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雄过了很久才走下去,大厅中齐木空助还站在原地,低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齐木空助朝楠雄一笑,随口说道:“只是小事。”
齐木楠雄却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路易莎说过事情与他有关,如果真的是小事,空助应该会朝他解释才对,除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大事。
齐木楠雄闭上眼睛,整个王殿就只有他们二人,一时间,楠雄的世界空荡荡的,一片安静。
没有心声,齐木空助的心声他竟然无法探听。
齐木空助轻轻摸了摸耳朵上的绿宝石耳钉,望着愕然睁开眼睛的楠雄,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听不到吧?”齐木空助的语气十分得意,表情也跟着眉飞色舞起来:“这个耳钉是个隔绝器哦,可以隔绝一切的意念力量,包括你的心电感应。”
“是这样啊。”齐木楠雄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转身上楼。
“小楠生气了吗?”齐木空助连忙解释:“不是因为你!”他明明是不想让魔王的意念总闯入他的脑海中这才研究出来的!
“我没生气。”齐木楠雄顿住脚步,淡淡说道:“你不想被我探听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秘密。”
果然还是生气了啊!
“王!”中原中也却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也没理会里面发生了什么,直接喊道:“王,不好了,贤王与教皇约战了!”
齐木楠雄一愣,下意识问:“太宰呢?”
中原中也也被齐木楠雄的反应弄的一愣,王对青花鱼也太依赖了吧,第一时间就问他,回过神来连忙回答:“他受不了血域的流言蜚语,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流言蜚语?”
“有人看到太宰治被禁止进入王殿,王之前又对他冷冷淡淡的,就有王不喜欢太宰的流言传出来。”中原中也提到这个也很气愤:“那些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王明明就对太宰治依赖得很!
“楠雄的确是不喜欢他。”齐木空助却一撇嘴,太宰治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你是亲王大人也不能乱说话!”中原中也立刻反驳:“太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好!”
“够了!”齐木楠雄打断两人的对峙,又问:“无冕之王呢?”
中原中也一愣,声音一下子小了:“他们得到消息刚刚离开血域,应该是去找贤王了。”
即便已经向夜王效忠,无冕之王也依旧是贤王的守护者,这一点是仿佛刻在他们血液中的本能,不可能放任贤王一个人面对教皇。
“原来是这样。”齐木空助若有所思,伸手拉住要往外面冲的楠雄,道:“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为什么?”
“贤王是为你好。”齐木空助的脑子比不上太宰治,人情世故上面更加不如,但能够搞出各种小发明的天才,又岂是泛泛之辈?贤王此举,分明是想断了无冕之王最后的念想。
不过,那个人也真狠啊,葬送了无冕之王的信仰,同时也葬送了自己。
“我不需要谁为我好!”齐木楠雄却甩开空助的手,冷冷说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所以,这些人凭什么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做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
齐木空助眸光一暗,声音缓慢而低沉:“就算你这样说,还是会有很多人因为对你好牺牲一些东西。你所看到的现在,只是个开端而已。”
“这个开端就是错误的!”
“或许吧。”齐木空助松开楠雄,但,他仍旧要一意孤行。
夏目漱石的一身血脉已经属于魔族的仁王,利用这与仁王息息相关的血液配合古老的魔咒,一棵粗壮的仿佛大树般的玉芷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终于,又见面了。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三天之后,夏目漱石就要使用自己的方式,让血族完成真正的统一。
“是你召唤了我?”作为比夏目漱石更加古老的王,仁王的声音无比威严,始终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示人。
“是的,仁王。”夏目漱石朝仁王施了一礼,道:“多谢仁王千年前的相救,若不是您,我恐怕早已经死了。”
“我救你有我的目的。”
“只是很可惜,我并未完成您的期盼。”夏目漱石叹了口气,道:“现在的我,只有死去才能让血族保持安稳。”
“你召唤我,是希望我杀死你吗?”
夏目漱石摇了摇头,十分惭愧地说道:“还希望仁王可以再借我一些力量,让我至少能有与教皇同归于尽的能力。”
他可以一出手便摧毁十数个界门,也可以散发出无上的威压,但现在的贤王,真的大不如从前,他虽然与涩泽龙彦约战,却根本就连与他同归于尽的能力都没有。
这样的他显得格外可笑,甚至现在不得不乞求仁王的相助,作为曾经救了他性命的仁王,这一次,他相信对方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为什么要帮你?”仁王舒展着自己的枝桠,语气始终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您,但如果您的目的是希望血族与魔族保持平衡,由我来解决涩泽龙彦是最好的选择。”夏目漱石解释:“我死以后,无冕之王才能心无旁骛的辅佐新王,血族也才能拥有完全的力量。”
“既如此,我大可以直接杀掉你。”
夏目漱石愣了一下,他凝望着那满眼的翠色,低声呢喃:“您不会的。”
仁王,能够被魔族称之为“仁慈”的王,虽然身为王者的确也不会是什么傻白甜,但夏目漱石愿意去相信对方是一位仁慈的王。
“我可以借给你力量。”
“不行!”太宰治的声音突然从天空传来,尔后他一个俯冲,直接落在了贤王身边,语气十分坚决:“贤王,你不能借他的力量!”
“血族的守护者。”仁王望着太宰治,对他的突然打断有些不满,却并没有流露出杀意。
“嗨,仁王。”太宰治伸手与仁王打了个招呼,虽然在笑,眼神却格外凉薄:“同时用力量控制贤王与亲王,实在是太劳心劳力了,堪称魔界楷模呢。”
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夏目漱石也是脸色一变,企图挡在太宰治身边,却被太宰治毫无礼貌的一把推开。
“你是在担心什么啊?”太宰治冷冷朝夏目漱石瞥了一眼,道:“我拥有着怎样的诅咒,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夏目漱石维护的动作一僵,是啊,他清楚得很,那对于太宰治来说不死的诅咒。
“我并没有控制他们。”仁王的语气冷了下来,太宰治的话终于激起了他些许的情绪。
“贤王还可说是你救了他,但亲王又怎么算?”太宰治对仁王的解释嗤之以鼻:“就算齐木空助再怎么令人讨厌,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也是绝不会遇到危险的吧?倒是你,偷偷摸摸给他换了力量,说不定空助之前也是纯血种呢。”
说到最后一句,太宰治的眼睛一眯,身上的恶意几乎要溢散出来。
夏目漱石也诧异地望向仁王,会是这样吗?
“我不会那样对他!”
“但他身上还是拥有着你的魔力,你到底想利用他做什么呢?”太宰治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一个血族的亲王,应该很有利用价值才对吧?用得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侵吞血族呢!”
“放肆!”仁王怒了,狠狠一藤蔓将太宰治抽了出去,朝跌在地上浑身鲜血的太宰治怒道:“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太宰治,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利用我在乎的人!”
“是这样啊。”太宰治用手背将嘴角的鲜血抹去,朝仁王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来:“原来,你很在意亲王大人啊。”
仁王:……
“明天我去找你,我会借你力量。”仁王朝夏目漱石说完,藤蔓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就这样跳了进去。
“逃得够快。”看到异空间消失,太宰治嗤笑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呢喃:“是担心我看出更多吗?”
很在乎齐木空助的仁王……这可真是有意思,原来是亲王身边的人吗?这样一来,只需要仔细排查,仁王的身份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太宰,你……”
太宰治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对上夏目漱石的眼睛,那双莺色的温柔眸子中此时却满是病态的执念:“做不到的哦,只要有我在,你就做不到的。”
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来成就血族?太宰治不会让他做到的。人生在世,偶尔也是要放纵一次嘛,他就是要破坏掉贤王的计划,就是要对他画地为牢!
曾因为他的智慧将他强行转变为血族,而现在,当太宰治用这种智慧对付贤王的时候,他会不会也在为他当年的选择感到十分后悔呢?
既然如此……
“除非你杀了我。”太宰治高傲的面对着这世间唯一可以杀死他的人,不曾有半分退缩,甚至万分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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