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星的夜晚,寂静无声,只有大兔子啪叽啪叽的咀嚼声,响个不停。
仓舒舒一只鼠孤独又迷茫的蹲坐在沙丘上,对着头顶上稀薄的星光,心酸的不行。
他,仓舒舒,一只活了几百年都没出过国的宅鼠精,居然一下子冲出地球走向宇宙了。
这也太让鼠意外了吧!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大堆的粮食还留在地球上没收回来呢,现在他离开地球回不去了,那他的粮食岂不是永远都拿不回来了!
一想到自己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居然就这么没了,仓舒舒就觉得自己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尤其是在他的库存只剩下一根胡萝卜的对比之下,仓舒舒顿时觉得自己更难过了。
然而,旁边的大兔子完全不明白仓舒舒心里的痛,还在那边悠闲自在的嚼自己的草——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
啪!
仓舒舒伸爪拍了大兔子一下,生无可恋的跟它讲道理:“你能不能别吃了,你一直吃一直吃,看的我也好饿啊!”
然而他存粮只剩下一根胡萝卜和几个毛豆荚了,他只能忍着不能吃。
大兔子完全听不懂仓舒舒的话,也理解不了仓舒舒内心的悲伤,它只知道自己被打了。
于是相安无事了一晚上的大兔子愤怒的朝着仓舒舒“叽嗷”大吼了一声,冲口而出的腥臭口气喷了仓舒舒一脸,把仓舒舒满脸顺滑的绒毛都吹炸毛了。
仓舒舒沧桑的伸爪抹了一把脸,把脸上七歪八倒的毛毛梳理顺,有气无力的安抚愤怒的兔子:“行吧行吧,你嚼你嚼。”
仓舒舒服了软,大兔子两只浑浊血红的大灯笼眼盯着仓舒舒看了好半天,这才终于再次闭上,三瓣嘴微动,继续吧唧吧唧的开始嚼。
仓舒舒:……唉!
大兔子没法沟通,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仓舒舒,只能转向另一边,跟疑似能听懂鼠话的阴鱼吊坠抒发自己内心的忧愁。
伸出爪尖戳了戳一动不动的阴鱼吊坠,仓舒舒惆怅的说:“哎,小黑鱼,你说我还能回到地球吗?”
阴鱼吊坠躺在沙地里,没有回应。
仓舒舒也不气馁,继续叨叨:“我好想回家啊,地球上还有一大堆粮食等着我收呢,收完那些粮食,我的颊囊空间就能被填满了。”
阴鱼吊坠还是安静的躺在沙地上,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远在星际另一头的厉战却微微蹙起了眉。
地球?这是什么地方,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人类联盟管辖的星域中有这么个星球。
难道这种从未听说过的星球也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厉战心头疑虑不已,总觉得,他离那个正确答案似乎已经越来越近了。
仓舒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又开始让看着他的另一个人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这会儿还在对着阴鱼吊坠不断的叨叨,想要以此来舒缓自己内心的震惊和茫然。
毕竟,今天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大了,对仓舒舒的打击也着实不小,仓舒舒直到现在,脑子里都是糊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可惜,荒星的环境没有给他更多舒缓心情的时间,每夜必至的大沙暴就快来了。
不知不觉间,和缓的夜风逐渐加大,呜呜的风声,作为大风暴的即将来临的讯号,忽然出现在仓舒舒的耳边。
仓舒舒两只圆耳朵微微一抖,立刻警觉的竖了起来。
荒漠中的风声,顿时更大了。
远远的,仓舒舒甚至还能听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风沙狂卷过沙地的暴戾呼啸声。
仓舒舒心里一惊,这才突然惊觉,他已经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每夜必至的大风暴,马上就要过来了。
与此同时,一直懒洋洋的躺在沙地上嚼食物的大兔子也警觉的竖起了长耳朵,整只兔子浑身都绷的紧紧的,一瞬间从安安静静的乖巧状态切换到了狂躁状态。
四只被仓舒舒绑住的爪爪也忍不住奋力踢腾着,想要挣脱麻绳的束缚。
就连疯兔子都察觉到风暴要来了,仓舒舒当然没时间再待在这里望天惆怅了。
风风火火的从地上爬起来,仓舒舒哒哒哒跑到大兔子脑袋前面,一只爪绕过疯兔子的大嘴巴,抵在它的脑门上。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小团灰黑色的浊气被仓舒舒从大兔子的脑袋里面牵引出来。
不等这团浊气消散在空气里,仓舒舒眼疾手快的引动妖气,将这团浊气层层包裹在中间,团成了一颗浊气球。
抱着这颗浊气球,仓舒舒脚爪动了动,蹭的一下窜出去就往自己巢穴的方向跑。
刚刚跑出去一两米,突然——
“叽嗷!”急躁中带着丝丝惊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那只疯兔子。
仓舒舒努力奔跑的脚步微微一顿。
想到大沙暴来临时的狂暴力量,再想想那只傻乎乎的躺在沙地上卷着自己脑门上的草叶子使劲儿嚼的疯兔子,仓舒舒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回了头。
哒哒哒跑回大兔子身边,仓舒舒匆匆忙忙的看了眼远处越发昏暗的天空,仓舒舒一边快速的帮大兔子解开腿上的绳子,一边叮嘱对方:“我是为了救你才跑回来了,你可不准再咬我了,听到了吗?”
大兔子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灯笼眼,急躁的喷着鼻息。
虽然大兔子现在看起来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了,但仓舒舒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把绳子彻底给它解开,而是将其中一条用刀子割裂,只剩下了连接的一丝丝。
确定大兔子努力踢蹬几下就能把绳子崩断,仓舒舒迅速后退,一边大喊着“你努力蹬就能蹬开了”,一边四爪挥动,卖力的朝自己巢穴的方向跑。
跑了没多远,仓舒舒的小耳朵微微一抖,清清楚楚的听见“嘣”的一声。
是那只大兔子脱困了。
仓舒舒心里一紧,生怕那只被浊气侵蚀了脑子的疯兔子再不管不顾的跑过来追自己。
好在,仓舒舒只听见了一声“叽嗷”的大吼声,然后大兔子就被他甩在脑后,听不见动静了。
很明显,大兔子没追过来。
仓舒舒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挥动脚爪,哒哒哒的往回跑。
狂奔了一路,仓舒舒终于赶在沙暴到来之前,返回了自己白天挖好的巢穴里。
用大石头将洞口堵好,仓舒舒迈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哒的跑回洞穴最深处。
疲惫的摊在毯子上面休息了几分钟,仓舒舒再次从毯子上面爬起来,伸爪掏出了那只被妖气封住的浊气球。
没法回家这件事,对仓舒舒的打击依然存在,但大沙暴的到来提醒了仓舒舒。
他现在不是生活在地球那个和平美丽的地球上了,而是生活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
这里没有青山绿水,没有森林沃土,有的只是一片一望无际贫瘠无比的大沙漠。
作为一只不幸流落在这里的仓鼠精,他必须得时刻保持警惕,拿出十万分的努力,才能在这颗星球上存活下来。
现在,还不到他伤心绝望的时候。
仓舒舒看着爪心里这一小团浊气,决定先把这个侵蚀星球的大杀器研究研究。
说实话,这其实也是仓舒舒第一次见到浊气这种东西。
被丢到这颗不知名星球之前,地球早已经进入末法时代,跟修炼有关的灵气浊气之类的东西早就稀薄的不能再稀薄了。
而像仓舒舒这种误打误撞成了精的小妖,平时基本上吸收不到任何的灵气,只能依靠每月十五的月华之精来勉强修炼出微薄的妖气。
这也是仓舒舒活了几百年至今仍未能幻化出人形的原因。
末法时代的地球连灵气都很少见了,浊气就更别说了。
毕竟灵气魔气才是天地初开之时自然诞生的,而浊气只是外来的污染物,浊气多了就会腐蚀灵气魔气,污染大地,仓舒舒猜,现在所在的这颗星球估计就是被外来的污染物侵染,又无力自救,这才最终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
浊气团灰黑色一团,像一朵凝聚了所有不详的乌云,在仓舒舒爪心里旋转翻腾着,试图突破仓舒舒的妖气囚笼。
仓舒舒伸出另一只手的爪尖,凝聚了一丝细微的妖力,试探着伸进浊气球里,去触碰那团灰黑色的气体。
下一秒,仓舒舒脸色一凛,眼疾爪快的斩断了自己与那丝妖气的联系。
那丝妖气翻滚着被灰黑色的浊气团吸到球里,最后一个翻滚,彻底被浊气吞噬,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浊气没错。
据大妖前辈说,浊气侵染万物也吞噬万物。
不管是灵气、魔气还是修炼出来的妖气与仙气,都能被这种邪恶的污染物吞噬。
确定了这团气体真的是浊气,仓舒舒自然也就明白了白天那只兔子为什么会头上长草,又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狂暴了。
浊气这种东西,危害性极大,不仅会对星球上的动植物造成极大杀伤力,同时还会使生物发生狂暴,进而吞噬其他的生物,并有一定的几率跟被吞噬的生物融合。
那只大兔子之所以头上长草,估计就是被浊气侵染后,又跟自己的食物融合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颗星球荒凉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那只大兔子跟自己的食物融合最后做到了自产自销,估计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但是,兔子能靠自己头上的草活着,仓舒舒可不行。
作为这颗星球上唯一一只没被浊气侵蚀的健康仓鼠精,仓舒舒必须得采取点措施自救,不然等到他弹尽粮绝的那天,估计仓舒舒就离死不远了。
仓舒舒不想死,虽然这里不是地球了,但仓舒舒也不想做一只被饿死他乡的仓鼠精。
更何况,大黑洞既然能把他从地球上丢到这颗星球,就有可能再把他丢回去。
仓舒舒相信,只要自己活得够长,总有一天能见到奇迹。
就算为了将来可能会有的奇迹,他也得努力在这颗星球上活下去。
不过,现在这颗星球已经被浊气侵蚀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颗星球很可能已经开始走向死亡。
不然也不能到处都是荒漠,还贫瘠的一根草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被浊气侵染过的植物是不能吃的,不然他也会被浊气侵染,最后丧失理智,变成一只无脑的凶兽。
既然如此,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仓舒舒蹙着眉头将两只爪背在身后,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在不算大的巢穴里来回踱步。
这颗星球被浊气侵染了,星球上活下来的植物十分稀少且不能吃。
要是他能在这里自己种田供自己吃就好了。
但要想种田,就得把这里的浊气处理掉,不然种出来的食物一样不能吃,要是有什么植物能在浊气里生长不被浊气污染就好了——
嗯?
在浊气里生长?
想到这里,仓舒舒两只小眼睛刷的一亮,迅速停住步子开始扒拉自己的颊囊空间。
噼里啪啦一阵倒腾之后,仓舒舒两爪捧住自己肥嘟嘟的脸颊,轻轻一挤。
下一刻,一大堆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灵种从颊囊空间里倒出来,散落在小毯子上滚的乱七八糟。
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小毯子,仓舒舒埋着小脑袋在一大堆灵种里翻找了好半天,最后终于从各色灵种里找出来两枚。
看到眼前这两枚眼熟的灵种,仓舒舒眼睛一亮,迅速伸爪把它们从坛子上捞起来,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哈!
果然!
他的颊囊空间里果然有生灵花和转灵草这两种灵植的灵种。
这可能就是活的长的唯一福利了吧。
虽然末法时代的地球,灵气是一天天在衰退的,但仓舒舒刚成精的时候地球上的环境还没那么严峻。
也是在那会儿,仓舒舒凭着仓鼠的本能保存了一大堆灵花灵草的种子。
没想到换了颗星球,这些灵花灵草反而派上用场了。
这可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惊喜中的惊喜了!
首先,这转灵草的种子就是一种独产于地球的神奇灵植,它跟别的灵植不一样,因为,它在发芽之后能吸取周围的浊气,然后转变为灵气释放出来。
在地球的时候,因为没有浊气可吸,所以转灵草也没法成活,种子就这样被仓舒舒给保存起来了。
而生灵花呢?它也是一种能够生产灵气的灵花,不过它生产灵气的机制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
地球上的灵气太稀薄了,根本不够供给生灵花生长到成熟,所以也没法生产出更多的灵气。
于是,就是这么巧合的,生灵花和转灵草的种子都被仓舒舒收起来保存在了颊囊空间里。
谁能想到,仓舒舒居然会有一天来到一个被浊气侵染的星球,身边还正好有这两种灵植的种子。
这可真的是太巧了!
有了这两种灵植的种子,仓舒舒就可以用转灵草转换浊气变为灵气,然后再把转灵草生成的灵气供给生灵花,让生灵花产生源源不断的灵气。
之后再用两种灵植产生的灵气种植其他的灵花灵草,以及仓舒舒之前特意剩下的玉米种子,小麦种子等等普通植物,仓舒舒就能顺利活下来了。
一想到自己不仅能自产灵气供自己修炼,还能种出粮食给自己吃,仓舒舒就内心火热,恨不得立马跑出去种他个十亩沙田。
看着自己手里这两颗灵种,仓舒舒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亮的惊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颊囊空间再次被堆积如山的粮食填满的那一天。
不过,高兴归高兴,仓舒舒还是很快平静下来。
因为,他的这个伟大的种田自救计划其实还差了关键性的一步——
转灵草虽然依靠吸收浊气来成长壮大自身,但它终究还是一种灵植。
而灵植要想生根发芽,首先就得靠灵气催发。
现在转灵草的种子有了,转灵草生长必备的浊气也有了,唯一缺少的就是那一份催发灵种生根发芽的灵气了。
想到灵气,仓舒舒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现在所处的这颗星球。
按理来说,出现浊气的星球,大概率也会有灵气的存在。
依靠妖界前辈的说法,灵气对三千世界之外的游离的浊气的吸引力是极大的,这也是灵修世界会吸引浊气过来侵袭的主要原因。
既然这颗星球被浊气侵染了,那估计之前也是一颗有灵气孕育的灵修星球才对。
想到这里,仓舒舒抱着一分侥幸心理闭上眼睛,调动出周身的妖气,缓缓弥漫到周身的空气以及泥土中,探查这颗星球现在的情况。
这一探,仓舒舒就苦了脸。
果然,这颗星球上早就被浊气完全侵染了。
仓舒舒探查了十分钟,都快探到沙土底下一百米了,都没探到一丝灵气的存在,周围的空气里也一样,只有浊气没有灵气。
也是,这颗星球既然能被浊气侵蚀成这样,仓舒舒早就该清楚这颗星球已经被浊气击败了才对。
被浊气击败的星球,已经无限趋近于一颗死星,上面怎么可能还会有灵气的存在。
找不到灵气,仓舒舒的种田大业再次陷入了僵局。
仓舒舒看看手里的转灵草种子,再看看另一只爪里被妖气封存起来的浊气团,一屁股蹲坐在自己的小毯子上,颓唐的叹了口气。
“怎么办?没有灵气就没法催发转灵草,转灵草发不了芽就没法转化出灵气,没有灵气就没法种生灵花,没有生灵花和转灵草,我就没法种田产出食物给自己吃了。”
仓舒舒看着手里的两枚种子喃喃着嘀咕了半天,最后咚的一声仰躺在小毯子上捧着两只小爪爪无力望天——
“难道,我终究还是要当一只被饿死的鼠?”
说到这里,仓舒舒的小肚子应景的咕噜一声,向仓舒舒传达出自己又饿了需要吃饭的意愿。
仓舒舒:……
仓舒舒两爪捂了捂扁扁的小肚子,愁苦不已。
愁了半天,仓舒舒一咕噜从小毯子上爬起来,看着转灵草的种子喃喃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可是一只会种田的鼠,哪有会种田的鼠眼巴巴的看着植物种子被饿死的!”
仓舒舒两爪包住转灵草的灵种,闭上眼睛开始发力。
慢慢调动起自己身体里为数不多的妖气,仓舒舒肃着一张毛茸茸的小脸蛋,努力将身体里的妖气往灵气方向转化。
这对于仓舒舒来说实在是有点难。
毕竟他之前虽然活了几百年,但一直是一只热爱种田,随心修炼的咸鱼鼠,像妖气转化为灵气这么高级的法术,仓舒舒只听别的大妖讲过,自己还从没试着施展过。
现在被逼到绝境了,仓舒舒不得不努力拼上一回,虽然它是一只咸鱼鼠,但万一它天赋异禀不用别妖教,自己就能琢磨成功了呢?
仓舒舒肃着一张脸,表情严肃的将自己身体里的妖气调动起来,努力的将其往灵气的方向转化。
然而,老话说的好,少鼠不努力老鼠徒伤悲。
仓舒舒这只咸鱼鼠平时修炼都是马马虎虎够活命就行,现在到了该用的时候,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成功。
十分钟过去了,仓舒舒还在努力。
二十分钟过去了,仓舒舒依然在努力。
半个小时过去了,仓舒舒,仓舒舒倒下了。
全神贯注的施展这种高级的法术是十分耗费精神力的。
仓舒舒只是试着努力了半小时,就从一只饿唧唧的消瘦鼠变成了一只蔫搭搭皱巴巴的沧桑鼠。
实在是太,太累了!
仓舒舒一脸疲惫的仰躺在小毯子上,抬爪擦了一把额头上愁出来的汗,觉得自己比跑了一场鼠界马拉松还累。
可惜,他都这么努力这么累了,灵气还是没被他给搞出来。
仓舒舒望着洞穴顶上粗糙的砂砾,忍不住两眼泪汪汪,特别后悔——
叽!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肯定坚持每天早起跑步,晚睡参悟,每月十五不从天黑修炼到天亮不罢休。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高阶法术实在是太太太难了。
作为一只只想种田睡觉的仓鼠精,他也实在是太难了,太难了!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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