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Q的苏醒,魔族前往猎魔人工会讨要说法,经过调查发现齐木空助涉险藏匿血之王,令工会高层集体震惊。
开什么玩笑?齐木空助在工会的地位虽然不比伊尔迷,但身为伊尔迷的搭档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伊尔迷可是揍敌客家派来监管工会运行的人!
工会虽然为了给魔族一个交代而匆匆通缉了齐木空助,普希金却还是十分不安,尤其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闭门的揍敌客家族,让他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在追杀血之王的时候,揍敌客家族要闭门不出?
血域门口,两道身影拨开结界冲了出来,血域的结界虽然能够阻挡大部分血族,却并不包括守护者与厄尔尼诺。
“怎么样?还是没有感应到吗?”厄尔尼诺落在地上,偏头望向一旁的太宰治,提醒:“魔族、教廷与工会都在追杀王,只有被我们先行找到,王才能安全。”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太宰治的表情无悲无喜,只是平静地述说事实:“我感应不到。”
“守护者不是都能感应到王的位置吗?”
太宰治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可是背叛了王,或许,王已经单方面将我除名了吧。毕竟是不忠的守护者,为什么还要与我保持联系呢?”
厄尔尼诺面色一冷,这样一来,想要找到王就麻烦了。
“王在这里有一个徒弟,厄尔尼诺大人还有印象吗?”太宰治突然问道。
厄尔尼诺愣了一下,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许久,这才不确定的说:“那个五代血族?”
区区五代血族,本来是绝对没资格入他眼的,但因为与王特殊的关系,倒是也在厄尔尼诺心中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对,鸟束零太。”太宰治背后黑色的羽翼延展开来,挥动翅膀再度腾飞,道:“该去找找他了。”
“只是个五代血族……”
“他喝过王的血。”
厄尔尼诺一怔。
“鸟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咬了,之后却能够正常长大,是因为王的血哦。”太宰治眉眼间流露出一抹玩味儿,没有继续解释便朝着鸟束现在的居所而去。
厄尔尼诺也没有再迟疑,猛一扇翅膀跟上,对那个无能却深受新王眷顾的五代血族生出了新的兴趣。
寺庙,鸟束让所有住在这里的和尚都躲进禅房里面,自己则是留在院子中与突然来袭的三代血族交涉。
“血族应该与人族有协议的吧?无故袭击人族是要受到惩罚的!”
“惩罚?”三代血族的脸上满是嘲弄,反问:“你还不知道血域发生的事情吗?也对,毕竟你只是一个血脉淡薄到连我都看不起的小家伙,恐怕根本就无缘血域吧?”
鸟束脸色一变,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嘲讽,而是他的确知道一些血域发生的事情。所以……竟然是真的吗?
厄尔尼诺叛变,新王被抓,血域大乱的传闻都是真的?鸟束之前一直都觉得传来的消息无比荒谬,毕竟师父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抓呢?
但是……三代血族出来了,还借着血域大乱的由头肆无忌惮猎杀人类,就算鸟束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就算……就算要捕猎,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你去别的地方捕猎不行吗?”鸟束紧张地盯着他,与上次在盛宴不同,那次他可以毫无畏惧的面对一代血族,是因为身后站着齐木楠雄,但现在却只是他一个人。别说三代血族,就算是四代血族都可以轻松将他杀死。
“为什么?”三代血族猩红的眼睛望向鸟束身后的禅房,冷笑:“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在保护这些人。”
鸟束没有说话,但是,这些人……这些人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家人了!
“不长进的血族,竟然自甘堕落到和人类为伍。”三代血族说着一脚踹开鸟束,缓缓朝禅房逼近,他就是要杀了这些人族,所谓食物,根本就没有同他们交朋友的资格。
“你不要逼我!”鸟束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却还是朝三代血族大吼。
三代血族的脚步停下,冷笑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冲向禅房,从里面抓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和尚,故意拎到鸟束身边逗弄着他:“逼你又如何?虽然这老头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但是看到你愤怒的模样,倒是可以为这不美味的点心增加一点不错的调剂品呢。”
三代血族张嘴,血牙从牙床伸了出来,渐渐拉长,尖锐,尔后缓缓朝老和尚的喉咙咬了过去。
鸟束的拳头狠狠捶地,不甘地低吼一声,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背后一对半透明的紫色翅膀快速生长了出来,释放出的威压令三代血族忘记了进食,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松开老人跌倒在地上。
五代血族,位于血族的最底层,甚至不被血族所承认。他们是一场意外,是血族之中的糟粕,是不容于人族与血族的异类。他们的血脉淡薄的用不出丝毫力量,甚至连翅膀都无法凝聚,在所有血族眼中,五代血族是比人类还要低贱的废物,连作为食物都不够资格。
正因如此,鸟束的蜕变才最令这只三代血族惊愕。
薄如蝉翼的翅膀闪过一道耀眼的紫芒,光芒化作利刃一瞬间斩切开三代血族的喉咙,汩汩的血液从对方的喉咙中源源不断涌出来,鸟束也仿佛饥渴的沙漠旅人快速冲上去趴在他的颈边吸吮起来。
我将这股力量交给你,它可以让你作为普通人在人类社会生活下去,也可以将你转化为万人之上的一代血族。只是,一旦选择了成为血族,那将是一条不可逆的道路,如何选择,一切看你。
鸟束在老和尚惊惧的眼神中吸吮着来自同族的血液,如饥似渴,如狼似虎,将自己最为丑恶狰狞的一面暴露在最亲密的人面前。当嗜血的冲动褪去,鸟束想要收回翅膀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已成虚妄。
一代血族自然也可以生活在人类社会,前提是他必须长得像个人,鸟束再怎么吸收齐木楠雄留给他的血液,也始终改变不了他是被四代血族转化的事实,这种低贱的起点让他无法自如控制收回自己的翅膀。
鸟束不敢去看老和尚的眼睛,尖锐的手指划开皮肤,将属于一代血族的血液洒在地上留下痕迹,这才低声说道:“不……不会再有血族过来了,你们不要出去就是安全的。”说完也不等老和尚有何回应,展开翅膀拖着三代血族的尸体离开了寺庙。
太宰治与厄尔尼诺赶到后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愣,尔后默契转身没有去打扰寺庙中的僧人,缓缓跟在鸟束的身后。
飞了并不远的距离,前方的鸟束似乎是无法完全适应飞行,整个人打着转朝地上摔了下去。太宰治与厄尔尼诺一个俯冲,一个接住鸟束一个接住尸体,缓缓落到了地面上。
“太宰治?太宰治!”失魂落魄的鸟束看到太宰治后露出惊喜的表情,问:“师父呢?师父现在还好吗?”
“我并不知道他在那里。”太宰治淡淡说道。
一旁,厄尔尼诺挥了下手,三代血族的身体便彻底消融在这个世界上。他扭头看向太宰治,问:“怎么回事?”
“大概是王的血起作用了吧。”太宰治对鸟束的情况也有些诧异,但这并不难猜到真相,如果纯血种自愿将自己的血液送给一个人,完全发挥效用之后是可以将任何血族的血脉提纯的。
“提纯吗?”厄尔尼诺的眼神有些怀念,但还是很快便收敛了这种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脆弱情绪,冷冷质问:“鸟束零太,我要你找到王的所在。”
“我怎么会知道?”
“你的体内有他的鲜血,你们之间肯定是有感应的。”厄尔尼诺白皙的手指摩挲过鸟束的喉咙,淡淡威胁:“如果找不到的话,只能说明你对王不忠,没有资格承受他的血液。”
“厄尔尼诺大人。”太宰治笑着将厄尔尼诺的手指挡开,横在两人中间浅笑轻言:“是不是有资格,应当是王说了算的。不过鸟束,王现在正在遭受各方追杀,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们找到他。”
鸟束脸色一变,立刻点头:“我试试看。”
在鸟束正在努力感应齐木楠雄的时候,齐木楠雄反倒是先感应到自己留在鸟束体内的血液被动用,无奈的叹息一声。
“怎么了?”齐木空助扭头问了句,车子一路前行,眼看越走越偏僻。
“我在想,这乱世之中,只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齐木楠雄不知道鸟束遇到了什么,但鸟束这么多年从未动用过这股力量,恐怕是遇到了不用不行的事情。
齐木空助有些猜不透楠雄的心思,笑了笑说道:“小楠今天要当哲学家了?”
齐木楠雄还想说话,空助却将车子一脚刹停,通往西国的道路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缓缓朝他们走来,让他忍不住扣住腰间的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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