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纠结地组织着语言，想着该怎么来向梁衍解释“技术”这件事。
“咳咳，是这样，呃……我呢，从小喜欢看书，杂书也看，什么内容……都不忌讳，涉猎呢，比较广泛……当然，也不只看书，别的新奇的，也看……”
比如，霓虹国教育片，欧美动作片……
再奇怪的知识，说不定哪天也有用得上的地方。
梁衍一听就知道她在铺垫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直接打断道：“说重点！”
“就是，呃……类似上次找高田买的那些书，那些内容……比那更过分……”
梁衍嫌弃地皱起眉头，“所以？”
“我曾经看过一本杂书，类似你们这儿的春宫图，不过……人家特别专业，全面又充分地挖掘了各种技巧，用匠人的精神，把这件事情做到了极致。”
“匠人？挖掘技巧？做到极致？”梁衍匪夷所思地睨着她，“简直闻所未闻，你脑子里成天就装这些东西？”
“这就对了！”
顾安安赶紧道：“你看，你那么见多识广，也没听说过是吧？那老皇帝成日关在深宫，一定更不知道！”
古代信息传播缓慢。
这些东西又上不得台面，必然难寻。
梁衍慢慢揉着额角，陷入沉思。
皇帝贪图美色，成日让人四处搜罗美女，这么多年，难保不会有乏味的时候。
若真有这样的东西，只怕他真的会喜爱得不得了。
“当真有这个？”沉吟良久，梁衍问。
顾安安捂脸，“当真有。”
“那……”他迟疑着开口，“那书还在么？”
“书找不着了，不过我记得，可以描摹出来。”
梁衍沉默地注视着顾安安。
寻常女孩，没人敢这般光天白日谈这种事情。
哪怕那些有胆子爬床的，也是有胆做，没脸说。
可是顾安安不一样。
她虽时有出位言行，但襟怀坦荡，说的、做的，都在明面上。
梁衍长吁一口气：
“你画吧。”
他道：“画好后，我拿去装裱。”
顾安安道：“我现在就画……”
话音未落被梁衍拦腰抱起。
“……”顾安安故作娇羞挣扎了一会儿，欢快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梁衍抱着她向床头走去。
顾安安又惊又喜又羞涩，整张脸都埋到了他怀里。
梁衍去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一件衣裳，给顾安安盖上。
“今日太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明日再画。”
顾安安有点扫兴。
“那……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你为什么要抱我回房？”顾安安试探地抱了点希望。
啊啊快说你喜欢、你愿意、你高兴这么做啊！
“你帮我出主意，我赏赐你，就这样。”梁衍淡淡道。
“……你赏赐属下的方式就是抱着人家回卧房，他们喜欢这样？”
“他们不喜欢，你喜欢。”梁衍瞥着她，“不是么？”
顾安安：“……”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谁让她真喜欢。
梁衍抱着顾安安回了房间，将她丢到床上，便打算取回衣服离开。
他的衣服又长又宽大，顾安安整个人都被包了进去，一时半会脱不下来。
顾安安趁机耍赖，“送我！”
“我的衣裳你又不能穿！”
“当被子盖也行！”
梁衍无言地盯了她一会儿，松了手。
一件衣裳而已，算了。
他正打算转身出门，顾安安从身后扯住他的袖子，道：
“下次我若再帮了你的忙，只抱一下可不成。”
梁衍脸色一黑，“还想怎样？”
“还得亲！”
“……滚你的！得寸进尺！做梦！休想！”
梁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连连攻击。
就知道他这德性，顾安安既不生气，也不意外，笑吟吟地挥挥手：
“回去吧，下次再说。晚安。”
……
顾安安熬了个通宵，连夜伏案画了二十来页儿童不宜的十八禁全彩肉番。
次日一大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将画册交到了梁衍手上。
梁衍恼火地看着她的熊猫眼，“我不是让你先休息，今天再画么！”
顾安安又趁机表白：“没有什么比殿下的事更重要，包括睡觉。”
“……”梁衍额角一抽，“马上回房睡去！瞧你那模样！”
熬完通宵是何等尊容，顾安安很清楚。
脸色暗沉，皮肤干燥，眼角嘴角均呈四十五度下垂，整个人看起来就一副丧丧的衰样。
梁衍拿了画册去装裱，顾安安便回房补觉。
这一觉补了十几个小时。
送饭的老婆子担心地进屋看了好几次，几乎要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傍晚时分，老婆子忍无可忍地叫醒了顾安安。
“姑娘，快起来吃点吧，这膳食可是魏王殿下亲自嘱咐的……”
睡了一整个白天，顾安安原地满血复活。
一听是梁衍亲自嘱咐的，顾安安高高兴兴地打开食盒——
浓郁的药膳气味扑面而来，顾安安愣住了。
“姑娘快些趁热吃，这对身子可好了。”
全是滋补的药膳，顾安安差点要以为自己怀孕了。
正这般想着，老婆子慈祥地在旁补了一刀：“姑娘这身子骨太瘦弱，不好好养养，日后生孩子可太受罪了。”
顾安安：“……”
这潜台词应该是在说，给梁衍生孩子吧。
论全府都觉得自己和梁衍有点不正当关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蛮开心的，谢邀。
……
皇帝寿辰的日子一转眼就到了。
梁衍等这一天等了很久，顾安安也期待这天的到来。
每一个转折点，她都期待。
她真心希望能帮助梁衍，一起改变命运，扭转结局。
顾安安特地起了个大早，和梁衍一起对寿礼作最后的复核。
顾安安那本肉番漫画的每一页都用绫绢锦锻装裱，封面封底大颗大颗地嵌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珍珠，还以花纹繁复的金银雕饰镶边。
壕无人性，但俗得要死。
活脱脱暴发户的品味。
梁衍看出顾安安嫌弃的眼神，淡淡道：“他喜欢奢华之物，便给他全堆在一起。”
梁衍特地为画册准备了一个盒子，外观自然也是各种金银珠宝加持，盒盖上放了一株成色很好的红珊瑚。
“这个不错啊。”顾安安觉得这珊瑚还算小巧可爱。
“个头太小，”梁衍摇头，“那昏君定瞧不上。”
“面子瞧不上，里子瞧得上就行了。”顾安安给他送上一个鼓励的微笑，“放心，有我呢。”
梁衍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
“对了，”他想起什么，“我让人给你办了户籍。日后万一有需要，你行事能方便些。”
顾安安忽然警惕起来，“我就住你府上，需要户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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