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段时间之后,几人的谈话逐渐进入了正题。
格蕾丝给其他几人倒了茶,轮到伯德先生的时候,他摇头婉拒了。
联想到他行动不便,格蕾丝猜测,可能是伯德先生害怕喝多了水会让他频繁地去往盥洗室。
格蕾丝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伯德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米彻姆那处院子周围。
毕竟他和周围的邻居交谈过,而后也确实出了事故。
虽说米勒否认自己和伯德先生做过生意,但是这不妨碍伯德先生自己可能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也许伯德先生真的注意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而那些去过那间罪恶地下室的顾客当中,兴许就有谁担心自己被揭发。
会不会是有人注意到了伯德先生,误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所以就人为的制造了一场“意外”呢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猜测。
格蕾丝这次来,就是为了验证一下,她的猜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伯德先生没准儿能给她一些有用的线索。
如果是假的,这位绅士今后的安全也有了保证。
至少不会有人在暗处,天天想着让他闭嘴了。
“我们听说,您之前去亨特先生名下的一处院子那里转了转。”
“啊,您是说米彻姆的那处院子吧”伯德先生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格蕾丝说的是什么地方。
他不明所以地问道“您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那都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
伯德先生的话戛然而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说出来您可能会觉得有些可笑。”格蕾丝打破了沉默,说道“其实是奥利弗夫人委托我调查那处院子的,她对那附近的传言有些困扰。”
“奥利弗夫人”伯德先生反应过来,“原来她也想买那处院子。不过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她来探望我的时候,那时候她倒是没有提起要买新的院落。”
说到这的时候,伯德先生看向公爵大人,确认似的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向奥利弗夫人了一些帮助。”
“是的,这件事一直是格
雷厄姆在办。”公爵大人说道。
紧接着他反问伯德先生,“这么说,您也考虑过要买那处院子”
“没错,不过当时我的资金不够充裕,所以也就没有贸然去找米勒先生。后来我又出了那样的事故,这件事自然就搁置下来了。”
“您当时去那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格蕾丝提示他,“不一定要是大事,即使是很小的事,只要您注意到了,都请和我说一说。”
“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那天我到那里的时候,和周围的邻居聊了几句。其中一位夫人告诉我,那处院子昨天闹鬼了。
当然,这种事我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我那天确实注意到了一点,就是那个院子里的地面好像不太平整,就像是被人用铁锹挖开过似的。”
弗格斯探长脸色立刻一变。
挖开了地面
他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和格蕾丝几人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样子,弗格斯探长是打算回到米彻姆,对那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等他火急火燎地走了,格蕾丝则继续向伯德先生提问“您发现这些之后,没有想过去看看究竟吗”
伯德先生摇了摇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当时还没有向米勒先生表达购买意向,如果我进去了,可就是擅自闯入别人的住宅了。”
紧接着,几人又谈起了昨天发生的命案。
谈到议员布朗,伯德先生难得露出几分刻薄的不屑。
原本格蕾丝以为,像伯德先生这种救助残疾工人的慈善家,应该对布朗在政治上的所作所为有些好感,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得说,我和这个人没有太多交集。人们总说布朗议员很忙,然而我却经常看到他去俱乐部。”
作为一个真正的忙人,伯德先生除了参加筹集善款的晚宴以外,平时并没有太多娱乐时间。
因此总是宣城自己很忙碌却总是去打牌的布朗议员,他是很看不上眼的。
提到布朗平时为废除谷物法案所做的努力,伯德先生更是嗤之以鼻。
“实际上,我并不看好他所做的事。”伯德先生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他之所以做那一切,不过是为
了以后能够成为执掌一方的高官。”
“真正为工人发声的人,和他是不一样的。”
伯德先生在这件事上看得很透彻。
他直言目前之所以有一部分自由党支持废除谷物法案,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关心穷人们的死活,而是因为粮食价格下降以后,这些和资本家们利益一致的人,就可以降低劳工阶层的薪酬,从而实现进一步的剥削。
“废除谷物法案,只不过是把贵族的利益放进那些商人的口袋,对于工人们来说,他们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改变。”
伯德先生不喜欢布朗的一点,就是这家伙明明是为资本阶层的人办事,却总是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劳工阶层的代言人”。
这家伙一方面在底层社会那里骗得了支持,另一方面却没有做任何有利于工人的事。
“不过我可没想到他也会去那里,布朗先生看起来可不是那种愿意远离繁华地带的人。”伯德先生的语气饱含讥讽。
“他前几天还去过一次慈善晚宴,但是当我提起工人们的处境时,他却显得对这一切很不耐烦。”
格蕾丝没有告诉伯德先生那处院子底下深埋的龌龊。
不过可想而知的是,等到这件事一见报,伯德先生对议员布朗的印象,还会以更猛烈的趋势断崖式下跌。
辞别了伯德先生以后,格蕾丝和公爵大人就去了米彻姆,在那里和弗格斯探长汇合。
两人从马车里钻出来的时候,弗格斯探长正一脸凝重地指挥着下属,对院子进行挖掘。
一名警员突然惊呼了一声,然后一股难闻的气味就从他铁锹铲起的土层里冒了出来。
其他人赶紧凑过去帮忙。
没过多久,一具腐烂得几乎只剩下骨头的尸体就被挖了出来。
尸体上的肌肉和组织虽然腐烂得差不多了,但是从骨骼和头发来判断,还是能认出这是一具女尸。
尸体身上的衣服,依稀还能看出来,这是一件白色长睡袍。
这样一来,马车夫汉特的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尸体后脑的骨骼有损伤,应该是有人击打了她的后脑。”前来验尸的医生说道。
也就是说,汉特那天确实看见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满脸是血,也许
是刚从某个地方逃出来,紧接着就被尾随而置的凶手击中后脑。
那时倒地的女人被灌木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掩盖住了,以至于惊魂未定的汉特以为是“女鬼凭空消失了”。
之后凶手顺势把死去的女人埋在了这个院子,至于这名死去的女人和这次的案子有没有关联,暂时还不得而知。
因为格蕾丝几人从地下室救出来的那三名女孩一直声称地下室始终只有四个女孩。
如果她们所说属实,那么眼前这位死者很明显和她们没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穷追不舍,非要杀死她不可呢
“尸体腐烂得太严重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判断她的身份。”
弗格斯探长一张脸拉得老长,“现在好了,杀死布朗的凶手没找到,倒是又多了一具尸体。”
米勒之前丢弃的尸体不是卖给了黑心医生,就是丢到了荒郊野外,现在早都找不到了。
如果不是这样,弗格斯探长恐怕要面对更多的尸体。
即便如此,现在这起案子,也已经发现了三具尸体了。
而且他们对最新发现的这位死者的身份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这还是医生告诉他们的。
弗格斯探长现在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而格蕾丝呢
她现在实际上对找出杀死布朗的凶手兴致不高,如果说她对什么感兴趣的话,那么恐怕就是凶手的杀人手法。
侦探们对离奇的案子有着天然的好奇心,格蕾丝自然也不例外。
院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的事,很快就引起了周围邻居的窥探。
在得知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女鬼”之后,车夫汉特反而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眼下,他对那晚的回忆变得至关重要。
然而时间隔得太久,汉特自己平时说话的时候,有喜欢添油加醋,以至于他自己也无法判断,有关当时的记忆是否完全准确了。
不过尸体的穿着,却引起了格蕾丝的注意。
因为这具无名女尸身上虽然穿着睡裙,脚上穿着的却是一双外出时才会穿的牛皮短靴。
这让原本以为尸体会穿着拖鞋或者光着脚的格蕾丝产生了一丝诧异。
一个急着逃命的女人,没有穿上便于逃跑的衣服,倒是穿了一双穿起来很麻烦的系带短靴。
这一点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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