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风卷残云般扫完了桌子上的菜,这才感觉到有点吃撑了。虽然宁风准备的菜分量都不大,但是两个人吃好几道菜,还是有点撑到了。桌子上还有一份酸笋鸡皮汤,因是与红楼梦中同名的菜品,程聪还是乘了一碗。
一入嘴,就被这汤惊艳到了,软烂的鸡皮夹吸足了酸笋的鲜嫩,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清香。虽然已经吃饱了,但是笋的酸味还是刺激了味蕾,肚子传达出还能吃的信号。一口喝下,连刚刚菜品的油腻都被很好地化解了。
程父味重,程星口味清淡。但这汤在两人喝来却正正好好,笋的鲜香掩盖了盐在菜品中的重要性,两人畅饮一大碗,又舀了里面的配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了进食的嘴。真不愧是令宝玉“痛喝了两碗”的汤啊!
“好撑好撑。宁风这家伙,妈妈烧饭这么好吃也不和早点和我说!”宁风摸着鼓鼓的小肚子抱怨,觉得宁风不仗义,害得自己没有早日吃上宁母烧的饭菜。
程家父子吃完饭后,就躺在了落地窗边的软垫上泡茶喝。茶几上有喝普洱用的紫砂壶,也有喝绿茶用的玻璃杯,还有喝红茶的玻璃烧壶。边上摆着一罐罐小的茶罐。普洱是五年份的小粒装云南普洱,红茶是正宗的祁门红茶,绿茶是今年刚刚上市的龙井。茶叶的品质是连程聪这个老茶客都无法挑刺的。
程聪爱喝普洱,此时上手泡了一壶。程星抽出了边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品品茶,看看窗外竹林映衬着花簇,看看闲书,聊聊小天,正是自得其乐之像。
宁风叩门进来的时候,程星还没骨头般窝在椅子里。程父见宁风来了,招呼他过来喝茶。宁风也不见外,挤着程星坐下。
“你很烦,宁风。”程星的声音懒洋洋的,“地方这么大,你就爱挤着我坐吗?”
“是啊。谁叫我们关系好。”宁风根本不客气,笑眯眯地看着程星脸红着无言以对。
程父很欣慰看见自己儿子和宁风关系好,嘴上小骂了程星几句,给宁风倒了茶。
“你这个私房菜馆做得雅致。”这个评价很高了,程父赞许道,“红楼梦主题的点子很赞。而且你们家这个菜做得很好吃。两个点随便拿一个出来,就能火遍A市了。现在更是完美。
程父想着刚刚吃的菜的味道,更是给与极大的肯定;“就冲你们家这个饭菜的口味,A市的老餮们都能天天赖在你们家不走。”
“伯父过奖了。我母亲的手艺确实是没话说。”宁风说道,“其实这个菜馆里还有其他主题的院舍,程伯父要去看看吗?”
宁风邀请了,程父当然饶有兴致地要去看。而程星决绝了饭后走走的邀请,他可懒得动,自己已经决定经常来蹭饭了,还需要现在去跟着两个人无聊地视察吗?
宁风也不强求,带着程父离开了这个院子。
宁风这个菜馆不是很大,目前也只有两家主题院舍。一家便是程父刚刚吃饭的红楼梦特色的潇湘馆。另一家便是此时宁风带着程父去的魏晋主题的建安居。
魏晋文化一直是中国古代文明中最璀璨的明珠之一,魏晋风流一直令后人神往,特别是现代都市快节奏的生活,大家都追求那种随心所欲,率真任诞而风流自赏的生活。
鲁迅曾经将魏晋风度归结为药与酒、姿容、神韵,建安居便是在这样的概念中建立的。
初入建安居,入目便是茂密繁盛的竹林。林间有一条石板小道,沿着这小道走,便见到竹林中心的一个竹屋与竹亭。竹亭挂上帷幔,中间摆着吃饭的桌子,是一个露天的吃饭场所。不远处有一条人工小溪穿过,小溪上设流觞曲水
,可漂杯盏或素面。边上有石桌石椅,桌上有古琴一把。
竹屋较小,但是也是窗明几净,内摆软塌与茶几。有炉一个,可效仿古人炉边饮酒。
有制冷的空调隐藏在竹亭中,蚊虫被定期处理干净,只有几只豢养的翠鸟在林间啼鸣,是一个非常适合夏天饮酒作乐、消磨时间的场所。
程聪看了,不禁夸赞起宁风精巧的心思。哪个人心中没有文人梦,谁又能逃得过竹林听琴,流觞曲水的诱惑呢?程聪已经决心下次要和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来这建安居快活了。
离开建安居的路上,程星沉思半晌,问道:“你们这私房菜馆超乎了我的想象,叫什么名字?”
宁风回答道:“就叫私房菜馆,不做匾不提名。我们想把其中的一个个主题馆做好,配上最好的服务,最佳的享受,以及最好吃的饭菜。只可惜......”
“可惜什么?”程父追问。
“可惜中海路的租金太贵,我们一个馆子只容得下两间院子。才两个主题,不太够啊!”
程父对宁风的感叹深深赞同。是啊,这样精巧的心思,就只有两个!万一开业,自己根本排不上号啊!程父叹息一口,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
回到潇湘馆之后,程星已经躺在椅子里睡着了。宁风不知从哪找出来一条毯子给人盖上。
程父看着宁风细心的动作,不禁感叹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宁风给小橙子盖好毯子后,又坐回了茶几边,他举杯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开口道:“程伯父,我有一事相求。”
来了!程父精神一震,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终于露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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