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
“小青蛇，你到底能不能，能不能化形啊！”腾蛇着急地戳着掌中的小青蛇。
“你老大我都已经等了你五年了，不管了不管了！我要去看外面的世界，你自己在这慢慢修行吧！”腾蛇将小青蛇甩开。
小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呵，男蛇。”
腾蛇一掐自己的刘海须须，“管你怎么说，我要走了，你好好在这谷中呆着，没修成人形就别出去，省得被凡人抓住炖成蛇羹！”
“我会回来看你的！”男子意气风发，昂首挺胸地走了。
但是他食言了。
三百年过去，青蛇直到修成人形也没有见到他回来。
青蛇给自己取名，玄玉
……
玄玉下山了，她从南走到北，对于凡间流连忘返，心道怪不得腾蛇那家伙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一日，玄玉喝着酒游荡于青州城时，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看到一处府邸着着火光，一挥手扔掉酒壶，玄玉飞到了墙头扒着，眼睛亮晶晶的，“着火了吗？”
只见院中站着一青衣罗裙的女子，似是怀着很强的煞气与怨气。
一个在玄玉眼里有些弱兮兮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将自身钱财交与那名女子，让她快走。
“这一次我要为我赌一次，我赌你，会不会把我记在心里。”
女子冷酷说别傻了，在男子眼角点了颗血痣便无情地走了。
等女子离开，男子无措地举起地上的刀握着，刀都拿不稳，却大喊着杀人凶手在这里。
男子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女子是一个无情的舞女。
玄玉看着这一幕幕不做声，她不过是个游戏人间的妖罢了，自然不会去插手凡间的事。
但她却莫名地关心着后续。
这情节，虐的她蛇心动荡。
过了几日，男子被拉上了断头台。
那名逃脱的青楼女子坐在马车里，轻掀窗纱远远观望着替她顶罪的男子，“真是个傻子，谁会把你记在心上”将窗纱放下，最后能看到的是女子冷漠的眼神。
“是的，真是傻”玄玉摇摇头，看着那名琴师被砍掉头。
真是傻，赌输了一条命。
这场戏看完了，玄玉离开了这座城。
……
……
须臾又是多年，玄玉已经将人间走了遍，繁华的城池也都耍了，也没有找到腾蛇的踪迹，她往最初的山谷方向走去，想看看这些年间腾蛇有没有回过山谷。
山谷与她离开时，别无不同。
山谷外的几处城镇也没有变化，只是与她离开时相比，凡人已经又繁衍四五代了。
南巫一族，也仍然在延续着他们一族的传统，每一代选着巫女，供奉着神。
这一代的巫女候选有五人，而其中一人天生眼盲，如不能练成巫术，恐被火祭。
那名眼盲的巫女，玄玉看着眼熟。
好奇为何觉得眼熟，玄玉就看着这个凡人巫女朝起暮落，一天天重复着之前的日子，而这个巫女有一个爱慕者，一名医师。
玄玉终于知道为何眼熟了，多年前那个弱质琴师和冷漠女子的事，她一直记在心里，看着这两个凡人的又一次相聚，玄玉不禁感慨，这是生生世世的牵绊啊。
医师将自己的眼睛换给了巫女。
巫女冷漠说：“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记得你”
医师温柔又悲伤的看着眼盲的巫女，眼眶微红，“我知道”
换完眼睛后，男子眼睛蒙着红布，拄着竹杖离开了，为了保护巫女，让其他人不再知道这件事，他选择离的远远的，与巫女死生不复见。
他离开后，玄玉见冷漠的巫女突然怔怔地喃喃自语，“值得吗？”但只是这么一瞬，短暂到玄玉差点没有发觉巫女的动摇。
“是啊，值得吗？”
玄玉偷偷跟上医师，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北方走去。
“在下只不过是个瞎子，身上也无钱财，阁下为何跟着我？”医师停在树林小径中央，虚弱问道。
玄玉现身，“值得吗？”
医师迷茫，接着明白后继续往前走，掩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巫族的人，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们。”
“值得吗？”
医师攒紧手中的竹杖，“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
玄玉好心发作，帮着医师去了北方的青木镇安顿下来，一时不知道去哪，懒散的玄玉便停留在青木镇，在医师的竹居旁用法术也做了个竹居，偶尔蹭吃蹭喝。
“玄玉，你为何不去找你心中记着的那个人？”夏日，医师却裹着厚衣，他边整理着药材边问着友人。
玄玉喝着酒躺在地上，“他只是我从一睁眼开始，陪伴我最久的而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与你们一样，没准只是因为当时没见过世面，才会把他记在心里。”
玄玉又仰头喝了口酒，“而且凡人的一生短如蜉蝣，我多待几年，是想知道直到最后，你是不是依然对巫女心意不变。”
玄玉打了个酒嗝，“小厨子，一会多做点菜。”
医师笑了笑，便不再问了。
过了三年，医师死了。
玄玉按着医师的遗言，将其带回了南方的山谷，医师想将自己的骨灰埋在那里，陪伴着巫女。
将医师的骨灰扬在这片山谷后，玄玉到底带着些站在朋友立场的怨气，去找了巫女。
惊讶的是，巫女已经死了。
玄玉去了巫女的坟前，回想着她抓住一名巫人问出的话。
当年，巫女重获光明后，确实成为了唯一的巫女，但是她的脾气一日却坏过一日，仿佛有什么憋在心中要发泄出来一般。
在不久前的一日，巫女的眼睛突然剧痛，然后她就投入火中自焚而亡。
他们死在了同一日。
“值得”墓前，玄玉轻声念道，转身离开了山谷。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对腾蛇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情，或许只是亲情，或许只是友情，但她知道，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可恶的臭蛇。
人界找不到，她就去魔界，魔界找不到，她就去天界。
总有一天，她会找到腾蛇。
将他炖成蛇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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