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小说:难逃 作者:扶礼
    林殊胜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在发现沈知南一瞬不瞬地望着女人后,直言道:“并且今日到处都有消息说你得罪了沈知南,他是什么人你应该听说过,现在宁城权贵上流都得远离你,没人想跟着你遭殃。”

    得罪沈知南?

    她?

    什么时候,真不记得。

    如果硬要拿昨晚的那事儿来说道说道的话,也只能是沈知南得罪她,占尽了便宜。

    议论声纷纷,盛星晚表情不明,轻声地问一句:“你很怕沈知南?”

    没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比别的男人弱,林殊胜也不例外,他试图转移话题:“星晚,我们好聚好散吧。”

    ......

    今晚到这里来找林殊胜,是觉得他有帮助自己的可能,没想到却演变成一场她在死缠烂打的戏码。

    “林殊胜——”盛星晚动作缓慢地将手中相片撕成两半,重合在一起,再撕,最后直接一把扬到男人面门上去。

    嚯!

    周围又是一阵唏嘘。

    已不能用简单地骄纵来形容盛家二小姐了,可谓是野蛮,可谓是粗鲁,可谓是空有一副美丽皮囊。

    可盛星晚的美无人能临摹效仿,连眉眼见那点骄矜都是独一无二的。

    林殊胜是彻底恼了。

    “盛星晚!”连名带姓地低吼一句,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脸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了似的。

    盛星晚娇俏的脸蛋儿上是无惧,她微微抬脸,目视怒意横生的男人:“怎么呢,生气?”

    你还有资格生气?后半句她忍下来了。

    “殊胜——”

    一道熟悉低柔的女声传进耳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盛可雨穿着白色流苏晚礼服款款步来,朝着两人的方向。

    这场晚宴来的皆是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八卦小话像是深水炸弹,传播得比病毒都要快。

    那些人一见来的是盛可雨,愈发跃跃欲试地等待着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谁不知道,盛家两姐妹向来不和,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在外面,盛可雨立的人设那叫一个温婉娴静,平易近人,见过她的人都会说这姑娘识大体又知趣,很会讨人喜欢。

    八岁那年,第一次踏进盛家,盛可雨对她笑得温柔,说:“欢迎妹妹回家呀。”然后转头上楼后,就把她头摁在马桶里面,一下又一下,仍是笑着对她说:“小Biao子也想变凤凰?做梦!”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盛可雨的真面目。

    盛可雨在面前停下,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她端的仍是得体大方微笑看着美得傲兀的盛星晚,说:

    “妹妹,你干嘛呢?”

    盛星晚弯了弯唇,高跟鞋不经意地一挪,就踩在一张面朝上的照片上面,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进来时,盛可雨早已看见那些照片,已料到会有现在这种局面,但是她并不担心,毕竟这个野生妹妹已经不是盛家人。

    盛可雨盘算好应对之策,柔柔说道:“星晚,你有多喜欢殊胜我都知道,但是殊胜一开始就没想着和你订婚,是你以自杀相逼,现在又因为你又生母非要葬家族墓园被爸爸赶出家门,我也同情你,但是你真的别再这么任性了,回去好好给爸爸认错好么?”

    “......”

    一番话听来,任何一位听众都会觉得是她盛星晚不知好歹,抢姐姐的男人,又要替小三母亲上位,怎么听都觉得不要脸。

    高明,

    手段甚高明。

    盛星晚注视着面前男女,不反驳,甚至不辩解,只是倏地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是清亮的:“那我祝姐姐和林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转身就走。

    众人:???

    走了?

    不大战三百回合,你死我活?

    我们一群人还等着吃瓜阿,回来!

    盛星晚的离场是在意料外的,就连盛可雨都没想到,居然能如此云淡风轻甚至说是有些潇洒地离开,要么不屑,要么从未爱过。

    也是,盛星晚只爱自己。

    ......

    女洗手间内。

    盛星晚站在盥洗台前,水流哗哗淋过十指,她淡淡地扫一眼镜中人,自己的脸上窥不到任何悲伤。

    她果然是不爱林殊胜的,除开当时被扒开后的一点儿愤怒外,再无其他。

    待洗净手,再度抬眼时,镜中多了一人。

    盛星晚没有表现出意外。

    她挽唇,意味不明地笑着:“沈先生,看不出来您还有如女厕的习惯。”

    沈知南单手揣兜,黑色西装修身又不紧身,看上去英俊又斯文,好看得一塌糊涂,可鬼知道那副好皮囊下面藏着什么败类。

    这可是女厕。

    沈知南薄唇轻轻勾着,朝她走过来,双手落在她身侧的台子上,高挺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圈在一方天地中。

    !

    真怕他的狼性,突然吻她,盛星晚几乎下意识地朝后仰了仰。

    谢天谢地,他没有再逼近,只玩味地挑眉看她:“很紧张?怕我吃了你。”

    周遭皆是他身上的气息。

    上方落下白色灯光,照得女人白皙通透,她微笑时露出洁白贝齿,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吃我,在这儿?”

    女厕所?

    她显然是不信。

    有句话,说得好,永远别去尝试激一个男人,尤其处在上位者的男人,盛星晚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沈知南微微眯眸,那颗蓝痣就愈发引目,他手一动,温凉手掌一把锢住她盈盈纤腰,往怀里面带,吊儿郎当地笑着:

    “我真做得出来。”

    被强制性圈在男人怀里的盛星晚,霎时微僵,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然后双手死死抵在他温热胸膛,如一道壁垒不可摧。

    盛星晚向来骄傲,没受过这样的胁迫,昨晚在他公寓是第一次,她发誓也是最后一次,这一次不会让他胡来。

    她稳住心神偏开头,故作轻松无畏的模样,正好嫩白流畅的颈部对着男人:“沈先生,外面可全是人。”

    闻言,低低一笑。

    那低冽笑意,钻进盛星晚耳中,如迷雾将她包裹令她有些迷茫。

    沈知南不自禁地垂首,在女人颈线上轻轻啄了一下,引得娇躯一颤,待盛星晚正欲开口时,发现男人的指已经攀附上了腿上黑裙。

    黑纱裙摆被男人修长分明的指拎着,他肆无忌惮地,一手禁锢她的腰身,一手将裙摆往上面提。

    一寸一寸地......

    外面都是人?

    这小丫头当他没见过世面呢。

    想到这里,沈知南看着她渐渐有些苍白的脸色,唇角不禁愉悦地弯起来:“我不介意你叫出来,准备好了么?”

    音落,男人俯首去吻她露出的白皙颈部,手上动作也更加肆无忌惮。

    “沈知南!”

    一声訇然尖叫响彻在封闭的女厕中。

    是的,尖叫,她正在濒临崩溃。

    沈知南恍若未闻,带着凉意的薄唇在香颈间游走,黑色裙摆也无力招架他的攻势,如城池失守,一双裸白娇嫩的腿暴露出来。

    他是一个优雅的进攻者,斯文地吞噬掉所有温柔。

    ......腿间传来凉意。

    浓烈羞耻感在瞬间漫上心头,她知道凉意源于他手,恨不得脚下立马裂开一条缝来容她钻进去。

    颈间也湿润成灾,那股湿意,水雾般转到眼眸里,她不得不承认她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声线是发着颤的:“沈......”

    抖得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她被吓红眼;

    但是眼泪没掉出来。

    一听声音不对劲,沈知南倏地停下所有动作,温凉大手攀附上女人苍白的脸颊,扳过她的脸,注意到眼睛周围一圈都是隐忍的红。

    啧,

    真娇。

    她不肯看他,眼神睇视着别处。

    沈知南无声地注视,也不做什么,也不开腔,就默默地看着她从满面羞愤逐渐恢复到冷漠平静。

    一滴泪还悬在眼角,要落不落的。

    他用指尖拂去那滴泪时,温淡开口:“这么受不得委屈,离开盛家后你在外界没办法生存,因为你不适合风浪,只适合被人宠着。”

    “宠着?”

    盛星晚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字眼,冷嗤一声,不屑至极,如果他把羞辱和压迫认为是恩宠,那她无可话说。

    “被一个人欺负,总比被一万个人欺负要好得多。”沈知南这么回答,他当然知道她在心中想什么。

    于是,她唇角的讥嘲更深;

    就连杏眸眼底,都是不见天日的暗色。

    沈知南表情不明地睨她一眼,然后松开她的脸庞,弯腰去帮她整理刚刚被他一手弄乱的裙摆,拉下去,遮住一双白皙的腿。

    他很擅长收拾残局,无论是人,还是事。

    待男人直起挺拔腰身时,发现她正格外刻薄地看着他,视线里有冰,恨不得将他就此融化。

    他问:“有话说?”

    盛星晚注视着面前男人,冷漠地开口:“我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我已经明确拒绝过您的提议,希望沈先生能自重,别再使手段,把别人的私生活扬得到处都是不是一种高尚的行为。”

    沈知南的眸沉了。

    那瞬间,周围温度急转直下。

    见他面色难辨,她不经意地反问:“刚刚会场里满天飞的照片,难道不是您的手法儿么?”

    是他,然后呢。

    沈知南不介意这件事,介意的是听她又一次拒绝了他。

    “嗯,所以?”他应对自如,又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你在为你出轨的未婚夫鸣不平么,他奈我何?”

    “......”

    如果没有绝对资本,断然不敢如此狂妄说话。

    她看着他,半晌,吐出三个字:“好手段。”

    恐怕他早就知道林殊胜和盛可雨的事情,但她不说,昨晚没说,今早没说,偏偏在她选择见林殊胜的时候,把照片扬得满天飞,借此来告诉所有人,最主要是告诉她——林殊胜出轨了。

    没有女人能容忍,无关情爱。

    不得不承认,他看得又透又准,照片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无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支笔在她和林殊胜间,画上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转念想来也理应这样,他是家族权利追逐的上位者,简单几字能窥到无数,毕竟能站到如此高位,要说无城府无心机无手段,怎可信?

    轰地一声————

    在二人沉默间出现一道杂音,循声望去,是一个女人从隔间里跌出来,摔倒了,正趴在门板上。

    有人?!

    那刚刚的所有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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