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 129 章

小说:边关小厨娘 作者:团子来袭
    姜言惜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扶着姜言惜的宫人也是一脸惶恐。

    不待她站稳,大长公主又一耳光抡了过来,这下姜言惜是真的被扇得跌坐在地,高高盘起的发髻也散了一缕下来。

    大长公主目若寒刃, 她是真正的天之娇女, 这辈子都站在权利顶峰, 那睥睨的目光投来时,姜言惜只觉比封时衍的目光还要让她有压迫感。

    她捂着红肿起来的脸坐在地上, 一句话不说,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绪, 好似一株开在深秋里摇摇欲坠的小花,柔弱却又坚韧。

    “太后刚去, 你就敢去皇后跟前耀武扬威当真是忘了,山鸡插上凤羽, 那也是山鸡”

    “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用你姜家满门抵命也赔不了”

    大长公主想起皇后腹中那个终究没能保住的孩子, 面色愈发阴沉,看着跌坐在地上满脸写着凄楚无辜的女人, 吩咐左右“把人押去坤宁宫给皇后赔罪”

    她身边的宫女正要动手,

    “住手”

    一声沉喝从远处传来, 一身明黄龙袍的封时衍大步流星走过来。

    看到跌坐在地半边脸颊有着鲜红五指印的姜言惜,封时衍没作声, 反而先对大长公主道“姑姑。”

    大长公主冷笑“皇帝这个时候不去坤宁宫,是来问罪这害得皇后流产的罪魁祸首的么”

    封时衍道“高家犯下通敌叛国的大罪,天下百姓皆不能容, 高氏女为后, 大宣江山不稳。”

    大长公主艳丽的唇角勾了勾“陛下这是要废后”

    封时衍说的是朝中局势, 但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又曾有过他的孩子,如今太后刚去,高皇后流产昏迷不醒,他就已经在想着废后的事情,哪怕是在深宫里见惯了阴谋诡谲的大长公主,这一刻心底也为高皇后感到几分凄凉。

    封时衍听出了大长公主话里的嘲讽之意,沉默一会儿才道“高家满门抄斩,朕留她一命,已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

    “高家罪不可赦,本宫不为皇后求情,今日只问你,这贱人恶语刺激皇后,害得皇后流产,陛下当如何责罚”大长公主手指姜言惜,凌厉的目光却是盯着封时衍的。

    姜言惜依旧不言不语,好似听凭发落。

    大长公主却看得眯起了好看的眸子,她这辈子经了多少人和事,单瞧姜言惜这姿态就知道她摆明了是相信封时衍不会动她,有恃无恐。

    果然,封时衍看了姜言惜一眼道“熹妃以下犯上,的确该罚,但皇后流产,是同禁军推搡时跌了一跤,朕已命人杖毙了那名禁军,熹妃言语之失,罚禁足三月。”

    这话一出来,大长公主直接气笑了,“皇帝,本宫今日且放话在这里,你若是还执迷不悟,迟早得毁在这女人身上”

    言罢直接甩袖离去,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大长公主离去后,封时衍和姜言惜一个站着,一个半坐着,皆是沉默。

    片刻后封时衍才俯身去抱姜言惜,却被姜言惜一把挥开了他的手,红着眼吼道“你别碰我”

    宫人们齐齐打了个寒颤,生怕姜言惜此举会惹怒封时衍。

    封时衍俊美的面孔果然阴沉了下来,却又在看到姜言惜被宫人扶着站起来、一只脚不敢沾地的痛苦神情时,瞬间缓和了脸色,她摔下去时崴了脚。

    他强硬一把抱过姜言惜,无视她的拳打脚踢把人抱回藏娇殿。

    “封时衍,你就是个疯子”

    “你放开我放开”

    “恶心我恶心被你碰过恶心死了”

    姜言惜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沿途的宫人尽量把头埋低,大气不敢喘一声。

    封时衍充耳未闻,直到进了藏娇殿,掐住姜言惜脖子把她死死按在榻上的时候,才猩红着眼冷笑道“你第一天知道朕是个疯子”

    “恶心你在西州跟陆临远同居一室,做那些事的时候不恶心么”他重重一拳砸在塌边的矮几上,矮几瞬间化为一堆碎木。

    他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嫉妒和戾气,整个人像是一头被人觊觎了伴侣而发狂的野兽。

    姜言惜冷冷道“封时衍,别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一样龌龊他跟你不一样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

    封时衍一手死死按着她,一手挑开她衣襟的系带,大掌覆上那团温软,动作如此暧昧,说出话却叫人不寒而栗,“姜言惜,有时候我真想从这里剖开,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心”

    “陆临远是不会强迫你,因为他是个孬种懦夫,他不敢他要是有担当,会和你妹妹定亲他要是能护你周全,会让你被人设计险些没了清白”

    姜言惜痛苦闭上眼,泪水簌簌直掉,从眼角流入双鬓。

    封时衍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一直麻痹自己不去细想罢了。

    看姜言惜难过成这样,封时衍烧在心底的那股火又变成了不知名的钝痛,他松开锁住她咽喉的手,躺到一边望着连枝纹金纱帐顶苦笑“姜言惜,你就算再恨朕,这辈子也就同朕这样耗着吧,互相折磨也总比痛断肝肠好,是不是”

    姜言惜闭目流泪,一句话也不肯说。

    封时衍兀自道“你同皇后说的那些话,朕更愿意相信你是吃醋了”

    “封时衍。”姜言惜打断他“我只是想报复而已,那个孩子没了,皇后会痛苦,你也不会好过。”

    这一刻,她突然就觉得,激怒封时衍,就这么死在他手上也好。

    这见不得光的身世,这不堪的一生,这从她出世就落在她肩上的血海深仇她通通都不想面对了。

    她恨封家人,若不是他们狼子野心造反,她这辈子岂会是以一个不堪的庶女身份被欺凌着长大

    她本该是金枝玉叶的,她所受的这些苦,只要大齐还在,她根本不会遭受的

    大长公主在她面前盛气凌人,但大长公主那份尊贵,不是从她这里抢去的么

    大长公主凭什么羞辱她

    每在这皇宫多待一刻钟,她心中的恨就深一分。

    这世上最讽刺的,莫过于无条件对她好、愿意为她和全天下抗衡的人,却是她不得不杀的仇人。

    姜言惜是当真觉得累了,从年少期盼着加入陆家成为陆家主母的美梦,到入宫后同封时衍的纠葛,她一直挣扎,可从未挣脱过,现在已然是精疲力尽。

    封时衍听到她的话,久久没出声,就在姜言惜以为他许是没听见时,封时衍才伸手抚上她小腹,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气道“姜言惜,那你赔朕一个孩子吧。”

    云收雨歇时,封时衍依然紧紧拥着姜言惜不曾放开,似乎想通过这个拥抱把人揉进自己骨血里。

    他身上汗黏黏的,眼神却沉寂“姜言惜,别想着离开朕,朕只有你了,绝不会放手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轻,姜言惜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容貌虽不出彩,可一身雪腻的肌肤实在是招人,封时衍抚弄了片刻,扭过头怜爱吻了吻她被大长公主打肿的脸,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再次发狠一般吻了上去

    一手握着她腰肢,动作凶猛。

    似乎只有从她身上索取更多的欢愉,才能抚慰他心口火烧一般的灼痛。

    总管太监站在内殿门口处,听着里边传出的声音,急得焦头烂额,犹豫片刻,还是扣响了殿门“陛下,礼部和司天监的人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大长公主也在。”

    一刻钟后,封时衍才从内殿走出,眼尾似被指甲之类的锐物划伤了一道,让他本就俊美的脸庞多了一丝邪气,领口下似乎也有若隐若现的抓痕。

    进殿送热水的小宫女只敢偷瞥一眼,就赶紧埋下了头,脸红得厉害。

    “好生伺候熹妃。”封时衍只留下这句,就匆匆往御书房赶去。

    姜言惜裹着被褥躺在床上,双目失神望着帐顶,一只手搭在自己腹部,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该沐浴了。”宫人来边上轻声唤她。

    姜言惜这才随便披了件衣袍起身,进浴桶时,她吩咐左右“都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呆会儿。”

    所有小宫女都退下了,唯独一个相貌最为普通的,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压低了嗓音道“公主,这是避子药。”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宫女就也退了出去。

    姜言惜看着自己手上的药瓶,面上露出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能叫她公主,必然是前朝的人了。

    高皇后醒来时,只觉下腹钝痛,她用手摸向小腹,发现原本隆起的腹部平坦下来时,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是血色褪尽“我的孩子呢”

    贴身照顾她的宫女不敢说话,只哽咽不止。

    高皇后张着嘴,却因为悲到极致发不出声来,片刻后才撕心裂肺哭吼出声,嗓音尖锐得传出整个坤宁宫去。

    过路的宫人听到坤宁宫传出的凄厉哭声,都不免驻足回望,片刻后才或悲悯或麻木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这华丽又冰冷的宫阙里,昔日高高在上的一国皇后尚且落得如此下场,更何论命如蝼蚁的宫女太监

    废后的圣旨颁下来时,坤宁宫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各谋出路。

    捧高踩低在这处处尔虞我诈的皇宫里更是司空见惯,传旨的太监念完圣旨,耷着眼皮傲慢道“娘娘,您早些搬去冷宫吧,明儿这坤宁宫可就得落锁了。”

    高皇后刚没了孩子,身子正虚,又逢太后逝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只含恨呸了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传旨的太监冷笑道“高家倒台,太后过世,陛下已经废了您,您还当自个儿是曾经那个风光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呐”

    留下来照顾皇后的大宫女跪倒在太监跟前,哭道“公公,劳您行行好,给陛下带句话,娘娘还在小月子里,求陛下念在太后娘娘的份上,让娘娘做完小月子再去冷宫吧”

    太监一脚踹开宫女,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拍了拍自己衣袍下摆“小贱人想害咱家而今谁还敢为高家求情”

    太监冷嗤一声后才带着几个小太监扬长而去。

    大宫女哭倒在床前“娘娘,这可怎么办”

    “他如今为了自保,把高家推出去抵罪,坐着高家为他挣来的皇位,想和那贱人一起致本宫于死地,那本宫就拉着他一起去死”高皇后捏着被角的手因力道太大而指节泛白“你今夜去别宫找倒夜香的冯太监”

    大宫女神色一凛,先前皇后设计惜嫔和樊盛年,曾同辽南王有过合作,那冯太监,就是辽南王安插在皇宫的最后一枚暗桩。

    因为冯太监手上捏着皇后的把柄,所以皇后才一直不敢动他,那太监隐匿得极深,封时衍也没查出来。从前皇后胆战心惊,生怕冯太监威胁她做什么事,却没料到如今,还是她先去低头求人。

    西州。

    如意楼会客厅里集聚了整个西州有头有脸的商贾。

    姜言意坐在首位上,身穿金丝白纹的昙花织锦裙,耳边坠了镂空的金丝镶琉璃耳坠,面上只略上一层薄妆,本就明艳的五官仿佛是蒙尘宝珠被拭去了尘垢,美艳不可方物。

    几个代表家族前来议事的年轻公子哥不觉看呆了,喝茶时茶水倒到了衣裳上,才被烫得跳起来。

    屋中响起阵阵嗤笑声,出丑的几个年轻公子也面露窘态。

    但姜言意抬眼环视一周,那起哄的笑声瞬间就小了下去,笑得最大声的几个商贾被姜言意目光扫到,甚至有些讪讪的,如坐针毡。

    等房内彻底静了下来,姜言意才道“如意楼新招的面点师傅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以前在康亲王府当差,擅做一些宫中的点心,这凤尾酥是他的拿手糕点,诸位不妨尝尝。”

    每两张太师椅中间都放了一张矮几,矮几上置了精致的白瓷点心盘,里边摆了数枚焦黄色的鸡尾状糕点。

    糕点底部是一个半圆球,一层一层叠堆着酥脆的面壳,上端生出二寸多高交缠在一起的金黄色酥丝,呈半透明状,如云似雾,精致好看。

    入口外酥里软,似乎还有虾肉的鲜味,引得富商们啧啧称赞。

    尝过糕点后,几个资历老员外一脸精明,几人对视一眼,互换了眼神后,由其中一人开口道“楚掌柜今日把我等都叫来,该不会只为让我们尝您这楼里新出的点心吧”

    姜言意周身的气势半点也不比那老员外弱,面上虽是笑吟吟的,却总叫人觉得有些距离感,她道“今儿还真没打算同诸位谈生意上的事。”

    这话一出来,底下不免交头接耳。

    姜言意把他们聚集起来,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姜言意同意加盟在泗水城再开一座如意楼的事,现在姜言意这么说,一群商贾是当真摸不着头脑了。

    徐掌柜直接问“那今儿您叫大伙儿来的目的是”

    姜言意道“官府新贴出的告示不知诸位看过没”

    几个敏锐的老头子赶紧不做声了,只剩那些接管家中生意没多久的年轻公子哥道“瞧见了,官府不是要办书塾么”

    姜言意道“诸位在西州做生意,赚的每一分钱也都是西州百姓的血汗钱,西州贫瘠,百姓大多目不识丁,而今王爷体恤百姓,愿出资一部分修建书塾,咱们这些行商的,也当为西州百姓尽了力才是。”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在座的若是还听不明白了,那也不用走经商这条道了。

    几个老古董最先唱反调“合着您的意思,就是又要让咱们掏钱了呗”

    “先前募集军款,我半数家底都捐进去了,家产都变卖了好几处,现在一家老小十几口人都喝西北风呢,楚掌柜,就算辽南王拿刀抵咱脖子,那我也是拿不出钱来了”

    一名大腹便便的富商说着就要离席“我家中还有事,对不住,楚掌柜,先行一步”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一堆人站起来纷纷说有事。

    霍蒹葭在门口处拦下了最先离开座位的那名富商,她板着脸用力一拍桌案,结实的木料直接碎成了渣。

    此举成功镇住了在场的商户。

    胖富商扭头看向一脸淡然坐在首位的姜言意,脸色变了变“楚掌柜,您这是什么意思”

    姜言意笑笑道“菜都没上齐,牛员外就嚷着要走,这就是您不对了。”

    富商们彼此对视一眼,最终只能退让一步,先回了各自的位置,只不过脸色都难看得紧。

    姜言意这才吩咐下去“上菜。”

    很快就有店小二端着精致的菜肴进屋来,面对这些平日里排着队才能预订到的美味珍馐,商贾们想到吃下这顿饭又得出一波血,那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几乎没人动筷。

    一名老员外道“楚掌柜,不是咱们不肯出资,咱们这些什么家底,您当是清楚的。咱们名下又没有一座可以日进斗金的如意楼,做生意每花一个子儿出去都得再三掂量,更别说是捐钱,您这不是逼咱们上绝路吗”

    “是啊,楚掌柜”

    底下顿时一片附和声。

    姜言意没直接回答他们,也没同他们讲道理。

    再多的大义,再多的道理,在想让一群老谋深算的商人掏钱时,说那些都是无用的。

    她偏头看向徐掌柜“徐掌柜以为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掌柜道“泗水城比西州繁华,古董羹的热潮也传到那边去,若在泗水城再开一座如意楼,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徐某人生在西州,自然也愿意为西州父老乡亲做点事,只不过实在是囊中羞涩。”

    “楚掌柜若同意在泗水城再开一座如意楼,咱们多多少少能赚几个讨饭钱,够一家老小温饱了,出资修建书塾也是应该的。”

    他这话铺垫了这么多,无非是告诉在座商贾若在泗水城修建一座如意楼,得有多赚钱,同时又想以此施压,让姜言意同意。

    商贾们听到他这话,也知道官府那边表态了,他们硬推也推不了多久,不如借此机会把泗水城开如意楼的事定下来,纷纷附和徐掌柜。

    姜言意在来之前就料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一切都在把控之中,她淡淡开口“诸位想在泗水城开如意楼可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露喜色。

    “不过我有三点要求。”姜言意不急不缓补充。

    徐掌柜忙道“楚掌柜说说看,是哪三点要求。”

    姜言意道“第一,古董羹的方子是我的,你们要用的汤包底料可以跟我拿,但我不方子。”

    如意楼能做到现在这么大,味道出众的古董羹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商贾们也没指望能从姜言意那里要到方子,纷纷点头。

    姜言意这才继续道“第二,在泗水城开的如意楼,分十股,我不出资,但我要占三股。”

    “这楚掌柜,您这未免就狮子大开口了些。”徐掌柜第一个反驳。

    姜言意似笑非笑道“在那边开的如意楼,从楼里装饰到经营模式,都跟我现在的如意楼一模一样,你们靠的也是我现在的如意楼名气去招徕顾客,这楼的模子和名气,就是我的出资。徐掌柜觉得占三成的股不妥,那便占四成吧。”

    “三股,就三股。”胖得看不见眼睛的牛员外连忙道。

    徐掌柜也只得咬牙应下了。

    这里最有话语权是莫过于徐掌柜和牛员外,他们二人都表态了,其他人自然也没异议。

    “至于这最后一条嘛,便是你们若只打着如意楼的名号,却卖些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的菜式,我有权收回如意楼的牌匾。”

    姜言意把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急不缓道“诸位能在做生意这条路上走到今天,自然也明白,长久的口碑才是生意能做下去的硬招牌。泗水城的如意楼若开成功了,名气彻底打响了,咱们今后还能开无数个如意楼,那才是赚大钱的时候。”

    这番话下来,富商们脸上的不忿便消失得一干二净,点头应是“楚掌柜说得对,凡事得看长远些。”

    如意楼的生意谈妥了,出资建书塾也动员成功,姜言意便让邴绍拿出她事先写好的入股条约,入股的有哪些人,各自出资多少,占股多少,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签字画押后去官府备个案,泗水城的如意楼便可以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了。

    从如意楼回到家中,姜言意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往躺椅上一躺。

    郭大婶一边帮姜言意捏肩一边问“东家今日心情颇好,想来是同商会那边的人谈得还顺利。”

    霍蒹葭旁观了全场,听郭大婶问起,神色那叫一个激动“婶子,你是不知,东家在那群老奸巨猾的商贾们跟前可威风了”

    姜言意往嘴里塞了两块马蹄糕果腹,咕噜噜喝下一杯茶,摸起放在桌上的契书就又要往外走“我去隔壁王府一趟。”

    郭大婶叫住她“我熬了鲫鱼汤,您拿一盅过去”

    姜言意干脆利落回绝“王府什么都有,不缺这盅汤的。”

    她是去谈正事的,才不是去投喂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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