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西里斯的视线扫过了她，又冷笑着看了一眼周围一圈人，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高尔狠狠地来了一脚。
对于还在鬼哭狼嚎、咒骂侮辱着他们的莫妮卡，也没有客气，补了一个恶咒让她再说不出其他话来，随后他上前主动地背起已经晕过去的休伯特，薇尔莉特抿唇跟在他的后面。
校医室里，庞弗雷夫人被两个人的样子吓了一跳。
西里斯面无表情的样子非常少见，他惯常的轻慢的笑容不再，反而是一双灰色的眼眸里满是冷淡的情绪，却反而看起来危险又极具魅力。
薇尔莉特也是一声不吭，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情况，事实上，她的脑子还是有点乱糟糟的。
但正如莫妮卡对她的警告和威胁那样，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没有按照杰奎琳·沙菲克的要求去做，甚至因为这份“多管闲事”而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她知道这件事情将会变得很棘手。
不仅是她帮助了赫奇帕奇的休伯特的这种棘手，而是事情毫无疑问会发酵，她得罪的那些斯莱特林尤其是莫妮卡·帕金森，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但她还是得说，从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学到的新魔咒——
真的效果好极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在庞弗雷夫人为她调配消肿的药剂时，西里斯终于说话了。
“……”薇尔莉特眨眨眼睛，隔了一会，回了一句，“谢谢？”
“……”西里斯冷笑了一声。
薇尔莉特于是不说话了，她感觉得出，他现在情绪很不好，薇尔莉特并非迟钝到一点人情不懂，尽管她确实不太擅长这方面，她隐约能够明白他生气的点，但她自觉解释不清这件事情。
“我很抱歉……？”
“你就想说这个？”
西里斯看起来有些无语，因为她的回应而看起来更加生气了。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指责她，照常讽刺了一通斯莱特林之后，薇尔莉特磕磕绊绊解释完了全程，他冷笑几声就自顾自走了。
消肿的魔药需要现配，薇尔莉特喝了药，中了恶咒的手基本就痊愈了。
虽然魔药的味道一如既往令人恶心，庞弗雷夫人看她已经恢复，也没有留他。
休伯特刚刚喝了魔药，做了治疗，庞弗雷夫人还给他配了安神的魔药，他又睡着了。
薇尔莉特想了想，觉得还是晚点再过来探望他。
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了胃口。
写了一封信给赫奇帕奇的劳拉说明了一下休伯特的情况之后，她早早地就回了寝室。
躺在床上，薇尔莉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有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她感到很难受，心里堵堵的，各种的滋味发了大水似的弥漫。
之后的几天，薇尔莉特的日子格外难过。
莫妮卡果然不会放过她，他们似乎放弃了对休伯特的伤害，转而毫不客气地对付起她这位“斯莱特林的叛徒”。
事情变得愈演愈烈，薇尔莉特除了上课的时候，开始尽可能地避免和其他斯莱特林接触。
直到连西弗勒斯都问了她一嘴，薇尔莉特才隐约觉得，这事情似乎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他没有做什么吗？”
“什么？”薇尔莉特反问他。
“我是说，你最近……”问候关心不是他擅长的事情，看得出来，斯内普脸上也写满了别扭。
“还好吗？”
“……”看到他别扭中带着的一点点关心，薇尔莉特才迟钝地觉得，也许事情已经到很严重的地步了。
薇尔莉特当然知道那些人背后对她的如何如何抹黑，虽然不至于撕烂她的课本、破坏她的位置，但她确实经历了令人尴尬又窒息的被排挤。
当面都要面对来自莫妮卡明里暗里的辛讽，至于那些背后的中伤就更不用说了，唯一好的是还没有到当面施展恶咒的程度，但仅仅是如此，在很多人的眼里就已经是很严重了。
比如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在斯莱特林的待遇比她此时的还差，但也许是他本身脾气加上实力，他并不觉得这是非常过分和糟糕的，不如说他和掠夺者四人组的矛盾要远尖锐得多，那才是真正的水火不容。
但对薇尔莉特这样一位漂亮还有点柔弱感觉的姑娘来说，这样的待遇仿佛就是难以忍受的事情了。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她极限般难以承受的，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什么小可怜。
但实际上，也许是钝刀割肉，也许是天生迟钝，也许是真的不在乎，薇尔莉特虽然也觉得，需要合作的课上没有搭档有一点尴尬，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做或者是和其他学院的人合作，是一件多么令人为难的事情。
她并不觉得眼下情况是恶劣到了她难以生存、难以为继的地步。
她到底还有个沙菲克的名头在，那些人不至于做得太过分，斯莱特林们认为很严重的“社会关系断绝”或者说是“把她挤出圈子”、“孤立她”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薇尔莉特本来就没有和他们做表面朋友的想法，如今的待遇也不会真的让她感到为难，她也不会真的为此伤心。
而且，她作为仅剩的沙菲克，还有祖产祖宅在身，也许凑不到好的婚姻，但就算是冲着这份遗产，她就不可能真的“无人问津”。
虽然薇尔莉特也没有和谁在一起的想法，但她顺着斯内普的关切，想了一想，还真的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让她感到困难的地方。
“我知道……这是霸凌……但是这些排挤、讽刺，或者其他什么，也确实没有让我真的感到困扰……”
“谢谢你的关心，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起来有些无语了，他用一种仿佛是在看“小巨怪”的眼神看她，薇尔莉特回了一个微笑。
隔了半天，他确定她并没有为眼下她看起来很糟糕的处境感到为难之后，他不得不叹了口气。
“你可真是好脾气，一点不像是一个记仇的斯莱特林，太温吞了……”他似乎完全不能忍受，但想到她一贯的脾性，又觉得没有什么意外了。
“你真不该来斯莱特林。”
“事实上，我也想过这件事情，也许我该去赫奇帕奇的，或者是拉文克劳。”
“那确实，你偶尔聪明的脑子并不适合在这里，但是……”西弗勒斯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但是帕金森那种蠢货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相比起来，你倒是更顺眼一点。”
“我该感谢你的好评吗？”
薇尔莉特笑着看他，指了指自己刚刚没有看懂的地方。
斯内普于是继续给她讲解了这种草药的第二特性，然后提醒她在熬制魔药的时候该如何使用它提升药效。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薇尔莉特打算再去探望一下休伯特，今天是他可以出院的日子，不过还有最后一剂魔药，她想在他赫奇帕奇的同学来找他之前去看望他。
赫奇帕奇的学生知道是斯莱特林的人伤害了休伯特，但也知道是薇尔莉特帮助了他，他们对她的观感比较复杂，但整体上是不算太欢迎的。
薇尔莉特也不想面对他们藏不住的那些复杂神色，那会让她觉得极其为难和尴尬。
“你……”斯内普停顿了一下，神色略有几分纠结。
“怎么了？”薇尔莉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他。
“你真的不生气吗？”
“比如？”
“关于你的处境待遇什么的……”
“其实是有的。”薇尔莉特顿了顿，“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但是如果因此和帕金森、高尔等家族对上，这对我来说是非常不明智的，不如说，这方面我还是一个挺审视夺度的斯莱特林。”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做？”
“你是希望我去报复吗？”薇尔莉特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和为难，虽然生气，但……这是不明智的，哪怕我没有打算在巫师界发展。”
“呵……”不知想到什么，斯内普突然突兀地笑了一下，薇尔莉特惊讶地看着他。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解释着。
“愚蠢的格兰芬多最近也在和他们找茬呢，似乎是他们无意中得罪了那几个‘巨怪’，最近没少被恶咒招呼吧。”
“西里斯·布莱克……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标准的白眼，薇尔莉特于是明白了。
她心里有点古怪的感觉，但来不及捕捉，灵感转瞬即逝，就被斯内普后面的内容吸引了注意。
“不过，你以为他们在斯莱特林里能够蹦跶多久吗？”
“你不做什么是对的，沙菲克家族落魄，对上他们确实是不明智的，何况他们还攀附上了……”他冷笑一声，“但是，你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有他们梦寐以求的……”
“什么？”薇尔莉特眨眨眼睛，有点不能够理解。
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是知道什么内情，但具体的他又不想要告诉她。
薇尔莉特没有其他斯莱特林的人可以沟通，再加上这几天她又有意避退，更加不可能知道学院内部的消息了。
“总之就是……”他像是极为不耐烦，但又不得不说这些，于是脸色难堪地像是背书一般地说着。
“你什么也不用担心，那些人、连同他们的家族，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自然会付出代价。”
“有人要对付他们？”薇尔莉特皱眉，满脸困惑，她想不到理由。
“为了你。”西弗勒斯·斯内普翻了个白眼，魔杖一挥，教室门一关，直接把还想追问的薇尔莉特关在外面了。
薇尔莉特在门口站了一会，想到了什么，但在问出口之前，她还是收回了敲门的手。
她依然有些不能够理解——
是谁呢？
他们得罪的人那么多，是谁这样有魄力地不仅要对付他们，还想遏制他们背后的家族？斯内普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呢？
她想到了一个名字，但又因为太过于不可思议和不能够理解，而默默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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