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明月乡很想知道,童磨是怎么总能做些超乎她预料的事情。
比如现在。
“英雄救美?”她低低重复了一遍,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爱好,紧接着轻笑起来,“好啊。”
察觉到她的气息消失,童磨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很快听见了室外传来的嘈杂。
*
明月乡化成洋介的模样从小路尽头出现。
巡查人一眼就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警惕地握住武器,厉声喝道:“站住!你是谁!”
明月乡取下笠帽,露出消瘦的脸:“打扰了,在下并没有恶意。”她语气缓慢,扮演着恪尽职守的男仆角色,“只是追着我家小姐来到此地。”明月乡用手比出一个高度,“大概这么高,穿着嫩粉色的裙子,请问你们看到她了吗?”
巡守人对视一眼,今晚老马和狐狸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美貌少女的消息早已在组织传开,这难道是她的仆人?
老马他们做事未免太不警惕了!
巡守人把武器亮在明面上,威慑道:“这里没有什么小姐!不想吃苦的话赶快离开!”
“她一定在这里。”明月乡向前一步,不得不说,这张并不算英俊但相当冷淡的样貌让他看上去极其有压迫感,几人在他的注视下不自觉后退一步。
“如果你们见到她了,方便给在下指个路吗?”
组织,说好听一点叫“组织”,更通俗的讲,就是由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普通人群群聚成的非法存在。
不能否认这群人能瞒过官员们的追查是有些实力,可在明月乡眼中,二者的较量无异于菜鸡互啄,都是她挥挥手就能解决的存在。
巡守人迟疑了一下,被身旁的同伴推了推才回国神来。
同伴压低声音,手上的刀在月光下反射银色的冷光:“都说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识趣点就赶快离开!”
“呵”明月乡手上不着寸铁,施施然向前一步,他们那些兵刃,还不需要她放在眼里。
“如果在下非要进呢?”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找死了!”
“是么?”她哼笑了下,从两人间走过,其中一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右手一痛,低下头一看,他哪还有什么右手!
整只右手连同手上的刀都掉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
就连空气都沉默了一瞬,下一秒,男人的惨叫在郊外散开:“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另一人目瞪口呆傻在原地。
明月乡轻抬了眼:“去吧,给你们老大传个话,让他交出我家小姐——不然,你知道的。”
那人吓得转身就跑,一点也没管摊在地上,还抱着伤口哀嚎的同伴。
呵,人性啊。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男人从断手上扯出刀,五官扭曲。
“你可以试试。”明月乡面无表情,“好歹你现在还活着,但如果一直挑衅我的话,下一个要失去的,就是你的头了。”
失去右手的痛苦让男人生不如死,他发狠地向明月乡冲来。
紧接着,血花爆裂。
明月乡嫌弃地避过沾了血的土地:“已经警告过你了。”
不多时,火光闪烁,一群拿着火把的人远远疾驰而来将包围。
“你就是那个挑事的人?”为首的中年男人沉声道。
明月乡听到有人叫他老虎,沉默地勾了勾唇角,这个举动配上他现在的脸,像极了讽刺。
“不是挑事。”他慢条斯理地解释,“在下只是来找我家小姐的。”
火光映射下猴子认出来他的脸,神色一慌,附耳到老虎旁悄悄说了什么。
老虎看了眼地上的无头尸体,又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明月乡,皱眉:“你说我们把她给你,你就会离开吗?”
“没有意外的话,是的。”
“去,把人带来!”
嗯?这个走向好像不太对。
应该不能满足童磨心里“英雄救美”的标准吧?
明月乡表面沉着,内心却不太确定当童磨知道这个剧情时会有什么出人预料的表现。
果然,童磨被人带了上来,当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回家时,眼睛一雾,眼泪说来就来:“洋介!快带我回家!我好怕!”
明月乡多熟悉他,一看他这副表情,顿觉有鬼。
他一定又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点子了。
童磨被狐狸牢牢扣在手里,但这一点也不阻碍他的发挥,只见少女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明月乡尴尬配合:“不会的,洋介会一直在小姐身边,直到小姐不需要我的那一天为止。”
这句话……
童磨一晃神,没接上她的话。
老虎打断他们磨磨唧唧的交谈:“希望洋介君还记得我们的诺言。”
明月乡点头。
老虎给狐狸一个眼神,他把童磨往前面一推,小姑娘颤颤巍巍向前倒去。
“小心!”明月乡蹿上前扶住她,话音刚落,一柄闪着危险的光的刀瞬间顶上了他的咽喉。
“我劝你,不要乱动噢!我可不敢保证这刀子不会捅穿你的喉咙。”狐狸攥着匕首,明月乡喉间被抵出一个血点。
童磨又被人拎着衣领拽了回去,对方动作粗鲁到他觉得自己差点被勒死。
“咳咳咳——!”
……这样的剧情发展,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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