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现在哪能眼睁睁看人倒下来,无动于衷
严霆也顾不上提防那四个人,眼见青年人倒下来,他心头一惊,下意识把人接在手里,抱了个满怀,也是不上手不知道,青年腰是真的又软又细,一臂就能搂过来,还富余不少。
尤其青年没穿上衣,严霆手臂肌肉紧贴着青年腹肌,皮肤相触,细实的肌肉瞬间绷得更紧。
在荒野晒了久四十度高温,这么吹了这么热沙风,严霆本人浑身烫得满是热汗,恨不能打赤膊,但怀里青年还是清清爽爽,冰冰凉凉,和他浑身黏腻汗湿完全不一样,还携着股清浅甜腻的气息一股脑往严霆脑门钻。
回想初见,出于兽类直觉,他就觉得祁奕这人高危,浑身汗毛倒竖,现在汗毛不竖了,改为别的地儿敬礼。
严哥心情又复杂了。
但他生来坦坦荡荡,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他还没忘记不远处的见四名神庙人。
那四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严霆和祁奕,但他们在你一句我一嘴,心有余悸地讨论刚才的天降异象,聊得热火朝天,见到两人也就多看一眼,见其中一个似乎中暑晕了过去,严霆又低着头,两个人都看不清脸,就收回目光,没再分神。
严霆拖着个说倒就倒一点也不讲理的青年,也不想节外生枝,见四人离开,他收起枪,把怀里青年背起来,大步赶路。
脚步比先前将就祁奕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祁奕度过虚弱期,再睁眼时,身已经在归国航班上,他躺在床上慢慢转醒过来,隐约分辨出舱窗柔和的微白,呈弧线形洁白干净的穹顶,视线模模糊糊对上刚推门进来的人的双眼。
神庙被凭空吸走,这结局就是孟峥再异想天开也想不到,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天降异象,又去神庙原址踩了个点,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严霆手下的队员们也不比孟峥好到哪去,虽然嘴上说着“恶有恶报”,但还是后怕不已。
毕竟神庙手段再卑劣下作,那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但如果对手是神出鬼没的漩涡,制衡也找不出办法。
这事议论纷纷没个休止,有的猜是某一特点时间,时风速光速达到一定特点条件,磁场触发空间扭曲;有的猜是那里有虫洞碎片,和数亿光年外的另一个虫洞产生感应,创造出了一个临时通道;还有如孟峥一流坚持是外星人作祟的。
但不论原因怎么样,既然神庙不翼而飞,不论严霆,还是孟峥都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边境。
在炮轰讯号站那天,孟峥和严霆手下队员们藏在一起,交谈间,孟峥自述了自己的来历,他是因同事失踪,这才只身犯险,这也让几名队员感同身受,无不动容,走的时候也把孟峥捎上了一起。
但祁始终奕昏迷不醒,严霆起初以为是低血压低血糖,毕竟祁奕把压缩饼干让给了他,脸还是那张冷肃的脸,但严霆也不能否认心里暖融融的,一登上飞机,就用医疗站的检验仪给祁奕查了一下,却不是以为的低血压低血糖。
祁奕体征均非常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一直在昏睡。
每过一段时间,严霆就心就沉重一分,他把祁奕一人安排躺在房间,也不允许别人去打扰。
孟峥和严霆性情相冲,八字不合,不用提也知道严霆不会让他去探望。那些队员他都混熟了,但一旦和严霆意见相左,想也知道他们不会站在他这里。
所以孟峥一直没能见到人,好不容易趁严霆小睡,他才偷偷摸摸进来看看。
却没想到,一推门床上青年就睁开了眼睛。
孟峥带上门“surrise”
祁奕刚想说话,嗓子口一阵干痒,“咳咳。”
孟峥给他倒了杯凉水,递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
祁奕接过来,小口抿了抿。
孟峥脸上挂着关切“弟妹”的忧心,问道“怎么会晕过去的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都不舒服。”
祁奕坐起来,头重脚轻,又趴下,他恹恹翻了个身,下巴拄在枕头上,可怜巴巴地眨眼睛,和孟峥印象里,被他救下来还不知感恩,矜傲地回敬一句“干你屁事”的模样完全不同。
这也就只能能骗骗没见过他凶残一面的家伙。
但孟峥也被可爱到了,他立即把先前仓库青年眼也不眨往女人心窝捅刀的事忘之脑后,一屁股坐在床檐,贴心为青年拉了拉被角。
“怎么都不舒服了有什么不开心和哥说说,是不是姓严的欺负你了”
孟峥其实一直怀疑祁奕是被严霆打晕的。
毕竟,严霆一看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祁奕轻轻摇摇头,“他没有欺负我。”
可怜巴巴六个字,倒像敢怒不敢言。
果然,孟峥自以为秒懂,咬牙切齿“这个老畜牲,真是人不可貌相,丧心病狂连”连这么美好的人也能下得去重手。
严霆如果在这里旁听两人对话,估计会整整衣襟,问上一句,“你是不是对美好,有什么误解”
骂了几句,孟峥见青年歪着头,脸压在枕头上,偏灰色的头发散落在枕缘,水瞳清晰倒映着自己黝黑的脸,一时心跳过速,喉咙干哑。
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彻底取蒂了孟峥印象里青年冷漠淡薄的形象。
他忍不住大手摸摸青年滑落的发丝,手感软茸茸的像小动物,他下意识低头亲了两下,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心底悚然一惊,他是个笔直笔直不能再直的直男,过去三十年只对女人硬过,怎么会怎么会做这种gay里gay气的举动孟峥心脏狂跳不止,面上却还是波澜不兴,稳如老狗,反应奇快的说了一句
“你这用的洗发露,还挺好闻的。”
祁奕自然看穿了孟峥的掩饰,他饶有兴趣勾勾嘴角,又很快压下来,继续做出疲惫倦怠的模样。
孟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才贴合正常人的反应,荒地、炎阳、短食、缺水他们接受过严苛训练的坚持得下来,普通人奄奄憔悴才是正常的。
见状,他提议“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
“不要,”祁奕勾住孟峥的衣袖扣,歪着脑袋,“要陪。”
乖得像个小可怜。
也对,眼前青年刚上大学,将将成年,哪里见识过动乱和战争嗯,怕是应该的。
他这个当大哥的理应当给予春天般的关怀。
孟峥屁股刚离床没十公分,又坐回了原处。
其实吧,打心底他也不想走,和青年在一起挺放松的,对他们这种绷着神经走刀尖的人来说很难得,他平时嬉皮笑脸就是为了缓解压力,现在和青年自然而然就能放松下来,他挺舍不得的。
青年缩在被窝里说“冷。”
“空调温度太低了”孟峥反应很快,伸手想摸墙关感应钮,腰却被忽然从后面抱住了,青年的食指尖轻轻刮过,几乎瞬间就来了感觉,他脑子里嗡地一响,脱口而出“我操”
“孟哥哥,想艹谁呀”
懒洋洋的语调,就是哥哥两个字软软乎乎带着尾音格外勾人,更何况是祁奕贴在孟峥的耳边吐着气,孟峥当即酥了半边,从耳廓麻到后腰。
不知不觉孟峥大半身体都倒在床单上,他是天生的乐天派,享乐至上,如果是个美女,现在他已经反客为主大肆进攻了,就算是他平时不碰的男人,来了感觉他也会半推半就尝个鲜。
但,这他妈是他兄弟的男人
都说兄弟“妻”不可欺,他孟峥再没节操也不能背后阴兄弟一刀
孟峥想得大义凛然,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低估了敌方火力。
祁奕发觉孟峥推他的力道很不走心,连魅惑光线都没用,只是歪着头眨眨眼,孟峥就立即浑身肌肉绷得死紧,他的后背贴附着青年脸颊,除了皮肤的体表温度,青年的心跳也缓慢有力传导过来,渐渐的两人心律几乎持平在一条线,像是两颗心离得很近,让孟峥觉得既刺激又温暖。
孟峥皮肤容易发汗,平时都是滚烫的,开着21摄氏度的空调仍然热得满头大汗,但祁奕的体温偏低,撞在怀里冰冰凉凉,叫人不舍撒手。
他也有半年多没空想这事,孟峥一时有点忍不住,涌上头的冲动和理智拉扯折磨得他头皮发麻,这时,他内心禁不住退了一步,心想,不做正事用手也没什么吧
反正都是男人。
小时候弄堂里,小伙伴们追逐打闹,彼此之间谁还没对方弹过弟弟呢。
说服了自己,孟峥喘了口粗气,说“祁奕,我”我们互帮互助吧
话没说出来,唇上贴上柔软的一片,孟峥倒真从没和人接过吻,被舌尖相抵,头晕目眩的滋味在脑海里炸了一大片烟花,他重重喘了一声,忍得双手青筋崩起。
这个吻勾缠了三分四钟。
但在青年想往后退的时候,冲动终于战胜理智,他情不自禁恶狼扑羊般叼住那条软滑的舌头。
祁奕半阖的眼颤了颤,嘴角微不可察扬了扬。
“抬一下手,衣服卡住了。”
孟峥吻得很投入,双手铁钳般掐住青年仿佛一折就断的腰,听见祁奕的话,下意识抬了抬手,直到衣服没了了,他才意识到后面会发生的事,心脏剧烈停跳了一下。
都说底线一旦退让,就没有下限。
孟峥此时还想着,在心底做了赌咒发誓虽然衣服没了,现在说用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最坏不过就蹭蹭不进去他绝对不会上自己好友的男人
这句饱含对好友浓浓友谊的誓言,在现实摧折下,没能撑过五分钟。
云上飞行,宛如登仙。
孟峥自认顶天立地男人,是不可能怨祁奕太荡,他只怨自己自制力太差。
五千英尺的高空,空调冷气从头顶里源源不断涌出来,孟峥却分毫感觉不出寒意,他努力攀爬着山,一边怀着对好友浓浓的歉疚,他每更接近山峰一步,就默念一句“对不起”。
然而,心里却兴奋得难自抑。
正在这时,门被庄重叩了三下,隔着一层合金门板传来严霆的声音,“祁奕。”
“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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