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雄赢了。”奇犽的惊叹声打破了血族内的寂静。
“王赢了!”
“夜王赢了!”
所有的血族都狂欢起来,齐木楠雄是始终压在血族头顶的一座大山,却同样是于危难之际出手救援他们的王。
齐木楠雄缓缓落到了地上,收起对敌的翅膀,他没有去看周围的血族,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在他的沉默之下,所有狂欢的血族声音也渐渐小了,息了。
他们……之前驱逐了夜王。
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是他们所犯下的罪孽,那么,夜王还会离开吗?他们该怎么做才可以挽留?
太宰治望着周围呆头鹅一般的血族,不屑地摇摇头,上前一步朝齐木楠雄单膝下跪,高呼:“太宰治愿永远追随夜王!”
中原中也同样下跪,“中原中也愿永远追随夜王。”
周围的血族似乎方回过神来,集体朝齐木楠雄单膝下跪奉上自己的忠诚:“愿永远追随夜王。”
声音响彻了整个血域,没有人告诉这些血族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若说他们是一群愚者,愚者是最善于靠最直接的本能行动的群体,而他们此时的本能,便是追随那一轮最明亮的月光,不计得失,无惧后果。
福泽谕吉的宫殿之中,森鸥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贤王,不急不缓地说道:“虽然中途出了点小差错,但太宰的计划,向来不会失败。”
贤王没有接,只是责备地瞪了眼森鸥外。
“王,您真的不用出去。”森鸥外苦笑一声,将苹果放到了茶几上,淡淡说道:“若是场面真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您出去又能如何呢?”
“我至少可以告诉他们真相。”
“那便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森鸥外语气凉薄:“王的名誉不容毁损。”
“你以为这就已经解决了吗?”夏目漱石却并不高兴,冷冰冰喝斥自己的守护者:“即便夜王这次获得了血族们的信任,但只要我还在,始终都会有血族对我抱有期待。”
“太宰治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我在任几百年,即便夜王有奇才,至少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磨灭我对血族的影响。”夏目漱石知道这有多困难,血族们若无法一心一意效忠新王,那就始终不会是铁板一块。
“我不在乎需要用多少年。”
“但是我在乎。”夏目漱石说着就要出去,却被森鸥外的举动吓到,“森鸥外,你在做什么?”
手术刀轻轻在喉咙处划出血迹,森鸥外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王,“守护者并不为保护血族而生,始终是要将王放在第一位置的,即便是牺牲我的性命,我也断不会让王的名誉受损。”
夏目漱石面色一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
“也对。”森鸥外放下了手术刀,面上淡淡笑了:“我怎么就忘了,王和我是一路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于是,森鸥外不再以无法威胁贤王的自己的性命相逼,而是直接召唤出爱丽丝,用以守护贤王的力量终成桎梏。
“若我拼死阻拦,王也没那么容易出去吧?”森鸥外一抬手,十数枚手术刀漂浮在了他的身周,声音沉缓:“毕竟,王的确已经不再是曾经所向披靡的强大了。”
击败了教皇,血族上下开始了彻夜的狂欢,中原中也喝了很多酒,揪着太宰治的衣领发着酒疯。
而齐木楠雄,则依旧在和自己的朋友聊天,杀生丸和奇犽为了维护他而来,他自然也不会怠慢二人。
“血族没什么好的。”奇犽偷偷看了眼伊尔迷,见他没看自己凑近楠雄小声说道:“你要是受委屈了,就不要当王了,来我们揍敌客,我养你……哎呦!”奇犽说到一半被伊尔迷敲了脑袋,立刻一缩脖子,大哥不是没在听吗?
伊尔迷倒是想不管他,但周围血族眼中的敌意都快溢出来了,明明已经做了家主,却还是偶尔不着调呢。
杀生丸却没有伊尔迷那样的担忧,也没有如奇犽一般压低声音,声音清朗:“若是你再受到苛待,我定会来血域接你。”说完,他无惧地与周围的血族对视,他们的王在自己的地盘受了委屈,这些人还骄傲起来了?
被杀生丸鄙夷的眼神看得心里头发虚,二代血族纳撒尼尔突然代表犯浑的低等血族朝杀生丸说道:“我们绝对不会再让王受委屈了!”
齐木楠雄忍不住看了纳撒尼尔一眼,这一场请愿,似乎并没有纳撒尼尔参与。
纳撒尼尔似乎喝的不少,原本白皙的脸蛋都通红了起来,见齐木楠雄朝自己望过来,立正站好朝齐木楠雄宣誓:“我会永远保护王的!王是我的光,王就是真主!让教廷的主都去死吧,王才是……唔唔唔……”
芥川龙之介的黑兽堵住了他的嘴巴,这家伙喝点酒就胡言乱语,等醒来怕是又要为了渎神以死谢罪了。
教廷的家伙变成血族就是麻烦,即便已经成了异端,但还是不敢有任何冒犯真主的念头,简直蠢极了。
这样的家伙,绝对不是他的下属!
芥川越想越气,衣服化为的黑兽将纳撒尼尔揪了起来,狠狠摔倒了殿外,冷道:“二代血族就不要进来丢人了。”
王殿内其余几个比较有威望的二代血族面面相觑,全都低垂下头,以二代血族硬抗一代这样的事情,怕是只有当年的那个传奇才能做得出来。
说起那个传奇……他到底是谁来着?几个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的二代血族互相对视,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茫然,明明应该是他们耳熟能详的传奇人物,却像是被人强行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了影像,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轰——”巨大的爆、炸声从福泽谕吉的宫殿方向传来,所有的血族都惊得站了起来。
福泽谕吉更是快速跑出王殿,眺目望去立刻看到自己宫殿处传来的火光与硝烟,看着绝对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齐木楠雄立刻询问。
福泽谕吉轻轻摇头。
“不好了!”一直守在贤王身边的与谢野晶子跑了过来,朝福泽谕吉大喊:“福泽大人,齐木空助正在攻击贤王!”
福泽谕吉脸色一冷,齐木楠雄却反应更快,几乎是直接瞬移了过去。
另一边,齐木空助的确是要攻击贤王,但是最后和他战斗的却是森鸥外。
被人打昏在半路上,没赶上弟弟最窘迫的时候……齐木空助已经在心里将魔王与那棵突然出现的玉芷兰咒骂了千万遍,他任由魔性在自己体内发酵,遵循自己的本能开始攻击贤王,结果竟然又遇到了阻碍。
“滚开!”齐木空助的手臂突然变成玉芷兰的藤蔓,狠狠一抽便将本来从容应对的森鸥外抽飞了,尔后大踏步的走向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表情错愕,这股气息……这种姿态……
“仁王?”
齐木空助的双眸已经是完全的翠色,此时根本听不进他到底说了什么,用力一跃跃至空中,藤蔓快速朝夏目漱石缠了过去。
“爱丽丝!”森鸥外也被打出了火气,他是知道齐木空助身份的,但夜王的哥哥又如何?任何人都不能伤害贤王!
爱丽丝的手上扛着巨大的针管,猛力一挥朝齐木空助扎了过去,空助不闪不避,只抬手用力一握,竟然直接抓住了粗大的针头。
“不要烦我!”齐木空助的手再度化为藤蔓,朝着爱丽丝缠了过去,森鸥外却突然与爱丽丝呼唤,狠狠一脚踹在了空助的肩膀上。
齐木空助却一声咆哮,摔在地上爬起后重新朝夏目漱石的方向扑了过去,与此同时,福泽谕吉与齐木楠雄也终于赶到。
森鸥外看了眼福泽谕吉,突然伸手虚空朝他一抓,冷道:“不灭的天……”
福泽谕吉脸色一变,快速蹿到了森鸥外身前,狠狠一击膝撞打断了森鸥外的本源,齐木楠雄也抓住了齐木空助。
“你是疯了吗?”福泽谕吉冷道:“王有意袒护他。”虽然他不知道齐木空助的身份,但齐木楠雄一直以来对他的维护却是可以看到的。
森鸥外痛苦的佝偻着身体,终于完全放弃了攻击,但是胆敢伤害贤王……那个混蛋!
“唔。”已经抓住齐木空助的楠雄却闷哼一声,因为空助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属于纯血种的鲜血涌了出来,让随后赶来的血族一个个僵住,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太宰治与醒酒的中原中也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释放出自己的威压,这才暂时控制住局面,没让那些血族失去理智的朝齐木楠雄扑咬过去。
“让我来。”贤王突然动手,体内属于魔族的力量发动,硬生生将仿佛同出一脉的齐木空助的力量镇压了回去。
虽然空助的魔性暂时被镇压,但齐木楠雄却没有任何的放松,以他纯血种的力量竟然都无法完全镇压这股力量,这到底是谁的力量?
力量被镇压的空助格外虚弱,就这样瘫软在了弟弟的怀中,他轻轻舔了下嘴唇,舌尖的血腥味儿让他意识到之前自己究竟做了怎样的荒唐事。
“疼吗?”齐木空助脸色苍白的抬起头,凝望着弟弟肩膀处的殷红。
齐木楠雄没有去看染血的白衣,只轻轻摇了下头,纯血种的力量已经让他的伤势痊愈,又连忙用力量遮掩住气味儿的散发,这才望向周围的血族。
怎么……大家的眼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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