黑刃先剔除了长剑,又觉得印章无趣,蛋似乎没用,书好像也没什么好的。
“都不是好东西。”它最后下了结论。
祁淮于是问石阶“还有别的吗”
石阶“没了。”
祁淮叹了口气,觉得脑壳有点疼。
石阶立马道“不如你选那本书那是道术,我看你一直都是直接运用法则之力,想来也缺这种术法。”
那就书吧。
祁淮把书拿到了手里,金色的光芒褪去,书封上是三个大字封印术。
翻开第一页便是一句话“修炼至大成者,可封过去未来。”
这话未免太过猖狂,过去也就算了,未来岂是人可以封的这怎么看都是一个狂人的自大之语。
祁淮摇了摇头,将书随意收到了玄天仓库,踏出门的那一刹那,他听到石阶问他“想传送去哪”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报个仇“去随波那。”
他之前在时空罡风里都看见了,这小子存心栽赃他呢
虚空战场上,天海宫正在给这一批新上虚空战场的人做鼓舞,时空城弟子的来势太猛,他们不得不把一些新弟子也召集了过来。
虚空战场很大,无边无际,其中的遗迹数不胜数,是四大势力互相争夺的宝地,但宝物丛生的地方,往往也伴随着危险,而虚空战场的危险,大抵便在于迷失。
这里的时空扭曲,哪怕是时空系的修者,在这其中都很容易迷路,只不过相对其他系的修者,他们的危险更少一些罢了。
各大势力都在虚空战场上占据了一片大且空间相对稳定的遗迹做属地,而此刻天海宫的属地外面,一个小型遗迹正缓缓飘着。
说是遗迹,也不算,准确说应该是一棵枯树,不过这枯树极为巨大,和人间一座小镇的大小相差无二,故能称之为小型遗迹。
巨树内有些安静,只有树叶落下的轻微沙沙声,但稍微仔细倾听,便能听到里面小声的议论声。
“花师兄,我们还要蛰伏多久啊我饿了。”是个娇俏的女声。
“你小点声,马上就到天海宫了,而且你不是都辟谷了吗,饿什么饿”
“不是,就是嘴巴里没味儿,不舒服。”女声有些不乐意“我就是想吃东西了,要是现在天上能掉下一只烤全羊就好了,我一定吃光光”
女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的是重重的钝响,夹杂着一个清朗的声音“破石阶,传送都不会,怪不得被关那么多年”
祁淮看了看周遭的环境,黑漆漆的,一股腐烂发霉的味儿直冲鼻腔“这哪儿啊,好臭”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就有劲风传来,祁淮下意识躲开,脚下又有招式来袭,他“哼”了声,索性与这黑暗里的人动起招来,两人打了几个回合,对面居然动用了法则之力。
祁淮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在流失,他眉梢一挑,一个时滞止住自己外泄的生命力,紧接着往对面扔了个毁灭法则。
“哼。”
低沉的闷哼声传来,紧接着女声急急地道“花师兄你没事吧,烤全羊你手下留情啊”
烤全羊
说实话,祁淮懵逼了半晌,然而这短暂的停滞并不阻碍他继续往那人身上扔法则球。
他刚搓出一个球来,黑暗中忽然出现了绿光,照得他脸绿油油的。
祁淮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却也看见了对面男子身上的时空城弟子服。
嗯,一定是冒充的。
他的手微抬,对面的女孩立刻喊道“都是时空城,相煎何太急”
“对不起,我是烤全羊谢谢。”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收起了手上的攻击,好整以暇看着对面的两人。
两人都是俊男美女,男子穿着时空城的弟子服,女子却是另一身漂亮的裙装,看不出是哪个宗门。
祁淮觉得这男子有点面熟,但他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见过,足足盯了半晌,他方才想起,原来这男子长得像当初时空城升学堂的那个小矮子。
他记得他最喜欢吹嘘他的哥哥了,他的哥哥是谁来着好像叫“花弥杰”
对面的男子应声抬头,俊朗的眉眼在绿光的映衬下有点阴森。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花弥杰问道。
祁淮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是你弟弟升学堂的同学,我叫祁淮。”
花弥杰他弟弟他记得他弟弟十岁都不到啊而且升学堂,给宗门子弟启蒙的地方,能有这么大的学生骗谁呢这是。
就连旁边治疗的女孩都忍不住看了祁淮一眼,显然也觉得他在说谎。
“道友莫开玩笑。”花弥杰道“时空城这一辈的弟子也没有您这么厉害的,还望您莫要披着这层皮招摇撞骗。”
他很确定,他们时空城没有这么厉害的人,而且他从属地出发的时候刚将一批弟子送回宗门,短时间内,虚空战场不需要增援,宗门不会派人来。
祁淮叹了口气,他明明说的是实话,怎么这两人就是不信呢他也不想去升学堂好不好,还不是当初被老福逼的。
“我真是时空城的人,你看我还会时空法则呢。”
祁淮给他们演示了一遍,还拿出了自己的弟子令牌,然而这两人依旧不信,甚至反过来质问祁淮冒充时空城门人究竟是何居心
解释到最后,祁淮干脆不解释了,直接道“对,我就是别的势力的人,现在正在冒充你们时空城的人干坏事,你们快来杀我吧,不杀不是男子汉哦”
他指着自己胸口“来啊,不是说我是奸细吗来杀啊,怎么不杀,难道是怕了”
花弥杰看了祁淮一眼,没说话,而另一个姑娘直接往后缩了缩身子。
此时此刻,祁淮实在是无力吐槽,他着实被这两个人气着了“既然你们不信我,也不杀我,那我倒要问问你们,孤男寡女,鬼鬼祟祟,还不弄个灯,就猫在这空心树干里,你们是想干什么明明有阴谋的是你们好吧”
他这话刚说完,一股寒意就从背后冒起,树干边上冒出微弱的光,三人同时一闪,巨大的冰刀从天而降,将枯树拦腰砍成了两半。
树干外面是星河一样的环境,一个着墨蓝色衣衫的男子悬浮在空中,正满眼冒火地盯着他们三个。
祁淮往远处看,肉眼可及的地方有一座大城,上面写着“天海宫属地”五个大字。
他可能知道这两人要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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