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由简名短信发送到祁奕手机上,拍摄告一段落后,曹宇晨载着祁奕寻地址导航过去。
顾及到谈话内容的私密性,季楚将地点特意定在朋友开的私房菜馆里,二环内闹中取静的一个地方。
进入古朴别致的院门,就能看见冰鉴般清澈澄亮的方塘,倒让祁奕想起宋澈的眼睛。方塘里游着几尾彩绸花尾锦鲤,绕着假山乱石摇头摆尾,小桥从方塘上搭过去,尽头是一株根茎发达的老槐树,碧茵如云,想必炎夏烈日坐在浓茵下定是非常凉爽宜人。
穿着古典旗袍的服务员帮他推开包间门,祁奕撩眼一看,除他之外,两人都到齐了。
听见声音,正笑语晏晏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看见门口的少年,杭艺秋尤带笑意的脸顿时一僵,红晕逐渐褪却,甚至控制不住站起身。
“祁,祁先生”
杭艺秋在大学里也是系草人物,一身白衬衫,干干净净,温文秀气,脸蛋清俊帅气,从头到脚散发着蓬勃向上的学生气,乍一眼瞧上去如同风中摇曳含苞翠白的纯洁凤尾竹,虽然打扮简单,走出去也让人眼前一亮,但前提是别碰上容貌足够惊艳的对手,如祁奕一般妖异的脸,两人放在一处是毫无容情的碾压。
季楚从颜值轰炸中勉勉强强抽回心神,留心到杭艺秋绞着手指,白净的脸越发苍白,知道他又在自卑,不由拍拍对方的手背。熟悉温热的触感令杭艺秋稳住心态,好受不少,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难怪那天原来”这副神情,倒像是现在知道祁奕上回在餐厅戏耍他的原因。
“那天哪天”季楚听见后,蹙起眉,猜测问,“你们之前见过”
“没,没事。”杭艺秋连连摆手,他说的不是没有而是没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更让季楚往偏颇的地方想,又兼之察觉杭艺秋表现得对祁奕很畏惧抵触,他不禁压低声问,“他欺负你了”
杭艺秋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没,没有,怎么会呢。”见季楚不信,他垂下眼又补了一句,“我们相处很好。”季楚顿时笃定之前两人间肯定有矛盾,心里越发感慨杭艺秋品质善良,不过就这次本身而言,是他们对不住祁奕,所以季楚权衡之下,决定暂且压下不提,只记下,回头再详细问问艺秋。
两人对话片刻,祁奕拉开椅子,在季楚正对面落坐。
季楚抬起脸,视线相汇的一刹那,季楚控制不住地想起列车上少年靠在他手臂里,软到腻手的腰肢,唇舌交融甜腻到欲罢不能的滋味,一时又想起酒店那次巧遇,对方在简名怀里仰着头勾着嘴角的情态。
直到发觉杭艺秋疑惑地望过来,季楚好不容易抽回心神,伸出手,“祁先生,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我记得”祁奕瞥了一眼杭艺秋,伸手与他相握,“上回一别还是在酒店。”
如晴空遭雷击,杭艺秋刚缓和一丝的脸色刷地肉眼可见的白起来,换一个人也许没怎么,他也愿意相信季楚的定力,可对上祁奕那张脸,他实在没什么信心。杭艺秋瞪着两手交握的手简直像瞪着弑亲的仇人,恨不得自己动手把两人分开。
“”季楚笑意微僵,又听对方懒洋洋来了一句,“可惜那天你还醉得不清”
杭艺秋脸色难堪到极点,嘴唇微微发抖上下打架,酒店,醉酒,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呢他脑补得越多就越难以忍受,恨不得现在就开口问问清楚,但他有什么立场呢
季楚稳住心态,不动声色收回手,转移到话题,“祁先生,我们谈一谈今天的正题吧。”
祁奕问,“我比较关心什么时候上菜”
季楚耐下性子唤来服务员,菜饭早就备好,上桌不过五分钟左右的事。等菜上齐,季楚沉下心,说道“想必祁先生已经得知我的来意了,祁先生年少有为,艺秋不比祁先生,他等的这个机会实在难得,不然季某也不至于特意劳烦祁先生。”
祁奕往杯里斟了半盏茶,晃了晃杯口荡开一圈涟漪,“一张专辑,怎么就机会难得了”
“难得的不是专辑,”季楚沉默片刻,吐出几个字,“是班底。”
双方也不算外人,季楚一向为人真诚,就毫无保留地把情况说清楚了。
原来为了祁奕第一张专辑打响,简名请来了调音师科斯特,调音界一向下限低,上限高,科斯特就是享誉全球的调音金手,不止收费昂贵,他曾定下规矩一生不接客户的第二笔订单,换而言之,简名请来一次就不能再请第二次,而科斯特如今半隐娱乐圈,不常出山,能请到他的都是有交情的人。打上科斯特标志,不仅未来高,冲着口碑也有卖点。
季楚阐述完情况,接过杭艺秋适时递过来的瓷杯抿了一口,对他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向对面,“如您所见,祁先生,艺秋在学校里年年拿奖学金,是个勤恳上进的孩子,他缺的只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也是打听到祁奕与陆厉行关系不浅,因为笃定祁奕能通过别的渠道请来科斯特,季楚才厚着脸开这个口。诚如他所言,祁奕年少有为,机会千千万万,可杭艺秋只有这么一次乘上高浪的机遇。
“看得出来勤恳上进,”祁奕似笑非笑,“勤恳上进到求你来向我讨要作弊的机会”
调音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音色圆满,但如果只是修音根本用不上高阶调音师,科斯特这类调音金手的存在就是服务于有缺陷的音色。不可否认失了原汁原本,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作弊。
祁奕瞥了眼杭艺秋煞白的脸,放下茶杯,“想必杭艺秋本身也更愿意凭真正实力和本事说话吧。”
季楚微愣,紧接着有些迟疑。
其实他做这些事起先只不过是杭艺秋偶然发觉了那张专辑歌曲,表现得很有兴趣,一直问他能不能唱,所以季楚想适当为杭艺秋争取一把,后来又想到科斯特,于是更加执着。
此刻他被一语点醒,他欣赏杭艺秋的勤勉上进,想给他一个完美的,但这样做是不是反而本末倒置了呢
雪崩的伊始于冰山一块缺角,这么一想,他原本坚如磐石的想法不由动摇,季楚迟疑不定间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神情愈发急躁。
许久季楚都没有拿定主意,祁奕要了杯咖啡小口小口地喝。
片刻后,季楚叹了一口气,“罢,先吃菜吧,要凉了。”
三人都动起来,杭艺秋用公筷给季楚夹了一筷子笋烧肉,季楚道了声谢,摸摸对方的头,“自己吃,别管我。”说罢,正准备夹起笋块。
突然,他的小腿被人蹭了一下。
季楚微怔,在他以为是谁不小心碰上的时候,小腿又被轻轻蹭了一下。
极轻极轻的,像是猫挠一般,不是刻意控制力道根本做不到。
他无法再自欺欺人,抬起头,目光转向对面,少年正埋头啃着鸡腿,表神平静自然,根本不像偷偷搞过小动作,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武断,下意识把视线投向身边的人。
杭艺秋感觉到季楚的注视,抬脸笑了笑。
两个人都神情自若,在季楚甚至以为刚才不过是一场幻觉时,下一刻,一只脚贴在他的腿腹处轻慢地磨了磨,缓慢的,轻柔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意从接触地窜上尾椎。
季楚愣神间,那只脚居然沿着他的小腿肚向上,踩在他的膝盖上,柔软的脚板心包裹着坚硬的膝头带来些许痒意,酥麻和痒意一齐逼上脊梁骨,季楚几乎要维持不住温和的脸从椅子上跳起来。
杭艺秋留意到季楚的神情,担忧问道,“季哥,你怎么了”
季楚望向对面,对方微熏淡红的眼尾扫过来,这下他确信是祁奕在捉弄他。明明是该厌恶、尴尬、羞耻的,可这一刻,他不可否认他的的确确是个俗人,对着那张脸他实在升不起一丝反感的情绪,甚至对方眼尾扫过来时他还微妙地心脏一悸。
杭艺秋仍担忧地望着他,季楚不知出于保护对方不希望对方过早接触腌臜事,还是心底不愿承认的隐约的期待,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还没有办。”
这时,踩着他膝盖的足弓起来,足尖带着略微力道点在季楚的腿根部位,正中红心,极富技巧地玩弄起来,灵活度一点都不亚于手指。季楚喉结上下滑动,胸膛涌汹起伏,他死死捏住指节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当场失态。
杭艺秋劝道,“那您快去办吧我的事不急的。”
“没事,我那些事不急,”季楚示意他,“专心吃菜吧。”
短短几秒,足尖又改换了动作,轻轻重重地摩挲在已经有了反应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如同隔靴搔痒就是不给一个痛快,季楚忍得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鼓起,偏偏祁奕居然侧过头和杭艺秋交谈起来,问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却愈发不敢多加动弹,生怕引得注意,只盼望对方恶作剧早些结束。
祁奕支着腮,懒洋洋地问,“你的名字是后来改的吗”
杭艺秋见少年望着他,有些意外,还以为对方找错了聊天对象,确认少年的确在问他,又怕像上一次一般受到奚落,迟疑地点点头,才回道,“是的,我在秋末出生,原名叫杭秋,因为出道才改名艺秋。”
祁奕足下慢条斯理地折磨着,脸上却正相反,笑眯眯的,“艺秋,不吉利啊,还没繁星好听呢,至少还是颗流星,艺秋就直接进入秋天了啊。”
杭艺秋勉为其难地笑了笑,不知怎么接话。
季楚勉强分出一神来听两人的对话,正欲开口帮腔,猝不及防地感受到足尖突然勾状一踩一挠,刺激地他无声张了张嘴,控制不住几乎喊叫出来,他勉力用尽毕生克制力才强忍住喷薄而发的欲望。
椅腿在地面带出刺耳的声音,季楚用西装外套搁在臂弯处挡住视线,站起身,也顾不上杭艺秋怎么想,脚步飞快地往外走,“我去趟洗手间。”
作者有话要说杭出车祸,季楚动车遇祁奕
杭想抢歌,给两人创造吃饭机会
别怀疑,炮灰、红娘都是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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