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谁行谁上

    空助没有接触过法医学的内容，但智商高达218的他能够从其他地方解决这个问题。此刻他和太宰治、江户川乱步，广津柳浪一边看纪录片，一边吃叫过来的外卖——披萨。

    其实，广津柳浪现在精神很紧张，根本吃不下去，所以他只是拿着披萨咬了一口之后，就没有动了，而是在看其他三个年轻人。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得进别人解剖尸体的同时，还能吃得下那么多东西。

    不过，广津柳浪也因为这几次接触，开始觉得空助比想象中要更排外，即使空助博士对人也很亲切。比如说不管这屋子来多少人，他的团队里面有多少，实验室永远只有一把椅子，而那把椅子也只有空助在用。其他人像是乱步不介意就直接在地板上坐，也可以像太宰治永远站着一旁。

    纪录片大概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你们都看懂了吗”空助说道，“解剖的基本步骤。”

    “我忘了。”乱步直接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压根没有想过要下场动手。

    广津柳浪原本就不指望江户川乱步，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出现在这里，于是他看向太宰治说道：“我还记得前面一点……”

    太宰治收到了广津柳浪的期许，但是广津柳浪并不知道空助其实是在玩“谁行谁上”的游戏。现在谁懂得比较多，谁就得下场切首领。太宰治对这个lsp没有好感，也没有想看他果体的准备。

    于是他也想学乱步说自己记不得。但是空助直接打断了太宰治的话。

    “我记得有人在直升飞机上说过一句话「也许置身在死亡的世界里，或许就能够找到活下去的意义」。”空助合掌道，“治君，你的天下就在你手上了。”

    “……你想让我直接吐在他身上，可以直接说。”太宰治微笑道，“我得跟你说，我刚才真的吃了很多。”

    乱步是个脸皮超级厚的人。

    太宰治也开始变成一个脸皮厚又狡猾的狐狸。

    空助偏了偏头，耸肩道：“吃饱有力气就过来帮忙移动设备，我们进行虚拟尸检。”

    “什么叫做虚拟尸检？”广津柳浪好奇道。

    “十七年前，大英博物馆曾经委托过伯尔尼大学对一具3000年的古木乃伊进行检验。在不破坏尸体的前提下，他们进行了第一次虚拟化数字化的尸体解剖。”空助解释道，“虽然没有专门专业的设备，我却有类似的，不外乎是CT, MRI，3D表面扫描成像技术的结合体罢了。”

    虽然后面部分，广津柳浪有点不太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么新问题来了——既然有虚拟尸检，为什么还要看纪录片？

    “他只是想要恶心人而已。”太宰治说道。

    乱步附议：“要是谁逞强说上的话，他一定很开心。”

    “……”

    广津柳浪都不知道他那块凉了的披萨还要不要吃下去。

    因为虚拟尸检是以一毫米为单位进行扫描的，要结束可以会很长时间，扫描的同时还要保存数据，这要比想象中等的还要久。

    三个人等累了，把暖炉也给拖过来了。

    而空助则全程坐在电脑前，戴着眼镜不知疲惫地写着编程，数十台显示屏的光都对准了他毫无表情的脸。

    乱步坐在暖炉里面看着不断变化的屏幕出神——从最表面的擦伤，也就是外伤和症状，再到皮肤的颜色记录，再到如同网状的血管形状分布位置颜色，再到脏器的外观，甚至里面的内容物，尤其是今天进食食物，骨骼细胞，甚至气味也被详细地记载成数据。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根本无法想象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首领身上至少累计了一年以上的毒素。”空助拿出打印后病变的脏器资料放在暖炉上，“他是因这个而死的。并不是摔死的。”

    广津柳浪看不太懂数据报告里面写的是什么，太多陌生的词汇，像是PrPc,像是朊病毒，但是空助这话已经清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给首领长期投□□吗？今夜他毒发的意思吗？”

    “这件事你得问森先生。”空助也坐进暖炉里面，“他毕竟一直都是首领的私人医生。”

    广津柳浪面色沉了下来，撑着：“我现在去找森医生。我听说黑手党收到船难事故的求救信号，已经接到人了。我可以去当面对峙。”

    “广津先生，你觉得森先生做首领如何，这份材料是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今日首领一死，下一任就是森先生。你现在拿着这份资料去找森先生，你就是在否定他成为下一任首领。我们也可以五人商议，把这件事情瞒下来，让森先生做首领，不改变一切。”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如果你是忠于港黑首领，你就去告发森鸥外；如果你是忠于港黑组织，我建议销毁这份资料会比较好。”空助继续说道，“森先生在治理港黑方面远比前任首领优秀得多。”

    “……”

    “广津先生，仔细思考。明天派人来接前任首领，早点让他风光大葬吧。尸检数据会永远地保留在硬盘里面，不会消失的。”

    广津柳浪因为空助的话动摇起来。

    空助说得对。如果他交出这份资料，港黑的未来也跟着会动荡不安；但不交出这份资料，老首领就死得不明不白。老首领年轻时也不是坏的，只是老了之后才会做出那么多荒唐事情。

    目送广津柳浪回去之后，空助点着桌面，歪着头笑道：“哎呀，森先生之后要好看了。心疼！”

    太宰治看着空助这表情，皱着眉头说道：“这和森先生没关系？”

    听到长期投毒，太宰治已经觉得是森鸥外动的手了。毕竟森鸥外并不是一次想要对首领下手。

    “我想，江户川也发现了其实算是首领自杀了吧？只是想看尸检后的真实原因。”

    “你说自杀？”太宰治歪着头，不明所以。

    “朊病毒除了遗传，或者医源性感染，那便是只有在同类相食的情况下存在。”空助面无表情地说道，“调查首领的胃部，他的肚子里面的白色食物残渣。近年来，港黑死了很多人吧。大部分脑部是不是都被开过？”

    “……”

    太宰治不知为何，脑袋里面已经形成了画面，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话说这个死亡例子，好像和江户川父亲调查的最后的人口失踪案挺相似的，对不对？”空助看向江户川乱步，“你是注意到了尸体的哪一点才开始希望做尸检的。”

    乱步很意外有人跟得上自己的想法。就好像自己的语言终于有人能够听得懂，可以彼此间进行轻松的对话。他非常高兴！

    “我看到了肥肿的手脚，粗厚的皮肤，还有牙齿。你注意到牙宽了吗？”

    “你是说，肢端肥大症？”

    高兴之余，他还讨厌的就是整这些他听不懂的东西。

    乱步对这种专业词汇一点都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