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瞎

    床上两人这才发觉门开了,席振彦松开手,直起腰,分开时带出一丝透明的津液,骆宁额角青筋一抽,只恨自己为什么53的视力,看得这么清楚。

    席振彦拭去嘴角的液体,对门口三人打招呼,态度自然,“你们好。”

    挺有礼貌的。

    但骆宁、余小刚和冯欢已经惊呆了。

    他居然还有脸打招呼当着正牌男友偷情被抓包,还能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操”骆宁把拐杖一扔,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冯欢忙想拦住人,但他手里还有的壶,现在他直叹自己有先见之明,庆幸这壶在他手上,不然但现在他只能喊一句“小刚”

    余小刚应了一声,两臂抱住骆宁的腰,脑子里想着怎么安慰劝告,但他也没经验,最后咬牙蹦出来一个段子“老大看开点要想生活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呸呸呸”冯欢说,“什么绿不绿的指不定是误会一场”

    说着,他冲祁奕挤眉弄眼,“是是吧”

    骆宁也望过去。

    祁奕手背擦拭着唇边唾液,理了理衣领,还没说话,这时,一对提着礼盒抱着花的情侣走过来,在门外看着堵着门的三樽人墙,男人先揪了揪冯欢的衣服,冯欢回过头问“请问有什么事”

    男人清清嗓子“请问里头2号床的王大爷”

    骆宁头也不回,冷冰冰说“在隔壁。”

    女人道谢,“好的谢谢。”

    两人走进隔壁门里,余小刚还张望了眼,“嘿”了一声“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可不是隔壁老王吗

    他的好邻居

    骆宁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瞪着对比起他就显得气定神闲的席振彦,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一副小三上位,稳操胜券的模样,气得牙痒。

    他一字一句强调“祁奕是我对象。”

    席振彦也是今天才知道。

    刚才看骆宁的表现他就有预兆,所以并不意外。到底经历得多,加上对祁奕秉性有一定了解,席振彦没有多震惊,但心里五味杂陈是免不了的,只不过他不会像骆宁一样把情绪全放脸上。

    酸吗酸。

    气吗气。

    祁奕能改吗不能。

    自己能离开他吗不能。

    那折腾有意思吗没有。

    等折腾完了,祁奕早忘了你这么个人了。

    反抗不了不如享受。

    有时候简单的铁憨憨反倒更容易处理这种事情,这才是席振彦看起来心平气和的由来。

    骆宁慢慢转过头,面向祁奕,手背青筋克制地绷紧“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祁奕还真想了想“吃小龙虾吗”

    小龙虾,小龙瞎。

    骆宁现在听什么都像嘲讽。“吃个屁”

    他在余小刚没反应过的瞬间冲到席振彦面前,砸过去一拳,被对方轻松躲过。骆宁用手撑住墙,稳住势头,脸上又红又白,眼珠爬满血丝,他压低声音咬着牙问“你知道他喜欢用什么姿势吗接个吻就了不起了呵。”

    这话有点水准的人都不可能拿到台前说,骆宁也气疯了才口无遮拦。

    席振彦神情复杂地看他一眼。

    冯欢放下水壶,和余小刚一起扑过去,架住要再补一拳的骆宁,“哥啊,你腿瘸成啥样了没数吗落个残疾,以后还想不想打篮球了”

    骆宁还是那句话“打个屁”

    余小刚也是个实心人,张口就是一箭穿心,“你全乎的时候祁奕还往外扒拉,你要是残了他不得更厉害”

    冯欢嘴角抽搐,递了个“你别劝,越劝越乱”的眼神。

    余小刚立刻闭嘴了。

    骆宁张了张口,想很有出息地说“还有什么以后分了”但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是梗在喉咙里出不来,他也知道盛怒时都说不出分手的话,后面基本也说不出来了,此时,他也看清了自己有多留恋这个风流冷漠又没心没肺的青年,一时不知该心酸还是该痛苦。

    沉默了半分多钟,骆宁终于再度开口“你们都走,我自己静静。”

    冯欢皱眉,“骆宁”

    “让我一个人静静。”骆宁一瘸一拐坐在床边,他没有看祁奕,“你也走。”

    祁奕和席振彦离开了,冯欢走在最后,他回过头,注意到骆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坐的地方正好是祁奕躺过的位置。

    冯欢长长叹了一口气。

    病房的事故无法影响祁奕欲壑难填的野望,晚上回到家酣畅淋漓来了一把“病患游戏”。

    翌日,祁奕终于到学校报到。

    此时为期十天的军训还没有结束,祁奕上的毕竟不是传媒艺校,加上人气真处于巅峰时期,走到哪被围观到哪,毫不夸张地说,他一个人凭一几之力干扰了整个大一新生军训进程。

    特别时期,特别对待。

    对于祁奕,校方真是又甜又苦。祁奕相当于个金招牌,本来他们就是个双一流一本,和清华北大名气没法比,现在一举在全国打响了热度,不用统计都能想象来年的报名人数肯定激增。但苦的是祁奕但凡走到哪都像逛庙会似的,简直一场灾难,秩序不好控制,还容易发生踩踏。

    在校领导紧急开会决定,祁奕被破格不必参加军训,想来也能来,不想来也不勉强。

    宋澈待遇就没这么宽裕了,刚飞回来就要投入热火朝天的拉练,祁奕就和他吃了个午饭,下午宋澈他们去准备晚上拉练的东西,祁奕接了个短信,还是宋深一贯的干脆利索的风格17点洲际饭店6066包厢。

    他到的时候,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间热闹的交谈声。

    宋深西装革履,端着搪瓷杯呷了一口茶水,注意到外间的开关门,把杯盏搁在瓷托里,转眸望过去,与他相对而坐,正说着话的男人也收起声,微笑着侧目投过来一眼。

    祁奕挑挑眉,居然还是个熟人。

    傅崇明。

    宋深说“来了,坐。”

    祁奕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

    宋深头往傅崇明那里偏了偏,“这位是你们学校傅教授,现在在带研究生,我们是老相识了,虽然你们不同系,但毕竟在一个校园,还是很近的,以后有什么事你找他就行了。”

    祁奕看得出来两人交情不浅,宋深是个很讲究的人,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之前打完官司,祁奕见过他对助理都很疏远客气,但他对傅崇明无论肢体还是话语上就随意许多。

    等宋深介绍完毕,傅崇明这才把目光真正放在青年身上,笑容渐深,像是初次见面一般伸出手,彬彬有礼“你好小同学。”

    祁奕歪了歪头,笑笑,和他握手“傅教授。”

    握了两下,傅崇明就主动撤回了手,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指尾在祁奕柔软的指缝间蹭了蹭。

    宋深忽然说,“对了,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祁奕顿了顿,以为刚才傅崇明的小动作被宋深觉察了,却听宋深又说了一句“那天群你也拉了老傅”

    祁奕思考着怎么回答适合,傅崇明微笑着主动接过话头“我的微信号在学院网是公开的,可能祁同学加过我的微信,那天手滑拉错了吧”

    那天事发猝不及防,宋深只注意到了自家弟弟,然后就和陆总交谈起来,并没有空翻成员,之后群就解散了。还是宋澈二度还原了群成员,宋深才在“拯救奕奕”群里发现还有一个老友。

    两人从大学就在一个宿舍,虽然不同系,宋深主学法律,辅修的人体力学,被拼进生物系宿,但和傅崇明上下铺四年,关系很铁,工作后也一直都有联系。

    昨天晚上,宋深为了把宋澈平安送回沪市,所以顺道在沪市停了一天。在群里发现傅崇明后,又想着两人一个学校,就正好让傅崇明照应一下祁奕。

    因为据宋深所知,祁奕是没有亲人的。

    这才促成了这次的饭局。

    宋深和傅崇明也刚到不久,又寒暄了几句,傅崇明叫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然后又转过头问“你们喝什么”

    祁奕随手指了个伊甘白葡萄酒,傅崇明说“小孩子不能喝酒。”

    祁奕慢慢扭过头“”

    宋深则缓缓颔首,心里想把小东西交给傅崇明看管着真是明智之举。

    傅崇明问宋深,“老样子”

    宋深说“好。”

    傅崇明告诉服务员“两瓶伏特加,一扎牛奶。”

    宋深父母在他十岁就出车祸双亡,原本较为富裕的中产家庭支离破碎,公司财产都被亲戚瓜分干净,收养他们的姑父家贪没宋父宋母了近500多万遗产,一个月就打发他们兄弟两200块钱,这也成了宋深大学绝然走上律政这条路的契机。

    宋澈升初中时,宋深正上大学,两人的学费一年不是个小数字,压力大的时候傅崇明会拉着宋深去喝酒,偏好度数高的酒,酒精度数上去了,压力就降下来。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老样子。

    傅崇明点完单,又笑眯眯偏过头对青年说“牛奶是你喝的,补钙才能长高。”

    祁奕脸青了“”

    呵呵,我能一下蹿三米,吓不死你

    边上满脸通红的服务员一直维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没有笑出声,直到出门才捶胸顿足,崽崽真是真是太甜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席扯扯衣领看见了吗静一静等你静完,人都被别人勾跑了。

    傅崇明从鼻梁取下眼镜,用布擦擦笑笑不说话。

    骆宁捶胸顿足啊啊啊,我蠢啊,奕奕再看我一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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