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日本人和彭三鞭这么一折腾,原本满满都是人的车厢顿时空了下来,甚至连那些正常巡视的列车乘务员都龟缩了起来,不敢再踏进这几节车厢一步。
所以等到二月红跟着张启山走出包厢后,张启山随手就推开了最近一间包厢的包厢门,里面果然并没有人。
“进来吧。”张启山侧身看向随后跟来的二月红,开口说道。
二月红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抬步从打开的包厢门走了进去。
刚刚站定,二月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关门声,背对着门口的二月红深吸一口气,直接将外面的大衣干脆的脱了下去扔到对面的桌子上。
等到张启山关上包厢的门并转身后,眼前的一幕让他猛地往后退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在做什么?”
本来有些心慌的二月红听到张启山这更加慌乱的质问,反而淡定了下来,只穿着白色里衣的转过身看向张启山,从容的反问,“不是说要看那道鞭伤么?怎么?现在不看了么?那我就……”
说着,二月红就伸手将刚刚扔到桌子上的长袍拿起来,准备穿回去。
“等等!”张启山直接抓住二月红的手腕,急促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可以放手了。”几秒钟后,二月红声音暗哑的说道。
“不放!”张启山坚定的说道,之前二月红为他挡下的那道鞭击时发出的声音十分的重,他不亲眼看看是不会放心的。
二月红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丫头几人就在隔壁,这才努力压低声音,“你不放手的话,我怎么脱衣服!”
脱、脱衣服?!
张启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他为了快点抓住二月红的手,竟然直接从二月红后面动的手,此时这个情急下的动作看起来却像是他从后面将人拢在了怀里!
久久等不到张启山松手,鼻息间也全是这个人的气息和温度,二月红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被抓住的右手灵活的向上翻转,手指轻点张启山手腕处的麻筋,当手腕从张启山手上挣脱开来的时候,二月红想也没想的单手抓住桌角,整个人原地翻转一圈,从张启山的对面平移到左侧的位置。
只是刚才那个动作有多帅,二月红此刻就有多痛。
唇间忍不住溢出一丝闷哼,二月红只能用手撑在桌子上,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跌倒。
这个时候,张启山的心里哪里还顾得上之前泛起的那点涟漪,连忙上前半步,不由分说的将二月红按在椅子上,当注意到二月红后背那已经浸透了里衣的血色后,张启山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揪成一团,声音暗哑的低语,“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逞强!”
二月红死死的攥着拳头,没有回答。
张启山叹了一口气,先是将手上的药瓶放到桌子上,这才转到二月红的正面,半蹲下来,抬起手去解二月红白色里衣的第一个盘扣。
只是二月红穿着的衣服做工都十分的精细,就算是一件里衣的盘扣,都是用复古的手法由老师傅一点一点的盘出来的,扣坨和扣带都是刚刚好合适的。
所以张启山越是着急就越解不开,再加上指尖总是不小心碰到二月红白皙的脖颈,这让他的心跳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到最后手指甚至都有些不受他的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因为张启山的手指总是不经意的撩过自己的脖颈,这让二月红不自在极了,想要将注意力分散开来,可是整个人的神经系统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集中在了脖颈处,张启山指尖的每一处碰触似乎都能让他的尾骨窜起一阵酥麻感。
如果不是背部火辣辣的刺痛时刻提醒着他,二月红也许就会真的就此沉沦在这两辈子中这唯一一次的接触中了。
“我来吧。”重新找回理智的二月红声音发哑的说道。
煎熬绝不会比二月红少的张启山闻言偷偷松了口气,微微退后一步,将背在身后的手摩挲了一下,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之前的那抹滑腻的触感。
将所有的盘扣都解开后,二月红直接背过身体,一点一点的将身上的里衣褪了下来,只是当退到鞭伤位置的时候,里衣的布料已经□□枯的血迹包裹了起来,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带动伤口。
注意到这点的张启山皱眉,“别动,我去打点水来……”
几乎是张启山的话音刚落,二月红就狠心的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竟然是二月红直接将黏在伤口的里衣拉了下来,只是因为伤口已经有了一会儿了,有些布料已经和血迹一起牢牢的贴在伤口处。
因为二月红的动作,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再次泛出血珠。
张启山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即使这个时候二月红已经将里衣后面全部脱掉并露出了光洁的背部,张启山也没办法产生任何的波动了,现在他的眼里全部都是那道狰狞的鞭痕。
“别动!”张启山握住二月红的手,阻止了他想要将里衣袖子脱下去的动作,视线在那道斜斜的贯穿了二月红整个背部的鞭痕上略过,张启山这才明白二月红为什么要脱掉袖子。
可能是因为当时时间太过紧迫的原因,二月红虽然成功的冲过来为张启山挡下了那道鞭击,但因为时间太紧二月红并没有为自己做出最好的防护手段,所以他身后那道鞭痕竟然是从左肩膀往下一公分处的位置,对角斜着向下直接贯穿到二月红腰部的右侧。
这道伤口的位置实在是太过特别,如果二月红不把袖子脱下来,张启山根本没办法将伤口全部涂上药。
看到这道狰狞的鞭痕,张启山的双眼瞬间变得幽深起来,他现在只后悔刚才怎么没更狠一点,直接杀死那个彭三鞭似乎太便宜他了。
彭三鞭竟然敢在二月红的身上留下这么一道长长的鞭痕,简直不可饶恕!
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后,张启山又成了那个冷静理智的九门之首张大佛爷。
下一秒钟就是两道布帛撕裂的声音,二月红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里衣的两道袖子就已经和衣身分离开来了。
“火车上条件简陋,我先给你上点药,等到了长沙后我们再好好消下毒。”张启山低声说道。
“这已经很好了,我们以前……”说到这,二月红突然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拿起药瓶的张启山手指微微收紧,随后才若无其事的将药瓶上的瓶塞□□,对准那道长长的鞭痕一点一点的撒上药……
等到二月红和张启山再次回到包厢,丫头连忙站了起来,紧张的注视着二月红的脸色,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连忙对张启山福了福,“多谢佛爷了,不知我们二爷后背的伤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接受到二月红飘过来的警告的视线,张启山感觉心底有些发堵,但还是对丫头说道,“二爷背部的伤不是太严重,已经上过药了。”
“那就好那就好。”丫头庆幸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再次感激的对张启山说道,“真是麻烦佛爷了。”
“没关系,以我和二爷的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看了一眼自坐下后就闭上眼睛养神的二月红,张启山有些犹豫的看向丫头,“只是火车上条件简陋,再加上老八的药效似乎也不太好,我家里有些祖传的特效药,一会儿到了长沙后让二爷先去我的府邸一趟吧,我给他重新换些药、并包扎上。”
听到张启山的话,二月红直接睁开眼睛,只是想到如果就这么回去后丫头说不定会要求看下他身上的伤口,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就收了回去。
齐铁嘴同样错愕的看向张启山,他那瓶药虽然不是祖传的,但也是从长沙城鼎鼎有名的老大夫那里重金购买的,哪里会效果不太好!
不过,在注意到张启山瞥过来的警告的眼神后,齐铁嘴十分上道的收回了视线,默默的将反驳的话收了回去。
算了,效果不好就不好吧,反正他那也是从别处买来的。
完全没注意到几个男人暗自交锋的丫头注意到二月红并没有出声反对,连忙再次感激的对佛爷说道,“那我就替二爷多谢佛爷照顾了。”
张启山对丫头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接受丫头的谢意,而是突然起身,“你们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说着,张启山就再次推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诶!什么嘛,竟然连声招呼也不打的就又出去了。”一直没找到机会插嘴的尹新月眼睁睁的看着张启山又一次出去了,有些不满的抱怨。
“嫂子你不要生气,我估计佛爷是去厕所了,所以走的才那么急嘛!”想到之前张启山暗指他药不好使的事情,齐铁嘴立刻开口说道,表面上好像在帮着张启山开脱,只是这个理由却实在不靠谱。
可让齐铁嘴没想到的是,他这个随口胡诌的理由尹新月竟然真的相信了,而且还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算了!”尹新月恍然点头,然后就真的不再生气张启山没和自己说一句话就又离开的事情了。
原本还以为会有好戏看的齐铁嘴顿时失望不已,颓然的坐回座位上。
一直注意齐铁嘴反应的尹新月得意一笑,笑话,她可是堂堂新月饭店的大小姐,怎么会被这么拙劣的手段给骗到!
没有人注意到,在张启山离开后,二月红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随后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窘迫恼怒的表情,不过这个表情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后二月红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并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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