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场,昨天发现第一具尸体的车夫正在接受警察的盘问。
“我昨天拉了最后一趟乘客,正准备回家,路上就看见了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车夫以为是有人生病了或者喝多了,“我看他穿着还算得体,于是就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但是他抬起头的时候,我感觉我看见他脸上沾了血。”
“然后你就让他当着你的面跑了”询问的警察有些迁怒地问道。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警官我当时坐在驾驶位,比地面起码高了五英尺。从驾驶位上爬下来需要时间,而我的手里又没有武器,凶手可还拿着刀呢”
一名巡警向着那位警官使眼色。
他在昨晚听见了马蹄哒哒的声音,之后车夫就叫了起来,巡警们也跑了过去,从时间上来看,车夫不可能是凶手。
既然是这样,一个无辜的路人就不应该被这样责备。
车夫走了以后,那名警官叹了口气,“真是太可惜了,当时他哪怕用马鞭抽那家伙一下,我们也许就能抓住他了。”
另一边,格蕾丝正在停尸房里,等着库珀先生向她解释死者的死因。
加里警官则低声向着暴跳如雷的弗格斯探长作报告,“那附近的巡警当时都在仔细搜查周围,大家都认为没有人逃出过那片区域。”
“那么第二个尸体是怎么回事凶手一定是跑出去了”弗格斯探长指着停尸房里一具惨不忍睹的女士大声嚷嚷。
这时库珀先生的话给为难的加里警官解了围,“第二具尸体是一点四十五分发现的,当时死者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再加上解剖的时间,凶手如果想及时赶过去,是不可能不快速奔跑的。如果是那样,巡警一定能注意到。”
东区又不是高级住宅区,巡警就算想偷懒,也没地方能打瞌睡,有人跑过去,只要巡警不是聋子,就肯定能听见。
“凶手很可能有两个人。”格蕾丝说道。
对于一名罪犯来说,在到处都是警察的地方连着杀两个人是非常困难的,但如果有同伙同时在两地作案,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这次的时间范围很小,所有在半夜一
点到一点四十五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要仔细审问。”
昨天的警哨声和警员们满城奔跑的声音吵醒了不少当地居民,如果当时有某个人的家属不在家,自然会被他的家人发现。
弗格斯探长气势汹汹地带人挨家挨户排查去了。
在此期间,库珀先生向格蕾丝说明了两名死者的情况。
“昨天发现的第一具尸体名叫”库珀先生看向加里警官。
“哦她叫伊丽莎白史泰德,是个瑞典移民,今年四十四岁。”加里警官连忙说道。
“嗯,伊丽莎白。”库珀先生点了点头,“伊丽莎白的死因很明确,是被人割断动脉,快速失血死去的。”
他掀开盖在尸体上的黑色裹尸布,“她的身体没有其他外伤,但是锁骨、肩头和胸前都有严重的淤青。”
在伊丽莎白的尸体旁边,摆放着从案发地点捡回来的葡萄,以及她的围巾。
那是一块很大的围巾,可以用来当做披肩。
“凶手应该是从伊丽莎白的身后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猛地往后仰了过去,锁骨上的淤青就是这么来的。”
库珀先生说完之后,格蕾丝就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凶手从背后扯住了伊丽莎白之后,就把她扳了过去,按住她的肩头把她的脑袋往地上撞,期间他的膝盖可能还压在伊丽莎白的胸前,让她因为缺氧和撞击快速地晕了过去。
之后就是毫无人性地割喉杀人了。
只是在凶手开膛之前,马车夫恰好路过,打乱了他的计划。
除此之外,当时同一段路,还有一个姓施瓦茨的人看到了逃跑的凶手,但由于当时太过紧张,他没能记住凶手的长相,只记得这个人留了八字胡,目光很可怕。
只不过凶手的身高施瓦茨并没有看清。
凶手当时是弓着背奔跑的,这使得他的身高变得很难估算。
相比于另一名死者,或许伊丽莎白还算是幸运的。
“昨天的第二名死者的身份我们还没有查明。”加里警官皱着眉头说道“附近的妓女并不认识她,而且她的脸毁坏得太严重了,目前还没有人过来认尸。”
现在时间还仅仅是上午七点钟。
昨天半夜不到三点的时候,丹尼
尔斯别墅的大门就被敲响了,是以格蕾丝和约瑟夫是半夜赶过来的。
“她可能不是妓女。”约瑟夫走到盛放着第二名死者随身物品的托盘旁边,说道“这应该是一张典当凭证。”
虽然被血液浸透,这张凭证上还是有一些可以辨认的字的。
“她叫凯瑟琳”
姓氏的部分已经彻底看不清了。
“凯瑟琳的尸体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库珀先生并不是特别在意死者的名字,与之相比,罪犯的恶行才是最该被诟病的,“凶手差点把她的鼻子割下来,而且他确实按照信件中说的那样,割下了凯瑟琳的一只耳朵”
除此之外,凶手还在凯瑟琳的脸上,划了一个十字形伤口。
与前三个死者一样,凯瑟琳也被凶手开膛,内脏被掏空,流了一地。
她的子宫和膀胱依旧被切了下来,凶手甚至还带走了她的肾脏。
昨天发现尸体的巡警告诉格蕾丝,凶手如果是在主教广场上杀人的,那么他就不可能带灯。
“如果别的地方有光亮,我一眼就能看见,昨天我的眼睛一直瞪得溜圆,一点异常的事都不敢放过,结果却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其实也不能怪这名巡警。
因为以往凶手都是在暗巷行凶,所以昨天的警力都集中在这种容易藏人的地方。
谁又能想到,凶手这次会在空旷的广场上行凶呢
更加巧合的是,凯瑟琳昨天出现在那里,实属偶然。
大概是上午七点半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同龄的女人前来认尸。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凯瑟琳的衣物。
这两个人分别是凯瑟琳的丈夫和邻居。
凯瑟琳确确实实不是妓女,而是一个勤勤恳恳的良家妇女。
她和她的丈夫在一家商店里做推销员。
根据她的丈夫约翰凯利的说法,凯瑟琳昨天是出去和朋友聚会去了。
因为凯瑟琳本人并不是妓女,周围的人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凯瑟琳的丈夫昨天原本打算去接她回家,结果却不小心坐在床边睡着了。
就这样,喝醉酒的凯瑟琳自己摸黑往家里走,期间还向一名路人问了路。
估计是因为凯瑟琳半夜醉
醺醺地走在路上,所以被凶手误认为是廉价妓女,从而起了杀心。
如果说其他死者的遇害有一定的必然性,那么凯瑟琳的死,可以说是巧合与霉运共同作用的产物。
看见妻子的惨状,约翰凯利几乎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我不该睡过去的,现在走夜路那么危险,我不应该犯困的”
他嘴里喃喃地说着这些话,一会儿就开始又哭又笑,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两个警员连忙把他带去了休息室。
女邻居向格蕾丝解释道“凯瑟琳和约翰感情很好,他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今天早上两个孩子一直在问妈妈去哪了,约翰听说了命案,就立刻请我帮忙一起过来指认尸体,他当时脸色煞白,一路上一直向我道歉,说那不可能是凯瑟琳,也许我要跟着他白跑一趟”
女邻居叹了口气,“我多么希望是白跑一趟啊”
停尸房里的人心情都很沉重,库珀先生一言不发地用缝线帮凯瑟琳缝好尸体,加里警官则一脸愁容地低头整理着资料。
等到女邻居和缓过来的约翰离开之后,弗格斯探长就气势汹汹地带了一大群人回来。
昨天案发期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都被他带了回来,即使是人在法国的西柯特先生,弗格斯探长也强硬地申请了许可,勒令他立刻回国。
“我会抓住他们这次我非抓住不可”弗格斯探长显然已经开始有些失去理智了。
他一口气逮捕了好几名嫌疑人。
其中包括屠夫李维、威廉姆斯医生的妻子莉齐威廉姆斯、律师马塔古约翰杜力德、理发师赛维林安东尼诺维奇、堕胎医生托马斯尼尔克利、水手弗雷德里克贝瑞汀尼,甚至还包括西柯特先生的裁缝亚伦柯明斯基。
这些人都在那份足有两百多人的嫌疑人名单上,而且昨晚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些人除了威廉姆斯夫人以外,全都是男人。
而最为可疑的,正是威廉姆斯夫人。
作为一个体面的中产阶级的主妇,威廉姆斯夫人半夜一点多的时候不在家,这实在是一件难以解释的事。
不但如此,威廉姆斯夫人还拒绝向警方透
露自己昨天的行踪。
这样一来,弗格斯探长自然是一定要把她逮捕起来了。
当天下午,一名水果店的店员来到了苏格兰场,声称自己手里有重要线索。
“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伊丽莎白来店里买葡萄。”
“你确定吗”弗格斯探长眯着眼睛,语气有些严厉地问道。
“当然,我还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告诉我,有一个慷慨的绅士给了她钱,让她买葡萄吃。”店员比划了一下,“她当时拿出来了一小堆硬币,里面有好几枚金币。”
他说这话的时候,加里警官冲着格蕾丝直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从伊丽莎白身上搜到这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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