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政变,血族新王不知所踪,自由者联盟在厄尔尼诺的带领下与无冕之王公开对峙。
事情仿佛就发生在转瞬之间,明明之前厄尔尼诺还是议会上的臣下,即便他的态度不算恭敬,却也根本没人觉得他会叛变,尤其是最为熟悉他的无冕之王,对这件事情更是感到无比荒谬。
“厄尔尼诺,王在你的手上吗?”福泽谕吉提刀来寻。
森鸥外站在他的身侧,没有说话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攻击意图,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厄尔尼诺。
厄尔尼诺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他身上的线条,衬得他整个人更显瘦削。他静坐在黄金座椅上,似乎对两人的前来并不当回事。
“无论如何,将王交出来,趁现在还可以收场。”
“收场?”厄尔尼诺打量着福泽谕吉,问:“你觉得这件事情还可以收场?自由者联盟与二位分庭而治,福泽谕吉,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福泽谕吉眼神一厉,居合斩的刀光瞬间到了厄尔尼诺眼前,森鸥外虽然未发一言,却如影随形,同样跃至厄尔尼诺身边。
厄尔尼诺没有躲闪,一把巨大的银色镰刀出现在手上,尔后狠狠朝两人划了下去。
无冕之王双双退后,福泽谕吉震惊的望着他手上的镰刀,道:“教廷的圣器!”
教廷与猎魔人工会都是老牌猎魔组织,能够留存至今自然有他们的底牌,位于教廷的秘银保险柜中的十三样圣器便是妖邪不侵的权威。
“还真痛啊。”厄尔尼诺望着自己被神圣力量腐蚀的手掌,语气深沉:“承受着这股力量的痛苦,果然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呢。”
“你怎么会有教廷的东西?”森鸥外也微微色变,与教廷合谋,这可是背叛。
自由者联盟再怎么说都是内乱,但是与教廷合谋,这就是与外敌联手,即便是一直表现的漫不经心的森鸥外也无法原谅这种行为。
“教廷虽然是个腐朽的组织,但圣器还是蛮好用的,如此,你们还要打吗?”厄尔尼诺说着,几名身穿白袍的大祭司从宫殿两侧的走廊走了出来,手上各自拿着散发着神圣力量的圣器。
“如果这些不能让你们后退,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顾及王的安危吗?”厄尔尼诺淡淡说道:“你们当然可以合力杀死我,也可以将这里大闹一场,但我死之后,王就会完全落到教廷手上,二位该不会不知道教廷的打算吧?”
千年前,诸神之战,一场所有种族都被扯入其中的混战,“贤王”夏目漱石便是在那场战役后失踪的。
而那场战役的挑起者,就是教廷。
虽然不知道教皇的打算,但教廷或许是唯一一个不将纯血种当回事的,甚至夏目漱石遇伏失踪的事情,很可能就与教皇有关。一旦新王落到教廷手上,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厄尔尼诺,贤王的教诲你都已经忘记了吗?”森鸥外正色起来,他十分难以理解并且敌视他的这种行为:“贤王的失踪也与教廷脱不开干系,虽然我们这么多年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往来,但是……”
“是啊,我们还能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所以我与教廷合作又如何?”厄尔尼诺提高音量,眼神桀骜不驯,“反正,贤王的失踪也没人会追究,血族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厄尔尼诺的话让森鸥外眼神一暗,福泽谕吉则道:“我不相信你会将新王交给教廷。”
“你大可以一试!”厄尔尼诺挥动着镰刀,狠狠插入黄金座椅之中,单脚踩在座椅上冷冷注视着两人。
福泽谕吉又要上前,却被森鸥外拉住,“别过去,他是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即便森鸥外再叛逆,也依旧对新王有保护的意图,但厄尔尼诺却大不相同。他虽然不是夏目漱石的守护者,但是他的心中,确确实实只有夏目漱石,不管是新王还是血族,都不曾被厄尔尼诺放在眼里。
福泽谕吉扫了眼周围的几名大祭司,知道现在的确不是强攻的时候,就算他们可以诛杀厄尔尼诺,王的安危也无法得到保证,于是点点头与森鸥外退了出去。
自称为夏目漱石守护者从未退却的无冕之王,却在今天被厄尔尼诺逼退,自由者联盟的血族纷纷亢奋起来,望向他们的眼神也多是讥嘲之色。
猎魔人工会。
“这算什么?”刚刚结束会议,齐木空助却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遭遇纯血种可以寻机斩杀,这就是猎魔人工会现在的态度吗?
血族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传了出来,但却只在最高层传播,还并未传达到齐木空助这里,他只是因为这个决策有些迷茫。对于所有势力来说,纯血种是绝对不容触碰的存在,不然的话很可能会迎来血族的全面反扑,甚至上次伊尔迷那样小心谨慎的看着他,但这一次竟然说可以斩杀?
“伊尔迷。”齐木空助顿住脚步,扭头看向与自己并排走着的搭档,问:“这也是揍敌客家的态度吗?”
揍敌客家族虽然是猎魔人工会最大的控股家族,但说不定会与猎魔人工会有不同的看法,毕竟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暂时没有命令传下来。”伊尔迷也很困惑,他必须回家一趟,搞清楚血族发生了什么才行。
齐木空助心情沉重,他也必须回去通知弟弟才行。
“如果猎魔人工会真的杀死血族新王,你会叛变吧?”伊尔迷的话问得格外直接。
同样的,齐木空助也回答得直接:“当然。”
伊尔迷打量着齐木空助,看样子,齐木空助的确已经被血族新王给魅惑了。明明是一个纯血种,却格外精通魅魔的手段吗?
“不过,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伊尔迷。”齐木空助唇角上行,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来:“毕竟,叛变之前,我们都还是好搭档呢。”
“你是个很麻烦的搭档。”伊尔迷实话实说,却的确没有告密的打算,毕竟杀死纯血种对猎魔人工会来说太困难了,齐木空助叛变的可能约等于零。
在不叛变的情况下,抛开他麻烦的性子,齐木空助的确是个不错的助力。
身为能够与无冕之王比肩的血族,厄尔尼诺有属于自己的宫殿,走过宫殿的昏暗长廊,最尽头的房间木质的门板华丽异常,上面雕刻有最繁杂的咒文与法阵,因而这种华丽并不如何令人向往,反而一眼望去便让人生出深深的敬畏。
这是厄尔尼诺的房间,曾经是,现在它独属于血族的王。
轻轻推开房门,厄尔尼诺缓缓走了进去。齐木楠雄的双手被锁链捆绑吊在天花板上面,双腿无力垂落,有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淌下,却又被锁链侵蚀吸收。
厄尔尼诺轻轻打了个响指,吊着齐木楠雄的锁链一松,齐木楠雄落地不稳地跌在他的怀中,因为锁链摩擦破烂的衣服随着齐木楠雄的动作暴露春光,同样也露出身上的淤青。似乎是觉得刺眼,厄尔尼诺脱下自己暗金色的斗篷,环臂裹在了齐木楠雄身上。
“你到底……”齐木楠雄挣扎着,眼睛上的黑布被掀开,一双晶莹的淡紫色眸子与厄尔尼诺妖异的红瞳对视,他似乎愣了一下,突然推开厄尔尼诺,质问:“为什么你没有被石化?”
血族的力量被封印之后,齐木楠雄就只剩继承自父亲的石化之力才可以自保,但石化的能力却对厄尔尼诺完全无效?
“因为这个。”厄尔尼诺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红瞳之中蓦然出现一个神秘的法阵,虽一闪即逝却还是让齐木楠雄印象深刻。
齐木楠雄很少理会血族的事情,对异族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但比较有名的一些东西还是听说过的,其中就包含厄尔尼诺眼瞳中的法阵。
“将灵魂出卖给魔王,让我得到来自魔王的庇护。美杜莎是介于神与魔之间的种族,石化的能力自然对我无效。”厄尔尼诺在外面没有暴露这一点,只是不希望其他血族察觉。
“你是个血族!”
“古往今来,将灵魂出买个魔族的多是一些人类,对于魔族来说,一个血族尤其是一个一代血族的示好,是从未有过的。”厄尔尼诺笑容很淡:“所以,我得到了更多的东西,更强大的力量。”
厄尔尼诺说着,嘴角却溢出鲜血。有得便会有失,他本身就是血脉纯净的一代血族,来自血族血脉的力量与来自魔王的力量在这几百年间始终无法相融,它们相互碰撞,彼此排斥,厄尔尼诺虽然拥有着或许是除纯血种外最大的力量,身体却越来越差,那是一种无法挽回的衰弱。
当然,这种无法挽回是之前,现在却未必。
“我得到了你。”厄尔尼诺轻呢,身子贴合过去,张开獠牙轻轻咬住了齐木楠雄白皙的脖颈。
血牙刺入皮肤,纯血种甘甜的血液划入喉咙,如最香醇的美酒,却无比强势地将魔族的暴虐力量完全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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