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

    苏长乐见他久久不语, 原本充满雀跃的乌黑双眸,掠过几分迷茫与怅惘。

    难道是她绣得太丑,他嫌弃了早知道她就绣得漂亮一点。

    苏长乐从沈星阑怀中坐直身时,沈星阑正好要将绣包与绣囊收到宽袖之中。

    “我还是觉得太丑了, ”她红着脸, 伸出手, 想要将它们全抢回来, “我再给太子哥哥重绣吧, 我再多学几个月就能绣得更好看。”

    沈星阑按住她的手,将人揽回怀中, 轻轻的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软语温言“不丑, 很好看,孤很喜欢。”

    他轻笑,揽在她腰肢的手, 稍稍收紧。

    “囡囡若是还想绣别的送孤, 孤倒还有想要的东西。”

    他的手又专挑在让人害羞的地方摸。

    苏长乐咬了咬唇,将停在温软上的大手拉了下来,翘着嘴, 双颊鼓鼓“太子哥哥还想要我绣什么我肯定会绣得这两个好看。”

    沈星阑笑盈盈的盯着她半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了什么。

    苏长乐白嫩嫩的小脸瞬间羞红, 热度甚至从耳尖延蔓到了全身。

    她猛地推开他,双眸尽是不敢置信, 气急败坏的娇嗔“我才不要穿那种东西”

    她真的觉得自己最近待沈星阑太好, 所以他才会越发的得尺进寸。

    现在, 他居然、他居然说想要看她穿上绣有他名字的肚兜还说最好每一件都绣上他的名字

    沈星阑看着跑到角落窝着小姑娘, 抬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尖, 略微羞窘的笑了笑“孤只是在漠北时曾听几个将领说过,女子将夫君的名或字绣在肚兜上,夫君不在时,便能像肚兜一样贴身陪伴,孤最近实在太忙,陪伴你的时间大幅减少,才会一时兴起,异想天开说了胡话。”

    分明是他先调戏的,他自己居然反倒还不好意思了起来脸红个什么啊

    苏长乐杏眼圆睁,任凭他怎么哄都不动。

    沈星阑无法,只能厚着脸皮,主动凑到满脸通红的小娇儿身旁,将人捞回怀中低哄“囡囡不想绣、不想穿便罢,是孤一时孟浪。”

    苏长乐心想,沈星阑到底都从那些将领们那学了什么,大婚那天说要“教”她便罢,如今居然连这种羞人至极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二哥叫过来,问一问太子跟他们在一块时,到底都听了什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行。

    前世的沈星阑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好乖的,更没有这么多欺负人的手段。

    苏长乐虽然羞得很,但如今他们已是夫妻,再羞的事都做过。

    这种调笑的话,与被按在雕花窗棂上或欺坐于上时,故意一遍一遍在耳边重复问她“囡囡喜欢么”等诸如此类的胡闹比起来,其实也称不上孟浪。

    沈星阑在人前虽然不至于淡漠疏离,却也矜贵倨傲,高高在上,只有面对她时才会动不动就耳根红,但不论是哪种模样的沈星阑,都很难想象他在私下竟会是这般的坏。

    以前苏长乐并不明白为何旁人都会说,新婚小夫妻“蜜里调油”再正常不过,现在,她却完全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了。

    一这么胡思乱想,她的耳根又烫了起来。

    好半晌,待缓和了一点情绪,苏长乐才又重新回到沈星阑怀中。

    她翘着嘴,低声嘟囔“太子哥哥要是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以后就不理你啦”

    “好。”沈星阑见她还在害羞,忍不住笑了,又抱着人亲昵低哄一番,直到停轿才将人松开。

    沈星阑这一次送她回东宫之后,并没有久留,几乎亲手将她送进殿内,简单和她说他还有事要忙,就又马不停蹄的离开东宫。

    苏长乐知道,沈星阑最近忙得很,宣帝交待了很多事给他办,若非沈季青天天都借着探望温楚楚的名义到凤仪宫堵她,沈星阑怕是不会特地拨空过来接她。

    沈星阑前脚刚走,苏长乐后脚就将自己关进书房练字。

    她找出之前沈星阑带着她写的那些纸张,一笔一划的学着他的字迹描摹。

    决定趁着沈星阑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将自己的字迹改正过来。

    晚膳时间,沈星阑却仍未归,苏长乐原本想等他回来再用膳,正准备让膳房先不要将菜送上来,就见原本跟着沈星阑离开的秦七回到东宫。

    “殿下如今还未回宫,他要奴婢回告诉告太子妃一声,请太子妃先用晚膳,殿下说,他一时之间还回不来宫,让太子妃莫要等他。”

    这还是这一世她嫁进沈星阑之后,沈星阑没能来得及赶回来陪她用膳。

    苏长乐不由得多问了句“殿下去哪儿了”

    秦七“回太子妃,年关将至,最近民间却屡屡传出有假银流通,皇上龙颜大怒,命太子殿下彻查假银一案,殿下说他会赶在宫门下钥前回来,请太子妃莫要过于担忧。”

    假银

    苏长乐皱了皱眉,仔细回想前世究竟有无这件事。

    可惜任凭她再如何搜索记忆,都没能想到假银一案究竟最后如何,前世她嫁进东宫之后,就不问世事。

    成亲第一年时,她可说对宫外的事全然不知,只有苏母进宫探望她时,偶尔提起外头的一两件事,她才知晓。

    不过她记得,前世两人成亲不久,沈星阑的确有一段时间早出晚归。

    只是她从来不曾为他等门,或为了他不开膳,一到用膳时间,该吃便吃。

    秦七见太子妃久久不语,似不肯用膳,不得不硬着头皮喊道“来人,传膳”

    话刚落下,宫人们便将预备好的膳食,一个个如鱼贯般从御膳房端过来,并按规定布菜。

    沈星阑就是怕苏长乐得知自己没能赶回来闹脾气,才特地派了秦七回来。

    见苏长乐抬眸看向他,秦七立刻自动自发,跪地领罚“奴婢逾矩,奴婢甘愿领罚,请太子妃责罚奴婢。”

    “殿下虽忙得焦头烂额,心中却一直记挂着太子妃,才会特地派奴婢回来,请太子妃进膳。”

    秦七原本只是东宫里的一名小太监,平时都在膳房或洗衣房做事,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的那种,没想到庆功宴过后,汪公公没了,太子居然从一堆太监中选了他,让他取代汪公公原本在东宫大太监的位置。

    对秦七而言,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向来知恩图报,知道自己全仰仗着太子,才能有今日这般身份地位,才不再是那个天天看其他宫婢面色度日的小太监,自然对太子唯命是从。

    “知道啦。”苏长乐笑了笑,她又不是真的只有七岁,自然不因为沈星阑太忙就生这种幼稚的气,也不怪秦七越过她直接让膳房传膳。

    “秦公公起罢,”苏长乐知道秦七敢如此大胆,定是沈星阑特地交待过,她并不想为难他,“本宫这就用膳,你赶紧回去伺候太子哥哥,顺道替本宫传话给他。”

    她眨了眨眼,弯眸笑道“你跟太子哥哥说,本宫会为他等门的,他若不回来,本宫就不睡。”

    秦七愣了下,没想到平时在殿下面前极为孩子气,甚至有些小任性的太子妃,听见殿下不能回来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罚他的逾矩,反而还笑吟吟的说要等门。

    哎哟,他们的太子妃怎么能这般的乖巧可爱,分明心智不比常人却如此的贴心可人,丝毫不逊于京城里任何一个世家贵女,难怪太子殿下平时疼爱她疼得紧

    “是,奴婢这就立刻回去向殿下复命”

    秦七见苏长乐已经捧起碗筷开始用膳,这才安心的离开东宫。

    沈星阑的确是受了宣帝旨意,才会婚期尚未结束就立刻忙了起来。

    假银一案他前便调查过,也早就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只是前世他抓到的那个并非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前世他只懂得领兵打仗,以致于最后抓了个代罪羔羊,最后反而是沈季青揪出了藏匿于江南一带的真正犯人,立下大功。

    他知道沈季青这一次也打着这样的主意,才会明面上和前世一样,一直往追错的方向追去,私底下却已派人到江南打探。

    沈星阑知道,自己前世除了懂得打仗,其他方面几乎一无是处,若非宣帝铁了心刻意偏爱他,太子不会是他,江山最后也不会落到他手中。

    若苏长乐不曾随着苏父回京,不曾和温楚楚一同被林皇后叫进宫中陪伴他与沈季青玩耍,那么他永远是被林皇后过于溺爱,不知天高地厚,沉迷玩乐,只懂得花天酒地的纨绔太子。

    他不会因为好胜心作祟,想证明自己并非苏长乐骂得那么糟,一气之下随着舅舅去军中磨练,他可能连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星阑处理好事情之后,虽是归心似箭,却还是在宫门下钥的前一刻,才匆匆进宫。

    回到东宫时,东宫寝殿灯火通明,金铜为座的烛台上,烛火摇曳,芙蓉花色的纱帐因火光染上一片喜色,榻上娇儿的袅娜有致的身影,孤零零地映在墙上。

    软榻前的银钩上,挂着一盏巴掌大的宫灯。

    苏长乐早已浴沐完毕,她只着一袭雪白的寝衣,靠坐在床榻上。

    沈星阑一推门入内,见到的就是苏长乐坐在那盏宫灯下,就着烛火拿着针线,认真仔细的缝着什么。

    “太子哥哥”

    苏长乐一听见推门声,立刻放下手中物什,抬头看到沈星阑那有接近前世的气质,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孩子气的跳下榻,扑进来人怀中。

    他今日一袭玄色常服,上头绣着青竹,身上少了几分刻意外显的倨傲,多了几分儒雅冷峻,如玉一般雅致,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沈星阑微微一愣。

    苏长乐向来早睡,除了两人胡闹以外,这时间她通常已经睡下。

    她说为他等门,便真为他等门。

    沈星阑刚回来,带着一身寒气,温香软玉一扑入怀,寒气尽散,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将人稳稳接住,苦恼的“嘶“了一声,道“孤还没换衣裳。”

    苏长乐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再沐浴一次就好啦”

    沈星阑摇头失笑,将人直直抱起,一面走向床榻,一面打趣道“哦那跟孤一块去浴堂沐浴可好”

    他眼中尽是调笑,眼里的笑意却在目光触及榻上小衣,陡然一顿。

    苏长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脸红着,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手忙脚乱的将东西全都收到一旁柜中。

    沈星阑看得清楚,那些小衣显然是初生婴孩在穿的。

    她显然很期待能有个孩子,就像前世一样的期待。

    当时的她也是这样,明明都还没怀上孩子,就已经开始替孩子缝制小衣。

    她明明那么开心,最后却什么也没了。

    沈星阑想到前世两人的孩子是如何没的,向来明亮的眼眸,蓦然掠过几许阴鸷。

    就在他刚陷入一片阴郁,耳畔便传来小姑娘娇羞不已的嗓音“好啊”

    苏长乐飞快地抬眸,看了眼他削瘦的下巴,低下头,面上热度更盛“但是就只能沐浴。”

    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人因而清瘦不少,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毫无节制的胡闹。

    沈星阑看着小脑袋埋得低低,三千青丝全拨落在左边肩头,露出嫩白的脖颈的小姑娘。

    小姑娘脖颈系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下的肌肤微微泛着一层粉色,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娇媚。

    想到她之所以如此乖巧,忍着羞涩答应他的随口邀约,任由他为所欲为,就跟前世一样都是为了孩子,沈星阑心头一下甜得发软,一下又沉重得发涩。

    “好。”沈星阑捏起她的下巴亲了亲,伸手揽住不盈一握的细腰,笑着将人打横抱起,眸色沉沉。

    看来得尽快把沈季青一脉解决才行。

    萧贵妃恩宠正浓,执掌凤印,如今手握协理六宫大权,宫宴一切事宜皆由她负责,萧贵妃的母家荣国公府在前朝自然亦是风头正盛。

    荣国公府也曾经鼎盛一时,朝野侧目过,祖上为开国功臣,萧贵妃的父亲更曾助先帝夺嫡即位,较一般勋贵家族要显赫的多。

    纵使曾被后来居上的温府压了下去,夺了风头,但到底百年的底蕴放在那里,自温皇后逝世之后,温家的势力已不如元后在时那般如日中天,可说一年不如一年。

    沈星阑生母早逝,从小就养在林皇后膝下,林皇后为都察右御使之女,母家势力自然也不小,但那到底跟沈星阑没有半分干系,宣帝之所以照应着温家,可说完全看在沈星阑与他的生母,也就是前皇后温初语的情面上。

    但自从庆功宴上,太子与晋王接连出事,温楚楚之父温彦辰为御林军统领,负责行宫安全的办事不力,惹怒宣帝,温彦辰因而受了责罚。

    宣帝看在太子刚带兵从边疆凯旋,温家又是元后母家的面上,只将温彦辰降爵,由镇国公降至辅国将军,并收回不少兵权。

    温彦辰犯下如此大的疏漏,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备受宠信,这十多年来,一直屈居于温府之下的荣国公府,可说一逮到机会,便趁势直起。

    大皇子沈延书的声势,竟因而跟着水涨船高。

    沈星阑之所以会在年节将至期间,还日日与官员一起出门,每日到凤仪宫送苏长乐回宫之后,就忙得脚不落地,近因回到东宫时,苏长乐都已撑不住先睡了过去,这全是因为宣帝为了稳固他的储君之位。

    再过三日便是小年,沈星阑却比之前还要忙,今日甚至没办法过来凤仪宫接苏长乐。

    苏长乐早就习惯走出凤仪宫时见到沈星阑,没见到他的身影,心中居然极为失落。

    江嬷嬷见太子妃面上笑意都淡了,心情明显低落下来,赶忙道“再过几日便是小年,待那时,殿下就不会再这么忙了。”

    四喜点头附和“是啊,这再忙年也得过,到时太子妃又能日日和太子腻在一块了。”

    苏长乐被两人的一搭一唱说红了脸,拎起裙摆,飞快地钻进轿中,进轿前,江嬷嬷与四喜听见一道不轻不重的娇嗔“说得好像本宫离不开他一样本宫才没有”

    江嬷嬷与四喜闻言不由得相视一笑。

    四喜听见这话,整个人都乐了,捂着嘴,小声笑道“本来就是。”

    江嬷嬷却是认真的扳起脸,冲着四喜摇头道“少说两句,咱们太子妃害羞得很。”

    尽管四喜与江嬷嬷都说得极小声,轿内的苏长乐还是全听得一清二楚,她红着脸,佯怒道“还不快起轿回宫。”

    丢脸死了,她果然在东宫这些宫婢面前,什么形象都没了,都是沈星阑害的

    轿撵里垫着厚厚的暖垫,苏长乐手里抱着暖炉,凤仪宫离东宫实在有些远,她忍不住开始打盹儿,就在快要睡着时,轿撵猛地一晃。

    她瞬间清醒过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见轿撵传外四喜及江嬷嬷的说话声。

    “奴婢见过王爷,回王爷,这的确是东宫的轿撵的没错,只是轿撵中坐的是太子妃而非太子殿下,王爷怕是寻错人了。”江嬷嬷连声上前,挡下欲要继续往前的沈季青。

    沈季青事情虽然也不少,但他却不像沈星阑忙得拨不出空,今日他一见沈星阑被宣帝留了下来,他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拦人。

    他今日一身朝服,紫袍玉带,墨发高束,挺拔又俊秀,面上笑意如春风般的和煦,于一众宫婢面前,又是以往那般温润儒雅的扮相。

    然而他虽一贯的温润儒雅,却是不由分说就将江嬷嬷挥开。

    江嬷嬷纵使再强悍,她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更何况沈季青贵为皇子,她根本不能动手。

    四喜见江嬷嬷被挥倒在地,立刻换她上前拦下“如今太子妃与王爷已各自婚嫁,这里虽然已近东宫,却还在凤仪官的范围内,望王爷三思,莫要让太子妃背负上不该背负的罪名。”

    沈季青听见这番话,微沉的双眸间闪过一抹晦涩。

    四喜早就知道沈季青与苏长乐定亲时,还与温楚楚暗通款曲,对他并无好感,更不明白他为何在姑娘成为太子妃之后,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接近姑娘。

    她知道,这里其实不属于东宫,也不属于凤仪宫,这条路平时还没什么人经过,就连巡逻的侍卫也很少往这来。

    四喜几乎确定沈季青是故意等他们走到这,才出面将他们拦下,他就是铁了心要见太子妃

    她见沈季青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立刻跟在沈季青身旁的小厮使了使眼色,道“李全,还不将你家王爷赶紧拦下,莫要让你家王爷犯下胡涂事”

    苏长乐以前和沈季青有过婚约,四喜自然是认得沈季青身边的小厮,两人可说熟到不能再熟。

    只是李全哪里没劝过自家王爷,就是劝了也没用,才会随着自家主子来到这,他又怎么可能听四喜的话上前。

    李全朝四喜无奈摇头,耸肩摆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沈季青似是将四喜方才那一番话听了进去,这次倒是没有动手,只抬眸看向轿撵,像是想看穿那厚重的轿帘一般,瞬也不瞬的盯着。

    他淡淡的扫了眼四喜,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涩然“你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本王不过是有几句话想与太子妃说罢了。”

    “太子妃莫怕,请太子妃屏退左右,且听本王说几句话,本王就走。”

    四喜听得心中直翻白眼,只觉得沈季青病得不轻,根本就是想陷她家姑娘于万劫不复之地。

    沈季青就是看准姑娘现在什么都不懂,才会故意说这种话来哄骗姑娘罢

    她一回头,果然见到苏长乐正要从轿内掀开轿帘,立刻道“太子妃您千万别下轿”

    四喜决定就算因此得罪王爷,也要护住自家姑娘。

    她深吸了口气,朝跪了一地的小太监及宫婢们冷静吩咐“王爷身子不适,诗情你现在就去凤仪宫通知晋王妃,请她过来接王爷,来宝去太医过来为王爷看诊,来福去通知秦公公,说王爷要找太子殿下找不到人。”

    沈季青只身前来,就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很快就被小太监们团团拦下。

    原本沈季青是打算等苏长乐自己下轿的,如今听见四喜这一番话,温润的眸子瞬间染上冷意。

    他今日要说的话极为重要,可不能再让人来打断。

    沈季青将挡在身前的小太监们一把扫开,就连再度爬起来,想拦住他的江嬷嬷也一并推倒。

    无视四喜的阻扰,掀开轿帘,一把握住轿内娇儿的柔若无骨的皓腕,将日思夜想的人给拽了出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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