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贴身杂役

    燕逐月缓缓嚼着口中的蜜饯,喃喃道:“今天这药…怎么有些怪怪的味道?”

    祁星阑接过药碗,不假思索便回答道:“可能是煎药的人比较用心。”

    燕逐月抬眸望着她,有些好奇地问:“谁煎的?”

    祁星阑也没有掩饰,淡声回答:“我煎的。”

    一手抬起药碗,祁星阑垂下头,用鼻尖轻轻嗅着碗底残余的药味:“可能是我的味道?”

    祁星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暧昧。

    她还思考着,自己煎药加水的时候,的确用了些灵力控制火候,但没有多留意,或许溢进了药煲里?

    “咳咳…是糊的味道!”燕逐月听了这话,觉得耳根更热了,一手轻抚着胸口咳了一声,“不信你自己尝尝看。”

    祁星阑看着光光的碗底,又抬眸望见燕逐月白皙的脖颈上那条淡褐色的水痕,抬起手想帮燕逐月将水痕抹干净。

    看着那只手向前胸袭来,燕逐月双手环起护在胸前,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警惕:“你干嘛!?”

    燕逐月像只小刺猬,竖起她的刺,护住柔软的腹部。

    怎么突然觉得她好可爱?祁星阑深深吸了口气,缓一缓有些快的呼吸,从怀中掏出一块素帕,给燕逐月递过去,“用这个擦擦吧…”

    祁星阑垂下眼睫,示意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脖颈,瓷白色肌肤上褐色的水痕很明显,“别喝那么急,没人和你抢。”

    有些懵懵地接过手帕,燕逐月顺着祁星阑的眼神低下头去,看到自己松松垮垮系着的前襟,和赤色纱衣间若隐若现的曲线…

    热意上涌,脸颊瞬时变得热腾腾的,羞怯混杂着愤怒,燕逐月吐出嘴里的梅子核,狠狠剜一眼祁星阑,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度:“你往哪看呢!”

    抬起纤细白皙的脚腕,一下下撞向祁星阑,但只是轻触几下又分开,猫咪挠人般的力度,燕逐月咬牙恨声道:“让你乱看!”

    看她这么有精神,约莫是伤好了。祁星阑没有躲,乖乖站着挨踢,等她踢够了,才转过身喃喃道:“我不看你我不看你。”

    本来就没有看到什么啊…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没什么事情的话,”祁星阑转身欲遁,“我…先走了。”

    见她想溜,燕逐月伸手去扯她的后领子,“站住…谁准你走的?”

    石门口,一抹藕粉色袖袍闪了进来,那人和祁星阑险些打了个照面。

    祁星阑赶忙停下脚步。

    燕逐月仍拽着她的后领子,没料到她突然停了下来,带了几分惯性,没能停步,倾身撞上祁星阑的后腰。

    祁星阑的腰肢纤细而有力,撞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略微凸起的脊骨,长长的发丝轻擦过燕逐月的唇角,挠得脸侧微微发痒。

    身法极快,几乎是霎时间,祁星阑转过身来,揽住倾身过来的燕逐月。

    臂弯间的女子身形纤弱,白皙的皮肤微凉滑腻,似一块羊脂玉。

    两人距离很近…

    她长睫如蝶翼,在眼下留下浅浅的阴影,燕逐月的肤色接近苍白,微垂的眼睑上可见细细的淡青脉络,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有些惊异地睁着,望着面前咫尺之遥的祁星阑。

    喉头有些干涩,脊背变得僵硬,祁星阑侧着头,与那对琥珀色的眼眸相互望着,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饱含着关切:“小心。”

    身着藕粉长衫的女子默默掩面,突然觉得牙龈好酸…这都几个时辰了,她和慕柳绿护法结束后,她回去洗漱换了身衣服小憩了会,现在还没完,你们灵修是不分日夜没止没休的吗?

    羡花红在思考着,是否需要提醒一下那两个难舍难分、现在还相拥在一起的人,还有其他人在门口站着呢!

    羡花红:不要无视可怜的左护法的存在啊!

    “圣女。”羡花红轻咳一声,向燕逐月呈过去一封秘信。

    交完信笺,羡花红转而向祁星阑点了点头,下一句话有些暧昧不明,“祁道长不是不行,你可真是太行了!”

    成千上万的脱缰野马在羡花红心头的大草原上肆意奔腾着,祁道长真不愧是圣女的人,持久力真好,现在还抱着圣女,若是今天自己不进来打扰她们,怕是要来上个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抵死缠绵…

    祁星阑莫名觉得掌心发汗,怎么感觉刚刚羡花红看她的眼神那么诡异?赶忙放开怀里的燕逐月,掩面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向后退开了些距离。

    燕逐月眼眸微垂着,等呼吸稳了些,抬手接过那封信,纤长瓷白的手指轻挑,打开那只小卷轴。

    燕逐月凝神看着文书。

    燕逐月专注的时候,静若处子,暗室里有些氤氲的水汽,在她周身萦绕着,朦朦胧胧中一抹夺目的赤色,比谪仙妖艳,比妖神恬静。

    同时具有两种矛盾的美,勾人心魂,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祁星阑还是很有眼色的,她意识到自己当真该走了,此事应当是婆娑门教内之事,自己再怎么说,不过是个外人,应当避讳一些。

    “我先出去,找个丫鬟将碗还回去。”祁星阑拾起矮桌上的药碗,向那对主仆点点头,转过身去。

    羡花红向她挥挥手:“祁道长慢走。”

    “慢着…”燕逐月抬眸,望向祁星阑挺拔的背影,唇角轻轻挑起弧度,“让你走了吗?”

    祁星阑前脚刚刚迈出石门,闻言停下脚步,这是让她参与教内事务的意思?

    “圣女?!”羡花红有些惊异,燕逐月此时叫住祁星阑,难道是想将她也带到那个地方去吗?那处极为隐秘,连婆娑门的长老们都不清楚,此等重地,让祁道长进去,着实是有些不妥…

    “燕姑娘,这可能…不太合适吧?”祁星阑有些犹豫地停下脚步,在石门旁侧过身,暗室里幽微的光勾勒出她紧致的下颚线。

    难道一场灵修之后,燕逐月便把身为教外之人的她当自己人?难道已经攻略成功了?!

    祁星阑的心脏顷刻雀跃起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燕逐月挑眉,漫不经心地瞟一眼祁星阑,“区区一个杂役,带过去又如何?”

    祁星阑:……打扰了。

    是在下多虑了。

    原来是要将她当打杂的使唤。

    “祁道长…”羡花红仍旧有些犹豫,再怎样亲密,也不该如此信任祁星阑,她以前可是正道修士的翘楚,灵崖山的首徒。

    圣女周身的气息那么奇怪,显然参杂了祁道长的信息素…她们昨晚到底进行了多深入的交流啊?会不会祁道长趁着圣女一时体虚,对圣女强取豪夺,强行和圣女体修了?

    羡花红眼眸骤然变亮,灵感唰唰就上头了,好想为星月神话谱写新的篇章!!

    感觉背后发凉,祁星阑转头望见小红的眼底亮得有些骇人,看得人脊背发凉,忽然感觉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当去?

    “缺杂役的话,我去帮你们招过来几个小厮,再去卫龙堂找宋明调几个侍卫过来。”祁星阑垂下头,有些犹豫,又有些为难地说,“我是教外之人,的确有些不合适…”

    “我看你挺合适,你不是很能干吗?”燕逐月的声音倏然提高了几分,如同金石坠地般有力,她转过头,发现祁星阑又退开了些距离,离她更远了,心中的不悦感更上一层。

    这算什么?刚灵修完就跑?连帮她做事也不肯!

    拔出元神就不认人?渣女!

    燕逐月冷着脸走近,伸手捉住祁星阑的袖子,“你再要推辞,就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要她滚,又抓着她的袖子,祁星阑心中有些疑惑,这是想让她走,还是让她留?

    祁星阑有些踌躇不决,不敢立即答应。

    燕逐月苍白的面颊愈发凌厉,像个活体大冰窟,嗖嗖向外冒着冷气,另一只藏在袖口的手,五指渐渐合拢,攥紧成拳,指甲尖陷入掌心,刺得微微发痛。

    燕逐月的脸本就有些苍白,此时又覆上一层含霜,她长长的睫羽稍稍垂着,轻轻颤动着,在眼睑下留下一层浅浅的阴影,本是一副娇媚入骨的皮囊,此时却森冷得有些骇人。

    袖子被燕逐月扯住,修长的手指攥着衣料,平整光滑的衣料在她手下攥出道道褶皱,燕逐月的力度不小,她显然是生气了……

    祁星阑觉得这个送命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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