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末晚上就喝了两杯酒,她怕喝多了过敏,喝了两杯就很克制的把杯子里的酒换成了矿泉水。
付燕晓:“……”
李岁末讪讪:“咳,不可以贪杯,我就尝个味就行了。”
“算了,”付燕晓说,“我要去找我哥哥,你要来吗?”
“不去。”
付燕晓走后,李岁末独自游走在露天夜池的晚宴里,主办方今天没有再准备任何玩乐的项目,只是喝酒聊天,还有零星几个人在篝火边的空地上跳舞。
但即便这样,也没人觉得无聊。
悠扬的琴音,灯火如昼的夜晚。纸醉金迷里李岁末差点忘记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她花了点时间,重新找到韩夫人。
“伯母,”李岁末走过去,捏着高脚杯跟韩夫人碰了一下。
韩夫人的玩伴也是一群阔太太。见是李岁末来了,就问:“末末,雯静没来?”
“妈妈陪柳伯母了。”
几个人捂着嘴笑,只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谁不知道李家没请帖啊?李岁末这么说肯定是托词。
“那你跟着秦家的车来的?”
李岁末想起那辆卡宴,上面的秦字已经被她撕掉了,“不是。”
“李家的车在外面?到时候可得载我们一程环湖喔!”
李岁末笑:“当然没问题。”
面子还是要给的,韩夫人给李岁末推过来一杯酒。
李岁末:“您知道的,我酒精过敏,这杯就请您喝了?”
李岁末大方得体,姿态做的很好,韩夫人不好弗了小辈的诚意,拿过杯子仰头小抿了一口。
李岁末见状,手伸过去,抵着韩夫人的杯底抬起酒杯。
“咳咳!”韩夫人一脸惊讶看着李岁末,“你干什么?!”
李岁末笑,扯过一张纸递过去,“伯母,别呛到裙子上了。”
周围人噤声不语,李岁末拦住侍者,让人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我回敬你。”
她抬手,白色蕾丝包裹的细长手指在韩夫人面前一晃而过,李岁末仰头喝下。
——是白水?
她斜眸扫了一眼旁边乖巧站着的侍者,他立在一边,看李岁末喝完了,又拿起杯子给她重新满上。
李岁末:“唔。”
“行了,过敏就别喝了。”韩夫人得了台阶,顺势而下,酒精过敏严重了会死人,韩州虽然和李家分了,但李恩升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你坐吧。”
李岁末从善如流,脸红扑扑的,像是真醉了。
有位夫人目光如炬:“你这套衣服的设计师是谁?”
李岁末:“老师傅不喜欢我在外面宣扬他。”
说完,撩了一把掉在锁骨处的头发。
几个阔太太纷纷看她天鹅颈上坠着成色上品的粉红宝石。
李岁末笑了笑,打通女人的关卡,果然是金银珠宝。
几人聊着聊着,韩夫人就被隔离在了人群外,她气的脸黑。
“这块红宝石,还是我当初去S市赌石,一眼就看中了,原石丑了些但就觉得和它有缘。”
“唔,爸爸不来,他在忙玻璃产品的生产。”聊了半天,话题又被扯回李恩升和季雯静怎么没来秀展,李岁末漫不经心透露李恩升已经找到替代原料的物质,正在忙着生产玻璃了。
韩夫人一顿,她看着李岁末酡红的双脸和迷离的双眼,心想她是醉了,就挤进聊天圈小声问。只用两人才听的到的声音,“你爸爸真的找到了?”
李岁末唔了一声,“找到了,在澳洲找到的,对了,伯母你们的代工厂找到了吗?专利权还在我爸爸公司?”
韩夫人沉吟片刻,诚然,韩州虽然拿着原料配方还掌握着原料进口的渠道,但玻璃的专利确实注册在李家公司。
李岁末嘟囔:“伯母,你可得劝劝叔叔,论搞实验我爸比不过他,论经商十个韩州也都比不上我爸啊。而且专利还在我爸那?”
韩夫人抿唇:“……是我们冲动了。”
欲速则不达,李岁末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旁边的侍者及时扶了把她的手,“秦小姐让您去楼上休息。”
韩夫人和其他几个阔太太听了,脸色都变了,秦卿特意安排了人来守着李岁末?
一时间,嘘寒问暖数之不尽。
“哎哟,那末末就快去休息吧。”
“你这孩子,过敏还喝什么酒呢?”
“你韩伯母也真是的!男人的那套还玩到我们圈子里了!你别生气,好好睡一觉啊,阿姨们替你出头!”
“房卡给我吧,我自己去。”李岁末道。
侍者摸出来一张房卡,房卡上印着一个李字,配的是总统套房,这也说明李岁末是主办方正儿八经邀请过来的贵宾。
像韩夫人等人,都只能住普通客房。
李岁末颔首,无视一堆人的艳羡,转身离开。
她走之后,一堆原本围着韩夫人的妇人立马倒戈,“你说你,跟秦家做什么对?”
“就是,李家虽然不济了,但李岁末不是秦家未婚妻吗?嫁过去了要什么没有?”
韩夫人艰难开口:“……韩州以为秦卿不会放过李家。”
“你看她这不好好的?”有人劝她。
韩夫人想了想,觉得和李家断交的事,她还要回去劝劝韩州。
*
*
侍者把李岁末送到房门,“一会给您送醒酒汤,李小姐请喝了汤再睡。”
李岁末打了个哈欠,没说话,直接把门拍在了侍者的脸上。
“……”
这种玩乐性质的秀展,秦卿是没空一直享受的,接到消息时她刚从一堆商业大鳄里抽身出来,侍者联系了她的助理,助理小跑而来找到她说明情况。
古堡的三楼一间酒店门口,服务员端着一杯醒酒汤,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他拿着备用房卡犹犹豫豫。
秦卿踱步而来,晚宴开始她就换上了一身彰显她亚洲人来路的旗袍,这一身,显的她端庄优雅又莫名惹火。
侍者忙替秦卿刷开门。
套房的沙发上睡着一只脑袋朝下,头发乱糟糟又张着嘴毫无形象的醉鬼。
李岁末睡着了,呼出的气滚烫,连小脸都显的太红了,像高热难褪一样。
红唇张着,里面的红白交映更是对比明显。
秦卿一哂,看了一会,俯身摇了一下李岁末,“起来,把裙子脱了再睡。”
李岁末呼吸匀长,显然没醒。
秦卿:“……”
秦卿皱眉,把手里的醒酒汤放在李岁末身边的案几上,小姑娘毫无防备,秦卿就拿指腹抵在她脸蛋上,轻轻一压凹下去一小团,松开又立马弹回来。
“……”
她抿唇,压平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秦卿矜贵的抬了抬下巴,压着眉梢想还是叫个人其他人来替李岁末脱衣服。
突然,门外传来不断喧哗声!
“这里是贵宾休息室!请您止步!”
“你让开!拦着我干什么?李岁末在里面我为什么不能进?”
侍者无奈道:“李小姐已经休息了……”
“休息?”侯凯冷笑,“是不是她在屋里藏了人?怎么?你知道是谁?”
侍者:“侯少爷……里面真的没有别人……”
“……”
秦卿不悦的皱眉,握着门把手就想要旋开门。
“秦战!你去敲门!”
“我不信了李岁末还能不给你开门?”
这下再开门就不太合适了,秦卿虽然于心无愧,但李岁末毕竟……
秦卿转身,回首就见李岁末站在她几步之外的地方。
她问:“秦战在外面?”
秦卿点头。
李岁末:“我要出去。”
秦卿:“……现在不方便。”
“为什么?”李岁末歪着头看秦卿。
秦卿的目光落在李岁末身上,此刻,她的衣襟睡乱了,帽子脱掉,盘在头顶的头发也乱,脸又漫着不正常的红晕……
“……”
秦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幸好,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别无异样!
“我有话和秦战说。”
秦卿都觉得自己耳根热了又热,“对你名声不好。”
李岁末:“???”
屋外侯凯:“备用房卡给我!”
侍者:“……”
“没有,还是给别人了。”突然,秦战出声问。
屋外吵闹不休,屋子里的气氛也焦灼在一起。
“……别”秦卿后背抵住门。
李岁末从前面抵住秦卿,手穿过她的腰去勾秦卿腰后的门把手。
“我有话跟秦战说。”
秦卿:“……那我躲一下。”
李岁末不依不饶的蹭过来,红唇都差点印在秦卿脸上,秦卿只能一只手抵着在她肚子上,“别闹了。”
“躲什么?有什么好躲的?”
秦战温润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把门打开。”
侯凯火上浇油:“奸夫□□!”
秦卿:“……”
李岁末看着秦卿忽白忽红的脸觉得有趣,突然,她上手一把掐住的秦卿脸,“秦卿!”
秦卿微微诧异,“喝醉了,胆子也变大了?”
李岁末控诉:“你真讨厌!你能不能别一天想……我……”
“砰砰砰!”外面的人没了耐心开始捶门。
秦卿皱眉,移开脸把李岁末扶正了,“我没想你……别撒酒疯。”
“喔。”李岁末兴致缺缺,搓了一下自己发热的脸,她也不是醉到全无意识,但就是觉得胆子变大了……
“你不想让侯凯知道你在这里啊?”她问,“为什么?”
秦卿莫名瞥她一眼,用明知故问的眼神反问:“你说呢?”
“那怎么办?屋里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可能下午看马赛,又撞见别人欢/好,暴力和性/欲交织的冲击力太大。
“开门!李岁末!”
侍者:“秦总,里面……”
李岁末笑,她突然想起古欧蓬蓬裙的风流韵事,贵妇把情人藏在了自己的裙摆下。
她退后几步,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秦卿,你想藏在我的裙底吗?”
秦卿第一时间瞥向李岁末的裙底,裙子华丽精致,像月光跳跃在上面,李岁末赤足踩在地板上,因为喝了酒,她的眼神和姿态都有问题,娇娇弱弱不胜春雨的样子……
那裙摆之下,说不定真的有空间……
门始终没开,外面的人骂骂咧咧离开。
秦卿恍神,她想,她有一秒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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