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笑着,但是国木田独步总觉得面前的人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呢?
津岛修治感觉内心抑制不住的骚动,他知道,是太宰快要醒来了,和自己上次突然醒来的感觉不同,这一次他做好了准备。
还好他没有把事情全部堆在后面一点点做,而是先搞完了,果然,第一次醒的时间并不多,仅仅不到两天而已。
津岛修治(咬手绢):我和芥川的烛光晚餐(bushi)啊……就因为太宰泡汤了,嘤嘤嘤,可恶,希望芥川不要死脑筋一直等我啊……
这么想着,津岛修治却能够肯定芥川一定会等自己,好在他做了两手准备,就希望下次,不要再被太宰打扰就好了。
夜晚黑得深沉,津岛修治搬着凳子坐在国木田独步的身边,双手交叠着趴在桌子上,他侧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国木田独步。
看得国木田独步额头上青筋直冒:“我说你啊,老是盯着我干什么。”
“唔,没有啊,我就是随便看看……”津岛修治涣散着眼神,有些厌厌地说道,只是没等国木田独步开口,他又问,“呐,独步君,如果我消失了的话,独步君会想我吗?”
“哈?你在说什么啊?”国木田独步抬手推了一下眼镜,拿起文件就敲在津岛修治的头上,“无聊就帮我处理文件,免得想七想八的。”
“啊,疼!”津岛修治捂着自己连个红印都没有都光洁额头,委屈地皱着眉说,“独步君好凶哦~”
“你给我好好说话!”被津岛修治带着波浪线的荡漾声线搞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国木田独步按住他的头就是一个用力,手心下毛绒绒的脑袋挣扎着,像是案板上的鱼,看得他一个好笑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
“哇!独步君绝对是这在笑话我吧,绝对!我都听见你的笑声了!好过分!”津岛修治反手抓住国木田独步的手腕,艰难地把自己从他的五指山下拯救出来,面露不满地抱怨着。
“没有。”国木田独步拉平嘴角瞥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你那么无聊。”
“!”津岛修治闻言惊得张大嘴巴感叹道,“是谁把独步君教坏了,居然学会了开玩笑!”
“太……”
“唔。”就在这时,津岛修治突然皱起眉闷哼了一声,国木田独步赶紧扶住他肩膀避免他摇晃着摔倒在地上,然后有些担忧地皱起眉,“你怎么了?”
津岛修治朝着国木田独步稍微露出了一点微笑,眼睫毛轻颤了一下,低声说:“啊,大概是要换人了。”
他苦恼地皱起眉轻声道:“真快啊……我还以为……”
“喂,你清醒一点啊!津岛!”
“说了要叫修治啦……”困顿着的男人努力睁大眼睛,不满地开口,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了。
黑暗朝他席卷而来,有粘稠而漆黑的液体逐渐包裹住他的身体,津岛修治在黑暗中勉强动了动手指,藏在眼皮下的眼中露出些许遗憾,他无声道:“下次……一定……”
/
那仿佛是一道漆黑的光,这么说也不准确,光哪有漆黑的呢……大概是窒息带来的附加问题吧。
我微敛着眼睑,在水中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有种安全而幸福的感觉,难道今天就是我完成夙愿的日子吗?
不是说人在死亡前脑海里会想起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和事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想到……
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啊……唔,好困……
黑暗像是温暖的水床,裹挟着寂静无声的夜,还有,最纯粹的黑色,我的指尖微颤,想着,睡一觉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吧?
眼前似乎划过了一丝微弱的光芒,太宰治茫然地想,那是什么呢?
啊,不想想了,好困……睡吧……睡一觉的话,我是否能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力气呢?
……
“津岛”
似乎有人叫我的名字,啊啊,是哪个人啊,我现在可是太宰治,才不是津岛修治哦~
别叫我津岛。
“太宰。”
可恶,黏糊糊的蛞蝓连我睡觉都不能让我安生一点吗?
“修治哥哥……”
谁啊,乱叫什么修治哥哥,好恶心。
“独步君~”
我受不了了!到底是谁!是谁是谁是谁!居然用我的声音说出如此恶心的话来!
我要诈尸啦!!!
/
问:一睁眼就看见自家搭档的大脸盘子应该如何反应。
太宰治表示,惊恐万分,所以他露出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搬着凳子嫌弃地往后挪了好几步,一边撇着嘴对国木田独步说:“先说好,我的殉情对象只限于女孩子,男的,pass!”
“所以就算国木田你这样,我也是不会同意和你殉情的,太恶心了,不行,我受不了的……”
“哈?太宰你不是欠揍了?”国木田独步愣了一下,听到这欠揍的话,马上就抄起手边的文件用力扫了过去,“你这个混蛋!快给我滚过来把工作做完啊!还有,不要老是把文件夹在我的文件里面啊——”
“能者多劳嘛,国木田君你消消气,消消气……气多了脸上会长皱纹的。”太宰治摆摆手,用灵活的步伐又躲开了超凶险的一次攻击,赶紧给国木田独步转移了话题。
“真的?”
然后他就见自己那好骗的搭档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
太宰治憋着笑,用理所应当的口吻说:“当然。”
“呵!太宰治你给我死死死——”国木田独步一个大跨步就抓住太宰治的领子用力摇晃,“这个理由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还想骗我第二次吗?!!”
“诶?已经说过了嘛。”太宰治被摇晃地眼前满是金星,他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睁大眼睛说,“那,”
“你别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
“唉,别打!”
“疼疼疼!”
“啊!”
……
刚醒来就被打什么的,太宰治叹了口气。
“快点!别想偷懒!”
“国木田君好暴躁哦,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太宰治单手撑着下巴将文件压在最下面,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一开始就想问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醒来呢?”
“明明我前一秒还在水里,就算敦君把我救上来了,我也应该在医务室,就算被与谢野医生拒绝了,敦君也应该是把我带回了宿舍,所以,为什么我会趴在桌子上呢,”说着,太宰治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的嫌弃,“而且还跟国木田君你离得那么近……”
“我很确定我没有这么做过,在我说这些的时候,国木田君你的眼中有闪过一丝诧异,是因为你没想到我居然不记得了?但是你并没有对我的话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没有警惕和其他的表情,这说明,我不是失忆了。”
太宰治慢慢皱起眉头,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干净的,修长的,最重要是居然被特意修剪过了!还有衣服,穿戴整齐又不失俏皮的优雅(划掉),还有一股子雪松的香味,不是从别人身上蹭来的,而是那种喷了香水的味道……而且这个牌子……贵,至少现在的他是买不起的。
太宰治咽了口口水,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不会吧……”
“我……”
“我不会是……”
“太宰,你不要伤心,人格分裂这种病,是可以治的。”
“……这不是病不病的问题,”太宰治摸了一把今天自己异常软滑的脸蛋,手指止不住得颤抖,“这人,好骚包啊,居然还涂了……他不会喜欢男人吧……”
国木田独步心里咯噔一下,想到津岛修治看着他时仿佛暗藏着小星星的眼睛,还有那亲昵的“独步君”。
不不不,太宰这人的话怎么能信,他嘴里每一句好话的,肯定是骗人的,随口说的,不可能的,津岛他怎么可能。
不,他在想什么?手账上可没有写到自己的搭档可能暗恋自己这回事啊,都是太宰的错!
“国国木田君,你的脸……好红……”太宰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会吧不会吧,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他身体里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居然……
居然……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不要活了呜呜呜呜…
“太宰治你去哪了!赶紧给我回——来——”
一个不留神,太宰治就从国木田独步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独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抬手撮了撮脸,嘟囔着:“红吗?不可能啊……”
夜晚的横滨和往常没有不同,只是多了一个心累到了极点的太宰治,他在寒风中无比惆怅地叹了口气,眼神,突兀地就暗了下去。
是谁呢?人格分裂?他?
侦探社的人并没有怀疑这一点的话,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被乱步先生鉴定过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太宰治揉搓着自己的的手指,然后默默地从风衣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一张信封。
#致太宰治,不看你不是人,敢丢了我转头就去追求中也,不完成上面的要求,我就让你清白不保!!!(微笑)#
还没打开信封就看见这行红字加粗的话的太宰治连脸上敷衍的表情都懒得做了,他没有先看信封里的内容,而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信纸的材质,是普通的白纸,侦探社里一大推,被叠成了整整齐齐的漂亮信封。
他会被他的威胁打动吗?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冷笑了一声,撕开了信封的外皮。
他会。
是不是人无所谓,但是他绝对不要那个人顶着自己的壳子去追求中也,太可怕了,真的。
太宰治一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而且他总觉得这个人是说真的,所以,看看也无妨,绝对不是被威胁到了,嗯,绝对。
和信封外面的字迹一样,如果不是太宰治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写过这封信,就好像,这是他写的一样,除了风格的不同。
那个人居然喜欢时不时地在字体都最后一笔上稍微拉长了一点,还有喜欢看上去特别少女特别可爱地画颜文字?
太宰治心很累,太宰治不想说话,太宰治只想跳进一条河里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他现在并不确定那个人出现的方式。
鹤见川……我的鹤见川……看来我们短时间是不会再见面了……(做作的)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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