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着教皇的指引,乱步打开暗门一路向下,周围的墙壁有灯火随着他的走动一盏盏亮起。
在道路的尽头是一扇黑色的大门,没有任何复杂的装饰,但大门的材质却是完全使用禁魔材料,任由你有多大的力量都无法轰碎这扇大门。
“教皇大人。”乱步在门外顿步。
大门缓缓开启,乱步从善如流地走了进去,正对上立在桌子上的金色鸟目。
八咫鸟,传闻中太阳的化身,原型应该是一只黑色的乌鸦,立在桌子上的八咫鸟却是通体的雪色,与传闻严重不符。
“新任血之王的力量似乎要比贤王更加强大。”那只鸟开口了。
乱步并没有丝毫惊慌,作为整个教廷唯一一个有资格面见教皇的下属,他当然早就知道教皇的真面目。这个甚至可以与贤王同辈的家伙,在当年袭杀贤王之后也被贤王的本源之力所伤,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教皇有多厉害?这一点乱步一直都无法确定,他所能做的只是根据曾经的典籍记载来分析,而就在刚刚,看到教皇所发出的那颗圣光球,他才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我没有见过贤王。”乱步低声回答:“但血之王的实力的确惊人。”
“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心脏。”涩泽龙彦冷冷说道:“血之王的心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珍贵的藏品,尤其是被王殿认可的血之王,多少年了,这样的王终于又出现了。”
乱步眉头轻皱,提醒:“教皇大人,血族目前较为强势,我想我们还是暂时隐忍为好。”
“我当然会隐忍。”涩泽龙彦点头,吩咐:“教廷的重建工作就交给你了。另外,乱步,圣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圣子背叛教廷,其罪当诛。”乱步观察着教皇的神情,话锋一转:“但他也只是因为太过担心妹妹,若教皇大人无意,我本来是打算将他召回来的。只是,目前血族在盯着他,恐怕暂时不能那样做了。”
“圣子的空白,必须立刻填补。”涩泽龙彦似乎也并不在意照桥信,他在意的是教廷的阶级统治,缺少一个圣子,再找一个就好了。
“我已经有人选了。”乱步恭敬回答。
涩泽龙彦点头,有乱步这样的聪明人协助他,的确要让他省心多了。
因为有一个伤者的缘故,三人一直都走得很慢,齐木楠雄突然问道:“太宰,你是故意的吧?”
“为什么这样说?”太宰治反问,搀扶着中原中也的动作没有丝毫颤动。
“所谓的计划,就是让中也去大闹一场,是这样没错吧?”齐木楠雄看向太宰治,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应该不只是拆掉教廷这样简单吧?”
教廷不过是一个建筑罢了,拆了还可以重建,如果是旁人说不定真的会那样发泄一下,但太宰治不会。齐木楠雄所了解的太宰治,是一个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家伙,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样。
“王真的很了解我。”太宰治露出笑容,回答:“我想,教皇很畏惧您。”
“畏惧?”
“对。”这就是太宰治的真实目的,他也的确看出了一些东西:“涩泽龙彦是当年第一个发动战争引起诸神大战的人,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是绝对不会关心两族关系如何的。”
齐木楠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说,之前涩泽龙彦拿两族和平相处来说事,其实只是一种搪塞。
“看样子,他的伤还没好。”
“他受伤了?”
太宰治点头,语气低沉:“贤王失踪,所有的证据都指明是涩泽龙彦偷袭,但就算贤王受伤也绝对不会被他轻易得逞,看样子他当年也伤的不轻。”
只是,这还不够。太宰治回想起当时那颗强大的圣光球,对方依旧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那个人怕是也不敢动手。
“你想除掉他。”齐木楠雄说的是陈述句。
太宰治没有否认,反问:“血族之中,有谁不想除掉他呢?”
只是,没有人真的冲向教廷罢了。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如厄尔尼诺一样疯狂。但,贤王的死,依旧是所有血族心里的一根刺,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不可能的。
“如果贤王没死呢?”
一直都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太宰治猛然一僵。
“不可能吧?”中原中也身体十分虚弱,但听到齐木楠雄这样说还是挣扎着从太宰治身上起来,站直了身子说道:“这么长时间,如果贤王真的没死他肯定会回来的,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消息,不可能……”
“不,他还活着。”齐木楠雄眼神认真地看着两人,说道:“这才是我找你们来的真实目的,贤王他还活着,他之前来见我了。”
中原中也神色震惊,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看向太宰治,却见对方已经恢复了往日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什么事能动摇他的情绪。
“所以,王的意思呢?”太宰治不急不缓地问道:“是要除掉他吗?若是王您想要除掉他,我也可以……”
“他是将你们变成血族的人吧?”齐木楠雄盯着太宰治,问:“你想要除掉他吗?”
“因为这是对王最有利的选择。”太宰治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的事情,即便是被所有血族几乎要供起来的贤王,在他看来也只是需要被铲除的绊脚石罢了,“若是贤王回归,于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吧?太宰!”中原中也忍不住说道:“或许……或许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太宰治声音冷静:“中也,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不存在的。”
新王当立,旧王便必须离开,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这几乎已经是一种不写在书本上的真理。即便是贤王又如何呢?他挡了新王的路啊。
“我们是王的守护者。”太宰治似乎是对中原中也说的,也似乎只是在提醒他自己。
中原中也震惊地望着太宰治,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如果新王与贤王产生冲突,他是绝对要站在新王身边的。太宰说的没错,即便心中再纠结,他的立场也早已经被决定了。
“王与守护者彼此都不会背叛,这看似是圣树的决定,但其实,圣树却并没有对这种忠诚有所限制。”齐木楠雄语气平静:“会成就不背叛的守护者,更贴切地说是我们彼此的选择。圣树不过是将性格相合的人整理在一起罢了。”
“性格相合?”太宰治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推了下中原中也的脑袋:“不说王了,我们两个就很性格不合吧!”
“混蛋太宰!”原本就虚弱的中也被推了一下立刻有些头晕,愤怒地朝太宰治咆哮。
“但是,我选择不对贤王动手,应该也是与你们的真实心意相合的吧?”齐木楠雄说完,打量着两个人的表情。
中原中也一愣,扭头去看太宰治,便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一双赤色的眸子静静望着他们的王。
半晌,太宰治长叹一声,十分无奈地妥协:“既然是王的意愿,我也只能执行了。”
中原中也却依旧在打量太宰治,王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太宰其实也不想伤害贤王吧?
当做无事发生,第二天齐木楠雄正常去上课,太宰治已经帮他向老师解释过,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不会……有人……
但是有魔!
西索踏入教室的那一刻,齐木楠雄一把摁住自己的桌子,却又强行控制住力道才没有将桌子给摁塌。
西索为什么在学校?不,应该说,他为什么还在学校?
曾经和太宰治合谋,在关键时刻捅他一刀的家伙,竟然还敢出现在学校,这是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根本不担心他会报复吗?
“西索老师又来了啊。”
“听说之前请病假了。”
“看起来病应该好了。”
学生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显然西索之前并不是一直都待在学校的,而是今天才重新回来。
齐木楠雄对上西索的眼睛,对方眼神痴迷地望着楠雄,因为有血之王的存在,他才会回到这个普通人生活的地方。
西索缓缓走下讲台,魅惑的能力将周围的学生控制,这才站定在齐木楠雄身边,伸手抓住楠雄的手似乎要落下一个吻手礼。
齐木楠雄却立刻将手抽回来,西索的眸中闪过一抹遗憾,却并不生气,双手摁在桌子上与齐木楠雄四目相对。
“王,我真是太喜欢你的性格了。”
齐木楠雄没有说话,手却摸上了西索的手背,就在西索惊喜的时候用力一握,西索的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已经被捏得粉碎。
“手不想要的话,我会帮你安分点的。”齐木楠雄收回手,眼神凉薄地打量着他。
西索忍着痛收回手,看着自己软趴趴的手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让我怎么上课啊。”即便魔族的恢复力惊人,也不可能在瞬间修复伤势。
于是,在所有学生的注视下,西索一节课都没有将受伤的右手从衣兜里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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