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东西后, 木叶去找到泉奈。
“叔叔,那个,我离开之后, 咱们的世界过去了多久”
木叶硬着头皮道。
“也就一天半左右吧, 你问这个干嘛”泉奈满脸警惕。
一天半啊,这么说时间还很充裕,他们还能再呆一段时间。
木叶心里思量着, 随口说“我打算出村一段时间。”
“你还想走”泉奈震惊, 感觉自己的四十米大长刀蠢蠢欲动。
“咳, 最多半个月,我想去考察一下人文社科,回来之后,这个世界的扉间叔应该也差不多改进完时空阵法了, 咱们可以直接回去。我保证一定回来再怎么说,也总比半个月都闲在村里长蘑菇要强吧”
说到最后,木叶的头顶应景地冒出一个菌菇, 她将之拔下,示意给泉奈看, 形象演绎了太闲会造成什么后果。
泉奈“”虽然不想承认, 但这个沙雕样子就真像那个千手木头。
他双手抱胸, 眼神觑着小姑娘“我就算说不行, 你也有办法溜出去吧。算了, 照顾好自己,我不管你做什么,时间到了立刻给我回来, 你现在会飞雷神了对吧那就别乱扯理由迟到。”
小木叶小鸡啄米式点头“好的好的”
她想把自己的思想传输出来, 著书就是最好的办法。但一个人闷在房间里闭关, 是写不出东西的,尽管她脑海里有一些想法,但总是缺了几块拼图,串不成一个系统。
她需要深入群众,不只是忍者层面,她需要深入农民、商人、工人近距离去接触这些基层民众,她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尤其是农民与工人,这些没有力量、没有资产的弱势群体向来容易为人所忽视,但实际上他们才是撑起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如大厦之地基,所以她这次出行,这些人是她的重点考察对象。
她不能在这个世界待太久,短暂的时间内,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或许呕心沥血也就只能填满几张纸,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的,总要有人去起这个头。
嗯对了,以后再把“社会实践”这一项也纳入忍校毕业考核里吧,六年的学制,果然还是有点短。
自身是忍者,她又有赶路神术飞雷神在身,如果只是单纯的出游,木叶能从雷之国一路窜到风之国。但有游学目的,速度就自然慢了下来。
她没有必要去别的国家,因为火之国本身的国情就足够成为案例,其他国家也是大同小异。
她一边走,一边记录,慢慢梳理自己的思绪。
火之国的繁荣,果然也是相对而言啊。
她在心里默默叹息。
她头戴着斗笠,墨色的披风遮掩了半身,腰上别着钱袋,走路时晃出零零碎碎的声响。
没有用忍足,她只是慢悠悠地走在田间小道上,看着农田中忙碌的普通农民们。
他们大多数人,劳苦一生,连一头耕牛都买不得,沉重的赋税压在他们身上,压榨他们最后一丝心血。
不仅如此,在这个忍者的世界,他们这些毫无抵抗之力的普通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卷入忍者的争斗中,或许只是一个火遁,一个水遁,哪怕只是波及,都有可能摧毁他们整个家庭。
太脆弱了。然而这样脆弱的存在却能供给整个国家的消耗,是为什么呢
她写下了“契约”二字。
是没有白纸黑字、但所有人都默认的、约定成俗的社会契约。
本质上,应该是各阶层的供给与需求。
由上到下,都是因为对彼此的需求才构成了相对稳定的社会结构--大名与贵族,需要农民上供税收充盈国库,而农民则需要上位者能供他们生存的生活环境,表面上是索取与被索取的关系,但实际上是相互支撑的,如果只朝某一方倾斜,得不到合理的分配,那这个社会会很快就崩塌。
贵族与农民阶层缔结这份“契约”,中途虽然有压迫,但好歹也是相安无事了千年。
那忍者呢
手指猛地僵住,木叶瞳孔放大,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的念头惊得她寒毛直竖。
按照这样的思路推理下去,忍者的存在不就是“不合理”的吗
如果是因为各有所求,各取所需,那忍者不就脱节了吗
忍者可以和具备一定资产的商人,或者上层的贵族缔结“契约”,因为他们需要忍者的力量,而忍者需要他们支付的报酬。
但是,忍者和农民呢
农民不需要忍者那过于破坏性的力量,农民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去请动忍者,这两个层级,对彼此是没有需求的。
相反,因为忍者行动时往往会造成巨大破坏,极容易损伤农民的利益,而事后却无人会对后者进行补偿久而久之,忍者和农民才会横亘着深深的沟壑,普通平民,才会那样痛恨忍者。
她的呼吸都为之窒住,大脑飞速运转,急切地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这种结构下的忍者与农民是脱节的。
那如果推翻既有的结构,重新修订社会的契约呢
--也不行。因为前提就无法达成。
如果要推翻既有制度,那必然是底层对上层的“起义”,可问题在于,忍者和贵族缔结的契约,保证了他们永远只会站在贵族的一方,而贵族有忍者这把“刀”,还会惧怕区区平民的暴动吗
怪不得。
怪不得这个世界,就像是停滞了一样,千年的发展,也没有让社会文明取得一丝进步。
--因为[忍者]啊。
对于忍者本身而言,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但就大局看来,他们才是让全世界都停滞发展的“毒瘤”。
不是不可以改变,但那要改变的是整个忍者的定义,从根源上改变忍者的生存模式。
如果忍者还是这个模式,还不愿意将目光投向农民阶层人类文明不会进步,换句话说,文明会“死亡”。
对的,忍者的伙伴不应该是贵族--如果他们想要改变自己的地位,改变自己的人生,就应该认清楚,他们真正利益一致的同伴,是那些农民,那些一样渴求着改变的人
深吸一口气,木叶埋头奋笔。
她在纸上,列出了五大关系作为纲要。
国家与大名,国家与无产阶级农工,忍者阶层与上下两大阶层,资本与非资本,生产者与分配者。
前三个涉及政治层面,最后两个,是经济--也是所有的基础。
这就是,她想要告诉全世界的东西。
卡卡西一如往常地来到书店,手习惯性伸向书架时,余光里瞥到的一行字让他顿住,然后转了个向,拿起那本画风不对、而且极薄的册子--是的,因为厚度的缘故,他甚至无法称之为“书”。
但就是这本册子,让他在翻了几页之后,以他的定力,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急忙翻到扉页,只见空白页面上大大咧咧著名“森叶”。
卡卡西
这马甲披了和没披有什么两样
一刻也不能多等,他带着册子瞬身离开,来到了火影楼。
诸如卡卡西的情况,发生在全国各地。
一场风暴,无声地席卷了整个火之国,然后如同病毒,不可阻挡地朝四面八方扩散蔓延。
这是一场无关武力的战争,是一场掀起在思想领域的暴风雨。
几乎所有接触到那本手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想道
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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