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我真挺好的, 马上就可以进组了,不用担心我。”
黎初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里,努力的想要应付过唐从南, 好让他快点离开。
结果没想到唐从南看完了她还要再家里转悠几圈,要不是唐从南的反应没有任何的不对劲,黎初还以为他收到了什么消息来捉奸的, 虽然捉奸这个词不太符合情况定义,但是很符合氛围情况。
“能自控就好,也歇了这么好些天了, 新剧好好拍,有什么需要钱朵朵解决不了的就给我打电话, 有什么麻烦异常也是。”
唐从南是来问黎初怎么还没出门的,顺便看看黎初最近的状态,看看她有没有胖了或者水肿了,影不影响进组,发现黎初容光焕发的模样欣慰的点了点头。
“知道啦南哥, 爱你哦,拜拜。”
黎初摆了摆手, 乖巧地说。
等到唐从南离开了,黎初火速的回到房间里,看见了坐在衣帽间里仿佛还在沉思状态的宁曼青。
“宁老师咳咳”
黎初有些心虚的喊了宁曼青的名字,在宁曼青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当时的情况就挺突然的, 她们正窝在床上进行灵魂的交流, 一起探讨剧本,结果黎初的手机忽的收到了唐从南的消息, 说来看看他, 人已经到门口了准备开门了。
唐从南也是有黎初家的密码的, 当时黎初脑袋嗡了一下,就怕下一秒就露馅了,想也没想的就把宁曼青推进了衣帽间里,然后把宁曼青的衣服一股脑的塞在宁曼青自己身上,就出了卧室门。
现在想来,这种情况应该给宁曼青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事实上的确也是,在宁曼青过往二十八年的生活里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也从没有设想过自己有一天谈恋爱居然能谈成偷情的感觉,一瞬间有了一种自己到底是正宫还是见不得光的情人的微妙恍惚感。
“走了”
宁曼青动作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衣服放在一旁,黎初丢的时候丢的很匆忙,以至于黎初自己的衣物都被卷带着塞在了宁曼青的身上。
看着宁曼青手里拿起的粉白色
a,黎初脚趾绞紧,点了点头。
“桃子味的。”
宁曼青嗅了嗅指尖,舒展着眉眼对着黎初唇角微扬。
黎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耿直地说了一句“我家洗衣液是薰衣草味的。”
“可你穿过。”
宁曼青的狐狸眼里写满了无辜,用现实证据佐证着自己话语的正确性。
黎初红着脸把人拉了出来,转移话题似的说“下午的飞机吗,到时候我去送你”
“不用,容易被拍,这次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先忙好自己的事,反正我也在剧组里,没几个月也出不来。”
黎初帮宁曼青理着被她弄得有些乱的头发,状似平淡地说。
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但是有些事情是更重要的,所以别离是不得不经历的。
宁曼青将脑袋搭在黎初的肩膀上,用手指卷着她的发尾轻轻地说“我会尽快处理的。”
“不用着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和我说。”
宁曼青亲了亲黎初的面颊,说“好。”
宁曼青走了,黎初忽然觉得房间里空了好多,但其实之前也明明是她一个人住。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发现了被放在盒子里的前几天用过的礼物。
它的形状像个小小的鱼,鱼嘴口中有衔接方便人拿出的电线,尽头是一颗圆珠,遗留在外边点缀会很好看。
黎初本想扔掉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消毒放好,塞进了行李箱里藏起来,以免明天钱朵朵来帮她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
至于那套不知道被塞到哪里的配套服装,黎初已经放弃了寻找。
大年初十,黎初带着三个行李箱和助理们一起飞到了剧组所在地,参与了开机仪式。
放逐者正式开机。
放逐者整体是有五个故事的,以三条明线和一条支线串起一条容云的暗线。
第一条明线就是“安和大楼连环分尸案”,取景地在孟州,在这里有一栋类似安和大楼的井字大楼建筑,只是楼层和要比剧本里提到的少十层,住户也相应的少些。
黎初和剧组的一些成员住在离安和大楼不远的一栋小楼里,条件不算好,但黎初不是很挑的人,有地方住就行了。
黎初其实还有些担心自己会进入不了状态,但是当她真的沉浸在那个情景里的时候,那些情绪蜂拥而来,她发现好像并不难。
取景地的嘈杂与阴暗让人一下就能联想到安和大楼,从俯拍的角度看,那个天井就像是一个噬人的黑洞,贫穷的土壤,滋生着恶欲的温床。
黎初站在角落里旁观着这栋大楼的发生的事情,像个事不关己的俯视着人类欲望的审判者,在这一刻,她忽然触及到了容云的灵魂。
容云接管了这起案件后,进行了案件的查看和复盘。
案件并不是从零开始的,在这四个月里,专案组的警员里已经用尽了办法去调查,虽然没有查到凶手的线索,但是能调查的已经调查过了,能研究的也研究过了。
通过犯罪侧写,专家判断凶手可能是个外表看起来攻击性不强甚至是有些孤僻阴郁,游离于人群之外,别人看起来有些怪异的有一定力量的男beta。
他分尸再用死者肢体语言表现自我认知的符号,带有强烈的指向性,表达了他内心的看法和诉求。
他似乎没有什么强烈的仪式感,行凶的时间并不固定,警员们试图从他杀人的日子进行某种剖析,但是很杂乱无章,大概率是没有联系。
几个死者的死亡手法也不尽相同,说明他对如何行凶没有固定方式的执念,也不是强迫症,肢解尸体的手段并不求整齐干净,似乎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但是偶尔为了自己特殊的美学,会进行其他的安排。
比如他分尸第二个死者摆出的符号,当初警员们研究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他弄得是什么,他将尸体分成了六部分,是常规的头颅双臂双腿与躯干的分离,他把躯干摆在头颅下方,两只手臂则是成八字摆在躯干稍下一点的地方,两只大腿形成更加密拢的八字在躯干的下半部分,小腿则是扭曲的合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组长看着桌上的一盘鱼灵光一闪。
组员里没有爱吃鱼头的人,所以鱼头部分完好,除了鱼骨部分倒是吃完了,行程了鱼头鱼骨鱼尾的相连。
画鱼的大部分的画里,鱼尾的部分则是交叉联合起来的,那两只手臂,或许代表的就是鱼鳍。
这个推断出来,刚刚吃了鱼的人都反胃了。
容云在听到这段推断的时候,眉头也是一皱,再一次嫌弃了这种符号表达方式。
看遍了三个卷宗,容云发现这个凶手并不是挑衅式作案,他甚至很小心,且一定不是随机作案。他挑选的三名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独居在安和大楼里,与外界联系并不多,这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人会立即发现他们的死亡,也给他作案分尸留有充裕的时间。
在发现第一起案件的时候,警方还以为是某种寻仇报复案件,他们调查了死者陈义的社会关系,陈义是外地人,两年前来的海嘉市。陈义除了工作外,在海嘉的社会联系并不多,邻居说陈义是个很不愿和人打交道的人,可能是因为推销的工作已经把他的热情耗尽。
在陈义推测死亡时间的当晚,住在1308的邻居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什么很特别的声音,大楼里总是吵吵嚷嚷,他习惯了带耳塞入睡。
住在1306的是五个年轻人,1306面积大一些,被分隔成了四个房间,他们五个人住在四个房间里,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五个人也表示不知情,因为他们是在夜场工作的,晚上八点钟上班,早上六点钟下班,回来倒头就睡了。
警察调查不出什么东西,大楼里的住户问话也总是含含糊糊,毕竟这里藏污纳垢,站街的偷窃的诈骗的吸毒的,清清白白干净的人少,没有人想要多管闲事。
这件案子只好被搁置下,有限的警力资源还要处理更多的事,好像除了几个还在思索的警员,没有人在乎陈义的死亡,就连房东小多也是匆匆的洗刷干净房子请了大师驱驱邪,把房子租给了新的租客。
直至第二起案件,警方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住在2416的死者张蒙钟,五年前来的海嘉市,但并不是安和大楼的老租客,他才租了大半年。社会关系上显示他是无业,但他也不算没有经济来源,他是一名游戏代练。
住在旁边的邻居回忆张蒙钟并不爱出门,甚至可以一个月不出门一次,平时就是吃泡面和叫外卖,几乎不与人来往。张蒙钟的房东也说张蒙钟不喜欢见人,不过他从来不拖欠房租,她也从来不会上门催促。
警方调查了张蒙钟的社会关系,可以说除了网络世界和外卖小哥,张蒙钟没有任何联系的人,经常给张蒙钟送餐的外卖员说他其实并没有看见过张蒙钟的长相,因为他总是只开一个缝隙伸手拿外卖,并且让他带下垃圾。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与人结仇以至于被杀害,联系到上一起案件,这无疑是一位凶手连续作案,危害性极强。
张蒙钟的尸体发现时间比陈义的还要晚很多,死了十几天才被发现,因为邻居做饭的时候总能闻到一丝臭味,打算找人理论,可是张蒙钟不开门,他就翻窗户进去了,然后看见发愁腐烂的尸体连滚带爬的报案,还被警方训斥下次不许随意进入他人房屋。
而这起案件也像陈义那起案件一样,调查进度陷入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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