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的食物,大都是披萨汉堡外加炸薯条,早餐更是丧尽天良,面包牛奶加麦片,还他妈是冷的!
白妮妮吃了几天,就受不了了。
不是没想过自己做,可做了几天的饭,白妮妮也累了。
做饭的过程是很幸福,但之后收拾厨房,却也很让人烦躁。
何况她做饭的手艺也不算太好,吃着总是不得劲儿。
在网上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中餐厅,她拿上背包,按照指定的路线,搭乘上了地铁。
想着即将到嘴巴里的美食,白妮妮的心情格外美丽。
就连地铁上不太好的网络信号,都没让她暴躁。
她带着耳机,眯着眼,忍着冻得叫人发抖的空调冷气,像是享受着旅途一样,循环听着喜欢的歌,跟着节奏,轻轻晃动着脑袋。
白妮妮昏昏欲睡,不久便陷入了浅眠状态。
正翻阅着资料的艾米丽,抬眼就看到了白妮妮。
她见过白妮妮两次了,且印象深刻。她当然是认识白妮妮的,可两人之间也没什么亲密的私交关系,便也没有突兀地上前去问好打扰。
女孩因为身体里的东方血脉,一张脸看起来,格外稚嫩。
白皙且水润的肌肤,瞧着软软的,粉粉的两腮,透着糖果一样的诱人颜色,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尝尝是不是甜的。
艾米丽暗叹:
年轻真好。
看着嫩得快溢出水来的白妮妮,艾米丽感觉自己一颗快要步入老妈子的心,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正要再将视线放到手中的一犯罪者的资料上,一个中年男人,却不知不觉站在了她身旁,眼中闪着惊恐,手抖得不像话。
“你......是FBI?”
男人开口问。
艾米丽先是疑惑。
可看了看资料袋上明晃晃的标志后,便笑着点了点头:“是的,请问你......”
“不许动!”
艾米丽还没把话说完,男人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双眼瞪到了极致大,血丝都要爆炸了一样鼓,狰狞恐怖。
他迅速拿出手木仓,对准了艾米丽。
艾米丽:“......”
简直草了狗。
她想拿配木仓,却被男人按住了手。手腕还被男人用木仓砸了几下,肿得使不上力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狡猾的政府走狗在想什么。我不会被你们操控的,我不会,不会......我一定能摆脱眼前的糟糕境况,我可以的。”
男人一边将艾米丽的木仓拿走,一边低声嘀咕。
艾米丽听罢,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眉头皱起。
聪明如她,可不愿坐着白白等死。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将视线投向了还没发觉车厢内骚动,还听着歌儿睡觉的白妮妮。
艾米丽知道自己的心里状态不太对,可她就是忍不住,放松了起来。
她下意识觉得,或许.......倒霉的不会是自己,亦或者车厢上的任何一个无辜者?
列车里的乘客们,因为这突如起来的一幕,惊得尖叫,慌乱地想要跑到别的车厢去避难。
等人都消失了大半儿,只剩下五六个的时候,男人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将黑黢黢的木仓口对准了大家。
道:“谁敢离开,我就杀了谁!”
这下子,没人敢离开了。
而清醒过来的白妮妮,将耳机摘了放进包里,面对眼前的情况,心底像是吃了一大推屎粑粑,难受,想吐!
她真的是买了个好运光环么?
为啥她感觉自己其实很倒霉!
白妮妮郁闷地瞪着那个举木仓的男人,面无表情,吃了一根香蕉,无声无息地将皮,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还有圆滚滚的玻璃珠子,她也洒了一把。
艾米丽一直观察着白妮妮。
见她如此动作,瞬间想起了第一件暗自当中的那个有收集人类皮囊的大BT。
那家伙,貌似就是因为一个香蕉皮,而狼狈入狱......
呵,香蕉皮。
一个连环杀手啊,就因为几个香蕉皮......
对不起,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很想笑!
艾米丽赶紧低头,深呼吸,想要将突如其来的笑意给压下去。
白妮妮环视四周,看到艾米丽低着头,抖动着肩膀,还以为她哭了。
艾米丽忽然感觉头皮一痛,脑袋不得不仰起来,面目扭曲地看着扯着自己头发的男人。
男人声嘶力竭:“给你上司打电话,快点!”
艾米丽安抚:“别紧张活计,我这就给你打电话......”
白妮妮没有去理会那个发疯了的男人,以及已经被木仓指着脑袋,一不注意就会死翘翘的艾米丽,只是一根又一根地吃着香蕉,孜孜不倦地将皮丢在地上,顺便,还撒了一点肥皂泡泡的水。
她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才带了这些东西而已。白妮妮是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真希望光环能给点力。
......
......
BAU的各位,很快就接到了报警电话。
紧跟着,艾米丽的电话也打来了。
男人似乎很憎恨FBI以及政府,他认为自己被政府监视了,身体里有定位芯片,他现在仿佛是牢笼里的鸟儿,正扑腾着翅膀,即使血肉模糊,也要搏出一片自由的天空。
众人曾试图安抚男人暴躁的情绪,但男人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有砰砰砰打出几个子弹,着实让BUA的人都头疼了起来,不敢用一般的方法来对付他。
罗西是个老手,对付这类臆想症患者很有办法,他顺着男人的话,认真地扮演起一位“政府高官”,与其周旋,为特警解救人质争取宝贵的时间。
男人的精神状况越来越不稳定,大家看着地铁内监控传来的实时视频,都不禁流下了冷汗。
瑞德一边担心这艾米丽,一边紧盯着监控,想要通过男人的行为作出最科学最有效的判断。
忽然,他指着一个位置,用耳麦对加西亚道:“加西亚,能帮我放大左上角开始第三排靠窗的乘客么?”
“亲爱的小瑞德,黑客女王很乐意为你服务!”加西亚的声音,很有治愈力,总是充满活力,听起来让人忍不住嘴角轻扬。
她飞快地操作,画面被放大的同时,也没有因此变得模糊,反而清晰得很。
画面里,少女看起来面无表情,双眸甚至溢出了一点点漫不经心的味道,仿佛眼前的劫车案件,与她无关一样。
仿佛那个男人手上的木仓,就是小孩子玩耍的玩具,瞧起来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加西亚皱眉,惊讶:“瑞德,这不是......”
“妮妮。”
瑞德目光一沉,接下了加西亚的话。
本就被拉得紧紧的神经,兀地又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让瑞德的思绪混乱了瞬间。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吞了口唾沫,语速飞快:“加西亚,挟持者的身份资料查到了么?”
“是的!幸好地铁的监控清晰度还不错,人像分析很快就得到了结果。我正在将资料往大家手机上传,你应该很快就能收到了。顺便一说,这人身份有很意思。”
虽这样说,大加西亚的脸,却皱得越来越拧巴,仿佛要缩成了一团。
她忍不住吐槽:“也许他很难对付。”
话音刚落,BAU的各位的手机都响了一下。
大家看了看信息,齐齐皱眉抿嘴,目光深沉。
前特工......
万万没想到,挟持者曾经居然在政府部门工作过。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对象,将是个“知己知彼”的家伙,一不小心,就会发生惨剧。
BAU都不由得更加谨慎,罗西在说话前,下意识地分析了一下对方可能会产生的反应,就怕自己露馅儿,让挟持者暴躁起来,几木仓就把车上的无辜者给杀害了。
瑞德在一旁不断地分析着挟持者心理,嘴巴一张一闭,像是蝴蝶的翅膀在飞快抖动。
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很紧张,精神绷到了极致。
时不时瞥向监控,瑞德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那个东方少女身上,这也更加剧了瑞德紧迫的情绪。
瘦长的四肢,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有些颤抖。
“天,她在干什么?”
瑞德猛地扑倒监控屏幕前,指着白妮妮。
众人也看了过去。
“......”
无语。
一片寂静。
罗西这个老将领,也难得头疼得厉害。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指点着已经挂掉的电话,道:
“她是我见过......最镇定的被绑架者。”
JJ:“或许,她饿了?”
霍奇没说话,只是眉毛皱得更紧。
瑞德直言不讳:“挟持者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如果他注意到妮妮的多余动作,很可能......”
话还没说完,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视频里,那个带着木仓的男人,目光凶狠,猛地转头看向了仿佛仓鼠一样,不断往自己嘴巴里塞东西,两颊鼓鼓囊囊的少女......
......
......
“你在干什么!住手,别做多余的动作!”
男人还是发现了白妮妮。
他警惕地看着她,双手举着木仓,神色逐渐陷入某种癫狂之中,头发都湿了,被自己的汗水。
白妮妮抬眼看了他一下,才慢悠悠起身,将最后一个香蕉皮扔在地上。
这显然激怒了男人。
他吼叫:“吧衣服脱掉!我不敢保证你身上有没有政府的监控设备!你显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这么镇定,甚至......还有闲心吃东西?”
说到最后,男人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白妮妮没回话。
只是看着男人,不停的咀嚼。
等最后一口食物被咽了下去,她才缓缓道:
“你过来,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这个秘密,跟你你身上的芯片有关。”
虽然没怎么注意现场状况发展的情况,但白妮妮还是听到了关键。
“你知道?”
男人惊讶了一瞬,后抖着双手,木仓好似随时都可能砰地一声响起来,让艾米丽看得头皮发紧。
但白妮妮依旧很镇定。
甚至在看到男人眼中闪过的杀气后,勾了勾嘴角,大而有神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明媚灿烂,天真可爱到......有些诡异。
“我就知道,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才会派你这样阴险狡诈的家伙来监视我......”
男人嘀嘀咕咕地,舔着干燥的嘴唇,不断向白妮妮靠近。
艾米丽地身子弓起,好像一只豹子,随时都能扑上去给男人一口。
虽然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白妮妮能够化险为夷,但身为一个FBI,她没有理由眼看着现场的情况无动于衷,而去相信什么直觉。
......
......
而在监控室看到这一切的BUA,早就忍不住,已经吩咐了狙击手随时将挟持者击毙了。
不管风险多大,都得试试。
而瑞德,忍着颤抖,打通了挟持者的电话。
他想要告诉挟持者,自己能帮他把芯片拿出来,能保证他今后不再被“监视”,能让他脱离政府的“迫害”!
罗西看着,没有阻止。
瑞德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无比烦躁,手贴在大腿一侧,不断敲击着,冷汗从额上滑落,脖子上一片湿。
他想起两次跟白妮妮的接触。
那是一个很温暖的女孩。
瑞德很确信。
所以他不想她出事。
他头一次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很刺耳,让他头疼。
监控上——
白妮妮不断刺激着男人,男人也不断向着她逼近。
那一把木仓,蓄势待发。
只要男人轻轻动一动手指,白妮妮的脑袋,就会开花。
“你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双目通红染血,死盯着白妮妮。
白妮妮好像没看到那一把对准了自己的木仓一样,轻启红唇:
“是的,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比如,你家的墙上,不知道被安装了多少的针孔摄像头,你家的电话......”
“够了!”
男人大吼,就手指微动。
“趴下!”
艾米丽迅速起身,往白妮妮的方向奔去。
“咚!”
一声闷响。
不是木仓发出的声音。
艾米丽僵住了。
她保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呆呆地看着白妮妮,以及那个,因为香蕉皮、弹珠还有肥皂泡泡水而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男人。
白妮妮上前,踢了男人一脚。
顺便,将从男人身上甩出来的两把木仓给捡了起来,扔给了艾米丽。
男人像是疯了一样,在地上翻滚咆哮,辱骂着政府,辱骂着白妮妮,辱骂这所有跟政府有关系的人。
艾米丽也被骂了。
但看着男人,她有点想笑。
她将目光瞥向从头到尾都不曾惊慌过的身上:“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孩。”
白妮妮耸了耸肩膀:“我就是运气好了点而已。”
运气好么?
如果运气好就不会遇见这样的糟心事儿了吧,而且,还不知一次。
从艾米丽认识白妮妮开始,这小姑娘就好像没消停过,身边全是各种各样的意外。
对于白妮妮的话,艾米丽但笑不语。
“我能,上去给他铐上手铐么?”
艾米丽忌惮着男人身边的香蕉皮。
她总觉得,这些很平常的东西,很邪门。
白妮妮挑眉,开玩笑一样道:“当然,只要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上帝是不会为难你的。”
闻言,艾米丽笑了笑,高度紧张地心也随之被安抚。
她小心翼翼略过香蕉皮,踩着泡泡水,踢开那些圆不溜秋的玻璃球,将冰冷的手铐,将男人束缚了起来。
“你被逮捕了,疯子。”
......
......
又是小黑屋。
罗西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很是认真道:
“或许我这样说,会让你生气,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不是任何情况下,幸运女神都会降临在你身边的,据加西亚的资料显示,你最近购买的彩票,可是连一瓶可乐都没有中。这说明,其实你的运气也不是那么的好,不是么?女孩,千万别大意,你跟他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白妮妮知道,自己是解释不清楚了。
她缩了缩肩膀,小小一只,在冰凉凉的铁椅上,显得格外惹人可怜。
半晌,软糯糯道:“那个,能给我一杯热奶茶么?我有点冷。你知道的,地铁的空调可没那么友善。”
罗西:“我们这里,只有咖啡。”
“好吧。”白妮妮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罗西那双透着睿智的双眼,说得也很认真:
“我的幸运女神,只有危险降临的时候,才会保护我。”
罗西:“......”
她是在跟自己讲玄学么?
不像是撒谎。
罗西头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眼中带着的审视态度,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显然,罗西对女孩这态度,很不满意。
在他看来,女孩一次次挑衅凶犯的行为,无疑是对自己跟他人的不负责任。
她很危险。
兀地,落地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这样的念头一起,罗西便不可不免地陷入了自己的脑洞世界。
他快速地,用着自己的知识跟经验,推算着女孩的“未来”——
或许,这不是所谓的幸运。
女孩只是从一桩桩犯罪当中,寻找刺激点,跟乐趣。
一但女孩不满于被动,她就很可能陷入犯罪的深渊,去主动地创造危险,再以一个无辜者的角色,参与其中。
她用自己的“幸运”,来“解救”自己跟跟无辜者,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生活里,你总是被人忽视么?”
罗西突然问道。
白妮妮愣了一下。
她看着严肃的罗西,很快就明白,自己怕是成了一个“案例”,被他看入眼了。
无奈:“先生,我想我该回家了,笔录已经做完了,不是么?”
罗西没有立刻回复。
只是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
他确实没有权利一直压着白妮妮这个“受害者”在警局里跟自己受冻挨饿。
这是不人道的。
咚咚—!
门被敲响。
瑞德开了一条缝,湿漉漉的眼睛好似小路斑比,闪着无辜惹人爱的光亮。
他轻声道:“那个,我想我们该放她走了,还有,我们也要下班了,罗西。”
罗西回头:“......”
盯——
瑞德舔了舔嘴,快速道:“明天放假,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回去泡个热水澡,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说罢,手紧紧地捏着门把。
汗水都出来了。
其实,他不来提醒罗西下班这件事情,也没什么。
但看着女孩瑟缩着,在冰凉凉的房间里神色恹恹,瑞德就觉得有些难受。
一口气,从鼻子里喷出来。
罗西起身,拍了拍衣服,道:“行吧,下班。”
罗西路过瑞德的时候,还看了看他。
眼中的深意,让人不自觉警惕起来。
瑞德脸不自觉就红了起来,像是烧着了,耳根子都烫。
白妮妮站起身,拉伸了一下禁锢,长舒一口气,轻松道:
“终于可以去好好吃一顿饭了。”
看着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瑞德,白妮妮一笑。
她突然往瑞德的方向走了几步。
而瑞德,则跟受惊了一样,猛地往后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看着白妮妮,说话的时候,舌头都要捋不直了:“你、你可以走了。”
说着,让开了道。
白妮妮挑眉:“我知道啊。”
说着,她大踏步地靠近了瑞德,一张脸,跟瑞德就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别拒绝我,你刚刚帮我摆脱了一个‘求知者’的骚扰,我得感激你,不是么?如果你不答应,我可能会很伤心的。”
眨了眨眼,白妮妮看着瑞德,发出了邀请。
靠得太近了!
瑞德心如擂鼓。
他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更急炽烫了。
嗅着从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问道,随意一瞥,就是女孩细腻白嫩的肌肤,还有盈盈带水的眸子,瑞德有些恍惚。
他紧张得手脚都有些软。
他难以拒绝女孩。
因为他感受到了喜悦,从女孩说出要请他吃饭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神经,就从没平息过,一直在跃动。
白妮妮看着明显害羞了的瑞德,故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可怜一下,道:“不可以么?”
“可以的。”
瑞德终于有了先动静。
他轻轻点了点头,也不敢去看女孩,只是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答案:
“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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