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义镇(四)

    镇长夫妇被信鸟强行带去给了小孩地窖中那孩子第一次露面的方式是从缸子里探出头, 还曾试图将白蝉拖进去,由此可见昨晚上他们死得何等惨烈,多半是被硬生生塞进缸子里闷死。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正信誓旦旦地说他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 这还怎么洗

    面对柳天明的质问,白蝉平静说“既圆了nc的心愿, 又成功拿到线索,他做的一切更多是为了团队。”

    “”

    柳天明无话可说。

    感慨了片刻祈天河的宅心仁厚,玩家的关注点还是放在朱殊瑟口中的线索上。信息收集量没达到50,特殊支线便无法开启, 朱殊瑟似乎也清楚这一点, 暂时不吝惜分享些线索。

    “根据小孩的说法, 旱灾时很多人食不饱腹, 信鸟经常会盘旋在半空中, 扔下来一些野果,因此被镇民视作来拯救他们的神,每天都有人坐在镇子口等信鸟来。”

    朱兆鱼想不通“他们完全可以跟着鸟去找果树。”

    朱殊瑟让弟弟下次提出问题前先考虑一秒再开口“附近肯定是找过了,何况鸟的活动范畴要比人远的多。”

    朱兆鱼撇撇嘴“后来呢”

    朱殊瑟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大旱持续了很久, 刚开始信鸟是人们心中的神, 然而又过几个月天依旧迟迟没有下雨,信鸟在他们眼中便不再是神。”

    朱兆鱼“不是神是什么”

    朱殊瑟冷冷看了眼他。

    朱兆鱼悻悻然一笑,挠挠头表示会独立思考。

    “食物。”祈天河冷声道。

    朱兆鱼愣了下“不会吧要不是信鸟给他们送食物, 不少镇民早就饿死了。”

    这时白蝉忽然不咸不淡说了句“要不是你姐, 你也早就死了。”

    朱兆鱼只是不喜欢思考,不代表没有脑子,在副本里黑暗的事情见多了, 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 哪怕信鸟真是山神, 饿极了也会被当做食物。

    “照目前看这应该算是一条故事主线,”朱殊瑟“核心是复仇,信鸟带来果实却被恩将仇报,死后怨念不散,收到羽毛的镇民被强迫分享与接收不过这个小孩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还有待探寻。”

    她有种感觉,或许小孩才是故事的核心。

    祈天河抬头看天“不知道稍后的羽毛又会落在谁手里。”

    白蝉“羽毛只是一种形式,不可能永远周而复始。”

    柳天明同样点头“s 级别难度的副本,死亡规则不会像现在这么温和。”

    师傅修好窗户出来,很客气地让祈天河上去检查一下,祈天河再三说不用了,师傅表示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来找,他会免费返工。

    望着师傅擦汗离开的背影,祈天河叹道“难怪义镇的人这么友好,谁都怕在别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有些事不是友好就能解决的,”朱兆鱼用特别八卦的语气说“我住的那户人家,屋主说他隔壁邻居曾经收到一个朋友送来的绿帽子。”

    “”

    朱兆鱼津津有味跟他们讲述全过程,因为都在等羽毛的归处,众人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百无聊赖坐在路边听他说。

    黄昏降临前,前方走来一男一女,朱兆鱼突然闭嘴。

    镇长夫妇撑着一把大黑伞,出现在众人视野范围内,这和之前回溯是不一样的走向。

    “黄昏前要回去吃晚饭。”镇长早没了一开始的慈眉善目,一板一眼强调。

    朱兆鱼总觉得他们的状态有些奇怪,尤其是在面对祈天河和白蝉时,强烈的敌意快要溢出来了,忍不住含蓄发问“有没有觉得他们的表情很复杂”

    作为专业的心理医生,祈天河给出准确地翻译“累了,倦了,毁灭吧。”

    “”朱兆鱼先是为nc似乎有死过的记忆感到惊讶,再一想,无风无雨的好天气里,哪个大活人快到傍晚还撑着伞。

    祈天河早就感觉到镇长夫妇的状态不正常,他们和其他镇民不同,没有刻意讨好玩家,好比小武一日三餐都会精心准备,而镇长家里连口水都难喝。

    镇长妻子挽着丈夫走近,死死盯紧白蝉,寒声说“吉果汤已经煮好了。”

    白蝉的态度像是根本没有把恐怖的夫妇放在眼里,打了个呵欠“那就回呗。”

    然而腿都没迈开,就这么靠墙站着。

    僵持不下的气氛中,天地间突然一片火红,这红色很不自然,并非传统的火烧云,空气的温度也跟着升高了一度。

    按照正常的回溯点,此刻应该是温暖的橙黄色天空,明显第二次回溯时,游戏调整了某些元素。

    羽毛的体积不断扩大,融合在云海中仿佛游泳的鲸,当它大到极致后,这份美丽一闪而过,一黑一红,两片重合的羽毛在半空中点燃了,来不及眨眼的瞬间,燃烧成灰烬从半空中洒落。

    白蝉冷眼旁观完这一幕,对镇长夫妇说“看来今天的晚饭没有必要了,谁都不会收到羽毛。”

    镇长的表情却像是见了鬼,不停重复着来了,又来了

    两人哪还有刚来威胁人时的霸气,撑着大黑伞又踉踉跄跄往回跑,祈天河看着怪担心的,叮嘱一声“小心摔断腿。”

    “你们都围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小武突然从厨房的窗户探出头,让祈天河赶紧进去。

    生怕出变故似的,刚一说完他直接走到正厅把门打开,拉了把外面的祈天河,人刚进去,小武立刻重重把门关上,还把门反锁了。

    屋外的玩家渐渐散开,各回各的地方。

    小武慌张地去后院转了一圈,回来后加固了院子,在墙上倒插了许多玻璃片。祈天河等他差不多忙完时才开口“出什么事了”

    小武眼神有些闪躲“最近天气可能不太好,提前做好点准备。”

    前言后语听着根本没什么逻辑,祈天河瞄了眼后院的方向,想到什么问“这里也有地窖”

    小武支支吾吾嗯了声“镇子上每户人家都有,以前留下来得,就没拆。”

    重新回到厨房,小武抓紧时间把先前做好的鱼端过来,原本要炒的两道青菜被小心收好,小武今晚食欲似乎格外好,连吃两碗白米饭,也不怕把自己撑着。

    饭后小武不像平时急急忙忙上楼,静静坐在客厅,好像今晚就准备睡沙发。

    祈天河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半晌,明白对方这是怕自己跑了,在盯梢。

    过了午夜,温度依旧没有下去的迹象,床铺略微发烫,这种环境下,人恨不得连天花板都给凿通,不可能关窗关门。

    祈天河抱着小铲子,半梦半醒地睡着。半夜一个激灵惊醒,外面天还是黑的,他踢掉身旁的被子,一转身,不曾想门外站着一人,正一动不动地望向这里。

    见得再多,大晚上看到这一幕也足够惊悚,祈天河吁了口气舒缓心跳,手指悄无声息攥紧铲子“有事”

    小武盯着他看了半晌,什么也没说转身下楼。

    不确定对方还会不会上来,祈天河本来想放尸犬出来守夜,再一想如果关键时候召唤,一瞬间的震慑兴许可以救命,还是暂时作为底牌保留更稳妥些。

    原以为经历这一段插曲后半夜不大可能睡着,没想到在高温加持下,脑袋昏昏沉沉,不多时便彻底陷入昏睡。

    醒来时艳阳高照,祈天河挨着窗台边的皮肤被烫红了,他跳起来看了下时间,确定现在还不到九点。

    外面这个日头,完全可以和正午相媲美。

    祈天河全身是汗,本意是要冲个冷水澡,不料哪怕温度调到最低,花洒流出来的水都是热的。

    小武似乎一夜没睡,呆呆坐在沙发上,没像平常一样出去买早餐。祈天河想出去转一圈了解情况,主动要求“我去买豆腐脑。”

    小武“近期附近店铺都不会开门。”

    祈天河问起反常的气温状况,小武给出的答案也很敷衍“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会这样。”

    一段时间而不是几天,闻言祈天河生出不妙的预感,离开副本前,温度恢复正常的可能性不太大。

    他正欲出去转转,发现门上缠了几条粗壮的锁链,窗户上也钉了结实的木板,唯一没怎么管的是后门,那里直通后院,不过后院围墙加固地很牢靠。

    和炙热的天气相反,小武的语气却是凉飕飕的“这几天不会飘羽毛,镇上的人都很躁动,你出去不安全。”

    祈天河觉得留下来才有危险,但这话他没说。

    仅仅一个上午,后院种得部分绿色蔬菜便蔫了,照说食物不至于太紧缺,毕竟地窖里存着不少。然而地窖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一片赤红的羽毛,整个地窖的温度只比外面低一些。

    一些菜不吃很快就会变质,小武开始疯狂地摄食,他并不吝啬分享,还要求祈天河每天也跟着吃,并且吃得越多越好。

    祈天河觉得他在把自己当猪养,直到听见厨房里磨刀的声音,心想着可能真被当储备粮养了。

    小武暂时没有做威胁祈天河人身安全的事情,地窖里诡异的温度是逐日增加的,还能坚持两天,除了自由,祈天河的生活水准和之前没太大差别。

    电视台全部停播,整个小镇死气沉沉,连声鸟叫都听不见。他每日躺在房间里,觉得哪怕世界末日,或许都不会有这般死寂。

    过分的安静在食物逐渐紧缺的一天中午被打破了,饭桌上小武给祈天河的食物变少,义镇今早断电,储备的风干肉和腊肠硬得无法嚼烂。

    祈天河慢条斯理吃着饭,佯装看不见小武咽饭时,偶尔会盯着自己喉头一动。

    敲门声响起。

    生怕是上门抢食物的,小武饿狼一样的眼神瞬间变得有几分紧张,他拿起厨房磨好的菜刀,小心翼翼走到门边“谁”

    外面的人没说话,敲门声还在继续。

    小武迟疑要不要把门打开,拔高音调不断问是谁。

    敲门声越来越大,快要发展为撞门,小武有些歇斯底里地质问是谁,这时门外才传来一道悠哉的声音“是我。”

    坐在桌边的祈天河挑眉白蝉

    对方的出场方式怎么和传说中的敲门鬼一样。

    小武快步走到窗边,隔着门板的缝隙扯着嗓子低吼,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蝉语气带着几分示弱“我觉得镇长有些不对劲,很害怕就逃了出来,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祈天河和小武同时沉默了,过了片刻,小武又翻出几片木板,连窗户缝隙都给钉死了。

    祈天河多少能猜出点他的想法,到了这个时候,镇民对玩家严加看管不排除等到彻底没粮食时,放玩家血的可能性。独自逃出来的机会很小,还不如说是镇长主动请他离开。

    一个被镇长主动请离的游客,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开门。”白蝉等得有些不耐烦。

    门被砸得咚咚响,小武紧张得大汗淋漓,高声警告“我手上可拿着刀呢”

    门外的人大概砸累了,渐渐消停下来,又走向下一家继续敲门。

    小武重重喘了几口气,祈天河安静地重新动筷,心下有了计较这个nc的武力值一般。

    这大概是白蝉来要帮自己证明的一件事,不过一个成年男子歇斯底里时爆发出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产生剧烈冲突得好。

    吃完饭祈天河提出要去后院。

    小武没阻止,一路拿刀在后面跟着。

    祈天河是撑着伞出来的,几天来第一次出门见太阳,天边的火红还没下去,单从视觉效果上说,很是令人震撼。

    渐渐地,他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阳光的温度似乎没有那么均匀,东面的阳光更为炙热,几棵小树好像快要不行了,而这边的树苗还能坚持。

    小武提刀的手微微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还好不是我。”

    说完冲到地窖门口,看到羽毛还是红色的松了口气。

    食物只是需要担心的一个问题,目前造不成生存隐患,最可怕的是与日俱增的温度。不管放了多久,水永远是热的,小武和祈天河彼此间逐渐开始丧失交流,一说话喉咙都扯着疼。

    一天漫长的像是一年,这种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游戏提示音终于来了

    特殊支线吉果汤。

    吉果汤本来是信鸟拯救灾民带来的一种果实,又甜又脆,后来它被鲜血染红,吉果变成了厄果。

    可选任务一成功存活半个月。

    可选任务二平息信鸟的怨恨。此任务完成有利于通关

    祈天河个人倾向于第二条,第一个任务难度较低,但就像一个无底洞,谁知道半个月后还会发生什么。哪怕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一,仍旧得耗下去搜集线索,索性一步到位。

    信鸟

    祈天河觉得是时候出门一次,看一下信鸟雕塑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见他换上外出的鞋,小武立刻有些神经质地提刀冲过来“你要干什么”

    祈天河实话实说“去看信鸟。”

    小武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做个交易”祈天河凑过去,低声说了一句。

    小武提起的刀放下,狐疑地望着他“真有这种地方”

    “骗你做什么”祈天河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带有心理暗示的成分,态度很随意“何况我能跑到哪去,离开小镇”

    小武目露嘲讽,要是能离开,他们早就走了。

    祈天河“外面又没有食物,除非饿疯了,一般人也不会去街道上乱转。”

    言语间暗示自己不会被别的镇民当做食物抓捕圈养。

    反复斟酌他的话,小武挣扎后点头“好吧,不过不能太久,否则我就亲自去找你。”

    只不过那时会在愤怒下做出什么,就很难说了。

    祈天河信誓旦旦做出保证,小武磨蹭地把门上的锁链打开,看着还是有几分不情愿。

    街道上空无一人,此刻的义镇像是一座正在死去的镇子。信鸟歪着头立在宽阔的地方,身上的羽毛颜色发生变化。祈天河走近刚想要伸出手,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小火苗,烫得他猛地握紧拳头。

    信鸟周遭的温度很高,差不多化身一个火炉,羽毛尾端红得仿若玛瑙,一双眼睛倒映着的不再是街边的建筑缩影,而是小镇上的居民。

    祈天河怔了怔,以为自己看错了,挪步信鸟脑袋前,弯下腰和这双眼睛对视。

    透亮的眼珠里,站着很多人,一排接着一排,完全是拍大合照时的状态。每一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双手垂在两侧站着,神情隐约透露着惊恐,这幅画面在眼前无限放大,不知不觉间祈天河好像进入了他们的世界。

    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周围站着密集的人,一步步朝他走来。

    祈天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中,这些镇民拥有着十分僵硬的躯壳,推都推不动。他试图挤出去可惜做了无用功,无论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恐怖的小镇居民。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聚焦在这里,冷冰冰见证他做困兽之斗。

    为了节省体力,祈天河放弃强行破局的念头,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规律,再耐心地进行试探。很快他发现镇民是用身体构建了一座迷宫,可以在中间穿梭,然而一旦走到死路触壁,便会有生命危险。

    迷宫破解有时间范畴,时间越久,可供走动的空隙距离越小。

    失败过几次后,祈天河放弃找路开始找人。这个过程比较顺利,不多时其中两人被他注意到,祈天河挤过去,祈祷他们还保留着几分做人时的理智,哑着嗓子开口“镇子又到了温度飙升的时候”

    阴暗的一男一女目光微微有了变化。

    “你们有个儿子叫小武对不对挂在墙上的全家福他每天早上都会看好久。”祈天河自我介绍“我可能是他囤得粮食,要是被困在这里,小武的计划就泡汤了。”

    温度异常时,小镇居民强行留下游客以备不时之需,早就是公开的秘密,这番说辞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良久,女人缓缓抬起胳膊,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眼看通道缝隙越来越窄,祈天河连忙朝那里奔去,迷宫即将彻底解体,一部分镇民脱离整齐的队形,身上冒着好几缕黑烟,有的伸出手试图将他留下。

    祈天河几乎没有换气,提着一口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光亮处冲去。

    信鸟安静地立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向远处,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皮肤上的灼痛唤回失神的祈天河,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不再有奇怪的镇民。后知后觉手背上沾着一片羽毛,烫得皮肤红肿,祈天河取下来,羽毛上浮着一行字恶人罪孽未消,无辜的灵魂正在经受煎熬。

    这似乎是信鸟留下的信息。

    祈天河来不及多看两眼,羽毛自动燃烧成灰烬。

    “”传说中的阅后即焚么

    天色逐渐暗了,祈天河迈步往回走,肚子饿的时候不由担心起白蝉,对方被镇长夫妇赶出来,不知道会不会露宿街头。

    白蝉没有露宿街头,他吃胖了。

    镇子后面的那片树林厉鬼不少,白蝉用餐还算愉快。因为吃得有些过时间了,他正好和祈天河错过。

    远远地白蝉就看到信鸟旁站着一人,阳光投射下来,影子略微扭曲。

    绷带男完全不畏惧高温,直接用缠满绷带的手捂住信鸟的眼睛,片刻后说了句原来如此。

    好像感觉到有人来了,他侧过身,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接洽。

    白蝉目不斜视走来,他有一套独特的鉴定方式,围着信鸟转了一圈后,知道要去镇长家一趟。

    两人倒不是有意组队,只是目的地一样,去镇长家的路上各走各路,谁也没说话。快到的时候,白蝉觉得还是得帮祈天河再确认一下身份,正要开口,绷带男突然停下脚步。

    顺着望过去,围墙破了一个口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去过。

    白蝉反射性思考镇长夫妇不会又死了他可没兴趣再经历一次时间回溯。

    破口省去了翻墙的麻烦,一进院子,双方不约而同往地窖走,深坑里传出奇怪的拖蹭声,紧接着是哗啦啦的响动,有几个缸子的盖子被掀开了,白蝉步伐放缓,借用手心的火焰照明。

    地面被清理过,还有些没来得及蒸发的水珠。

    “白蝉。”

    祈天河站在正前方,看到他有些惊讶“你来做什么”

    白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失笑反问“你说呢”

    心道不都是为了线索。

    正说着话,他眼神倏地一冷,转身的同时手里的火苗蹭地一下变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竹席,有人靠缸子坐在上面,吓得哆嗦说“火,火”

    怎么有人掌心能飘火

    白蝉走过去,恰似索命的黑白无常“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武咽了下口水,指着祈天河说“他带我来蹭空调啊”

    白蝉缓缓偏过头,祈天河指着缸子里怪笑的浮肿小孩,解释说“有鬼的地方温度低,房子里热得睡不着,我就想着来这里打个地铺。”

    白蝉沉默了片刻,重新看向小武“你也愿意跟他来”

    这nc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小武认真说“凉快,地窖温度也正常。”

    比起饿死,被高温烧死,鬼的威胁似乎不那么大了。

    白蝉嗤笑一声“胆子这么大,还怕我手上的火”

    小武小声说“我是怕你把鬼烧得灰飞烟灭。”

    那他去哪里再找这么凉快一个地儿。

    祈天河没怎么关注他们的对话,提醒站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绷带男,让他注意点别踩到自己的竹席,然后问白蝉“你们也是来避暑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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