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念头从你脑海当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似乎有什么滚落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但你并没有听清,或者说你并没有余力去注意。
你只知道那声音并非是陀思或者另外一个与你对峙着的店员小哥发出的。在你的威胁之下,店员小哥高举着双手,完全没有做其他小动作的可能性,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你怀里。
因为你一只手拿刀抵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想要去拿他放在桌上的杯子,实在腾不出手来扶他,于是你只能任由那个男人扶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姿势像极了是在拥抱,隔着薄薄的衣料,你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体温——你以为这个看上去就很凉薄的家伙体温也应该比寻常人低一些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穿得实在很厚实,当他靠过来的时候,你竟感受到了一阵意料之外的灼热。
你吞了下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让你的脑子有些不太清醒,总之你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点微妙的兴奋,因为——
眼下这个场面怎么看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主动对你投怀送抱呢!加上你马上就要端着他的杯子完成“间接接吻”这样的高级操作,四舍五入这不就等于你成功泡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吗!
怎么舍怎么入的不重要,总之那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是那个仿佛脸上刷了道百分百BE的buff、在各大同人文当中甚至连股权都没有,就算有也是万年陪跑,动不动就背刺主角、攻略难度完全可以在整个文野剧组、甚至是综漫剧组登顶的男人。
就算你的理智告诉你,通常情况下妄想跟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种脑回路明显异于常人的反派boss搞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这个会在未来秒天秒地、欺骗组合首领感情,背刺剧本组小伙伴,还在街头玩弄横滨两大异能组织首领就算把自己作进了监狱依然不老实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在系统的强制判定下晕着呢,他甚至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被搞了。
讲道理,有这样一个顶着春河脸的柔弱美少年昏在怀里,这都没有一点冲的想法那还是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几近拥抱的暧昧姿势对于母胎单身的你来说实在太过刺激,总之现在的你的思想几乎完全处在一种莫名冲动的支配之下,以至于你在喝下咖啡里混着的解毒剂的时候还在一本正经地盘算着是不是能从这个怀里的昏睡俄罗斯美男身上占到更多的便宜。
你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飘,甚至还有些洋洋自得。
有一说一,单就吃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豆腐还能全身而退这件事情来说,整个文野片场还有其他人能做到吗?没有!就算是太宰治都做不到!
如果你能再清醒一点的话,大概也能发觉自己的思想状态非常危险——虽然头脑达不到与太宰治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抗衡的程度,但至少你实在算不上是一个恋爱脑,不然以你姑且不算差的硬件配置实在也没理由一单身就是二十来年。
你的确时常跟基友们对着好看的纸片人口嗨说自己想冲,不管是太宰治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抛开OOC的问题,你早就在脑子里跟他们酱酱酿酿八百回了——
然而口嗨的你很清楚脑补和现实之间的界限,尤其是在COC跑团这种高危的设定之下,理智状态下的你绝对不会把女票纸片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排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之前。
可现在的你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任由那样的念头在脑海当中疯狂滋生着——你甚至没注意到之前KP系统悄悄丢了暗骰。
从结果来看,刚才的那个暗骰你显然没过。
【请调查员进行体质检定。】
当系统这样说的时候,你甚至都没能够去思考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只是如同牵线木偶一样的依照指示丢了骰子,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伴随着检定失败的通告,几经挣扎的你终于还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
你进入了梦境。你很清楚自己正身处梦境当中,因为周围的空间完全是一片混沌虚无。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你的耳边低喃,但又交杂着其他你或熟悉或陌生的交谈声。
——或许那并不该被称为交谈。因为那些声音所说的东西完全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对话,你也无法从那当中辨别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有些吵闹。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虚空当中蠕动,连带起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人觉得颤栗。
是有什么东西,是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吗?
不对,如果你只是星渊明奈的话,那么即使听到这样的声音,按说也不可能联想到那些不可名状的旧日支配者才对。但现在的你恐惧的根源却似乎并非是那个声音本身,你知道那是什么,你没办法将自己身为Player的记忆跟自己所使用的这副身体彻底剥离开。
梦境与现实无关,但在梦境当中,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却变得愈发清晰,于是那些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和谐,以至于你的脑海里终于只剩下了一种声音在回响着——
“我是谁?”
“我是谁?”
——*——
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思绪正在你的脑海当中乱作一团。入目的是漆着雪白墙壁的四方房间,配着白色的窗帘和地板,整个房间的颜色单调到有些诡异,就好像整个房间里,被渲染了色彩的只有你自身一样。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场景。万幸的是,尽管你的头脑并不清醒,睁开眼睛之后的SAN checek倒是顺利通过了。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在咖啡馆跟陀思妥耶夫斯基斗智斗勇吗?那么现在这是……
一面这样想着,你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反绑在背后,两腿也被捆了个结实。大抵是因为捆绑的时间过久,四肢此时都有一点麻木的感觉,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完全处在无法行动的状态。
所以这是被那个俄罗斯人绑架了吗?可恶啊!明明已经把他放倒了结果还是翻车了吗?
你心底暗苦,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并非是需要通过【聆听】判定才能听到的轻微响动,而是处在同一个空间内的,十分明显的摩擦声。
你觉得脊背有些发寒,并不是很敢往那个方向看——毕竟在跑团世界当中,好奇心太重往往会招来不太好的结果。但从这个距离来看,如果真是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的话,那么你也根本就没可能躲得掉。
所以你索性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往声音的源头投去了视线,却惊讶的发现,在这个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张与你身下的东西一般无二的白色床铺,而在床铺的上面此刻正躺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
他大概是刚刚才翻过身来,但从他现在的状态来看,很显然,他的手脚也跟你一样正被绳子束缚着。
“看起来是发生了一点出人意料的事情呢。”
“我想您应该不会在商量出应付这种状况的对策之前再送给我一记膝撞吧。”
“星渊明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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