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台,席振彦反手闭合上帘窗,忽然听到近处一道呼吸声,他刷地转过头,于是就看见衣衫不整,显然是刚套上,一脸尴尬的孟峥。
席振彦
孟峥
什么多余的话都不必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屋里玄关处,祁奕趴在门上通过猫眼,看到来人诧异地挑挑眉,终于拉开门把。
门外站着的不是简名,而是盛焱。
盛焱看清门里的青年也很意外,祁奕衬衫扣子开到腹部,肌理漂亮,红蕊点雪,简直不要太色器。
于是很自然的,盛焱不自觉又联想到那天在温泉的幻想。
他是怎么压着青年的头,这样那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盛焱皱起眉,别过眼,“衣服”
听他一提,祁奕这才感觉上半身凉飕飕的,低下头才意识到刚才被扯开的扣子没有扣上。
在他整理上身衣服的时候,盛焱走进客厅,视线在屋内转一圈,“就你一个人”
不,还有两个。
恐怕在阳台已经炸了。
如果这种盛焱再掺合进来
真是不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祁奕“啧”了一声,主动问“盛哥来做什么”
盛焱抱着臂,靠在桌边“一起听音乐会吗”
祁奕,“现在”
“现在。”盛焱点头。
他主要还是想为上次盛源做的事道歉,但要盛焱直白的上门道歉,他实在说不出口,需要酝酿一下气氛,本来计划带祁奕出去飙车,但临到头转念又觉得,飙车对刚成年的小朋友来说不值得提倡,然后,他想到从他见到祁奕第一眼,就觉得祁奕应该是被华丽的装饰物妆点,被精心呵护,放在名贵楼阁上欣赏。
于是,他想到了音乐会。
阳台上至今没有丝毫声音,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祁奕只觉得头疼,正好打瞌睡盛焱就送来了枕头,他点点头“好。”
盛焱提了一句,“添点衣服,晚上外面冷。”
祁奕不仅添了外套,又掏出了口罩、围巾、帽子把脸遮了大半,盛焱皱眉,“这也裹得太厚了。”
重点不是厚,而是要挡住脸。
祁奕对镜子转了个身,拉着盛焱的袖子走出去,“走吧。”
盛焱被他推着出去,祁奕用脚跟踢上门。
“砰。”
听到门干脆闭合的声音,阳台默默对视的席振彦挪开眼,他撑着地盘膝坐下来,“有烟吗”
孟峥蹙起眉头。
烟这种东西染上容易,戒上难,而席振彦烟瘾并不算重,前几年就戒了的,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给,还会以大哥的身份说道两句,但现在
他实在没那个脸。
犹豫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盒子递过去。
接过烟,点上火,看着浮在空气里淡薄灰质的烟雾,那颜色真是席振彦又想起了青年的眼睛。
许久没抽烟,第一口他就呛了一下,咳了咳,他问“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孟峥望着黑沉下去的夜色,和街边人行灯“在国外,遇到了。”
席振彦狠狠吸一口,“可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原本我打算告诉你,但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亲大哥”
孟峥话还没说完,就被席振彦打断了,男人转过头,猩红的眼球什么时候爬满了血丝,“你也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大哥”
“之前我还介绍你们认识,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这时候,席振彦忽然能体会到季楚的感受了,被喜欢的人和重视的人联手蒙骗的感觉真的太糟。
其实这只是导火索,席振彦时常会想,祁奕身边来来往往人那么多,他并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出色的,所以许多恐慌感一直被压在他心底,只要能永远留在祁奕身边,那些人,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也强迫自己大度,但终究,在这一刻,知道孟哥也和他有关系后,崩溃了。
烟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指尖滚落,席振彦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膝上,哭得像个孩子。
孟峥心里也不比他好受,静默地陪着坐了一会儿,他进屋子里找了几瓶酒,堆在阳台上。
“咱哥俩,也好久没一起喝了。”
席振彦没有反应。
孟峥说,“我先吹了。”
浓重的酒精味融入凉风扑入席振彦的鼻腔,他抬起头,静静望着远方,远处的万家灯火点缀在漆黑幕布里,给空气里的霾染上色交织成斑驳的线条。
孟峥又开了一瓶酒,塞进他手里。
良久,席振彦感觉到掌心的冰凉,缓缓低下头,终于,抬起胳膊把酒一饮而尽。
“好,继续”
两人拼着酒,就像比着一口狠劲儿,像是谁赢了就意味着能得到某人似的。
晚风携着酒意逐渐飘远
音乐会散场接近十点,隔了一条街就是市内知名的步行街,街灯上悬挂着字、灯笼等庆祝物,大约因为是国庆,街两边的商铺都没有关门。
男男女女结伴,人潮来来往往。
商厦顶层晒射的光,把四周照得灯火辉煌,小吃的香味伴着热闹的人声飘过来。
商业街里玻璃橱窗反射着璀璨的灯光,离停车处还有段距离,两人沿街慢慢走着,盛焱若有所思,垂头问青年“饿不饿”
祁奕并不饿,但他还不想太早回去,于是眨眨眼,声音闷闷的从口罩下面传出来,“饿了。”
“想吃什么我订位置。”盛焱脑海里闪过商厦顶部的露天餐厅,这时是黑夜在高处抬头就可以仰望星空,一定非常有气氛。
或者说,可以到旋转餐厅,听着音乐自制食物也不错。
但祁奕视线定格在一间玻璃窗上,“糖葫芦。”
“”盛焱顿了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古色古香的“徐爷爷糖葫芦”老字号招牌在一排商铺里很显眼,一溜山楂的,一溜核桃的,还有一溜串烧水果的,一排排摆放在玻璃橱里码得很整齐,光从上面打下来反射在糖衣上,看上去极其诱人。
这东西盛焱小时候经常吃,后来长大了发财了就再没吃过,准确来说,是再没见过。
也是因为平时太忙。
此时,窗口前面已经排了十多个人。
祁奕扯着盛焱过去排队,好在没等多久就排到他们,服务员问“要什么口味”
“草莓的”
盛焱面无表情地掏钱,接过糖葫芦签子塞进青年手心。
祁奕把口罩拉开一道缝,张口咬在草莓尖上,嚼了两下,嘴里酸酸甜甜的,他又低头咬一口。
“这么麻烦,怎么不把口罩摘下来”盛焱挑眉,伸手就要帮祁奕拉下口罩。
大庭广众摘下口罩可还行
祁奕躲开他,“我喜欢这么吃,外面有霾。”说着还从嗓子眼硬憋出几声咳嗽。
盛焱帮他拍了拍后背。
他不拍还好,那力道沉重的,祁奕这下是真被呛得咳嗽。
也许因为咳嗽,青年眼尾一片熏红,噙着眼泪水的眼瞪过来,盛焱不觉凶狠,只觉得可爱。
这时恰巧几名女生低头看着手机,嘻嘻笑笑从他们身边经过,“甜甜好可爱啊”
“是啊,喝水的样子好萌。”
“那天要是我也在现场就好了”
“可惜那天要上课”
她们在议论就是祁奕那天在商场被拍到的视频,一经发布就爆红全网,这可是野生的甜甜啊视频在热搜上连挂两天,被广泛转载。
甜甜
祁奕
鼻腔不自以为然地轻嗤一声,盛焱忽然想到,也不知道那个祁奕,和他身边这个“齐奕”比起来怎么样不过想也知道,那个朝三暮四的浪荡娘炮,肯定没他身边这个可爱。
因为这个认识,盛焱心底升起愉悦,随手狠狠揉了揉祁奕的头。
祁奕正低头舔着糖葫芦,帽子被大力弄乱,头发夹得翘起,他咬着糖葫芦,抬手正正帽沿,又瞪了盛焱一眼。
盛焱哈哈一笑。
走了一段路,祁奕咬着糖葫芦,发觉身边人忽然止住了脚步,他抬起头,只见盛焱的视线紧紧落在远处商厦墙外发光的荧幕上。
上面正滚动播出一条新闻,妆容精致的女主持人声音甜美,“据了解,祁奕的专辑幻象热销十亿多万次,网络下载量更是多达千亿,而最近心理协会已正式通过评定判定幻象可以作为心理治疗、引导的曲目,这在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接下来我们播放一段音频,请专家为我们分析一下。”
幻象旋律响起来,歌声飘荡在半空,不少行人也随之驻足,抬头看着荧幕,又或是闭眼倾听,人群里隐隐传来一两声迷妹们的尖叫。
“甜甜上新闻啦”
“甜甜好棒”
“什么时候出专辑特典啊好想买”
而演播厅女主持人听着歌,也露出放松的笑意,随着她和专家的对话,荧幕上展出两副图片,一副是幻象专辑,而另一副就是祁奕的照片。
耳朵里满是歌曲熟悉的音色,荧幕上是熟悉的脸,盯着那张照片,直到它消失,女主持开始念下一条新闻“据悉,赵氏集团旗下大赵珠宝即将推出新养生玉首饰”
盛焱这才缓缓转过头
“你,就是祁奕。”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盛焱微笑:我一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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