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路上,芥川已经大概说明了中原中也所做的是怎样的事情,齐木楠雄抬目朝周围的血族望了一眼,没有血族敢接触他的视线,纷纷垂下头去。
“我们回去。”齐木楠雄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声音坚定仿佛是在宣告:“愚者之所以还可以愚蠢,是因为有人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而在这片天空之下依旧沾沾自喜的人,本来就是最无用的。”
齐木楠雄带人离开,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小声说道:“撑起天空的又不是你。”
“混蛋,你在说什么?”中原中也愤怒的要冲回去,却被齐木楠雄用力抓住。
“回去再说。”
“可是王……”
“回去。”齐木楠雄的声音变得严肃。
中原中也终于不再乱动,心情压抑的跟着王走出人群,他偷偷打量了眼齐木楠雄,对方却仿佛并未察觉到他的窥探,视线朝前,脚步也朝前,动作标准的仿佛执行指令的机器人。
教廷,乱步房间。
“简而言之,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了?”乱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太宰治,和以往的各取所需不同,太宰这是来求他了啊。
太宰治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这回事。”
“要来求我的话,可是要学狗叫的哦!”乱步想起一出是一出。
太宰治一撇嘴,道:“我讨厌狗。”他缓缓站了起来,淡淡说道:“你当然也可以不帮忙,只要朝所有血族公布真相,这就足够停止内乱了。但那样一来……”
乱步连忙改口:“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改的这么快的吗?”太宰治仿佛抓到了乱步的把柄,戏谑地笑着:“还是这么不想让福泽大人伤心呢,乱步猫猫~”最后的“猫猫”两字被太宰治拉长声音,瞬间让乱步黑了脸。
“太宰,你不会是想得罪我吧?”
“猫猫要发火了!”太宰治却并不怕乱步,反而笑着“喵”了一声。
乱步直接掀了桌子,眼睛也转为鲜血一样的赤红,狠狠将桌子朝太宰治拍了过去,却被太宰治轻易躲过,桌子撞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主教大人!”坡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冲了进来,连忙挡在乱步身前,朝太宰治冷冷质问:“你要对主教大人做什么?”
乱步的瞳色立刻转为往日的翠色,双手摁在坡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静,“我饿了。”
“主教大人?”
“去拿点心来。”
“可是……”
“我饿了!”乱步提高声音。
坡连忙跑了出去,去拿点心了。
“直接动手,这可真不像你。”太宰治笑得十分无害。
“因为知道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能稍微发泄下了。”乱步颇为无奈,他和太宰治两人,向来是谁都奈何不了谁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回血域的路上要小心哦。”乱步看似诅咒:“小心死在半路上。”
“那就太感谢了呢!”太宰治的笑容十分灿烂,轻极又轻地补充了一句:“我求之不得。”
等到坡回来的时候,太宰治已经离开了乱步的房间,坡望着开始吃点心的乱步欲言又止,主教大人到底和太宰治发生了什么?
“点心很好吃。”乱步突然满脸幸福地朝坡说道:“坡,你的手艺进步了呢。”
坡立刻遗忘了心中的疑惑,兴奋而不好意思:“主教大人喜欢就好。”
“很喜欢呢!”乱步笑眯眯的,喜欢点心,也看好做点心的人,就这样一直进步下去吧,不管是做点心,还是……
中原中也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相比起被他打趴下的那些血族,这点小伤真的什么都算不上。但因为被同属一代的血族所伤,伤口恢复得比较慢,中也的身上全是红肿与划痕,明明只是皮外伤却显得格外恐怖。
齐木楠雄看着忍不住皱眉,伸出自己的手指递了过去,中原中也却茫然地望着他,显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喝点我的血,你的伤会好的更快。”
中原中也吓了一跳,猛然跳开了一大步,连连摆手道:“不,不用了,王!”开什么玩笑,身为守护者,怎么可以喝王的血来恢复!
“没关系的。”齐木楠雄已经不是第一次喂中原中也鲜血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抵触,“来喝点……”
“我去找与谢野!”中原中也说完立刻跑了出去,看模样竟然是被吓跑了。
齐木楠雄:……
他有这么恐怖吗?
“芥川,他怎么了?”
芥川低垂下头,认真回答:“王是不容冒犯的,我想,中原大人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被吓到了吧。”
齐木楠雄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尊卑阶级。
中原中也其实没有想过要疗伤的,就算恢复的慢一点,但身为守护者,这点小伤一点不影响他的行动,但为了不吓到王,他还是老老实实去找了与谢野晶子,结果发现对方现在竟然被喊去了福泽谕吉的宫殿。
“福泽大人,与谢野晶子在吗?”中原中也站在殿门外朝里面大喊。
上方的窗子打开,露出的却是森鸥外的脸,中原中也一愣,一下子就沉默了。
“是中也啊。”森鸥外却并没有身为敌对方的自觉,朝中也喊道:“是受伤了吗?进来吧,与谢野就在这里。”
中原中也没有回话,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福泽谕吉的大殿可以算得上是“恢弘”,他本也没想装修的如此宣声夺人,但身为王的守护者,他的大殿注定也不能普通,还是森鸥外按照福泽谕吉的性格设计建造的。
中原中也一路走进去,他对这所大殿其实不算陌生,但仔细想想,自从无冕之王对立之后,他已经很少来这边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森鸥外迎进门来。
“我是来找与谢野的。”中原中也对着坐在沙发上背对自己的人说道。
那人缓缓扭头,却是夏目漱石。
中原中也下意识要尊称,但下一刻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贤王已经不再是王了,身为新王的守护者,他实在不应该对贤王卑躬屈膝。
只是……
这人就在眼前,过往的威严犹存,就算已经没有了纯正的血脉,到底还是中原中也曾经见过的庇护血族多年的王,更是将他变成血族的王。若是说心中没有半点波动,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能强行隐忍,不去对这人做出仿佛本能的屈服。
“中也。”森鸥外缓缓走下楼,朝中也打了声招呼,立刻又朝夏目漱石说道:“王,您怎么没在楼上休息?”
“我已经休息够久了。”夏目漱石淡淡说道,看着森鸥外的眼神隐隐有些责怪。
森鸥外却并不惊慌,笑笑走到了中原中也身边,问:“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面对如此温和的森鸥外,中原中也差点就以为自己还是在对方手底下当差的人,回过神来无比冷硬地回答:“这一点与森鸥外大人无关吧?”
“干嘛这么生分?你不是和我保证过的吗?就算是成为守护者,也还是我的中也。”森鸥外伸手要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却被对方退后一步闪开了。
“森鸥外大人喜欢将事情说的这样暧昧吗?”中原中也冷冷说道:“我当时,也并不知道你打算反抗夜王!”
“呵呵。”森鸥外笑了笑,对中原中也的态度不生气,也并不奇怪。
中也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森鸥外眉眼温柔地望着中也,看起来虽然稀里糊涂的,但却总能本能的站在正确的一方,如果有人待他好,也肯定会千倍万倍的待人好,看样子,他在夜王那边没有受委屈呢。
“中也,你不用介意。”夏目漱石站了起来。
中原中也再次退后一步,浑身都充满了戒备。
“我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能力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个徒有威名却没有力量的普通老头子罢了。”夏目漱石朝中原中也解释:“我并不打算与夜王争权。”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公开说明!”中原中也并不相信。
夏目漱石无奈地望向森鸥外,森鸥外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见他看来开口说道:“因为我不允许啊。”
中原中也一怔,错愕地望着两人,这样说来,贤王是被森鸥外挟持了吗?森鸥外想做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想成为下一任血之王吗?但是很快,中原中也又否认了这种想法,因为守护者是绝不会有背叛之心的,森鸥外也该如此才对。
“王的威名不允许辱没。”森鸥外朗声说道:“就算要退场,也不该是以公开血脉的方式退场。”
背弃血族的纯血种……不洁的存在……森鸥外决不允许这样的污名降临在贤王的身上!
“这些年,森鸥外在血域发展的很好呢。”夏目漱石苦笑一声,正因森鸥外手上掌握了太多的力量,他才不得不暂时妥协,不然这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算是他也是预料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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