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976zn”一掷千金,就此成名,一夜间冒出不少失散多年的妹妹、二姐甚至女儿,“家属们”凭实力把这串乱码ID推上热搜,一度跃过了星安和广告商给池稚宁买的热搜话题。
ID的同名微博因为只关注了池稚宁和“池稚宁的小黄鸭眼罩”两个账号,被认定是同一个人,粉丝数随话题热度水涨船高。然而这个微博空荡荡,除了“来自靳城”外找不出任何有效信息,涨粉十万依然不动如山,显得分外神秘。
杨纯恍然大悟:“这是微博上那个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粉丝!”
一串乱码ID没什么辨识度,他们至此才对上号。池稚宁听她这么说,又把ID读一遍,喃喃自语:“读起来,总觉得很熟悉啊。”
因为巨额打赏的流量加持,直播效果超出预期,关于池稚宁人设的质疑声小了很多,还有些吃瓜群众反应过来,转头去喷姚奕轩极品绿茶茶韵千年。
次日到了公司,见王谦意态端然地翘着腿,神情莫名地冷艳高贵,“前天拒绝推广的品牌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来了,自己划楚河汉界再自己填,盐多好闲哦。”
杨纯疑惑道:“这不是我说过的话吗?”
“没错呀,”王谦理直气壮地说,“我原样说给那两家品牌了,借你吉言。”
真·借吉言。就硬借。
池稚宁笑了几声。
他们坐下来商谈后期工作。
池稚宁说:“把工作排紧一点,月底我要去澳洲。”
彼时王谦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作机器,第一反应是,“澳洲?那有个Vlog拍摄我觉得可以……”
“不可以。”池稚宁双眸明亮,声儿里像带着笑,语气很柔和,“私人行程,不要透露出去。”
“好吧。”王谦答应下来。
池稚宁和王谦敲定了行程,发现杨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齐齐看过去。
“那位又下凡指导工作了。”杨纯叹着气说,“网友叫他‘九姐’,我看应该叫‘九殿下’。”
“九姐?认定了是女生吗?”池稚宁笑道。
王谦问:“什么事?”
他极少过问团队账号的运营情况,杨纯解释了一遍。
“这好办,”王谦眼睛一亮,“把她的私信截图发出去,建议称呼人家为‘九殿下’,现成的热度为什么不炒?”
杨纯略一琢磨,突然在他后心一拍,“好主意啊!谦哥你的经纪人资格证真不是买的啊!”
王谦被拍到桌子上,撞倒了一个长颈花瓶,忍着咳说:“……姑奶奶,夸人用嘴。”姑且算夸。
池稚宁被他们逗得一顿笑。
十个娱乐公司,九点八个被旗下艺人的粉丝骂过,各个都是亲妈眼,看自己的崽是顶好的,看公司是从不做人的。而且九殿下的提议中,有些点也被后援会管理提起过,晒出来完全不虚。
@池稚宁的小黄鸭蒸汽眼罩:【小助理小小声建议称这位为九殿下,放,放尊重点。[跪了][跪了][图片][图片][图片]】
这瑟瑟发抖的语气卑微又好笑,除粉丝外还有不少路人“哈哈哈哈”地转发,很快登上热门,一掷千金·指点江山·九殿下热度飙升,机智网友给那个账号充值了会员,在系统自动发送的VIP升级提醒微博下面尽情地打卡刷存在感,转发量很快破了十万。
“哪怕是尸体,也能给挖出来营业啊。”池稚宁五体投地。
“说真的,我真觉得对面的人是朱批转电子版再来给我发私信。”杨纯关注着实时动态,语气心酸,“你看这些人笑得那么快乐,谁能懂我的心理阴影?”
“放尊重点”一般用于警告语境,放在这条微博里就反用得十分巧妙。这句话最终作为流行语出圈,效果不亚于“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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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腾出去澳洲的空档,池稚宁整个八月忙得天昏地暗,这还是因伤情推掉部分通告的情况下。
闲时他会玩玩自家的手游,云养考拉,也会关注凌明桦个人站的动态。
站姐说,近期凌明桦不在国内,出于尊(追)重(不)隐(起)私的考量,更几则商业新闻给大家解解馋吧。
粉丝们已经习惯站姐的魔鬼画风,在线聚众解读,还真学会了几个商业方面的术语。
结合乐凌环球的动态,池稚宁隐约猜到了凌明桦出国的原因。
凌悦原本长居欧洲,因婚姻危机才仓促回国,她把沅沅抱给凌明桦,是为了让孩子他爸找不着;教沅沅到处认爹,单纯是为了气他亲爹。
据凌明桦的保镖说,沅沅的爸爸比凌悦还要小两岁,双方情绪上来了,居然拿各自持股的上市公司赌气。
凌明桦这趟应该是给这对有才缺德的巨婴小夫妻擦屁股去了。
池稚宁想着想着,又动了心思,想打给凌明桦的管家打听消息,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胆怯心理。举棋不定时,对方居然先拨了过来。
“池少,先生让你把自己的东西……带走。”
池稚宁一怔,“可是,我没有在那边留下任何东西啊。”他想到自己明明是乖巧不添乱地在“守规矩”,不知被凌明桦歪曲成了什么样子,一阵失意。
管家说:“是先生亲自封的箱,我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你有空还是过来一趟吧。”
“亲自封好……”池稚宁心里犯嘀咕,能策动凌明桦亲自动手,这是给每一任情人的分手馈赠吗。他没留神说了出来。
管家奇道:“哪来的每一任?”
池稚宁说:“这要问你呀。”
有关这个话题,身份尴尬的两个人无法敞开了讨论。
于是彼此含糊中,管家觉得池稚宁石乐志,池稚宁觉得管家也不向着他了呜呜呜都怪凌明桦有别的狗子!
这通电话后两天,管家又催池稚宁一次。
池稚宁忍不住说:“你是生怕我拖到凌明桦回来,去制造偶遇吗?”
“池少你想到哪儿去了。”管家道,“杜琰才把车送过来,所以才催着你来看。”
“什么车?”
“近五年横扫亚洲赛的‘战神’车,我听你说过很喜欢呀。”
池稚宁头皮一麻。
回想近半年来,秦昼行和凌明桦每每仗着财富为所欲为,被拖累翻车的都是他!他正对这些有钱没处花的行为PTSD。
管家继续说:“再把先生去年买的车牌挂上,齐活。”
池稚宁:“……”
他想起来了!
去年买的车牌号,不就是“h976zn”吗!
所以被他拿来营销的来自靳城的九殿下是……
沙发上的池稚宁捂着心口换了个跪姿,颤声说:“明桦究竟哪天回来?”
那个车牌,是池稚宁无意中在一次破产拍卖上发现的,因为很巧地包含了他和凌明桦的字母缩写,数字也还不错,便哄着凌明桦拍了下来。
然后以自己没有私人车为借口放在凌明桦那里,替他刷存在感。私心想着和两人都有关联,不算他的东西遗留。
结果居然是他忘了。
池稚宁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以凌明桦的身价,等他回国发现自己的马甲被拿来营销——嘶。
自己会被这样呢还是那样呢还是先这样后那样呢?
倒不是他可可爱爱的小脑瓜里只有这些东西。
只是,凌明桦还能把他怎么样?
仗着有一腿的交情,池稚宁心里踏实了几天,闲暇时幻想凌明桦回来后的情景,还有点小羞涩呢。
八月末,星安娱乐收到律师函,上言因恶意营销行为对凌明桦先生名誉及精神造成严重伤害,建议池稚宁先生赔偿令人眼前一黑的金额数,否则凌明桦先生有办法使本函申明具有法律效力,贵方懂的。
营销是公司搞的,律师函是寄给公司的,索赔就针对池稚宁个人。
池稚宁:“……”
他对富豪敲诈行为也PTS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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