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小说:难逃 作者:扶礼
    她承认,她在赌。

    没人会以沈知南的内心当赌注,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沈知南在事业上掠杀成性,那在私生活上也会是主导者,他看上的女人,怎能让旁人看尽躯体?

    反之,如他真不要,他便不会动容。

    但是——

    她赌赢了。

    在黑裙落至前胸处,还有下落迹象时,她微笑着看男人沉着俊脸打开车门,伸手将她一把拽进车里。

    快得没人看清,台阶数十人同时惊呆了,林殊胜正往下迈的脚霎时将在那里。

    拉车里去了?

    盛星晚裙衫半褪,踉跄地跌坐在男人怀里面,瞬间被淡淡烟味和清冽薄荷香包围,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竟出奇好闻。

    人是坐在他腿上的。

    “开车。”

    沈知南关上车门,眉目寡淡,视线落在女人敞露的白皙肌肤上:“只有妓-女才会当众脱衣服。”

    寒意被男人体温驱散。

    盛星晚装没听见羞辱,瞥一眼窗外雪地上的羽绒服:“我的外套......”

    沈知南简直要被这女人气笑了,大手握住纤腰捏了一下:“我没那么穷,几件衣服尚且还负担得起。”

    他答应了?

    盛星晚没抗拒他的接触,是她自己选的,她要接受。

    “沈知南,你不能反悔。”她去看男人的双眼,清晰又缓慢地说道,“你拉我上车那一刻起,事就已成定局了。”

    车辆缓缓起步,前方文哲面红耳赤的,他妈的,他一个大男人害羞什么?又不是他女朋友!

    沈知南大掌握她的腰,轻松地将她抱起,放在身旁位置。

    “是不是?”她追问。

    “......”

    “沈知南,理我阿。”

    “嘘。”

    女人就是聒噪,他上手脱自己黑色西装外套,淡淡地:“安静会,我在生气。”

    盛星晚收声。

    现在,她坐在他旁边,就已赌赢了一半。

    沈知南把外套随手扔到她身上,没看她。

    盛星晚拉好拉链,把外套也穿上后,双手抱着盒子坐得端正,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

    文哲试探性地,小心发问:“回公寓么,沈总。”

    男人鼻腔里懒洋洋应一声,然后偏头看盛星晚一副小乖巧的模样,弯了唇:“你要是笨的话,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能得到沈知南的夸奖,何其荣幸?

    盛星晚对上他的视线,温温和和地一笑:“谬赞。”

    很快抵达公寓。

    沈知南让她在门口等着,他站在车身旁边和文哲交谈,说些工作上的事情。

    远远地看着,她发现,他真是长了一副神颜,月色下身姿挺修长,简简单单的白衬衫被传出杂志封面的既视感,英俊得一塌糊涂。

    不冷么?

    他把外套给她了。

    谈话结束,文哲颔首示意离开。

    沈知南转眸,发现女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提了脚尖往前去。

    男人靠近,伸手替她将外套拢得更紧,细心极了:“走吧,你该冻坏了。”

    ......

    17层,公寓。

    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的盛星晚,突然就想到真香两个字,她那天在内心告诉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笼中鸟的。

    真香。

    沈知南走在前方,把手机随意放到茶几上,弯腰拉开茶几下方的小抽屉拿出蓝色医药箱。

    “放下盒子,跟我来。”

    盛星晚照做,把盒子轻放在茶几中央,走在男人后方。

    上楼,卧室。

    不是她上次睡的那间,而是主卧,英式简约装修风格,配有一个环形小露台。

    沈知南长腿迈进了浴室。

    她跟了进去。

    浴室空间不算小,定期打理干净无异味,沈知南把医药箱放在盥洗台上面,指了指马桶盖儿:“坐着。”

    “......”

    盛星晚想说点什么,但看着男人沉沉面色,还是选择了闭嘴。

    她放下马桶盖,乖乖坐了上去。

    沈知南拿出医用棉签和双氧水,放台上,又转身出了浴室,没一会儿重新出现时手里多了双男士拖鞋。

    经过盥洗台时他顺手拿过棉签和药,拎着拖鞋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这姿势,可太像求婚了。

    以她的角度,男人长睫低垂,眉目清隽至极,没由来地就想到一个问题,他要是真求婚会是什么样儿?

    沈知南伸手过来,手指攀附在小腿的位置,托起来,然后......然后帮她拖鞋?!

    这可是沈知南。

    现在放低姿态,屈身蹲着只为帮一个捡来的女人脱鞋?

    说出去都没人信。

    要说无动于衷是假的,盛星晚怔忡两秒,回神后倾身弯腰去挡他的手:“我......我自己来。”

    说完的时候,两只鞋都已经被脱下了。

    露出来的双脚血迹斑斑,算不上有很深的伤口,但是磨皮的地方许多,难免有些触目惊心了。

    她的脚落在男人掌心,纤瘦白皙。

    沈知南皱眉,啧一声:“傻。”

    盛星晚垂着脑袋,没吭声,看男人慢条斯理地拿着棉签沾上双氧水,准备帮她清洗伤口。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个我自己来。”

    上次给她脸上药时,差点没疼晕。

    沈知南没同意,轻描淡写地拨开她伸过来的手:“我尽量轻一些。”

    “好吧。”

    “......”

    “嘶——”

    “......”

    “沈知南,我疼。”

    男人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抿着唇不语,他这是捡了个娇气鬼吧,能有多疼?

    一只脚完事,盛星晚已疼得拧眉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他能再轻一点。

    不知是敷衍还是应付,沈知南擦另一只脚时象征性地给她呼了呼,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这样总该不疼了。”

    “......”

    你吹的是仙气?

    上完药,盛星晚额角已经冒了足足两层冷汗,她往后靠着白色水箱休息,谢天谢地擦完了。

    沈知南起身,把棉签和双氧水放回医药箱,重新回到身前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走出浴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下意识地,她问:“那你睡哪里?”

    沈知南正俯身帮她盖被子,闻言抬眼看她,勾着唇:“一起睡?”

    “......”

    沈知南没有再逗她,掖好被角后起身站在床边,灯光下,女人的脸蛋儿娇俏极,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乖乖睡觉,明天再谈正事。”他说。

    “哦。”

    沈知南离开房间,出去时顺手带上了门。

    不得不承认,他要是真温柔起来,不见得能有女人能抵抗住,好比刚刚那些——他屈尊给她脱鞋上药,抱她上床替她掖好被角。

    他懂女人要的那些细节。

    那些温柔错觉,差点让盛星晚忘记,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隔岸观火,三番几次忽视她的求救信号。

    沈知南......

    她默默呢喃这个名字,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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