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花市(一)

    一室寂静。

    祈天河扯了下嘴角, 逃避可以暴露出很多问题。

    鹦鹉科普“所有的保命绝活中,只有七日经修行门槛低”

    “真是好低的门槛。”祈天河微笑“虽然我失去了夜生活,但我强大了不是”

    鹦鹉闻言抱翅在他膝盖上立起身子, 不时扫过下巴尖,做出思考的样子。

    祈天河瞬间体会到为什么有人喜欢养宠物, 哪怕它再败家, 经不起萌啊,此刻鹦鹉的状态就让他选择原谅。

    “真要说原因的话, 用你的身体练,速度要快几倍。”鹦鹉现在说的话没有丝毫玩笑“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有天赋。”

    诡异的天赋。

    祈天河沉默了一下, 拿出民间猎奇故事。

    “柳天明从朱殊瑟手中换来的。”

    当时鹦鹉正在休眠, 并没有听见两人的交谈,闻言立时跳到一边, 翅膀尖快扇出一道残影, 翻书的速度前所未闻。当看到天河这个标题时, 黑豆眼微微一动“和我说说你在书店时的遭遇。”

    祈天河也意识到这件事非比寻常,描述的时候没有任何省略,尽可能复述他在书中世界看到的奇幻景象。

    “我当时的心理状态有点不正常,看到妖魔鬼怪竟然不畏惧,反而有种新鲜亲切的感觉。”

    鹦鹉听后安静思考了一会儿,检查了一下书, 没有感觉到任何游戏残余的能量。这个结论并未带给它任何轻松, 能从副本中带出来的东西, 一点问题都检查不出来才叫奇怪。

    气氛瞬间变得严肃, 祈天河接了杯水喝“你不是说过, 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先搁置。”

    鹦鹉在某些方面格外偏执, 还在审视着猎奇故事。渐渐的,它羽毛的色泽似乎变得比之前淡,有几根炸了起来,浑身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

    祈天河意识到书有古怪,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看朱殊瑟”

    鹦鹉猛地回过神,啪的一下一脚踩在封皮上“这玩意不对劲,先锁抽屉。”

    祈天河按它的照做。

    “挺厉害的,比大多数玩家水平高。”鹦鹉这才回答了刚刚的问题,没什么兴趣评价了一句。

    祈天河“我是说她对待两个弟弟的态度。”

    朱殊瑟对朱兆鱼肯定是有几分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在羽毛的拷问下送给朱兆鱼护心镜,但朱兆鱼出局后,听鹦鹉的描述,对方根本没太大触动。

    “真心有,利用居多。”鹦鹉淡淡道“她进游戏势必引起巫将的注意,也该想到巫将会从两个蠢弟弟身上下手,可即便如此,还是任由他们下副本。”

    祈天河耸肩“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游戏会强制让下。”

    鹦鹉说了他忽略的点“组队道具。”

    祈天河微怔。

    鹦鹉“用组队道具把人带在身边更安全。”

    祈天河想了想,确实如此“所以她故意用亲弟弟作饵,巫将听到的消息,是朱殊瑟想让他听见的。”

    鹦鹉点头。

    祈天河回忆起电影院副本,巫将派了两个手下来,并没有亲自出手,证明未将朱兆河看得有多重,这就存在一个矛盾点。

    “巫将是个聪明人,可他为了抓朱兆河,专门给手下道具画地为牢。”

    被鹦鹉亲口认证厉害的道具,价值估计难以计量。

    “朱殊瑟放出的消息不可能全是虚假的,”鹦鹉“也因此朱兆河被逼问出的内容至少有六分真,如何提取出真的那部分就得看巫将自己的本事。”

    听着都替这些人感到心累。

    祈天河并不喜欢勾心斗角,否则早就去继承家业。转而一想,他现在还顶着个回归者的头衔,日后要在这群人里混,不禁忧心

    “我对游戏还不是很了解,万一在交谈中出纰漏怎么办”

    鹦鹉“别人问你意见,统一回答你觉得呢;别人让你冲锋陷阵,就冷笑一声;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平静看他一眼,什么也不要说。”

    “”为何你如此熟练

    手机铃声响起。

    祈天河一愣“我爸”

    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很久没回家了。”

    祈天河解释“上周是要回的,一些事给耽误了。”

    “明天有客户么”

    祈天河“没。”

    “今晚回来吃饭,你妈这两天一直念叨着你。”

    祈天河还没回答,电话那边已经只剩嘟声,才从副本出来,他其实是想休息一天再回去,无奈对方根本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走吧。”他拿起车钥匙,见鹦鹉好像懒得飞回脑壳,随手揣在兜里出门。

    这个点正好赶上高峰期,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回到家已经快八点多。一段时间没回来,祈天河忍不住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祈母看到他很高兴,拉着说了一堆,重点是工作可以暂缓,找对象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祈天河去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以要和老爸喝两杯为由,暂时脱离了母亲的唠叨。

    别的男孩子还可以和父亲交流一下事业或者体育等,祈天河和他爸擅长的完全两个领域,对体育竞技兴趣也一般,日常的谈话相当简短。

    想了好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您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祈父拿过来一个箱子。

    “这是”

    “中午不知道谁寄来的。”顺手把一碟花生米放在祈天河面前。

    “我不”

    “给它吃的。”祈父瞥了眼窝在自家儿子口袋中的鹦鹉。

    “哦。”祈天河刚要把鹦鹉捧出来,突然想到一件事,谁家会给鹦鹉喂花生米还没深思这个问题,便被接下来的话夺去注意力。

    “我看箱子上写得加急,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寄件人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祈天河不动声色起身找剪刀,刻意避开父亲视线的范围拆开。

    这么大一个箱子,里面只放着一张小地毯。

    手指稍稍一接触,信息便自动跳了出来

    魔毯三人组队道具。

    使用方法同时站在毯子上,念魔毯带我飞。

    组队道具

    祈天河纳闷,好端端的绷带男怎么突然给自己寄道具,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寄件地址,发现是一个大型垃圾场。

    “”就算编地址,好歹用点心编。

    收起地毯,一回头,就看见鹦鹉正审视地望着他爸,祈天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祈父“它好像吃花生米卡着了。”

    直觉鹦鹉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祈天河还是过去检查了一下。鹦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好像前面真被噎住了。

    见状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饮食上对鹦鹉进行控制。

    喝了两杯酒,祈天河早早回房间休息。一沾枕头疲惫瞬间排山倒海涌来,闭眼还没两分钟,陷入深度睡眠。

    沙沙,沙沙。

    深夜,外面刮起大风,祈天河被吵醒,看到窗户外张牙舞爪的树枝在疯狂摇动,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月光下,一个彩色斑块映入眼帘鹦鹉安静地躺在枕头另一边,它以前并不常现身,随着游戏里的能量补充,整体状态似乎好了许多。

    祈天河考虑要不要给它拿个小手帕盖上,最后懒得下床,直接分享了自己的被子。

    缓缓闭上眼,睡意再一次侵袭而来。

    沙沙,沙沙。

    祈天河猛地睁眼,确定这不是风声,更不是树木摇曳会有的动静,甚至声音的源头就在自己房间里。他坐起身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

    松口气躺回去,睡前喝酒产生的一些微醺却顷刻间消失,祈天河不知道是不是短时间密集过副本的后遗症,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紧绷。这一次他留了个心眼,假装睡着,自始至终眼睛眯着一条缝,黑暗里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风声越来越大,不知过了多久,奇怪的沙沙声再次出现,祈天河一动不动,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了房间里有什么异样是桌子。

    许久没有人使用的桌子立着一支笔,那支笔仿佛拥有自主意识,断断续续写着字。

    祈天河喉头一动,使劲掐了下掌心,确定不是梦。

    莫非他不自觉间进了副本

    为了佐证这个猜测,祈天河尝试召唤出尸犬,然而尸犬并没有出现。

    轻轻扯了下被角,像往常一样用意念沟通鹦鹉,后者却睡得很香,根本叫不醒。

    笔越写越快,好像很亢奋,突然笔尖重重一顿转了半圈,直至对准祈天河的方向。

    它发现我了。

    祈天河屏住呼吸。

    下一刻钢笔出现在面前,笔尖对准他的额头,正在祈天河怀疑这支笔会不会猛地直刺下去,笔尖突然渗出一滴墨汁,祈天河用舌尖轻轻扫了下唇边是血的味道。

    滴下一滴墨汁后,笔随之掉在被子上,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

    祈天河试着伸手够了下床头的小夜灯,灯亮起的刹那,紧张感跟着缓和许多。

    “醒醒。”祈天河左右搓了搓鹦鹉。

    眼皮动了两下,鹦鹉终于睁开眼“天亮了”

    祈天河“天没亮,不过我差点凉了。”

    鹦鹉目光瞬间沉了下来“出什么事了”

    祈天河捡起一边的钢笔“这是从副本里带出的智笔。”

    鹦鹉有印象“你提到过,书店老板最后扔过来的。”

    祈天河点头。

    智笔是开启副本的钥匙,理所当然会被带出来,他睡前小心放在了外衣口袋。

    “刚才这支笔自己在桌子上写字。”

    知道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鹦鹉飞过去,看清桌子上的东西后说“不止是笔。”

    祈天河走过来,高度问题,躺在床上时并没有发现桌子上还有一本书,摊开的书页崭新如故,一个字也没有。

    民间猎奇故事。

    因为觉得邪乎,他回家前特地没有带过来,锁在了抽屉里。

    祈天河沉默了片刻“这已经算是超自然想象了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

    鹦鹉沉默片刻“登录一下论坛。”

    祈天河按了按眉心“差点忘了。”

    大晚上因为一支笔一惊一乍,副本中还没缓去的疲惫如今双倍积压,让他的状态有些差。

    论坛一天24小时都有人发帖,一个帖子刚好在一分钟前发出。

    惊和朋友一起下副本,朋友不见了

    这里是楼主,说一件非常惊悚的事情,组队入本,朋友死亡提前出局,今天副本结束,我回来时才知道他已经失踪好几天。

    祈天河翻了一下评论,感慨道“这种帖子竟然还能挂着。”

    鹦鹉“论坛虽然对帖子的审核标准严格,不过只针对真实性。”

    祈天河摇头“这就是机器审核的弊端。”

    “”

    叹了口气,祈天河抓住鹦鹉“很晚了,睡吧。”

    风声弱了,外面下起滂沱大雨,雨声助眠,祈天河蹭了蹭枕头,眼看就要睡过去。

    鹦鹉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你还能睡得着”

    祈天河打了个呵欠“不然呢看来是游戏的问题,不是我的。”

    话音落下没多久,呼吸逐渐均匀。

    一觉睡到了八点,醒来时元气满满。祈天河打开房门,发现父母已经坐在餐桌前。

    祈母看到他笑了“休息得不错,昨晚上回来时眼睛里还都是红血丝。”

    祈天河洗漱完拉开椅子坐下“下雨天适合睡觉。”

    祈父略微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似乎也在困惑同样的问题居然能睡着

    游戏唯一教会祈天河的事情就是要及时享受人生,哪怕是世界末日,他也能优雅地吃完最后一顿晚餐。本来是难得惬意的一天,他正考虑要不要约个朋友一起去垂钓,游戏提示音来得特别不是时候。

    祈天河夹菜的手在半空中一顿,没记错的话他才出副本不到一天

    花市难度ss级

    背景介绍周末你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逛花市,然而你很快发现,花市上的顾客和老板都很奇怪。

    生存目标找到属于你的幸运花。

    提示1听说花朵和属相有关。2货比三家有助于省钱。3周末人很多,小心别和伙伴走散了。

    入场时间凌晨一点。

    参与方式放一朵玫瑰花在枕边。

    ss级

    祈天河嘴角一抽,一口气吃成胖子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不确定这次副本要耗时几天,饭后他以工作为由坚持要回去,祈母亲自送到门口,念叨着怎么才回来一天又要走。

    祈天河保证下个月会空出时间休年假陪伴家人,才被放行。

    路上,鹦鹉看了眼后车镜,祈母还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说“你父母对你很好。”

    祈天河失笑“亲爹妈,能不好么”

    笑容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消失“s 副本我都很吃力,这次存活机率渺茫。”

    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想到电影院副本里出局的新人,明悟道“我是被游戏投放的炮灰”

    鹦鹉曾经说过,游戏偶尔会投放菜鸟玩家进高难度副本,作为缓冲好给其他玩家喘息的机会。

    鹦鹉上下晃动了一下脑袋“大概率是这样,否则不会让玩家连下副本。等到进副本前,注意有没有接受到其他信息。”

    祈天河沉吟“我是不是得乔装打扮一下”

    刚进副本就死了,传出去回归者的虚假面纱不得瞬间被揭开

    鹦鹉“从前有玩家试过化妆易容,进到游戏还是原有的模样。除非有特定的伪装道具,那种进出副本都能用的。”

    祈天河抿了抿唇,深深羡慕起了绷带男。

    鹦鹉“运气好的话,进副本后没有立刻碰到其他玩家,可以做个简单的伪装。”

    “时间来得及么”

    鹦鹉冷酷无情“把脸蒙住就行。”

    “”

    路过花店,祈天河停车买了一束玫瑰花,回房子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把民间猎奇故事锁起来,祈祷短时间内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祈天河登录了好几次论坛,发现那篇帖子竟然不见了,估计是被删除了。论坛里禁止无用的交流帖,其他人的想法他也无从得知。

    晚上睡觉前,特意按照游戏的要求把玫瑰花放在枕边。

    本着能补充一点睡眠就补充一点的原则,祈天河十点不到就上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指针停在了一点,新鲜的玫瑰花瓣一点点枯萎,游戏提示音唤醒了沉睡状态的祈天河

    五秒钟后将自动进入副本,检测出您的资历与副本难度差别较大,本轮失败可免除惩罚。

    祈天河瞬间清醒。

    果然,他是被投放的炮灰。

    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

    眼睛没睁开,条件反射双手一拍,祈天河瞥见掌心沾着一点猩红,蚊子已经被拍扁了。

    口袋里有一部手机和零散的现金,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

    祈天河观察了一下四周,身后就是花市,他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人。

    不确定其他玩家什么时候会出现,祈天河跑到对面市场买了一条丝巾,很有技术地把脸捂严实了,又问老板借了剪刀,在对方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剪了几刀,露出眼鼻口。

    “”

    要不是确定附近没有银行,老板已经迫不及待要报案了。

    “日头毒辣,我怕晒黑。”

    老板一看,小伙子确实比寻常人白,想必平时很注重这方面。

    等他重新回到花市门口,那里已经站了七八个人,看到迎面走来的木乃伊,其中一个理寸头的男人望着他手背上的数字七很是嫌弃,无语道“一个凑数的,搞得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这人一看就是个暴脾气,祈天河目光一扫,暂时没看见认识的,决定省去哑巴的设定“我怕晒黑。”

    瞬间有人笑得花枝乱颤,祈天河转过头一看,是个笑容明媚的女孩子“我也怕黑,不过更怕死。”

    除此之外,不远处站着位神游其外的男子,他和另外两个人应该是组队进来的,偶尔会说上一句话。剩下的一个站在牌子下躲太阳,他身上有严重的烧伤,整条手臂看不到正常的皮肤颜色。

    烧伤的男子开口“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暴脾气的寸头怼了一句“急什么,还有三个人没到。”

    祈天河挑眉,对方说出这句话要么是游戏单独给出的信息,要么是通过其他细节观察出,前者可能性不大,证明暴脾气的心思或许很细腻。

    “看什么看”寸头瞪了祈天河一眼。

    就是这种感觉

    自从进游戏,祈天河从来没有享受过菜鸟玩家应有的待遇,此刻居然有了一种诡异的爽感。

    “大哥,我第一次下这种难度的本,你带一下我呗。”

    寸头不耐烦地让他滚远点。

    祈天河很配合地退到一边,安静如小鸡崽。

    下了几十次副本,寸头识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他清楚瞧见了这人遭到训斥后眼中流露出发自真心的愉悦,仿佛很享受。

    “”艹哪里来的小变态

    “那个菜鸟,帮我买瓶水来。”又有人开口使唤祈天河。

    人越弱,越容易被踩上一脚。

    老玩家没兴趣欺负一个菜鸟,不过有人喜欢ua,彻底控制住对方,关键时候当个挡箭牌用。

    祈天河小鸡啄米式点头“我现在就去。”

    一阵风似的跑走,再回来时双手递过去,像是邀功一样“冰的,解暑。”

    余光瞥到自己离开期间新到的一名玩家,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熟悉的病态面容,过度苍白的肌肤,不是巫将还能有谁

    四目相对,祈天河知道被识破了伪装,早知道他就不该图方便,放弃哑巴人设。

    巫将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先前那个暴脾气的寸头猛地把祈天河往后一拉“那是永夜的头,别去招惹。想死的话好歹试出几条死亡规则,有点价值地出局。”

    祈天河还没从刚才的角色扮演中走出,下意识连连道谢。

    唯唯诺诺的样子被他演到了极致。

    巫将没带队员,是一个人进副本,过去五分钟,远处又走来两人,均是陌生面孔。

    “这么热,别中暑了。”靠门做生意的老板探出头,招呼他们进去转转。

    nc的话侧面暗示了副本人齐了。

    巫将第一个迈开步伐,祈天河决定结束这场失败的伪装,主动打声招呼,嘴巴刚张开,谁料巫将目不斜视路过他直接进了花市。

    接下来的时间巫将都是刻意保持距离,一副恨不得撇清关系的模样。

    “”

    咋地了,这是嫌他给回归者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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