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是不错的表情啊！”
在这充满破坏与杀意的场景中，涌动着强烈战意的两双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彼此，浑身上下的细胞里被愉快所充斥，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猛烈的风卷起云雀初乌黑的额发，强烈的失重感拉扯着她的身体，唤醒了她内心潜藏的渴望，这让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像是要将这世界颠覆一般的狂热，简直要令人兴奋过了头。
“如果想打架的话，这件事，我可是随时奉陪！”
无尽的红光在中原中也周身再次席卷而起，这两个人在对视间，似乎激起了异常强烈的火花。
对面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神采比他模糊的记忆里还要更加美丽，狂放恣意，永不服输，一往无前。
她并不拒绝他人的靠近，却也绝不会主动亲近任何人，谁都无法阻挡她前进，谁都无法干涉她的自由。
太遗憾了，中原中也已经很久未直面过这个眼神了。
他只能在时光的推移中，在记忆里那堪称短暂的间隙里，透过那双过去的眼睛，去捕捉那转瞬即逝、缓缓熄灭的痕迹。
但现在她正在他眼前。
天际已经蔓延上盛大的层层金光，此时正要动真格的战斗却被迫终止了。
“就到此为止吧，这位美丽的小姐，以及——”看到讨人厌的家伙，来人一秒变脸，“啊，刚才这里有人在吗？”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说道：“哈？！你这该死的青花鱼还真敢说啊！”
“什么啊，原来是黏糊糊的蛞蝓。”
太宰治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被迫中止战斗的云雀初和中原中也不约而同地给了太宰治一脚，让他松开手，然后这才分落两头稳稳落地。
被当做借力工具的太宰治：“……”
“好粗暴呢，真的超痛啊，这位小姐。”
身着风衣的男人用抱怨的语气，说着像撒娇一样的话。
“不知死活的家伙，刚才就应该踩你的脸才对。”
云雀初直起身来，静静站在原地，不耐地拧紧了眉，危险地眯起眼看着他，发出了冷嘲。
微风吹拂开她凌乱的长发，露出了那双燃烧般的眼瞳。
这真是极为漂亮的眼睛。
总是迸发出顽强的生机，涌动着生命的火焰，诉说着永不凋零的光芒，令人得以窥见她的灵魂一角。
“哎——”太宰治拖长了声音，略带不满的抱怨着：“还真是无情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少说。”
云雀初漆黑的瞳孔里似乎燃烧着熊熊火焰，浮现出寡淡的讥讽和恶意来，她沉着脸，不悦地冷笑一声，“竟然胆敢阻止我的战斗啊，你做好被揍的准备了吗。”
“太宰，我的名字叫太宰治哦。”
黑发青年的声音里带着甜蜜的笑意，他微笑起来的模样，就连眼底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阴霾似乎也要烟消云散。
仿若历史重演，他给出了与那时一样的答案。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可以叫我——”
“哈——？”
云雀初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脸上似乎涌起无尽的狂气，那笑容显得异常桀骜不羁。
“没人关心你是谁。”
“对，没错。”
中原中也赞同般的点头，略带不爽地“啧”了一声，在怼太宰治的前提下，他们俩总是统一战线，保持高度统一。
“有些人总是过于自信。”
“唯独不想被杀人如麻的可怕小不点黑手党被这么说呢。”
“你——说——什——么——？！！！去死吧，太宰！”
看这架势，接下来是打不起来了。
软妹兴致缺缺地扯了扯嘴角，感觉很无聊，打算继续回去揍森大树算了。
“喂，别走，我们还没一决胜负吧？”中原中也叫住云雀初，意外地变得沉着冷静下来，“至于这个家伙，把他抛尸荒野好了。”
“那还真是过分呢。”
脸上挂着可疑的清爽微笑，太宰治凑到云雀初面前，用那双闪烁着幽光的鸢色眼眸看着她。
“那种黑漆漆的小矮子有什么好看的，小姐不如看看我吧。”
“……你们都不对劲，你们有病吧？”
软妹神色变得微妙起来，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她懒得听别人瞎哔哔，于是真诚又友好地问：“我要揍死你，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好哦~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再次成全我吧。”
她并非是无法对人敞开心扉，反而是坦然到极致，谁都无法映入她眼中吧。但很微妙的是，虽然她自己毫无自觉，但她确实有着背负起一切的觉悟。
像是得到了可靠的承诺一般，太宰治愉快地眨了眨眼睛，喜悦在他眼底翻滚。
“——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毕竟那个时候啊，他可是毫不留情地被杀了呢。
“啧，莫名其妙。算了，你还是自己去死吧。”
太宰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哀怨地看着她，“小姐真是没有恒心呢。”
答应的事情还没完成，就那么随随便便就一走了之，再见面又是一副不认识任何人的模样，可真是无情啊。
真是个骗子小姐。
云雀初：“……”
真是让人火大，还是早点揍死他算了。
云雀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出手企图将他的头按进地里去，却被对方警觉地闪躲了一下。
“嘁。你这家伙——”
这时候姗姗来迟的正义伙伴们再次来到了云雀初面前，态度很好地说：“云雀小姐，我们已经将罪魁祸首缉捕归案，作为本次案件的受害人，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去做一下笔录。”
中原中也：“……”
受害人？
什么受害人？
这群警察瞎吗？！
“还有你，这位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中原中也真的是满头问号，为什么！！这些警察还有两幅面孔，态度差别也太大了吧！！
“这是面对合法纳税人的正常态度，毕竟我们这种安分守己的公民，和你们这种无恶不作的黑手党完~全~不~一~样~呢~”
云雀初不耐烦地扯了下嘴角，她觉得这些人叽叽歪歪的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真的好烦啊。
有病就去吃药，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此时，正在试图暴打森鸥外的与谢野晶子已经被强行安抚了下来，不过还是站在一边冷笑，并且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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