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笼罩着这所纸醉金迷的城市,灯红酒绿里,令人心驰向往的“浮生一梦”伫立在这所城市最豪华的地段,这里是富人的销金窟,穷人的梦中地。
有的男人在这里挥手掷千金,有的女人在这里攀上富家子,在这里电视上的明星随处可见,小明星们在一二楼的厅堂,或是举着杯,或是饮着酒,或是靠在酒吧台上,撑着下颚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只待哪个金龟婿上勾,从此嫁入豪门扶摇直上。
一二楼厅堂已经非富即贵,而更往上的楼层,是富有之人向往之地,权力与金钱的最佳彰显处。
月色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落在“天上人间”的六层,音乐声和着谈笑声睡在糜丽奢华的梦境里,香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连空气也带了甜味。
钢琴师坐在角落里弹着莫扎特的A大调钢琴奏鸣曲,在一片乐声中,一名穿着打扮清纯可怜的少女坐在少年身上,小鸟依人的环着少年纤细的脖颈,在少年耳边呵着气,“姜哥哥……”
抹了蜜一样的声音,甜腻而动听,像是春日里徐徐盛开的娇花,又嫩,又甜。
若是少女的粉丝在这里,绝对不敢相信这人是她。
任娇,娱乐圈气势最盛的花旦,在记者面前都是冷冰冰的模样,连个路照都能让人跪下大喊一声女王,都说十七八岁就如此模样,日后拿了影后的奖项可还了得?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在少年怀里用尽百般手段痴缠撒娇的人的是她?
面对这玫瑰一样的尤物,少年低垂着眼眸,他玩弄着手中的魔方,在咔擦咔擦的扭动声,杂乱的图形颜色渐渐变得清晰。
任娇也不肯放弃,他坚信自己在这人心目中的特殊,不然他也不会捧自己两年,还什么回报都不要。
她的经纪人说她修了八辈子的服气,才会被站立在帝都太子'党顶端的姜筲看上。
她嘴上说我可不稀罕这些,可她的心里知道,她稀罕,稀罕得不得了。
无论在什么圈,只要搭上姜筲姜公子这条线,从此以后平步青云,资源源源不断,不管是大牌导演的戏,还是热门电视剧,只要你想,只要你要,都能送到你的手里。
她怎么能不稀罕呢?她任娇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清高空有一身梦想的穷学生,她现在想要的太多了,金钱,名誉,权力,以及——眼前这个人。
得到他,就得到一切。
“姜哥哥,魔方有什么好玩的。”她伸手捧住了少年脸颊,和少年的眼睛对视,少年有一双极黑的瞳,眼白干净没有一丝污浊,他的整张脸都很好看,鼻梁高挺,眼睫长,皮肤白,轮廓清晰立体,尤其是下颚尖到锁骨那里,是所有颈控锁骨控幻想的完美状态。
就连少年玩弄魔方的手指,也是好看得夺人眼球。
都说真正从豪门世家里出来的贵公子,气质必定是极为出色。
而眼前的人,完完整整的诠释了这句话。
他只是坐在那玩弄着手中的魔方,都透着遥不可及的高高在上,那是和在底层挣扎的民众,和全身充满铜臭味的暴发户完全不同的,仿佛与生俱来,深深刻在骨子里的矜贵,傲慢,鲜明的吸引着人的眼球,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咔嗒。
手指一顿,姜筲看着格格不入的一角魔方。
狗尾巴被他拼到狗耳朵的地方。
他弯下腰,手指撑着下颚轻轻敲打着,任娇顺从的随着他的动作调整自己的姿势,她软得像水,却粘,紧紧贴在少年身上,像根柔弱无助的菟丝花。
而少年就是被他攀附的大树。
“姜哥哥——”她的声音越发甜腻勾人。
姜筲面无表情,“沈臻。”
他叫了这个名字,像是在唤一条狗一样的漫不经心。
原本还尚有些喧闹的小姐少爷们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知不觉噤了声。
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名字,每当这个名字从姜筲口中流出,就代表着,姜筲的心情,十分差劲。
听到这个名字,任娇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仰头,看着姜筲,姜筲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依旧放在那十一阶魔方上,低垂的眼睫又长又密,面部表情平静而漠然。
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却又不像十八岁的少年。
他的地位注定了他凌驾万万人之上,处在统治阶级的人,从一出生开始便带着这个阶级该有的冷酷无情。
而她,疯狂迷恋着姜筲的这点。
被叫了名字的任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任娇侧头看去。
那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和姜筲是不同的极端,黑色的碎发,瘦削的脸颊,身着一身复古的青色长袍,衣领的扣子扣到最上方,规整得像是机器计算过一样。
肩膀看起来单薄得很。
任娇对进了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色泽浅淡,一旦看了,便像是忽然撞进了初春连绵的雨幕,温润而有些透骨的凉。
他走到姜筲面前,开了口,“小少爷。”流水般的声线,嗓音温吞柔和,掠过耳边的时候,带起让人脊背酥麻的磁性。
姜筲起身,任娇不得已离开他的身上,无助道:“姜筲哥哥……”
姜筲轻描淡写道:“带她离开,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手中的魔方被他随意丢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一两圈后,停在沙发的靠边上,姜筲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手。
任娇脸色发白。
怎么会……这样……
她被姜筲……放弃了?
她手脚冰冷的站在原地,耳边听到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想也不用想,都能看到这些“权贵党”们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她。
“姜筲哥哥!”
她想要去追姜筲。
可是一群保镖迅速出现挡住了它。
青袍少年让保镖将她带离出“天上人间”,还好心的给了她一件衣服让她遮挡脸颊,出去的时候天上下着大雨,任娇站在雨中,身上全部湿了干净,她仰头看着伫立的销金窟,手指深深掐进了掌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姜筲要放弃她?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包里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她咬着惨白的唇,打开拉链拿出手机,划开接听,放在耳边。
“喂?娇娇!你和姜公子怎么样了?陈导的电影你和他提了吗?我跟你说这是陈导冲击国际奖项的片子,你若是能出演里面的女主角,奥斯卡影后都有可能你知道吗……”
手机那端的声音在雨幕里越听越远,啪嗒一声,任娇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身体缓缓瘫在冰凉积水的地上,很快裙子便湿濡了大片,一阵风吹来,伞从她手中滚落,大雨将她的头发打湿,雨水顺着发丝流向脸颊,缓缓滴落。
她慢慢抱紧自己,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屏幕里倒映的女孩画着精致漂亮的妆容,眼神都流露着楚楚可怜的味道,任娇眼神恍惚,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她最讨厌的人呢……
这样的她,让姜筲感到厌烦了吗?
灯火明亮的卫生间里,姜筲洗了手,从洗手台上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
“小少爷,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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